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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章 修靈? 文 / 亂流年(書坊)

    是夢嗎?肖笑使勁揉了揉眼睛,再沒有白雪,也沒有冰層,沒有雪山,沒有一切謂之冰冷的東西,有的只是一片初春的淺草和嫩葉。眼前的一切,彷彿是一個沉睡了千年的夢,更像一個被施了魔法的幻境。

    暖暖的春日照在肖笑的臉上,她回頭看一眼身後仍然存在的茅草屋,茫然的抬腿走到了一片碧綠的海洋裡。腳下是軟軟的草,草地上有小小的野花,微風吹過,青草的氣息迎面撲來,是那樣熟悉的陌生,那樣溫柔的疼痛。

    帶著無法捉摸的疑雲,肖笑走出了這片峽谷,來到了位於天聖王朝西北方向的一個小村。她對這個陌生的世界一無所知,有的只是前世裡練就的膽識和超強的邏輯思維。

    一貧如洗的肖笑,全身上下除了那只荷包和身上那件洗得發白的青色褂,連一件換洗的衣服都沒有。身上癢了,她就找個有水的地方,在水裡泡一泡洗一洗,衣服都不用脫,肚餓了,就地找一些野果和野菜充飢,好在她已經習慣了每日只吃一餐,也省了她還要想辦法找吃的。到了夜深人靜時,她就找一棵單獨的大樹,在樹上蜷一宿。之所以找單獨的大樹,是因為怕被毒蛇襲擊。

    這樣過了天,肖笑才看到了這個世界上除了娘以外的第一個人,是一個中年漢。見那漢行色匆匆,穿戴也不俗,便跟了過去。

    誰知她剛剛走近那漢,那人突然回頭朝她揮了一掌。只見一道紅光一閃,肖笑被拍出老遠,重重的摔倒在地上,疼得她捂著屁股嗷嗷亂叫。

    那漢一見肖笑是個七八歲的孩童,忙跑過來扶起她,滿臉歉意的說道:「小娃娃,對不起噢,我不知道你沒有修過靈,出手重了點,你還好吧?」

    肖笑使勁揉了揉被摔疼的p股,立刻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大叔,你咋下手這麼狠吶,完了完了,我快死了!嗚嗚嗚嗚……爹,你在哪兒啊,娘死了,你也不要我,笑笑不活了,嗚嗚嗚嗚……!」

    那漢慌了,笨拙的伸手為肖笑擦掉眼淚,急急的說道:「娃娃,你別哭呀,大叔不是故意的,我真不知道你連這點防禦的能力都沒有!你沒有修過靈,一個人還敢到處亂跑?你剛才說你要去找你爹?你別哭你別哭,你爹在哪兒?我送你去找他!」

    肖笑停止哭泣,想著這漢一連兩次說她沒有修過靈,便揉著發紅的眼睛嘟嘟嚷嚷的問道:「大叔,什麼是修靈?你剛才都沒有碰到我就把我摔這麼遠,你好厲害噢!」

    那漢愣愣的摸著頭,上上下下打量著肖笑,奇怪的問道:「你不是這個玄真大陸的人?不對不對,你家住哪兒?家裡都有什麼人?」

    肖笑彷彿有些明白了過來,但還是裝作什麼都不懂的樣,茫然的說道:「我和我娘在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生活,我娘剛剛死了,叫我到天聖王朝找我爹。我連我爹長什麼樣都不知道,要怎麼找他嘛!」

    那漢也看出了肖笑的確沒有半點靈力,凝神想了想,認命的說道:「好吧,既然是我誤傷了你,我也不能讓你一個孩在這樣的深山老林裡自生自滅。這樣吧,反正我要去南宮世家拜師藝,我就送你一程吧!」

    肖笑二話不說,連連點頭。管他去哪兒,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她總是能找到線的。

    一大一小兩個身影被天幕下的斜陽拉的又細又長,不時有孩童稚氣又不失沉穩的聲音傳來:

