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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挑明了說! 文 / 佳若飛雪

    鳳城最好的酒樓,佈置得最為奢華的一間包房內,一襲淺青色長衫的淺夏,正笑看向了對面的皇甫定濤。

    「黃公子,明人不說暗話。那位皇甫小姐,人生的的確是漂亮。只是,到底是皇甫家的小姐,還請黃公子做事,能三思而後行。皇甫家的人,可不是什麼人都能招惹得起的。」

    皇甫定濤眼睛微微一瞇,他很確定眼前的這兩位男子不是皇甫家的人,甚至是連皇甫家的遠房都不是。為何會突然冒出來,橫插一槓?

    「安公子似乎是管的太寬了吧?」皇甫定濤的右手隨意地把玩著茶盞,身子斜坐著,顯然是表明了他對眼前二人的不歡迎。

    「在下並非是願意多事之人,只是特意來提醒一下黃公子,不要在糊里糊塗地被人算計了之後,才想起來今日在下的警告才好。」淺夏笑瞇瞇道。

    「安公子看起來不是一般的愛管閒事?」

    這話聽著還真是不客氣!

    淺夏毫不在意地聳聳肩,完全就是一幅看好戲的樣子,「既然是在下的好心提醒,在黃公子看來不過就是多此一舉,那就當是在下從未說過好了。只是,這鳳城,可不止一個皇甫家是勳貴之家。說句不好聽的,別看現在的皇甫家沒落了,可是這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你說是不是?」

    皇甫定濤有些不好的預感,挑眉看他,一雙本應是十分俊美的眸子裡,此刻竟然是佈滿了寒霜和戒備,像是一隻餓極了的豹子,隨時都在等待機會,猛撲一把!

    對於他如此囂張的眼神,淺夏只做未見,自顧自地斟了一盞茶,然後十分優地再往那薰香爐的方向看了一眼,「黃公子,剛剛你的小廝添的香料怕是有些髒了,這味道,可是有些不夠純正了。」

    皇甫定濤原本佈滿了寒霜的面色上,突然就像是一塊兒冰面上,被人給用力地踩了一腳,再生出了幾道裂紋來一般,難看的緊!

    「香本物,人墨客,無不喜愛。便是連在下這一介區區的窮書生,也是喜愛之極。可是黃公子身邊的人,如此地糟蹋這些東西,怕是有辱斯呢。」

    話說地這樣明白了,皇甫定濤自然是不可能再假裝一無所知了。大手一擺,那有些色變的小廝,連忙就將香爐封上,並且是親手拿了出去。

    「安公子對於香道,倒是有些見地呀。」

    「黃公子過譽了。在下不過是小小斗民,何來這等的見地?不過是湊巧了罷了。黃公子,奉勸你一句,想在鳳城做些什麼,還是先弄明白了,這鳳城是誰的天下,再說吧。」

    淺夏說完,冷哼一聲,臉色也驟然變冷,「拿了不該拿的東西,黃公子就不怕晚上睡不好覺?」

    皇甫定濤的眉心一緊,身子不由得便繃緊了起來,沉聲道,「什麼意思?」

    「哼!看來黃公子是打定了主意不願說實話了。那好,我就挑明了說。皇甫家的東西,不該是你的!那陰陽盤,你乖乖地交出來便罷。如若不然?」

    「如何?」皇甫定濤面上浮起一層冷笑,像極了那越來越涼薄的秋風,讓人看了,不寒而粟!

    「相信我,黃公子。得罪了我家主子的後果,不是你能消受得起的!」淺夏的一雙明眸,毫不畏懼地迎上了他的眼睛,四目相對,有些詭異地氣氛,開始在屋內滋生。

    「你家主子,到底是何人?」皇甫定濤最先耐不住性子,到底還是問了出來。

    淺夏微微垂下了眼瞼,一抹安心,悄然而逝,「鳳城的規矩就是,不該問的別問,不該拿的別拿!否則,我家主子有的是法子,讓你從這個世上消失!」

    淺夏話落,也不再等他回話,側了身子對著他,一臉冷凝道,「給你一日的時間,明日午時前,帶著東西到城西的破廟裡相見。若是你沒有誠意,那麼,就休怪我家主人不客氣了。」

    淺夏大步流星地離開了酒樓,而雲若谷,則是由始至終,都只是充當了一個保鏢的角色!

