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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8章 默許縱容 文 / 一箋清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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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子君話音一頓,雲千雪便是極自然的將話頭接了過來,道:「這三是刑部裡面也必定有人從中作梗!鬧出這樣大的動靜,只怕不僅僅是為了牽扯進姜家。」

    「是,」姜子君表情沉重的點了點頭,「將這件事情揭出來的人是鄭明蕭,今日讓我父親避嫌的是獻王,獻王妃是鄭家的人,敦妃的妹妹。」

    雲千雪垂眉,撇了撇嘴道:「總之鄭家是脫不了干係的,至於承天門的守衛。」雲千雪想了一想,抬頭看著姜子君道:「是秦諱,賢妃的弟弟如今是禁軍裡的要員。」

    姜子君眸色幽幽,聽著這話,竟是笑了起來,道:「好,好!我倒是要看看除了敦妃與賢妃,還有誰下了這麼大的一盤棋!」

    雲千雪不做聲,兀自沉吟,很快便與姜子君道:「且不說是敦妃還是賢妃,姐姐眼下要做的,一是讓人回去細細的查清姜府來往賬目,一旦發覺有對不上的賬目與錢財,也好立時掩蓋解決。二是,姜家這件事兒,你什麼也不能說,就當做什麼事都沒有,萬不能急躁,一定要耐住性子!三是,想法子查出管家與安定縣縣丞,背後到底是什麼人。」

    姜子君得了這話,連連頷首,起身欲走。雲千雪忍不住喚了一聲,「姐姐。」

    姜子君卻是回首瞧著雲千雪牽了牽唇角,勉強一笑道:「我省的這其中的厲害了,必定不會往御前去,可這許多事,我也要親自安排下去,我先回去。你放心便是了!」

    雲千雪見她神色清明,似是已經有了計較,這才肯讓人放了姜子君出門。

    且說霍延泓這邊的議政會議結束,只下令暫且將姜裕停職,將與承天門自刃一案的相關人都拘起來,由大理寺會同御史台兩司徹查會審。

    約摸著過了十數日,這兩司便是有了結論,說是姜府的管家貪慕李家的財產,得了這個機會夥同安定縣縣丞一齊坑害了李家。人證物證俱全,又是事關重大,免不得又要滿朝忠臣一起議定這件事兒當如何論處。

    一說到處置,這一眾朝臣立時分成了兩派,一派是以獻王為首,主張奴才有過,是主子管教不嚴的結果。應該退還李家家產,重罰姜裕。一派是柳逸錚為首,主張李家與姜家管家都是知法犯法,兩人都該重罰。而姜裕,不知者不過,也有管教不力之錯,罰半年俸祿,小懲大誡。

    「皇上可說沒說,按照哪邊兒去做?」姜子君聽見宮人來報,立時有些緊張。

    雲千雪卻是慢悠悠的一笑,道:「皇上心裡是明鏡兒一樣的,這其中孰是孰非。姐姐只管放心,姜大人必定是是罰俸半年,小懲大誡!」

    姜子君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道了句「阿彌陀佛」,笑呵呵感歎道:「還是你機靈!若非先提醒我從那錢財下手,只怕姜家可真要被牽扯進去了!」

    其實這前前後後的事原沒有那麼簡單,當日雲千雪提醒姜子君先查賬。姜子君吩咐出去,姜家連夜徹查下去,出了賬本一應的細細查了,更是親自派人快馬加鞭去了農莊查看。結果,沒過兩日的功夫,便是從姜家在雍州武陵府的農莊裡,查出了一大筆來歷不明的款項與珠寶、土地等物,又查出許多李家的店舖都被莫名其妙的過到了姜家庶子,姜凜的名下。

    姜裕反應極快,心知這件事兒必須先推出頂罪的人,否則姜家上下全要跟著倒霉。便是綁著自己的庶子去了乾清宮,更是接連上報兩個知情不報的刑部官員。

    因著姜子君早就留了一個心眼兒,怕是這刑部的人被人收買,上堂的時候一口咬定是姜家為斂財而賣官鬻爵,便是早早就做了準備。這父女兩人都是雷厲風行的性子,事情一出便是在四日內,將外朝的事兒如數都料理乾淨了。

    霍延泓早察覺出了其中的不對勁兒,特意囑咐了大理寺與御史台好好的徹查,不能草草了事。皇帝如此鄭重以對,大理寺與御史台自是處處小心,取證了許久,才敢宣相關人提堂。

    如今這件事情能順利解決,說起來簡單,可其中委實耗費了許多人力。也虧得姜裕為官以來廣結善緣,又有柳逸錚明裡暗裡幫這一把。再有皇帝暗中默許,給了姜裕極大的時間去處理調查此事。

    「皇上倒是輕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事情就解決了!」姜子君想起這一連多日,自己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急的是團團轉,便忍不住埋怨的說道。

