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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5章 不好對付 文 / 一箋清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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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槐看在眼裡,閒閒的隨口歎道:「咱們二皇子與五皇子是滿週歲的時候開始說話的,二皇子一開口就叫的母妃呢!如今七皇子也滿了週歲,許是也在學步,學說話了。」

    姜子君含笑,道:「貴妃那般要強的人,在這上面自然也不會馬虎。沒聽未央宮裡的人私底下提起,為著給二皇子開蒙,乳娘成日裡對著七皇子念千字,三字經。到了下午,還有樂工天天吹曲奏樂。」

    黃槐道:「都說耳濡目染,許是七皇子聽著聽著,第一句話就能說出千字了!」

    姜子君側首凝目在衛菡萏的臉上,眉目斂然,萬般憐憫的說道:「小小的娃兒也是可憐見兒的,你也是個可憐的。」

    衛菡萏心痛難忍,自沒將姜子君這番用意多思多想。何況此番兩人算是偶遇,她與姜子君平日原本就無甚話可說。同為人母,也只能說起自己的孩子了。衛菡萏往日心機深沉,孩子這番話又是她先引起來的,如今順著說下來,心裡只剩下傷感。

    「臣妾這個做母妃的,實在是慚愧。」衛菡萏頹然垂頭。

    姜子君百般同情的輕吁了一口氣道:「也怪不得你,倒是貴妃……」姜子君輕緩的搖頭,慢悠悠道:「本宮多說一句,你也別多心,本宮原本就是藏不住話直腸直肚的。」

    衛菡萏頗有些惶恐的應道:「德妃娘娘請說便是。」

    姜子君撇了撇唇,看著遠處君煥全神貫注的模樣,揚了揚眉,「你不能將七皇子養在身邊,可說到底你都是七皇子的母妃。如今七皇子漸漸長大,也開始認人了。等她認準了貴妃是自己親生的母妃,還會不會再認你了?」衛菡萏目光登時沉肅下來,心裡膩著說不出的恐懼。姜子君看在眼裡,唇邊去了幾分笑意,沉重的歎息道:「親娘不及養娘大。」

    衛菡萏未與,只一味的垂著頭,默然深思起來。

    姜子君隨手撥了撥耳墜子,緩聲安慰她道:「不過你還年輕,還能再生下孩子來。」

    衛菡萏心間驀地一痛,忍不住癡愣愣的感歎道:「可臣妾也不能不要七皇子啊。」

    「你想要回七皇子,只怕沒那麼容易!」姜子君聲音低緩,帶著一絲憐憫,「你與七皇子生辰相剋,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除非,一開始就是有人刻意買通了道士。」

    衛菡萏心間一動,面上並未露出什麼神色,只是低頭,「或許,真有人買通了道士也未可知。」

    姜子君輕緩的擺首,「都過了這麼些日子,就算真買通了,想必那些道士也不敢輕易說出來。」姜子君語頓,微微一笑,岔開了話頭道:「出了好一會兒了,日頭漸毒,本宮也該回去了。」姜子君說著,睇了黃槐一眼,黃槐立時過去預備招呼著長貞公主與二皇子離開。

    「德妃娘娘,」衛菡萏心裡發急,脫口叫住了姜子君。

    姜子君腳步一頓,回首含笑道:「怎麼?蓮貴嬪還有話要說?」

    衛菡萏垂首,「若真是有人刻意買通了道士,娘娘您是主理六宮的德妃,可否幫一幫臣妾……」

    她話未完,姜子君便幽然的搖頭,截斷了她,「且不說你能不能查出來,單說顧家的勢力與貴妃的手段,都是本宮難以抗衡得罪的。本宮做什麼趟這個渾水呢!何況本宮與貴妃……」姜子君停了停,沉吟著一笑,那笑容多少有些應付,「本宮與貴妃也沒什麼嫌隙。」

    衛菡萏微微咬唇,只垂首恭送德妃的儀駕離去。見這一眾人遠遠的走開,衛菡萏仍舊怔在原地。桔梗忙扶了她道:「娘娘,德妃走遠了,咱們回去吧。」

    「桔梗,德妃刻意來與本宮說這些話是何用意?」衛菡萏腦中浮起一絲清明,心裡帶著說不出的奇怪。

    桔梗思了一思,慢吞吞的說道:「德妃平日裡直來直去,一直就是那樣的性子。」

    衛菡萏搭著桔梗的手起身往采薇宮回,等快到宮苑的時候,她才忽然開口,吩咐桔梗道:「桔梗,你想法子讓人去查一查,去歲寒衣節的道士是哪個道觀的,進宮之後又與誰家是有接觸的。」桔梗得了吩咐,忙喏喏的應了下來。

    約摸過了三四日的功夫,衛菡萏吩咐桔梗查下去的事兒才有了眉目。

    「回娘娘,那道士是長安觀的。那會兒除了定昭儀見過一個道士之外,還有未央宮、承乾宮、棠梨宮三處的宮人都曾去見過那些道士。至於再深一點的,奴婢也沒問出來。奴婢尋思,找個機會讓人去長安觀尋了當日為娘娘和七皇子卜算生辰的道士再問一問。」