    皇甫定濤的眼睛一直都是緊緊地盯在了淺夏的後背上,這一點,直到淺夏上了馬車,仍然能感覺得到!彷彿那一抹陰涼的眸光,能穿透了那厚厚的木板,再在自己的身上,給生生地盯出一個窟隆來一般。

    兩人回去的時候,走地並不快,似乎是一點兒也不擔心皇甫定濤會派人跟著他們。

    而事實上,皇甫定濤也的確是派了人去跟上了。只是,跟來跟去,穿過了一兩條熱鬧的街道之後,便再沒了他們二人的蹤影。

    對此,皇甫定濤倒是沒有發火,既然是查到了他跟皇甫玉的事,還敢到他這兒來叫板,顯然,對方的實力,可是沒有打算隱藏的。

    「公子,我們現在怎麼辦?」

    「哼!還能怎麼辦?無論如何,一定要查出他們兩個人背後的主子,到底是誰?陰陽盤既然是到了我的手上,自然就再沒有被送出去的道理!敢跟我皇甫定濤爭東西,也得看看他們有沒有這個命!」

    「那,這陰陽盤我們是否現在送走?」

    「不!現在不合適。那人既然能猜到了這東西在我的手上,又是鳳城的名門,想來,這鳳城的城門四處,都是有他們的眼線的,這個時候出城,不是往刀口上撞嗎?」

    「是,那依公子之見?」

    「馬上去查!跟皇甫家有過節的,到底是有多少?重點查一查,看哪一家是與皇甫家有著深仇大恨的。」

    「是,公子。那查到之後,可是要我們動手剷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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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皇甫定濤輕蔑地瞪了他一眼,「蠢!既然是鳳城的名門世家,豈是我們幾個人就能滅得了的?」

    被他喝斥的護衛,似乎是也意識到了自己說錯了話,連忙低頭,向後退了一步。

    「找到之後,不必驚動任何人,只是速來報我就是。既然是皇甫家的仇人,那麼,也許會成為我皇甫定濤的盟友呢?」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那護衛似乎是也想通了這一點,面有喜色地點了頭,行禮退下後,便開始著手準備了。

    到了晚上,查到的一些消息,也不過都是皮毛,目前為止,並不能確定,到底是哪一家名門會對皇甫家生了恨。皇甫定濤的耐性,顯然是沒剩多少了。

    「真是沒用!先前不是早就吩咐過他們摸清這鳳城的底細嗎?怎麼這會兒,只是查個這個,都用了這麼久?」

    那護衛心裡頭有些埋怨,這才不到幾個時辰的功夫,能查出多少來?這公子的心思也太急了些吧?當然,這個自然是不敢說出來的,只能是想法子為底下的人開脫。

    「回公子,先前您並未交待過這一點,所以,現在咱們的人要查起來自然是要費些事。而且,這一次的事,也不能完全就排除了內宅爭鬥,為了消息的準確性,所以才會慢了些。您還是稍安勿燥。」

    皇甫定濤的眉毛抖了抖,到底也是沒有再說什麼,一手握拳,一手輕輕地撫撫摸著自己的下巴,顯然是在考慮著,明日到底該怎麼辦了?

