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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三章 求見曲夫人 文 / 寒非

    有關於曲夫人與祁王后為何會勢同水火,她暗下裡卻是打聽了一番的,約摸是曲家與祁家有了人命官司,一直無法和解,才會使得仇怨代代相傳。

    這事,她也在恩師那裡得到了證實。北周的先祖北景王還未有建立北周朝之時,曲家與祁家的當家家主還是至交好友,當初曲家還未有參與朝堂之事,祁家於兵營之中還佔了些許的優勢,那時北漠打進來之時,祁家幾乎所有的男丁都上了戰場。

    當時的曲家也不含糊,好友上戰場,留下來的弱老,婦孺,幼童都被照拂,這在當時是傳出了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的佳話。

    只不過,祁家出了一件天大的事,才鬧得兩家翻了臉。祁家家主的老太爺生了疾,就醫不及時,在途間裡嚥了氣,恰好當時去請大夫的是曲家的人。

    這樣一來,祁家家主斷然翻了臉,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更何況死的還是家主的老父親,祁家為此將這罪告到了當時的北景王跟前,北景王一瞧著戰功赫赫的祁家出了這等事,當下派人調查了一番。

    苦於當時的曲家還未有擠身北週四大家族,曲家又真真是有連坐之責,北景王為了息事寧人,不得已下了令將當時曲家有關人命案的人處了重罪,聽說那些人後來殘的殘,死的死,下場尤其的淒涼。

    這回,祁家滿意了。但曲家因此傷筋動了骨,其間裡腳上落殘的那位,便就是當今曲夫人娘娘的高祖父,於此,曲家的人懷恨在心。

    這一點,上官淳耳的心裡是深有體會。當年宮家被滿門抄斬,她也是對那些誣陷宮家的人懷恨在心的。

    結果,曲家知道在明面上佔不到便宜,官官相護,他們是有苦難說,因此,當下裡所有的有志男兒紛紛投身科舉,也是他們爭氣,其間不乏有才的人傑,所以,曲家的一大半人做了朝堂裡的官員。

    祁家只當是曲家心懷不滿,處處打壓曲家,這一來二去的,曲家跟祁家的世族大仇也就累世積了下來。

    這是一個死結,當時的曲家人有苦難言,一邊照拂了祁家的人,反倒還落不到好,只被人怪了個故意殺人罪,因此,曲夫人與祁王后會勢同水火也是不足為奇了。

    不過,有關於這一層,她去詢問過恩師祁家老太爺的病症,恩師只隱著提了一句心頭的氣息提不上來,呼氣又太過於緩慢。果然呢,祁家老太爺心脈有梗塞阻礙之疾,若是不將人的氣息盡數順平,便就會就此殞命。

    其實這也怪不得曲家人,他們當時也是盡力將人送去就醫,卻是未有想到,老太爺會在大夫去的途中殞了命。

    即便是當時的曲家人想要辯解,那也是無從開口,畢竟人是在他們的照管下沒的,打碎了牙齒那也只能和血吞了。只是,曲家已受了罪罰,便就應該各自安分一些,祁家卻是步步緊逼,雙方都處於了對抵之地,於此,也就成了這般的模樣。

    但是,她不免覺著君上在平衡這兩家士族間,手段的確巧妙,祁家的當家人便是當下繼任丞相之位的祁王后之父,祁元,而曲家的曲夫人娘娘已攝六宮事,接了王后娘娘的權柄。

    較眼下的情形來看,這樣的平衡點好似要被打破了,其間最主要的還是在她。君上重用她,除開尋常人的艷羨之外,還有暗下裡的刀鋒,祁家與著曲家遲早是要兩方對壘,就得在這兩者之間,好好保全一番她的性命了。

    「上官大人,曲夫人娘娘有請。」永延殿門又輕巧地啟開,這開門的小侍女倒見了好幾次,瞧著也是個伶俐模樣。曲家這些年在官場上的火候,越來越拿捏到位了,身處一方位,便有一方的另種心思。

    「有勞姑娘。」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對著永延殿的小侍女她都得客客氣氣的。身後的小李子一聲未吭,亦步亦趨地跟著她的腳步。

    永延殿不同於延福宮,進了院子裡迎著面前的是兩棵參天松柏,松柏剛毅,堅韌,一如曲家的門楣家風。

    其實從某種方面來講,祁家因著曲家而結仇,而曲家卻是因著祁家迅速崛起,風水輪流轉,若是祁家當初會料到這個結果,也不會輕易而動了肝火吧。

    小侍女一路領著上官淳耳進了永延殿的正殿,腹部隆起些微高的曲夫人娘娘正坐在高座之上,幽黑的髮際間只墜著一隻金玉鑲嵌銀色裹陳的素簪,更襯得曲夫人娘娘的容色又清冷了幾分,瞧起來分外的單薄。

