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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6章 自請出宮 文 / 一箋清秋

    李香薷等人心知雲千雪因著清平公主夭折,心中不大好過,存著許多隔閡。眼瞧著瓊承嫻風頭漸盛,眾人自然盼著雲千雪能早日與皇上重歸於好。得了通傳,幾人互看了一眼,李香薷忙上前一步,恭順的喚她道:「娘娘,皇上來了!想是也惦念著清平公主。」

    雲千雪心裡極是尷尬,也不應李香薷的話,默默無語的從蒲團上起身,向後退了兩步,垂眉恭敬的側立在一旁。

    霍延泓領著尹航等人進門,她也不去看他,只福了福,清清冷冷的道:「皇上萬福金安。」霍延泓落目在羸弱消瘦的人兒身上,嘴唇驀地一動。

    雲千雪穿著一身月白繡綠萼梅的貢緞長衣,領口繡著雪白的狐狸風毛。一條蔥綠色的裙子上,繡著大片的綠萼梅花枝。這一身是無比素淨清淡,臉上未施粉黛,瞧著有幾分憔悴,卻也是楚楚可憐,讓人看在眼裡,頓生憐惜之意。

    「起來吧!」霍延泓說著,抬手向著尹航揮了一揮。尹航見狀,立時向李香薷等人招手,帶著幾人退了出去。

    雲千雪心中大是彆扭,卻仍舊是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心中滋味難辨。

    霍延泓上前兩步,一把扶住了雲千雪的手臂,「今日是顏歡的生忌,朕記得,顏歡出生的時候,朕不曾陪在你身邊,今日與往後……」

    「也不必,」雲千雪冷清的截斷了霍延泓的話,將手臂從霍延泓的手中收了回來,澹然道:「孩子都已經去了,再沒有往後了。」

    霍延泓眉心一動,上前一步極用力的將雲千雪拖會懷裡,道:「青萼,你可是因為瓊承嫻的緣故,與我置氣?你若是心裡不痛快,你便與我說,我立時……」

    「沒有,」雲千雪面無表情,也不掙扎。她話落,霍延泓便是下意識的垂頭去看她。她柳眉輕蹙,冷若冰霜的樣子令人心裡無比難過。

    她這般神情,似乎是許久之前的事兒。霍延泓只在襄城長公主的府邸上看過那麼一回,她為了霍延淅向自己求情之時。她那冷漠的表情,眼中半點兒也沒有自己。

    雲千雪見他發怔,便是輕輕的將他推開。自己則後退了兩步,與他相隔一步之遙。「瓊承嫻溫婉又知禮,素有才名。與皇上也匹配得上。臣妾心裡為瓊承嫻高興。」

    霍延泓眼眸無比銳利,緊緊的盯著雲千雪,「你說什麼?」

    雲千雪不疾不徐的跪地,淡淡道:「臣妾還有一件事兒要請皇上答應。」

    霍延泓多日冷落她,只不過是盼著雲千雪能在心裡吃醋,可見她漫不經心的模樣,令霍延泓大為挫敗。現下聽她有事相求,心裡又重燃希望,道:「你說便是,還有什麼事兒是朕不能應得?」

    雲千雪淡然清越的開口,緩緩道:「臣妾想出宮,入道觀修行。」

    霍延泓愣了愣,彷彿沒聽清似的,訥訥的看著她重複道:「修行?」

    「是,」雲千雪無比篤定、堅決地開口,神情間全是看破紅塵,無所眷戀的模樣。

    霍延泓心中大驚,又氣又惱,忽然上前捏著雲千雪的肩膀,近乎於將她提起來一般,道:「青萼,你究竟是怎麼了?我也不想失去顏歡,何況顏歡得了天花,也非我所願。怎的你如此遷怒於我,怎的你再不願意留在我的身邊兒呢?」

    雲千雪心中悲切,別過頭也不去看他,冷然道:「我並未遷怒你,也不怨恨你。只是這數月裡明白過來,時間萬事,也不過如此。到不如得個了斷,也能得個自在。」

    「不知所謂!太不知所謂了!」霍延泓憤然的鬆開雲千雪的雙肩,道:「你不要朕,便是連君煜與君燁也不要了?這些你都放下了?便是連著害死蘇家的真兇,你也就此放過了嗎?」

    雲千雪垂眉,看也不看霍延泓,輕慢地說道:「是,君煜與君燁還有皇上、太后關愛,有德妃視如己出的照養。至於蘇家,皇上與太后都是無法,我也不能不就此放手。我打定了主意,請皇上允了臣妾出宮修行。」

    霍延泓頭腦一片空白,竟不知該拿她如何是好。思了一思,才道:「朕不會答應,絕不答應!」他說著立時回身,拂袖而去。

    雲千雪也不留他,只屈膝目送著霍延泓出了欽安殿。李香薷等人原本盼著雲千雪能借此機會同皇上重歸於好,這會兒見著霍延泓氣沖沖的離開,心中大是驚懼,忙進門來瞧雲千雪。雲千雪卻恍若無事,直起身子與李香薷道:「讓人散個信兒出去,就說有宮人在欽安殿外面聽見元妃說要出宮修行!」