    即便是查到了是哪一家,他也不能肯定,對方會不會放棄那陰陽盤。

    「公子,請恕屬下多嘴,若是咱們的人查不出來。到了明日,不也就能知道了麼?您又何必急於一時呢?」

    「愚蠢!提前知道了是什麼人,咱們才好早作準備。陰陽盤是何物?豈止是能解除藥裡頭的毒性這麼簡單?也只有那些個無知的蠢人才會以為它只有這麼一點點的作用了。」

    「是,公子。」

    「我要的東西做好了麼?」

    「回公子,做好了。這會兒已經在路上了。而且按您先前交待的,一共做了兩個。與原物一模一樣。」

    「嗯,那就好。」

    皇甫定濤這裡沒閒著,而淺夏兩人回了客棧後,自然也不可能會悠閒了。

    「將咱們查到的那幾個世家的消息散到皇甫定濤的耳目中,讓他來判斷一下,到底哪一個,才是背後插進來的那一個?」

    淺夏話落,雲長安倒是樂了,「你倒是學聰明了!知道給咱們省人手了。不過,你怎麼確定那人與皇甫定濤就不是一回一事兒呢?」說著,又覺得有些不對,搖搖頭,「應該問,你是如何確定,皇甫定濤今日與你一席話之後,就會馬不停蹄地開始查探這一切的?」

    「簡單!皇甫定濤是什麼人?皇甫家的大公子是前年死的,而且還是死地那樣淒慘。而當時的皇甫定濤,可是還沒有出山呢。而桑丘子睿自己的事情都忙不過來了,你認為他會有心思去幫這位師弟來解決家事吧?」

    「等一下,你又怎麼知道他那會兒還未曾下山?」這次問出來的,是雲若奇。

    之前,他並沒有見到過淺夏使用秘術的樣子。即便是五年前,淺夏對穆流年使用她的天賦的時候,他也是沒有見過的。唯一的一次,還是那天對皇甫玉使用的幻術。不過,他可是不認為,淺夏的本事能大到了可以知過去,斷未來!

    事實上,淺夏也的確是沒有那樣大的本事!

    不過,雖然是沒有那麼厲害,可是想要知道一個人之前的行蹤,顯然是並不難的。因為現在的淺夏,與上一次下山時,已然是大不相同!

    現在的淺夏,已經是雲家名符其實的未來繼承人,所以,有些事,雲若奇他們不知道,不代表淺夏就沒有辦法知道了。雲家真正的實力,從來就不曾外露過。

    既然是秘術師的本家兒,又怎麼可能會只有外人看到的這些?當年雲家老太爺,既然是察覺到了肖家人的忘恩負義,又怎麼可能會不留一手?

    雲家的隱秘勢力,自然是不可能會讓肖家的人,有所察覺的。而現在,雲蒼璃既然是選擇了讓他們三個陪著她,那麼,他到底是存了什麼心思,淺夏自然也不可能會不知道的。

    現在,雲若奇的這個問題,卻是讓淺夏沉默了一下後,抬眼在三個人身上一一掃過,最後,才直接對三七吩咐道,「你先出去吧。雲風雲雷,你們都一起在外面守著,誰也不准靠近。」

    「是,小姐。」

    對於淺夏突然嚴肅下來的表情,三人均是有些意外,對於淺夏身上流露出的那種氣勢,不由自覺地,便都站了起來,臉色,也跟著慢慢地凝重了起來。

    雲若奇的心裡一時有些震撼,看著眼前靜立於桌前的淺夏,她一個字也還沒有說,可是那週身的氣勢,那雙眼神,就讓他突然有了一種,星星對上月亮的感覺,自己的光茫再盛,也不及其一角之光。

    看到三位兄長的神色也都凝重了起來,淺夏反倒是覺得自己身上的氣勢太過霸道了,微不可見地輕蹙了一下眉,然後再慢慢地收斂了一些。

    「我會知道皇甫定濤的事,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反倒是三位哥哥,既然剛才三哥問及了此事,那麼今日,我們便不妨將話都挑明了說。」

    「妹妹?」雲長安突然心生不妙,這個妹妹向來聰明,如今再聽她這麼說,顯然這是知道了些什麼。

    「

    哥哥不必攔我。我不知道舅舅曾與你們三人說過了什麼,可是我知道,舅舅不會平白無故地就過繼了你們兩人到他名下。舅舅行事,向來是思慮周全,不會做無用之事。明明已經有了哥哥,為何還一定要再過繼你二人?」

    「妹妹,這是長輩們之間的事,你就不必過問了。」雲若奇也料到了不妙,下意識地往雲若谷和雲長安二人的方向都看了一眼,有些不解,明明就是誰也未曾提及此事,為何感覺她就是知道了呢?