    上官淳耳一掀了身上素色麻衣的衣擺,朝著曲夫人娘娘行了跪拜之禮,「臣太醫院總判院事上官淳耳叩見曲夫人娘娘,願娘娘身子康健,萬福聖安。」

    上官淳耳的話很討喜,曲夫人娘娘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腹間,願身子康健兩層意思,一層願她身子康健,二層願她腹內的王子康健,當真是有趣,連同著請安的言語都說得這些縝密。

    「上官大人請起。」並非是快起,而是用了請字。一介夫人位的曲夫人娘娘用了請字,便是朝著她上官淳耳指明,曲夫人娘娘這一回有意助她一助。

    上官淳耳心下微歎,又叩拜了一番,「謝曲夫人娘娘。」這才提著衣擺束手站立起來,這永延殿的正殿不同於延福宮的肅穆,反倒多添了幾絲的溫和,想來將要做母親的女子,身上或多或少都透著一絲的光暈的緣故吧。

    「前幾日聽聞上官大人身患有疾,如今可是好得全了麼?」曲夫人娘娘吩咐了一旁的素清搬了圓頭紅木凳子,賜了上官淳耳的坐。

    上官淳耳朝著曲夫人娘又告謝了一番,這才仔細地坐了,「多謝娘娘的體恤,不過一些微小的症疾,原也不打緊,只是這天色露凍,連身子都跟著嬌貴起來,不知是否是久著未當著差的緣故。」

    言語之中,上官淳

    耳藉著餘光看向了曲夫人娘娘,只瞧著曲夫人娘娘的面色上有凝思之色,她心下裡更加有底數。

    她這話的言外之意,不過是說著王后娘娘久未著手權柄,如今捧著她,不過是想要涉及一番曲夫人娘娘的權益了。

    「如今天寒路凍的,本妃又懷著身孕,打濕了鞋襪也跟著一團的冰冷,前些日子風美人染上風寒,怕就是這般的緣故。」

    原來如此,上官淳耳抿了唇線輕輕點點頭,曲夫人娘娘的言語說得極為的漂亮,打濕鞋襪便是指明之前曲夫人娘娘幾乎是信了王后娘娘的話,再加上風美人染上風寒,更加指明了,風美人染風寒之事,是曲夫人娘娘透給了李元碌公公。

    上官淳耳幾乎想要跳起來,看來,風美人染風寒是她一手促成,而叫著君上改變主意不去風美人的殿裡的,卻是曲夫人娘娘。

    這樣一來,曲夫人娘娘等於是替她出了一回手。上官淳耳將這一連串的事情交在了一起,想明白了。

    看來曲家會成為祁家最大的後患,也不無道理的。據說曲夫人娘娘的身份還不是曲家的嫡長女,只是一名姨娘所生的庶女罷了。身為庶女就能有這般的見識,那曲家的其他人也就可見一斑了。

    「娘娘說得極是,臣也想著這一日多備上一些御寒之物,以備著不時之需。如今娘娘身懷有孕,君上掛心不已,特地命了臣來替娘娘瞧瞧脈象。」

    曲夫人娘娘點點頭,也就順了上官淳耳的話,「煩勞大人了。」說著朝著永延殿內的掌事內侍撇過去了一眼,卻見掌事內侍踏出了殿門之外,身後跟著一眾的侍女,只留了素清一人在殿內伺候。

    上官淳耳將錦白緞子覆在了曲夫人娘娘的手腕間,輕輕探知了一番脈象,有些話必不能當著外人言說,隔牆有耳一定得仔細著一些。

    「娘娘,胎心平穩,脈像有力,臣憑著多年的治疾經驗,娘娘所懷的大王子定是個英偉不凡的殿下。只是。」

    曲夫人娘娘知曉上官淳耳想要說些什麼,只點了點頭,「素清是跟在我身邊多年的奴婢,大人但說無妨。」

    上官淳耳取了帕子,跪著多叩拜了三下,這三下是謝過曲夫人娘娘的援手之恩,所以,為表友好,她也得使上一番手段了,「只是王后娘娘的娘家是望門大族,長子為尊,心下裡必是不平緩,臣以為,和羅香的香氣太過於輕緩,於事情上怕是起不到良好的效用。」

    曲夫人娘娘面上的笑意又多了一層,這便是上官大人的高明之處了吧,藉著這一把柄來同她一道,當真是心思靈巧,「大人的意思呢?」既然上官大人這般說了,必是有更好的法子了。

    「和羅香取一味上,自是會引著寒疾多方引發,但王后娘娘素患有咳疾,殿外的月月紅合併會使得寒疾堆積,臣以為,若是和羅香混了知母一味的寒涼藥的話,寒氣宣散外出,遷延難愈。」

    她早早地就去對和羅香有所查閱古籍醫書,知曉這一味的寒涼藥的效用在何處,所以,她才會對著曲夫人娘娘這般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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