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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一章 為了一句話而已 文 / 山鳥山花主

    我怕驚擾了蘇熙,她現在顯然需要冷靜,便下意識的移開了原本打在她身上的手電光。可就在那一剎那間,我看見她的雪白的脖子上,已經出現了一絲鮮紅的血絲。

    「你想幹什麼?」我駭然的看著蘇熙,緊張的身子不有自主的往前拱。

    「站住!」蘇熙連忙呵道,拿著刀的手猛然一顫,整個人的神經像被上了發條一般的繃緊。

    我見狀趕緊停止靠近她的腳步,不住的擺著手往後連退了幾步,嘴裡叫嚷著:「好好好,你先冷靜一下,我的姑奶奶,你到底想幹什麼呀?」

    「我不能讓你去見司徒武侍。」蘇熙冷冷的回道,言語中不乏鏗鏘有力的決絕,一副完全不容我不從的口吻。

    「不見、不見,我不去見它了。」我這時候哪裡還敢不順著她。「只要你把刀子放下,我什麼都聽你的。」

    見我給了承諾,蘇熙的情緒這才稍微平復了一點,抹在脖子上的刀也鬆懈了些許,沒有了那種緊繃之感。我喘了口氣,發現司徒武侍的召喚,來的更加猛烈了,就好像它也知道了我這邊發生的情況,並且不準備讓我順從蘇熙。我心裡暗忖,這丫的在搞什麼鬼,就算蘇熙有事瞞了它,也不至於讓我罔顧她的生死吧。

    「有些事情我現在沒辦法跟你解釋,但我需要你信任我,絕對的信任。」蘇熙看著我,整個人都在微微的顫抖,好像一隻被狼群圍住了的羊羔。

    我此時有些悔意,覺得自己不該對她那麼刻薄,甚至還一度懷疑她會做出什麼對自己不利的事情來。現在想想真是可笑,可能是小娘們的死對我的衝擊太大,讓我總覺得身邊的人瞞著我什麼事後,便會發生極其恐怖的後果。

    我的心裡沒有大局,至少到目前為止沒有,所經歷的一切事情,對現在的我來說,還都是被烏雲覆蓋著的,根本看不透。所以對於小娘們的犧牲,我不能苟同,也無法去體會他的良苦用心。我只希望我身邊的人都可以平平安安,互相坦誠,風雨同擔,有事大家一起扛。

    每個人的生命都是難能可貴的,沒有人必須為了什麼而去犧牲自己,如果真的需要有人犧牲,我也希望那個人是我。小娘們的事已經沒有了迴旋餘地,我不希望蘇熙再重蹈覆轍,眼下除了順著她,我實在是想不出還有別的什麼理由可以置她於不顧。

    但是我的心很痛,蘇熙根本不知道我讓她留下,獨自一人去見司徒武侍是為了什麼。她急紅了眼奪去我的刀子,以性命相威脅,無非是認為我會被司徒武侍說服,從而走向與她敵對的一方。殊不知為了你,我可以不要自己的命,又怎麼會讓你有事,真是太傻太天真。

    「我信你,我一直都信你,我去找司徒武侍,也就是為了化解你們之間的誤會。」我示意蘇熙能不能先把刀子放下再說,看著那玩意兒貼在她的脖子上,我實在是連話都無法好好說。

    「沒用的,我跟它之間沒有誤會。」蘇熙搖著頭,「我把它拒之在外,僅僅就是小娘們信不過它。」

    「小娘們?」我遲疑了一下,想不通都到這時候了,蘇熙為什麼還要把這事推給小娘們,難道就是因為她無法,或者說是不能跟我解釋嗎?思忖過後,我想還是算了,現在蘇熙情緒激動,刀架脖子上,還是不要去頂撞她的好。我裝著醒悟過來的樣子,順著她的話頭往下說,問她小娘們到底要她傳什麼話給我,弄的非得防著司徒武侍。

    「關於你身……啊……」蘇熙剛開口說,突然抬手往身側擋去,那是一種潛意識裡爆發出的本能反應。就是這樣的一個動作,甚至讓她放棄了用來威脅我的刀子,只見她兩條胳膊彎曲的用小臂橫在靠近棺材林的一側,刀子掉落地上後發出一陣脆響。

    這是個絕好的機會,我怎可放過,當即一個魚躍飛撲到蘇熙的腳下,順勢就抄走了刀子。在地上連打了好幾滾,我才在她的身後停穩身形,半蹲在地上。這時候也沒心思慶幸解除了蘇熙自殺的威脅,因為我很清楚是什麼原因,讓她剛剛忘乎所以的做出了那般本能反應。

    剛才就在她一張口說話之際,自棺材林中一股無比陰寒的勁風壓來,其勢排山倒海,銳不可當。很顯然,那是司徒武侍鬼力全開之下,不顧一切的朝蘇熙衝撞過來造成的。

    司徒武侍毫無徵兆的猛然壓來,有那麼一瞬間是衝上蘇熙身子的。這會兒功夫,已經感知不到它的存在,從蘇熙的行為舉止來看,明顯不是附身後被活人陽氣遮蔽了。我看向蘇熙身旁的那口棺材,暗叫不妙,司徒武侍終究還是敵不過靈通獸的吸靈能力,現在定然是被強行吸附去了。