    雲千雪不覺嗤笑著為霍延泓抱不平道:「他若是不默許,能這樣順利的過去?暗地裡給姜大人放了多少水?你是沒聽見獻王被氣得,怎麼與皇上說的!」

    姜子君面上不覺一紅,問雲千雪道:「獻王怎麼說?」

    「獻王說,皇上若是要寵幸妃嬪,便在後宮裡寵幸。不必拿前朝的事當成玩笑!」雲千雪慢吞吞的搖著扇子,笑呵呵的說道。

    她心裡清楚,表面上瞧著似乎是姜家與柳家的人在活動。可霍延泓在暗地裡,先是授意大理寺卿與御史大夫兩人給了姜家自救的時間。又讓明揚去徹查承天門當值的侍衛,雖然問不出侍衛的話,卻也是及時讓侍衛閉了嘴。

    她心裡明白得很,霍延泓是皇帝,出了這樣的事兒,他不能在面兒上失了偏頗,便只能暗地裡動用手段。

    姜子君聽著這話,不禁問她道:「這樣的話,你是怎麼知道的?」

    雲千雪自不能告訴她,皇帝召見獻王的那天自己躲在承乾宮正殿的屏風後面。當即垂首一笑,岔道:「只是沒將那背後的人揪出來,當真是可惜。」

    此番,沒抓住背後推動這件事兒的手,問姜府的管家與安定縣縣丞又是問不出什麼……便是那知情不報的官員,也是一口咬死了,說是怕皇帝責怪,才想著將這件事兒掩下去。

    姜子君卻有些心滿意足的搖頭,「哪兒那麼簡單,做了這樣的事兒,豈會這麼容易就給人留下把柄?不過如今瞧著鄭家那勢頭,若說不是他們家,我是一千一萬個不相信!」

    雲千雪眉目一鬆,連著幾日的懸心也總算能放下來,「敦妃平日裡瞧著靜聲靜氣,無慾無求的……」

    「哼,不叫的狗咬人才狠呢!」姜子君面色極是陰沉,截斷了雲千雪的話。

    雲千雪輕緩的垂眸,若有所思。之前她生顏歡的時候,那酸梅被裹上紅果便是與敦妃有牽扯,只不過後來那件事被推到了如嬪的頭上,她便一心以為是嘉妃在背後做的。

    「敦妃一向與顧臨怡親近,這件事兒安排的這般滴水不漏,事後又讓咱們抓不出一絲一毫的把柄,也只怕是那一位的主意。」姜子君眸中帶著幾分篤定的神色。

    「若是此番姜家的事兒不這樣快的了結,我只怕還要牽扯進你。前朝連著後宮一併打擊,確實像她的手段。」雲千雪清凌凌的開口,便是聽見搖籃裡的六皇子忽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這聲音將雲千雪與姜子君兩人從恍然失神中拉了回來。雲千雪立時親自起身,將孩子抱在懷裡。六皇子窩在雲千雪的懷裡,便是在瞬間安靜了下來。

    姜子君笑吟吟道:「許是做夢了!」

    雲千雪放下心事,忍不住含著笑,道:「這樣小的孩子,能夢見什麼呢?又是什麼事兒,能讓他害怕呢?」她說著,極是溫柔的撫著六皇子的背脊,哄著他又將他送入夢鄉。

    待安慰著六皇子重新睡去,送走了姜子君後,御前的尹航來了儲元宮,說是霍延泓讓人在昆明池備了船,請雲千雪移步。

    聽見這話,雲千雪便是曉得姜家的事兒已經妥善解決了。立時讓小回子親自往姜子君的扶荔宮送個信兒過去,這才乘了儀轎往昆明池去。

    此時,昆明池上飄著兩層高的畫舫,最上面一層有數跟柱子撐著,四面無門無窗,只有憑欄相隔。其中紅木鋪地,雕樑畫棟,極是華麗。下面的一層的船艙半掩著窗子,四面窗邊垂著帷幔。湖上的風悠悠吹過去,將船艙邊兒的紗帳吹起來,瞧著影影綽綽,讓人驀地想起江南朦朧的煙雨。

    尹航親自上前扶著雲千雪的手,引著她往船上去,「皇上已經在船上等著娘娘了!」

    雲千雪不知霍延泓這會兒在故弄什麼玄虛,抿唇一笑,提著雨過天青色的輕紗裙擺,慢悠悠的上了船。她這前腳剛榻上船板,便聽見船艙裡面想起悠揚而輕慢的蕭聲。她不禁上前掀起船艙邊兒的簾子,正瞧見霍延泓斜斜的倚靠在船艙中的丹柱上。一身青色的長袍,兩邊穿堂而過的風,吹起他鬢角後的髮絲。

    清朗的臉上,被窗邊漏進來的陽光鍍上一層光暈,如神邸一般俊美而溫潤。這樣的霍延泓,竟讓她心裡無端想起許多年前的霍延淅。她心口驀地一沉,立時讓自己回過神。可眼前的人,和腦海中的影子重重疊疊的交織在一起,讓她在一瞬有些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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