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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章 御苑走水 文 / 一箋清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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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菡萏聽著馮嵐橫在前面,不免皺了眉,道:「咱們避著點兒她,繞著走吧!」

    桔梗忙應下,主僕二人掉頭,預備繞過馮嵐。可還沒走幾步,便聽見有人道:「是誰在那!」

    衛菡萏被發現,心裡自然有些怏怏的不自在,可也與桔梗停了腳步,由著桔梗應道:「是未央宮的衛嬪小主。」

    那宮人聽見,忙去知會馮嵐。

    「衛嬪安康。」馮嵐被宮人伴著,俏生生的站在一棵杏樹旁。她眉若遠山含黛,雙眸波光瀲灩。衛菡萏不是第一次見馮嵐,卻覺著比起清明之時,更俊俏美麗了一些。她侷促的抬手免了馮嵐的禮,先開了口問道:「這麼晚了,馮寶林怎麼還在杏花塢這裡。」

    馮嵐不似那些瞧不起衛嬪出身的嬪妃,眉目與話語中總帶著嘲諷。她臻首一低,側臉被宮燈泛著的微弱暖光,勾勒出溫和的弧度,含笑道:「皇上賞給嬪妾的玉墜子竟好好的不見了,也不曉得是丟在哪兒了,嬪妾待人過來找找。」

    衛菡萏和婉笑道:「夜裡黑漆漆的,明日再找也不遲!」

    馮嵐卻道:「御賜的東西,嬪妾萬不敢馬虎,所以今日總得再尋一尋才能放心。」

    衛菡萏不等馮嵐問她,直接笑道:「那我不擾馮寶林,去別處散一散。」

    馮嵐並未向她深問,笑呵呵福身恭送她道:「衛嬪慢走。」

    衛菡萏這才從她身邊走過,一路往太液池邊兒上去。衛菡萏親自折了樹枝柳枝,又站在太液池邊兒上,對著蓬萊洲的方向拜了拜。倒是看得桔梗心裡糊塗,道:「小主又不是進廟裡,這什麼也沒有,拜什麼呢?」

    衛菡萏幽幽道:「聽說蓬萊洲是仙人住著的地方,拜一拜花神六神,拜一拜蓬萊洲的神仙,也是拜一拜老天,求他再眷顧我一次。」

    桔梗聽這話,不覺身上一冷,直冒雞皮疙瘩,忙道:「小主如今拜過了,又表了誠心。咱們快回去吧,夜深了!」

    衛菡萏這才應下,又不想再遇見馮嵐,她便與桔梗另擇了一條偏僻的小路,繞遠回未央宮。只是兩人剛走到御苑邊兒上,要出去的功夫,竟是瞧見火光沖天。

    聲音從前邊傳過來,慌張的大喊道:「走水了,走水了!」

    一瞬間,御苑裡面銅鑼聲四起,震得人心裡也跟著發顫。住在東西六宮最末,宮苑離著御花園極近的盡數被吵醒。皆是嚇得花容失色,出宮來瞧是怎麼一回事兒。

    衛菡萏望著那邊的方向,忍不住訥訥與桔梗道:「那邊,好像是杏花塢!」

    桔梗也是不明就裡的愣愣頷首,回道:「是杏花塢的方向!」

    衛菡萏心裡忽然湧出一個奇怪的念頭,忍不住說出來道:「方纔馮寶林還在杏花塢,不會,不會出什麼事兒吧?」

    桔梗想了一想,道:「總不會有人蠢到把自己燒死吧?該不會有事兒!」

    「這好好的,怎麼走水了?」衛菡萏看著御苑上方的半邊天都被燒的通紅,可想火勢之大。

    桔梗只道:「可能是宮人不當心的緣故。」

    衛菡萏忍不住膽戰心驚的說道:「咱們還是快點兒走吧,這火起的突然,怪嚇人的!」

    桔梗忙應了,陪著衛菡萏往未央宮回。所幸,宮人一心都撲在杏花塢上面,回未央宮的這一路也沒瞧見什麼人。

    可二人剛趕到未央宮,便瞧見顧臨怡乘轎輦落在宮門口。瞧見她二人,眉心帶著說不出的戾色,神情極為疲憊。

    卉春沒好氣的盯著衛菡萏與桔梗道:「你們這會兒不安安生生的睡覺,跑出來做什麼?」

    衛菡萏下意識的瞧瞧將手中的柳枝掩在背後,望著御苑的方向道:「彷彿是走水了!」

    卉春奇道:「這六宮裡屬未央宮離著杏花塢遠,那邊走水,關雎宮都未必能聽見,倒是怎麼驚動了衛小主的?」

    衛菡萏當下便曉得,顧臨怡回來的這樣早,怕是聖駕被走水驚動,才將她又送了回來。

    顧臨怡的眼神移到了衛菡萏的腰間,看著她極為惶恐不安的模樣,清了清嗓子道:「手裡拿的是什麼?」

    衛菡萏極怕讓顧臨怡看見那柳枝,微微咬唇,故作鎮靜的說道:「沒,沒什麼!」

    顧臨怡方才下轎的時候,便瞧見了衛菡萏手裡藏了東西。見她不說,自己也懶得問,只與卉春道:「去看看。」

    卉春喏喏應下,領著兩個宮女上前,衛菡萏見躲不過,只得回說道:「嬪妾拿的是柳枝!」

    「柳,留。」顧臨怡沉吟著低聲說了兩字,不覺譏諷一笑,道:「也真是難為你了。」她語落,正要進儀門。卻在經過衛菡萏的身邊,停住了腳步,狐疑的轉頭看向衛菡萏,道:「這會兒拿著柳枝,別是剛剛從御苑過來吧?」