    「三哥也不必瞞我了。哥哥自五年前進了鳳凰山後,便癡迷於醫術,再加上本來這天分就差一些,於秘術一道,到底是不可能會有再高的成就了。舅舅明知我天賦過人,自然就會安排了我修習各類的秘術。可是最終,能讓我覺得拿地出手的,也不過就是一幻術而已。」

    雲長安的嘴角抽了抽,要不要這麼謙虛?你的幻術都這樣厲害了,竟然是還只是拿得出手而已?想想先前那皇甫定濤都栽在了你的手裡了,你還想如何?對了,還有一個桑丘子睿呢!

    那樣厲害的人物,都沒能避得開你的幻術,還想如何?當然,這話,只是在心裡頭嘀咕一下也就算了。若是真說出來,指不定哪天倒霉的就是自己了。

    「妹妹天資聰穎,又是雲氏嫡系一脈,自然是非我等可比。」雲若谷是三人中神色最為輕鬆的一個,不像是他們兩個,不過是淺夏兩句話,就開始自亂陣腳了。

    「二哥也不必自謙。我天生便是絕脈,根本不可能修習武功,而於醫術上,又總是不怎麼上道,說起來,我修習的幾門秘術,也不過就是為了自保罷了。」

    自保?那是自保麼?誰會沒事兒催眠別人來自保?

    「三位哥哥,舅舅的用意,我既然是已經猜到了,也就沒有必要再與你們相互隱瞞了。人人皆知哥哥癡迷於醫術,且如今在紫夜的南邊兒已有了小神醫的名號,且用不了太多時日,怕是他的神醫之名,就能傳遍了整個紫夜。原本,我也不過只是想要讓那位對我們雲家放心,畢竟,雲家唯一的嫡子,卻是無心於仕途,且於秘術上又是沒有什麼天分,將來最多也就是一個醫者罷了。」

    「可是沒想到,卻是因此而連累了兩位哥哥。」淺夏說這話時,表情有些愧疚,「我知道舅舅將二哥和三哥收入名下,一方面,是為了掩護我。畢竟,雲家這麼大的家業,既然是嫡子無心繼承,那麼,總歸是要有人來主事的。而我,秘術再厲害,也終歸是一名女子,是不可拋頭露面的。」

    話說到了這個地步,也就沒有必要再繼續隱瞞下去了。

    三人面面相覷,卻是誰也沒有出聲。

    那晚雲蒼璃將他們三人叫到了一起,自然也就是為了讓他們齊心合力,保護好淺夏。當然,還有一重意思,雖然是雲蒼璃沒有明說,可是他們都知道,雲家,下一任真正的繼承人,就是雲淺夏!

    沒有什麼不服氣、不甘心的。

    因為他們都姓雲,他們知道雲家不是要走仕途的家族,雲家,也不是真的就只靠經商度日的商戶。雲家是隱世世家,是真正的名門大族!

    而淺夏是一名女子,事實上,雲家歷代的族譜上,也有記載,以前曾出過女家主,只不過,那已是幾百年前的事了!

    而現在,淺夏的身份特殊,再加上了上頭那位對雲家本就是有些虎視眈眈了,若是知道了淺夏是一名極為出色的秘術師。那麼,她的將來,只有兩種可能,要麼死,要麼成為肖家的傀儡。無論是哪一種,都不會是雲家人願意看到的!

    尤其是雲蒼璃,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最為合適的家主繼承人,怎麼可能會允許有人傷害她?而且這人還是有著與當年老太爺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天賦?

    淺夏看到他們三人不出聲,淡淡一聲,那一瞬,讓三人齊齊地呆了一呆!

    原本還感覺,雲家的將來,實在難測,路極其難走。他們的頭上,晦暗不堪,烏雲罩頂,可是現在,淺夏那一抹極為淺淡的笑容,卻是如同綻出了無限的光華,將整個屋子都映襯得明亮了幾分!

