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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1章 事出蹊蹺黃金大賽1200票加更 文 / 一箋清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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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貴嬪這話說的毫無顧忌,眼波幽幽,從各懷鬼胎的人身上漫過去,向霍延泓問道:「一個宮女而已,還能勞動的了堂堂長公主?」

    宣城長公主聽見這話,勃然怒道:「還要讓孤說多少次,孤和這件事兒半點關係都沒有。孤若是當真想做什麼,也不會在香爐裡動手腳,直接下在解酒湯裡,也不會留下證據。免去現在無謂的麻煩!」

    定貴嬪嗤的一聲,大是可笑的模樣,琢磨道:「那就是燕雨真的能掐會算?」

    燕雲聽了定貴嬪這話一點兒也不慌張,當即恭恭敬敬的垂頭,稟道:「貴嬪娘娘初來乍到,許是不知道。大齊的宴會,能列席的都是大齊親貴。燕雨有這個打算,想來也不是能掐會算,料定了簡王殿下這一出。一場晚宴下來,總會有酒醉的公卿大臣,她只要事先做好準備,守株待兔便是了!只要那個人能要她出宮便可以。」

    這番話說的,也當得上是個周全解釋。但是定貴嬪卻是深不以為然,「你這番話說的,倒好像是你自己有這個打算一樣,你又不是她,你如何知道她心裡怎麼想的?」

    燕雲恭謹的頷首,應了定貴嬪這話,道:「娘娘您教訓的是,娘娘若是不信奴婢說的話,就讓燕雨給您說!」

    嘉妃眼神如利刃一般,朝燕雨看過去,「你到底是怎麼算計簡王的!」

    燕雨哭著,極為艱難的說道:「就是燕雲說的,奴婢瞧見簡王跟著宣城長公主出來。就,也藉著差事跟了出來,是奴婢帶著那香爐進去的。奴婢,奴婢……」話未說完,她已經是淚如雨下,哽咽的一句話都說不下去。

    燕雲直接接口道:「燕雨心裡還盤算著,一旦成了,她便可以就此威脅簡王。若是簡王不將她要出宮,她就告訴皇上,說簡王禍亂後宮。」燕雲聲音很是輕慢,不疾不徐的抬眼看著定貴嬪,正色道:「貴嬪娘娘必定又要問奴婢,是怎麼知道燕雨心裡想的是什麼。很簡單,一是奴婢與燕雨在一起時日長久;二是宮中許多宮女,難免有個攀龍附鳳的心思。所以奴婢知道。」

    她這番話說的定貴嬪無法反駁,卻是賢妃哂笑著問道:「你們都是宮裡的老人,燕雨也不是傻子,打著這樣的主意,又有幾分成功的可能?難道不掂量掂量,就下手了?」

    燕雲目不斜視的垂眼盯著大理石的地面兒,悲聲道:「所以奴婢說,燕雨是一時糊塗。」她話落,又朝著霍延泓連連叩頭,「請皇上明鑒,饒了燕雨一命吧!」

    霍延泓曉得這件事並不是那麼簡單,定貴嬪疑心的事兒,他又如何沒想到。再看一眾人的神色,多半也是心中有數。這樣的事兒,再細究下去,便是宮闈醜聞。如今以這樣的方式了結,自然是最好的。

    「禍亂後宮,算計親王,罪不可恕。朕只能留她一條全屍。嘉妃治下不嚴,即刻返回棠梨宮,閉門思過。今日的事兒,誰也不許聲張出去。就此作罷!」皇帝曼聲話落,字字有力,教殿內的眾人,神色各異。

    燕雨一聽這話,自知是求告無門,膝行著爬到簡王的腳邊道:「王爺,求您救救奴婢,救救奴婢吧!」沒等簡王開口,便是簡王妃最先抬腳,將燕雨踢開,嬌叱,「還有沒有臉!皇上已經下了聖旨,豈容你放肆!」

    照說,若是簡王於心不忍,便是當真要了燕雨,也能留她一命。可如今簡王無比厭惡燕雨,只覺著晚上的事兒太過丟臉,哪兒肯向皇上要下她。當即拱了拱手,道:「皇上,王妃還有身子,臣弟又不勝酒力,便先告退回府了。」

    霍延泓自然不攔,低低嗯了一聲,也很快的起身,走到一直靜靜的並未言語什麼的雲千雪身邊,道:「今兒個是顏歡的好日子,咱們回席吧。」

    雲千雪笑吟吟的溫柔頷首,不似定貴嬪與賢妃那般,帶著不甘憤然。只道了一個「好」字,便隨著霍延泓往殿外去。

    「皇上!」定貴嬪忍不住喚了一聲。霍延泓卻沒有理睬她,闊步邁了出去。

    倒是雲千雪頓下腳步,嫣然笑道:「貴嬪,咱們回席吧!這偏殿也沒什麼好呆的!」定貴嬪這才有些悻悻的,回首斜睨了嘉妃一眼,隨著聖駕一道離開。

    皇上下了聖旨,自然有太監侍衛等拖著燕雨下去。皇上離開,貴妃與賢妃、敦妃幾人也不再多留,冷然瞧了嘉妃一眼,紛紛隨著聖駕而去。

    嘉妃一隻手扶著額角,氣的是搖搖欲墜。燕雲立時上前,扶著嘉妃的手,憂心忡忡的喚道:「娘娘!」

    嘉妃眼波極盡凌厲,看向燕雲,又轉頭看向一動不動的宣城長公主。「這是怎麼一回事兒!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為什麼裡面的人不是雲千雪,為什麼裡面的人是燕雨?」