    李香薷心中大是驚奇,可心知雲千雪此番,必定是有她的緣故與道理,也不多問,喏喏的應了,便是扶著雲千雪回合歡殿。

    不多時,六宮便是皆知皇上與元妃在欽安殿說了什麼,氣的拂袖大怒而去。到了黃昏,便有人私下說起,原是元妃竟要自請出宮修行,令皇上震怒。

    柳依依聞聽這話,立時帶了糕點菜餚往御前去。到了南書房,她說起元妃之事,請尹航通傳,才被宣進南書房。

    霍延泓心中帶著怒氣,聽得柳依依進了門,不悅的蹙眉,滿臉的陰翳,道:「元妃的事兒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柳依依恭順的垂首,無比溫婉的答道:「宮中原本就沒有不透風的強,今兒個是清平公主的生忌,嬪妾去了欽安殿,聽見奴才們嚼舌根子,才知道的。」她說著,福了福,糯糯的勸霍延泓道:「請皇上不必生氣,嬪妾倒是可以試一試留下表姊。」

    霍延泓聞聽這話,面色大為緩和,將信將疑的睨著柳依依,挑眉問道:「你有法子?」

    柳依依頷首,臻首略低,眉目婉轉,很是溫柔動

    人,娓娓道:「是,嬪妾有法子……」

    霍延泓舒了舒眉心,含笑看著柳依依,極是激動道:「你若真能把元妃留下來,朕便升你為婕妤。」

    柳依依雙頰一紅,嬌嗔著道:「嬪妾可不在乎什麼晉位,不過是盼著表姊好好的,這樣,皇上高興,嬪妾心裡也高興!」

    霍延泓心中大是感懷,不由微微一歎道:「你與青……你與元妃算是表姊妹,可元妃卻不及你的溫柔與善解人意。」

    柳依依嫣然含笑,柔聲道:「是皇上偏疼表姊,把表姊捧在手心兒裡一般的照拂。有寵,才能生嬌呢?」她這話並非好話,可她笑意盈盈,神情是無比的嬌俏,「若是皇上向待表姊一樣的對待嬪妾,只怕嬪妾也要經常使使小性兒了。可嬪妾斷斷不敢與表姊相提並論,便是永遠能在皇上身邊做一朵解語花也就夠了。」

    霍延泓見她笑音軟軟,那神情委實有幾分雲千雪的影子。可雲千雪卻從不會又這般軟糯而婉轉承歡的模樣。他一時失神,忽然抬手,柳依依見狀,盈盈一笑,快步上前,將纖細素白的手遞到了霍延泓的手心兒裡,笑道:「你該時常去看看她。」

    柳依依笑容一滯,可轉瞬笑的亦發燦爛起來,婉然道:「明日嬪妾便去表姊宮中請罪,但求她別因為嬪妾來跟皇上置氣。」

    霍延泓聽得柳依依這話,不覺又失了笑容,歎道:「她若能因為你與朕置氣,也好了。」霍延泓話罷,便是急迫的轉了話頭兒問柳依依道:「你有什麼法子將元妃留住?」後宮胭脂殺:妙

    柳依依道:「自然是一個拖字訣,」她眼神炯炯,清亮一笑,「皇上只管與表姊說,她只是因為清平公主歿了,心裡難過,怕是一時糊塗。皇上以一年為期,等來年過了清平公主的生忌,若是表姊還想要出宮修行,皇上便再不攔她。這一年裡,皇上便請太后、德妃、定昭儀等人相繼去勸表姊,再有六皇子、八皇子再眼前,想來表姊總會捨不得,回心轉意的。」

    霍延泓心覺柳依依這個法子極好,拍了拍他的手,大為讚許的點頭,「元妃再悲傷難過,想來過了一年,總會回轉心意,你這個法子倒是極好!」

    柳依依甜甜一笑,嬌聲道:「皇上這會兒心裡不犯愁了,便吃些東西墊一墊吧,等到了夜裡餓起來,胃要不痛快的。」柳依依話罷,便是極有分寸的起身,「嬪妾不好在南書房久留,現下便告退了。明日上午,嬪妾便去合歡殿幫著您勸一勸表姊。」

    霍延泓含笑應了她的話,立時換了尹航進門,讓他親自代自己送瓊承嫻出門。

    柳依依離了建章宮,乘上儀轎往長樂宮回。待得到了自己的寢宮,貼身的宮女扶著她進門,忍不住小聲道:「小主,由著元妃出宮豈不是更好?」

    柳依依一邊解著斗篷,一邊笑道:「何必攔著呢,左右元妃是絕不會留在宮裡的,別說拖上一年、兩年,便是十年八載,也會出宮的,再不會親近皇上了。可皇上又豈能輕易放元妃出宮呢!我這樣攔一攔,也能讓皇上得了我的好兒。」柳依依話落,瞇目一笑,眸中精光畢現。

    給大家劇透一個,小雪球確實是有計策的,她是故意的。某秋加快了節奏,那些討厭的小婊砸都會一個一個死啦死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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