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他這是什麼表情？
真是讓人越看越……討厭呢。
溫素錦揚起笑，剛想再說些什麼，樓下的門卻被人忽然從外面撞開，發出重重的聲響。
看清那個忽然出現在門口的男人，溫素錦的眉頭微微撅起。
鍾離昊天，他怎麼在這時候回來了？而且，他的樣子看起來……很不好。
她直覺應該是發生了什麼大事，於是低頭吩咐十四：「十四，帶莎莎小姐回房，好好守著她，在我叫你們之前，千萬別出來。」
十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隨後點了點頭：「是的，夫人。」
說著，他就要去牽鍾離莎莎的手，可是鍾離莎莎卻不願意回去：「媽咪，我想和你，還有爹地說說話……」
她的樣子看起來可憐兮兮的，溫素錦歎了口氣，柔聲哄著：「莎莎，聽話。」
「可是，媽咪……」
「我保證，我不會不理你。」
在聽到溫素錦的保證之後，鍾離莎莎才點了點頭，笑著和十四回房去了。
樓下，鍾離昊天依舊維持著進門時的姿勢，這是溫素錦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鍾離昊天，整個人像是被濃重的黑霧籠罩，就連他臉上的表情都籠罩在那團黑霧裡，讓人看不分明。
「不是說至少要十天才能回來嗎？今天才第六天呢……」
溫素錦一邊說著，一邊下了樓，走到他身邊時，她終於聞到了空氣中那股若有似無的血腥味。
「你受傷了？」
她打在他胸口的那一槍，早就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不可能到現在還會流血。
鍾離昊天的右手還搭在門把上，像是一尊雕塑，一動不動，她甚至懷疑他有沒有在聽她說話。
「鍾離……？」
溫素錦皺著眉，伸手，想要碰碰他，引起他的注意，可她的手還沒有碰到他的衣服，就被他單手鉗住。
那力道，就像是要把她的手腕生生捏碎似的。
「嘶……」溫素錦猛地倒抽了一口涼氣，「疼……」
他卻像是沒聽到，手上的力道越來越重。
疼疼疼疼疼！！
撕心裂肺的疼痛從手腕處傳來，溫素錦咒罵了一聲，抬起腳狠狠地踩在了他毫無防備的腳背上：「你他媽抽什麼風？我廢了，你養我嗎？！」
這一回，鍾離昊天終於有了反應，他抬起原本微垂著的腦袋，雖然看向溫素錦的眸光依然有絲混沌，可他的手終於鬆了開來。
「溫……素……錦……？你怎麼在這裡？」
溫素錦以左手揉著右手手腕，白了他一眼：「我不在這裡能去哪裡？！」
想她現在身無分，就算要從他身邊逃走，也沒法逃走啊！更別說，決冥堡的眼線遍佈世界各個角落，她根本就無處可逃。
鍾離昊天呆立了一會兒後，終於想起她出現在這裡的原因，也想起了自己那個心血來潮的一年之約。
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他越過她，頭也不回地從她身邊走過。
溫素錦張嘴，想要叫住他，卻在視線觸及他背後那片浸染了黑色風衣的濕濡時，哽住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