    顧臨怡這番話剛說出口,衛菡萏便知道她是起了疑心,嚇得立時跪地,道:「嬪妾是剛剛去過御苑,可杏花塢起火與嬪妾半點兒干係都沒有。嬪妾只是去了一趟太液池,折了柳枝。」

    卉春卻是半分也不信她的話,冷冷一哼,說道:「做什麼在這黑燈瞎火的時候往御苑去,什麼時候折柳不成,打量蒙貴妃娘娘。」

    衛菡萏嚇得瑟瑟發抖,忙叩頭,道:「不敢,嬪妾是萬萬不敢蒙騙貴妃娘娘的!當真與嬪妾沒有關係。因著

    著……因著……」

    顧臨怡聲音冷冷的,盤旋在衛菡萏的頭上,道:「因為什麼?」

    衛菡萏卻萬不能說眼見著她去侍寢,自己在心裡焦急。只微微咬唇,惶急的說道:「因為,晚上貪吃碧葉粳米粥,入夜睡不著。」

    桔梗忙順著衛菡萏這話道:「可不是,那碧葉粳米粥是用松峰茶的茶湯,熬出來的。小主吃了兩、三碗,到了夜裡,自然睡不著。」

    顧臨怡蹙眉,睨著主僕二人,雖是不信她們兩個的話,卻也不戳破,只道:「跟本宮過來!」

    衛菡萏心有淒淒,低眉順眼的跟在顧臨怡身後,進了漪瀾殿。

    殿中並沒有點過多的燭火,這會兒顧臨怡突然返回,宮娥忙將漪瀾殿正殿明間裡立著的所有紅燭點燃,登時將漪瀾殿照的光如白晝。

    顧臨怡韶麗的容顏被這忽然亮起來的明光照映,燭火盈盈間,那一張精緻的面孔,有著說不出的疲倦與憔悴。她撫著額角,坐在圈椅上,也不看衛菡萏,而是慢幽幽的說道:「你這個時候御苑去,可瞧見什麼沒有?」

    衛菡萏心裡猶豫著該不該將遇見馮嵐的事兒說出來,卻是桔梗匆匆開了口道:「奴婢與小主瞧見了承乾宮的馮寶林!」

    顧臨怡忽然睜了眼,回首看向衛菡萏,眼中有什麼情緒一閃而過,卻未能讓衛菡萏抓住。只聽她仍舊平淡無波的說道:「是嗎?馮寶林在那邊做什麼?」

    衛菡萏心裡忍不住怪桔梗嘴快,卻還是垂首,向顧臨怡回道:「馮寶林說是皇上賜的玉珮掉了,正在杏花塢裡找呢。」

    顧臨怡低低一笑,道:「如此,倒有可能是馮寶林燒了杏花塢!」

    衛菡萏一驚,忙搖頭道:「嬪妾沒有瞧見,不敢這樣說。」

    顧臨怡冷然笑起來,「那個時候,那不成誰還會特特去杏花塢放了一把火不成?不是她,那便是你?」

    衛菡萏惶急而驚恐的看著顧臨怡成竹在胸的神情,只覺著無比恐怖可怕。

    杏花塢走水自然驚動了聖駕,只不過這火還撲滅,皇帝便被宮人請去了延禧宮。說是誠淑儀半夜睡得好好的,又是鑼聲又是走水,嚇得動了胎氣。為著皇嗣,霍延泓自然要去誠淑儀處瞧一瞧。

    索性,這大火撲滅的及時,也是杏花塢裡臨著水的緣故,並沒有蔓延到旁邊的園子。只不過這一大片的杏花全都燒盡了,連著水上的曲橋和亭子也是少去了大半,無比殘破。

    宮人在杏花塢裡拾到了一個還未燒盡的宮燈,想來,便是那宮燈就著夜裡掉落的花枝竄起了火苗。得了這結論,這一夜的折騰才算是到頭。

    這時候天色已晚,自然沒人去過問,皇帝也只讓宮人細細的查過,等明日一早回報給貴妃、賢妃二人。若有什麼不對,也都悉數交由貴妃、賢妃兩人處置。

    第二日一早,賢妃剛起身,便聽進門伺候的弦音道:「昨個兒娘娘睡得熟,沒聽見。二更天的功夫,杏花塢那邊走水了。」

    秦妍大是驚愕,手上拿著篦子一頓,道:「怎麼會走水了?」

    弦音回道:「御前的公公說是宮燈掉了,將落在樹根兒旁邊的花枝給點著了,所以才起了火。昨個兒夜半就來宮裡回了,說是全交給您與貴妃處置。」

    「好端端的,杏花塢怎麼會有燈籠?」秦妍瞇目奇道。

    弦音也是不明就裡,猜測道:「許是哪個宮裡的宮人糊塗,落在那了?」

    秦妍卻不以為然,緩緩搖頭道:「走夜路,誰會糊塗到把燈籠丟了。夜裡杏花塢那邊燈燭又少,瞧不見路要怎麼走呢?」

    「娘娘,承乾宮的馮寶林求見。」

    秦妍的話音剛落,便有宮人回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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