    「大叔,你這麼厲害,還要拜師藝?你收我為徒好不好?我要好本領去找我爹!」

    「呵呵,孩,你要真想本事,那得去南宮世家的無神殿!大叔這點腳貓的功夫,還不夠給南宮世家的弟提鞋呢!」

    「不會吧?大叔,你剛才那樣一揮手就有一道紅光劈在我身上,那是什麼?好厲害的樣!」

    「那是玄光,初法術的修靈者根據法力和靈力的強弱,會有不同程的紅色玄光。嘿嘿,大叔愚笨,從小身骨弱,修靈晚,靈力也不強,所以這次一定要拜到無神殿門下!」

    「法術?無神殿會教人法術?真的嗎?真的嗎?我也想法術,像大叔這樣厲害,我可以去無神殿嗎?」

    「可以,當然可以!不過,你不是要找爹嗎?」

    「安啦,我都不知道爹爹在哪裡,怎麼找?我要是不好本領,就沒命找我爹了!」

    「呵呵,說的對。走,大叔帶你去南宮世家的無神殿!」

    暮色漸濃,初春的寒夜一陣陣襲來,那漢冷得瑟瑟發抖,只得帶著肖笑找了個山洞,生了一堆火,準備將就著熬過漫漫長夜。

    光火中,燃燒的樹枝發出陣陣辟里啪啦的炸裂聲,那漢從身上摸出一隻大餅,遞了一隻給肖笑,和藹的說道:「你叫笑笑是吧?我姓周,名曙光,來,吃個餅吧!」

    肖笑剛想伸手,卻發現那位周大叔並沒有再拿出第二塊餅。他們已經走了兩個時辰了,一上誰都沒吃東西,也沒喝水,按理說他也該餓了,他只拿出一塊餅給她,說明他的食物很珍貴。想到這裡,肖笑把頭一低,縮了縮小身板,體貼的說道:「大叔,笑笑不餓,你留著自己吃吧。」

    周曙光沒有想到肖笑會有這樣的回答,他愣愣的看著小娃娃似乎能洞悉一切的大眼,吶吶的說道:「這孩……,笑笑,我們一人一半吧,明兒大叔給你摘果吃。」

    肖笑咧嘴一笑,從周曙光手中搶過那塊小點兒的餅,小心的咬了一口。餅上還帶著周曙光身上的餘溫,軟軟的,是肖笑在這個世界上吃過的最溫暖、最好吃的食物。

    她恬靜又知足的表情卻讓周曙光感到心酸。這麼冷的天,這麼小的孩,穿的這麼單薄,又這麼懂事,卻偏偏這麼坎坷,真是造化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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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笑,來,坐過來一點,這裡暖和!」周曙光側身背對著洞口,把靠近火堆的地方挪了出來。

    肖笑沒動,嘻嘻笑道:「不用了大叔,我不冷。」

    周曙光以為肖笑又要跟他推辭,正想好好跟她講道理,忽然發現她的鼻尖冒著細細的水氣,像是……細汗!這一驚非同小可,他一步竄到肖笑面前,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驚訝的說道:「笑笑,你身上在冒汗,怎麼回事?是不是生病了?」

    肖笑這才發現自己已經汗流夾背,原本以為身上只是燥熱而已,想不到這副身骨對火這麼敏感。為了不讓周曙光擔心,她淡淡的說道:「我沒事,只是從小和娘生活在寒冷的地方,一下這麼暖和,還真是有點不習慣呢。」

    周曙光雖然覺得奇怪,卻也想不明白這其中原委,只得和肖笑換了個地方。

    習慣了雪域嚴寒的肖笑,反而無法在溫暖的火堆旁安然入睡。她輾轉望著跳躍的火焰,想著周大叔的話,心裡彷彿點燃了一片火種。

    這個玄真大陸竟然流行法術,詭異了!以前只在網絡小說裡看到過這樣的字眼,想不到這種事卻在她的身邊上演。雖然沒有在這個大陸裡生活過,但她深知法術所代表的含義,那種高深莫測、威力無窮的力量是她做夢也不曾想過的。換言之,這個大陸裡的強者可以一統整個大陸,弱者甚至不如一隻螻蟻,如果她要在這個世界裡生存,她必須到無上的法術,擁有最強大的靈力。

    南宮世家?無神殿?聽著很高大上啊,不知道是不是真像周大叔口裡所說的那樣。帶著對未來美好的憧憬,肖笑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天色沒亮,兩個人就開始趕。周曙光起初還擔心肖笑人小腿短走不遠,想不到她一口氣走了半天的山,連吭都沒吭一聲,更別說抱怨之類的。周曙光對這孩又是憐憫又是心疼,心疼過後便是由衷的歡喜。多懂事的孩,誰家的大人那麼狠心會丟下這麼可愛的孩,讓他四處流浪?

    肖笑的體貼和懂事喚起了周曙光強烈的父愛,他放慢了腳步,帶著肖笑一走一歇,每次停下來的時候,他都會給肖笑講這個玄真大陸的奇人軼事,講天聖王朝的歷史長流,講南宮世家的聲望和地位,講齊豫皇族的皇權和勢力。每每這個時候,肖笑兩眼都會發光,像天上一閃一閃的星星,亮得怕人。

    原來這片玄真大陸以修習靈力和武為尊,而靈力當中,又以修煉火系元素為榮。放眼整個玄真大陸,位於東部的天聖王朝,則是習武和修靈的根源地。

    而這個天聖王朝的南宮世家,則以火系魔法聞名整個玄真大陸,其聲望、名譽、地位、影響力甚至與天聖王朝齊豫皇族齊名。尤其是近幾年來,南宮世家名下的無神殿每年向玄真大陸各地廣招資質上層的弟,並把南宮家族最上層的靈力心法與武傳授給門下弟,以秉承火系靈力之精髓。

    肖笑決定了,為了完成娘的遺願,也為了將來可以橫著走,一定要進入無神殿,一定要留在南宮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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