    宣城長公主自然也是糊塗,燕雲也不言語。倒是寧兒小聲道:「奴婢應長公主的吩咐去請元妃娘娘,雖然看見了清平公主,可元妃說要更衣,奴婢便預備引著她過去。可半路遇見了恪婉儀的宮人,說是恪婉儀扭了腳踝,請奴婢幫忙去叫人。元妃讓奴婢去,奴婢又不能不去。元妃說她自己過去,奴婢這才離開的。等回來的時候,瞧見有人進了門,奴婢還以為是元妃娘娘進去了,就去請了長公主。實在不知道進去的人是燕雨姑娘!」

    嘉妃有些回不過神,怔愣的問道:「是燕雨自己進去的?」

    寧兒忙不迭的點頭道:「是,奴婢瞧得清清楚楚,燕雨姑娘自己走進去的。」

    宣城長公主蹙眉,越發糊塗起來,想不通的問道:「那元妃是怎麼知道的?」

    嘉妃瞇目,打量著宣城長公主面上的神情,裡面充滿了懷疑與探究,「元妃怎麼知道?長公主您

    您心裡最清楚!」

    宣城長公主聽著嘉妃這話,立時勃然變色,怒道:「嘉妃這是什麼意思?」

    嘉妃冷哼著哂笑,「什麼意思?意思就是柳逸錚替韋駙馬向皇上說項,長公主您便忘了元妃對你的羞辱。或者,你一早就跟元妃勾結,還在這跟本宮惺惺作態!」

    宣城長公主是怒極反笑,盯著嘉妃,反問她道:「孤若是早跟元妃串通一氣,今日躺在裡面的人便是你!孤又做什麼反過來要去害你的婢女,對孤有什麼好處。孤頂著多大的風險去做這件事兒?如今讓你的宮女攪和了,孤還沒向你問罪。說不摻和的人是你,又反過來壞事,怨怪孤?若是你不摻和進來,許是孤就已經成了!」

    嘉妃被宣城長公主這一通疾言厲色說的相信了她幾分,面上卻仍舊帶著幾絲狐疑,道:「我憑什麼信你?」

    宣城長公主不屑與她多言,冷冷的哼了一聲,只道:「孤也用不著你相信!」宣城長公主話落,拂袖與寧兒道:「咱們走!」

    嘉妃見她惱怒而去,忍不住問燕雲道:「你瞧著宣城長公主可不可信?」

    燕雲也是糊塗,搖頭道:「奴婢也瞧不出來。可燕雨那事兒,委實是她動了歪心思。方才奴婢出來,燕雨便是要與奴婢換差事,奴婢怎麼問,她也不說。想來早就有了主意!」

    嘉妃緊緊攥拳,惱怒的說道:「該死。」

    「至於寧兒方才說的話是真是假,一查便能查出來的。」燕雲扶著嘉妃,道:「娘娘,咱們回宮吧!」

    嘉妃兀自牙咬的咯咯作響,卻也是無法,她想了一想,忍不住問燕雲道:「那催情香又是怎麼回事兒?」

    燕雲這才道:「奴婢瞧見燕雨有些不對勁,方才皇上還沒到的時候,奴婢就已經過來查看了。瞧見殿裡那情景,立時尋了六順讓他回去安排。奴婢想著斷不能讓燕雨把宣城長公主和娘娘您當場供出來,所以才下了狠心!」

    嘉妃無限疲憊的點了點頭,一雙眉快要擰成一團似的,沉沉一歎,道:「也是你機警!」

    燕雲有些耿耿於懷,悲聲道:「可害的燕雨……」

    「不關你的事兒,是她自作孽不可活。以後再不許提她!」嘉妃決然打斷了燕雲的話,臉上帶著戾色與厭惡。

    皇帝回席,殿上諸人自要起身跪拜相迎。免了禮,各自坐下。殿內又是一派盛世繁華,歡愉喜樂的景象。方纔那段插曲,似乎從未發生過一般,諸人仍舊嬉笑作樂。

    定貴嬪心裡卻大是不痛快,攔了雲千雪,低低說道:「娘娘怎麼就此放過嘉妃?」

    雲千雪微微一笑道:「本宮原本也沒想藉著這件事兒讓嘉妃如何,除非她自己躺在那床上。否則,誰都沒辦法將她問罪。你當皇上心裡不明白怎麼回事兒?如今事涉親王,又是宮廷醜聞。真深究下去,與誰都無益。你說是嘉妃指使,可她婢女已經認下來了,說多自然是無益的。」

    定貴嬪心中是說不出的疑惑與不解,啞然問雲千雪道:「那宮女的事兒,不是娘娘您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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