    我驚魂不定,感覺這蘇熙跟司徒武侍兩個都瘋了,一個不惜用性命威脅我不與對方接觸,一個不顧被靈通獸吸了也要阻止我去聽對方傳遞一句話。這他娘的都什麼跟什麼,前腳小娘們才狠心的離我而去,後腳蘇熙和司徒武侍又發生了這般變故,這地宮還讓不讓人待了。

    蘇熙怔在那裡也是一時回不過來神,我估計她可能萬萬沒想到,司徒武侍竟會走此極端。為了阻止她對我說某句話,在明明知曉的情況下,還是自投網羅的鑽進了她設下的陷進裡。

    話說我也很難理解,司徒武侍給我的印象,一向都是比較穩重、沉著,怎麼可能傻到明知山有虎,還偏向虎山行。我暗暗覺得此事定沒那麼簡單,蘇熙要說的話背後所牽扯出的一系列問題,可能比我想像的要複雜的多。也難怪她在說出那句話之前,還要故弄玄虛的假借小娘們親筆留下的遺言這麼個說法,其實就是在為這句話打好令我深信不疑的基礎。

    一句話而已,有那麼玄乎麼!司徒武侍做的是不是太過了,有不顧一切的必要嗎?雖說當年諸葛亮憑借三寸不爛之舌,字字珠璣,楞是活活罵死了王朗,但那是諸葛武侯啊,想想她小姑奶奶蘇熙也沒那本事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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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司徒武侍如此這般不顧後果,肯定另有隱情,絕然是有充足的理由讓它必須這麼做。在沒弄清楚這個理由到底是什麼之前,我斷然不希望冒險去聽蘇熙的話。這個真的不關對蘇熙的信任問題,而是出於對司徒武侍的信任。我信得過蘇熙,同時也信得過司徒武侍。它三番五次解救我於水火之中,又是叫花子的鬼侍,我還是那個想法,如果不信司徒武侍,就連叫花子也別信了。鬼侍不同於一般的鬼物,它們的一言一行,都代表著侍主的利益,說它們是侍主的另一個影子可謂是絲毫不為過。

    蘇熙見刀子掉落後已經被我撿去,倒也沒有不甘心,說來這時候她也不需要刀子了。司徒武侍已經被困,她與其再用刀子抹在脖子上跟我鬧,還不如看好棺材別讓我把司徒武侍放出來。而她確實也是這麼做的,背靠到棺材蓋板上,把略顯凌亂的髮絲捋了捋,提了提衣袖,一副只要我敢來硬的,就別怪她姑奶奶不客氣的架勢。

    我也是拿她沒有辦法了,站起身並未朝她走去,但是卻抬手制止了她即將張開的口。我的目的很明確,除非弄清楚了司徒武侍為什麼要這麼做,否則你說了我也不聽。我已經厭倦了被人蒙在鼓裡,是非黑背我自有分辨,不需要任何人去替我做主。如果蘇熙要說的話,確實必須要讓我深信不疑的入耳,而司徒武侍又必須阻止她說,那麼我需要知道兩者的理由,然後自行做出判斷,是聽蘇熙的還是按照司徒武侍的意思來。

    蘇熙顯然沒想到我會制止她說話,而她所要說的話,顯然也需要我用心去聽,所以她並沒有強行開口。我把刀子攥緊,吃一塹長一智,可不能再被她奪了去。當下伸出大拇指刮了刮人中,兩眼盯著蘇熙看,總覺得相比起來,這丫頭比司徒武侍要可疑的多。先不說司徒武侍為什麼要阻止她對我說出那句話,光看她的種種表現,就不難發現一大堆問題。

    「你還在等什麼?」蘇熙見若有所思,不解的問道,並且催促我只要把她的話仔細用心聽完,都不用我動手,她自己便親手燒了身後的棺材放司徒武侍出來。

    我腦中靈光一閃,回味著蘇熙說的話,覺得自己可能從一開始就弄錯了。她並不是在害怕司徒武侍,或者說根本不是害怕司徒武侍會做出什麼對她不利的事情。她一直在意的只有時間,她要在司徒武侍跟我接觸之前,把那句話傳遞給我。這也是她和司徒武侍最大的矛盾,而這個矛盾其實就是我。雙方較量的焦點都在我身上。一個要在我與對方接觸之前把話傳遞給我,一個要在我跟它接觸之前,極力的阻止我去聽那句話。

    什麼話這麼重要,弄的雙方如此角逐,就像擁有魔力的咒語一般,好似我聽了之後就再沒了回頭路。

    如此這般的思考之下,腦中突然回憶起一段前不久剛剛聽到過的事,暗忖終於讓我猜到了一些眉目,當下便看向蘇熙,訕笑著慢慢抬手摸向自己的後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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