    衛菡萏眸中帶著森然寒意,咬唇道:「當時都是誰住在承乾宮與棠梨宮?」

    「棠梨宮住著阮貴嬪與柏貴人,承乾宮住著恪貴嬪與沈容華、袁貴人。」桔梗一一回了,見衛菡萏不言語,便又徐徐的說道:「當日沈容華從棠梨宮搬去承乾宮,奴婢琢磨著,必定不是沈容華的宮人。還有一點,奴婢如今細細想來也覺著奇怪。」

    衛菡萏眸光幽黯,「說!」

    桔梗道:「定昭儀是烏恆的人,對大齊的一應風俗傳統都不甚瞭解。奴婢心裡琢磨著,未必是定昭儀買通了宮人來搶七皇子。」

    衛菡萏冷然一笑,「是了,定昭儀平日裡跋扈歸跋扈,可也不是個傻子。豈能做的如此明顯。反再說無論是軟貴嬪、恪貴嬪,還是沈容華、柏貴人、袁貴人等人,去買通道士做這個也實在沒那個道理。唯獨貴妃,唯獨貴妃,」衛菡萏話至此處亦發咬牙切齒,恨不能平,「唯獨她明裡做了老好人,可背地裡呢!先讓定昭儀出頭,搶

    搶了我的燐兒,之後再逼的我去求皇上,把七皇子送回未央宮。何況,她分明早就知道皇上要大封六宮。」

    桔梗渾身帶著寒慄,顫顫道:「貴妃心機深沉,就算真查出來是她買通了道士,奴婢只怕也很難將七皇子要回來。」

    「貴妃早就不能生育,一早她就打著主意要算計我,」衛菡萏咬牙,恨得嘴唇發抖,「之後挑撥僖貴嬪、定昭儀,三番四次的將我置於死地!殺母奪子,她可真動的好心思!當面兒是滿口的仁義禮智信,背地裡一肚子的狼心狗肺。她這樣的人,憑什麼當貴妃,憑什麼養著我的七皇子。」

    桔梗唬的一個機靈,立時道:「娘娘您可小心一點兒!這樣的話若是讓旁人聽了去,可如何是好!」

    衛菡萏眉頭緊蹙,面目無比的猙獰,「她早就想將我除掉,聽不聽見這樣的話,也無甚分別。」

    桔梗滿面愁容,「娘娘,如今咱們該怎麼辦?」

    「查,繼續給本宮查下去,去尋當初被未央宮收買的道士。」衛菡萏聲音無比淒厲,恨聲道。

    桔梗忍不住憂心忡忡的開口,「娘娘,貴妃位高權重,奴婢琢磨著,咱們照比貴妃到底單薄,是不是,咱們是不是應該尋個能倚靠幫襯咱們的人。」

    衛菡萏勉強按下心中怒意,扶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才道:「你先退下,且讓我再想一想吧。」

    桔梗不敢在多做打擾,立時恭順的退了出去。緊接著自然是安排人馬不停蹄的去查那長安觀的道士。

    德妃早已吩咐讓人盯著衛菡萏,如今桔梗四面去查問,自都是姜子君暗地裡安排的。雲千雪憂心衛菡萏精明,若是看破了德妃的安排,反倒麻煩。

    姜子君卻是不以為然,含笑歎道:「就算查得到,她也無法把人帶來宮中對峙。長安觀的道士若是無緣無故的走了,蓮貴嬪也只能將這種種全部都歸咎在貴妃的身上。她越是疑心,便越會篤定!」

    衛菡萏早就先入為主,何況顧臨怡早就打了奪子殺母的主意。如今姜子君只在背地裡推波助瀾,到底也沒冤枉了顧臨怡。衛菡萏尋不著當日被顧臨怡收買的倒是,便也只能暫時歇了心,再做打算。

    眼瞧著六月末,采薇宮那邊仍舊沒有一星半點的動靜。

    這日黃昏,姜子君陪著雲千雪在御苑散步,到了定醒的時辰,各自乘了儀轎往頤寧宮去。眼下四面無人,姜子君不覺冷然嘖嘖歎道:「可真是個心機深沉的主兒,如今知道顧臨怡如此,還能穩得住。若是我,早就去未央宮與她拚命了。」

    雲千雪淡然含笑,搖頭道:「若是真落在你的頭上,想來你也不會去未央宮與她拚命的。」

    姜子君抿唇笑了笑,「有皇上御賜的寶劍,我直接去未央宮先斬後奏,又能如何?」

    雲千雪被她逗得失笑,「你分明知道,有顧家在顧臨怡的背後撐著,又有先皇賜婚的意旨。除非她自掘墳墓,否則,咱們誰都那她無法。想來,蓮貴嬪對此也是心知肚明,所以才遲遲沒有動手。」

    二人說話間已經到了頤寧宮,剛下了轎輦,便瞧見一個小宮女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她面色慘白,瞧見德妃、元妃,立時停住腳,跪地向兩人問了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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