    那樣的風華無雙,那樣的光茫四射,那樣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妹妹!」雲長安最先出聲,隨即便是欣慰地一笑,「早知道妹妹聰明了。我就說,什麼事也是瞞不過你的。」

    「哥哥,舅舅不放心我,更是擔心我們整個兒雲氏家族。相較於二哥和三哥來說,我與你,反倒是最安全的。只是委屈了兩位哥哥。」

    雲若谷與雲若奇二人相視一笑,對於他們到底是身處於一種什麼狀況,心裡頭自然是跟明鏡兒似的。

    他們太清楚,一旦這個消息被曝出,將來他們回京之後,面對的,怕會是無休止的試探,甚至是死亡的威脅!

    說白了,他們兩個就是刻意被雲蒼璃推出來,做了淺夏的擋箭牌!

    這等於是向所有知情者表明了,淺夏與雲長安二人,都是與秘術無緣,不得已,雲蒼璃才會再過繼了兩名侄子到名下,如此,才保證雲家嫡系一脈的傳承!

    原本,雲蒼璃是想將雲長安給推到了淺夏的身前的,至少,雲長安還略通一些占卜之術。可是他沒有想到,淺夏竟然是早就想到了這一點,直接在安陽城,利用了桑丘夫人及桑丘子睿,就將雲長安癡迷於醫術之事,給弄得沸沸揚揚了。

    如此,那麼那些知道雲家秘密的人的眼光,自然就落在了淺夏,這個雲家外孫女的身上了!

    即便雲氏和離,再嫁林少康,難不成,這淺夏就不能跟了林姓?林少康連雲氏曾和離過都不介意,又豈會介意再多養個女兒?林家缺那一口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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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雲淺夏五年前受傷,這一在外將養,便是將養了五年?要不要這麼久的時間?

    原本之前對於淺夏有所懷疑的皇上,自然是因為雲長安精於醫道這則流言快速傳開的同時,就將眼睛盯到了雲淺夏的身上。

    只不過,這一點,只能說還是淺夏處事不深,思慮不周。

    幸好雲蒼璃老道,早早地,先回了趟京城,再故意與幾位族老們碰了面,然後讓皇上聽到了他要過繼侄子的風聲,這才暫時打消了要對付雲淺夏的心思。

    當然,這些事,淺夏回到了鳳凰山之後,曾聽海爺爺提起過,所以,她才會對雲若谷和雲若奇,心生愧疚。

    如果不是為了保護她,他們兩個,也不必被牽扯進來,淌這趟渾水了。

    「妹妹,你是我們的妹妹,我們本就該保護你。即便你不是雲家將來的棟樑,我們做哥哥的,也不能讓妹妹受了委屈不是?」雲若奇倒是有些痞氣地笑了笑,無論是動作上,還是神情上,倒是帶了幾分獨有的江湖氣息。

    而雲若谷也只是衝著淺夏揚了揚眉,「妹妹,既然你喚我們三人哥哥,我們自然就得有做哥哥的樣子。」

    淺夏見此,心底頓覺一股暖流襲來!

    五年來,自己在雲家真是得到了太多!

    舅舅的疼愛,眾多叔伯兄長們的維護,讓她覺得這才是真正的一家人!想想當年的盧府,那簡直就是地獄般的存在!

    「哥哥,你們護著我,我自然是高興。先前三哥不是好奇我是如何知道有關皇甫定濤的事嗎?既然把話說開了,我便也不想再對你們三人隱瞞。」

    淺夏說著,便示意三人都坐。

    「雲家,遠比你們想像的要強大,要複雜。越是如此,我們雲家想要生存下去,卻也是越難的。」淺夏說著,眸中閃過了一抹愁緒。

    「雲家歷代家主,都是以仁慈為本,以寬容待人。聽聞百餘年前,紫夜曾出現過一次劫難。更準確地說,是秘術師們的一場劫難。當年的那件事,幾乎讓整個兒紫夜的秘術師們,全都死於非命!」

    「也是自那之後起,秘術師的傳承,越來越少。因為對於那些本來就是秘術師的人來說,這些東西的傳承,遠遠不及自己子嗣的傳承更為重要。所以,許多秘術師的後代,都不再被長輩教導來修習秘術了。也因此,使原本就極少的秘術師,少之又少了!」

    雲若谷似乎是頗有感慨,點點頭,「是呀。當年的事,我也曾聽長輩們提起過。也曾在咱們的雲氏日誌中見到過。雖然是寫地不太詳細,可是似乎是與肖家的當權者有關。好在,最後被千雪國的太子與太子妃及時化解,最終,未釀成慘禍。否則,死的,可就不僅僅只是那些秘術師了。」

    淺夏也點頭同意,「二哥說的極是。也正是我們雲家的曾祖曾經歷了那一次,所以,雲家的勢力,便被隱藏得更為隱秘小心了。多年來,雲家的許多勢力,都是未曾用過,甚至是許多雲家的後人,都是不知道的。到了舅舅這一代,整個兒雲氏家族,除了舅舅和海爺爺外,竟然是再沒有人知曉了。」

    雲長安的眉心突然跳了跳,有些不可思議道,「妹妹,你該不會是說,我們雲家,也有著極其厲害的暗中勢力吧?」

    淺夏挑眉,「怎麼?哥哥覺得不該有?」

    「不是!」雲長安自己也說不上來,這種感覺,總之就是有些怪怪的。「我只是現在大概想明白了,為什麼那一位,會將我們雲家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了。」

    雲若奇也是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將這一消息給消化掉了。曾經,他以為自己是雲家的暗衛一系的人,所知道的,便已經是雲家的絕秘了,想不到,竟然是還有比他的身份更為隱秘的!

    他在暗中一直幫著雲蒼璃來接一些非他不可的任務,或者說,是一種邀請。可是現在他才算是真正明白,原來,雲家勢力的龐大,絕非他能想像!

    而他這些年來,自以為的一直是在雲家最隱秘的核心邊緣,卻想不到,壓根兒一直就是在外圍晃悠呢。

    「我能得到有關皇甫定濤的消息,並不難。所以,我才會急著讓你們先去確定當初皇甫大公子的死因。若他果真是被人燒死的,也便罷了,當年之事,倒是有幾分可能是碰巧了。可是偏偏不是。」

    「二弟,你今日陪著妹妹去見皇甫定濤的時候,可能判斷出,他的周圍有多少暗衛?」雲長安突然扭頭看向了雲若谷。

    雲若谷略微蹙了一下眉,有些不太確定道,「我能感應到的,大概有五六人,可是我總覺得,不止這個人數。他的身邊,應當是還有極擅隱匿功夫的人。」

    「哥哥放心,皇甫定濤這會兒正忙著幫我們分析,誰才是那個最有可能對付皇甫家的人呢?」

    「那這麼說來,你明日一早,一定會親自去?」

    「自然!我若不去,怎麼可能會拿到陰陽盤?我們現在所做的這一切,可不僅僅只是因為那位皇甫孝與舅舅有些交情。更重要的是,為了雲家,我們必須要有足夠多的籌碼,這樣,將來我們即便是處於被動的地位,也不至於無路可走。」

    淺夏說完,眸中閃過了一抹冷厲,前世她對於雲家的秘密,並不知曉,這一世,自己既然是知道了,自然就不可能再任由前世雲家漸漸消亡的事情發生!

    舅舅既然是能想出了將雲若谷和雲若奇這兩人來擋在了自己的前面,那麼,自己又怎麼能不抓緊時間,為雲家做一些什麼?要知道,這兩位哥哥,可是雲家這一輩中,最為優秀出色的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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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若是一旦有個什麼閃失,真的成了那人的刀下魂,自己豈不是要悔恨終生?

    所以,自己一定要在事情不可控之前,先為自己,為雲家,找出足夠份量的本錢,如此,將來才會有與人談判的資格。

    而這一次,皇甫家的事,她本來是沒有什麼興趣,之所以會來,自然就是衝著兩樣東西來的。

    一樣是那至寶,陰陽盤!

    而另一樣,怕是很快就要浮出水面了。

    淺夏的唇角微微上揚,但願自己這一次來鳳城,能不虛此行!

    ------題外話------

    一樣是陰陽盤,另一樣是什麼?明天再見面,會不會直接就打起來了?哈哈,猜猜那位神秘的幕後主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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