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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61一秒前後愛絕跡 文 / 葉清靈月靜

    我臉頰緋紅,任他吻著,任他寬厚的懷,他醇厚的男人氣息,緊緊包裹著我。對於即將到來的一切,我從心底生出了一絲期待,我的身,我的心,都將與這個男人息息相關。

    陳以深一手擁緊我,一手打開房門,剛一進門就把我按在門上,吻如疾風而至,絲滑的舌緊緊纏著我的,彷彿要把我吞食一般。他炙熱的氣息,情動的喘息,如毒似蠱在我的鼻尖瀰漫,如火似焰在我的心間流竄。我的身體軟成了一灘水,在他的懷裡柔柔化開。

    他顫抖著身體,一把把我打橫抱起,我「啊」的一聲,雙臂環上他的脖子,頭埋在他的頸間,感受著他火熱而情動的呼吸。

    剛走了兩步,他的身體卻頓住了,我抬頭,看他一臉沉肅。我目光尋著他眼睛的方向,居然看到小然躺在沙發上,我以為我看錯了,閉眼,再睜開,沒錯,是她,我的心一沉,她不是說她走了嗎?

    陳以深緩緩鬆開雙臂,我的身體滑落。

    「你怎麼睡這裡了?」陳以深的聲音帶著幾分焦急。

    我和陳以深一起走過去,看到沙發上有一張a4紙,「說的對,我不配活在這個世上,我走了,祝你們幸福。」

    「你跟她說什麼了?」陳以深顫抖著身體,一把把紙甩在我的臉上,怒吼著。

    「我……我沒說什麼啊……」我雙手哆哆嗦嗦地拿著紙,看了一遍又一遍。

    她下午還給我打電話說感謝我呢,可是,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為什麼?

    我的身體軟軟地滑在地上,手觸到一個硬邦邦的東西,拿過來一看,是安眠藥的瓶子,心,瞬間沉到了谷底。

    陳以深掃了一眼我手裡的瓶子,把小然打橫抱起,向外走去。

    「我和你一起去。」我慌慌張張地拉住陳以深的衣服,顫抖的聲音幾乎破了。

    「滾!」陳以深雙目猩紅,好似一頭暴怒的獅子,朝著我聲嘶力竭的吼道。

    我顫抖的身體再次滑落在地上,雙眼是失去靈魂的空洞,淚,無聲傾洩。

    剛剛抱著我的男人,在用同樣的方式抱著另一個女人。

    剛剛還同我溫柔似水的男人,為了另一個女人用冷戾的目光怒視我。

    我準備交付身心的男人,不分青紅皂白就定了我的罪。

    顫抖的心幾乎無法呼吸,我緩緩從地上爬起,一遍遍撥打著陳以深的手機,從最開始的響兩三聲後掛斷,到後來的一直不接聽,最後直接關機。

    一晚上,那個號碼我再也沒有打通過。

    一室死寂,只餘我顫抖的心臟在跌宕起伏,只餘我輕到不能再輕的腳步聲在房間迴響。

    我走遍了每一個房間,看遍了每一個角落,這是最後一次了吧。

    我要把這裡的一切都刻進我的心裡,刻入我的靈魂中。我好不容易卸下所有的防備,敞開心扉準備把我的身心都留在這裡,卻終是在最後一刻把我的愛情埋葬在了這裡。

    我在這裡住過三晚,第一晚因為小然的半夜來電,我就著冬夜的寒風一個人打車回了自己的家。

    第二晚,我因為小然的無聲挑釁一夜難眠。

    第三晚,我因為小然的突然熱情忐忑不安。

    只要我走進這個屬於陳以深的家裡,只要我走進了陳以深的世界,每一次都因為小然而不得安然,或許這就是命中注定吧。

    此刻,我躺在這張柔軟的大床上,眼前清晰地閃過陳以深溫情的臉龐,他把手放在我的肚子上緩緩揉著,他含情的嗓音還在我耳邊盤旋,「我會早一天讓你住進來的。」

    今夜,這裡,本應是我新的開始,卻成了我愛情的終結。

    以後,他會擁著另一個女人在這張床上,溫柔地許著一生一世吧。

    以後,他和別的女人纏綿繾綣的時候,會想起曾經有一個女人在他的身下哭泣嗎?

    以後,他和別的女人吻到意亂情迷的時候,會想到曾經有一個女人在他的吻下落荒而逃嗎?

    以後,「怡紅快綠」農家莊,他還會去吧,他會想起那時不解風情的我嗎?

    以後,別的女人送他禮物的時候,他會想起那個引起他誤會的打火機嗎?

    以後,他再去到昆明的時候,會想起曾經我們曾經幸福的身影,和相約到老的誓言嗎?

    以後,以後他會有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只是,那不是我賦予的。

    以後,以後他的世界不再有我……

    我一直在逃避這段感情,卻在這一刻,我清晰地知道,原來我早就愛了,而且愛的很深很深,他亦步亦趨的靠近,他含情到令我心顫的雙眸,早已駐紮在我靈魂深處。

    和著眼淚,伴著哭聲,困而不倦,目不交睫,一夜無眠,天亮時才閉上了沉重的雙眼。

    朦朦朧朧間,手機鈴聲大作,肯定是他給我打電話了,我興奮地拿起手機,看到屏幕上閃爍的「杜鵬」,好像渾身火熱的我被潑了一盆冰水,心,霎時涼到了腳底。

    杜鵬說他今天把晨晨送回來,剛剛坐上車。

    掛斷電話,我愣愣地發呆,對,我還有晨晨。

    我拖著疲憊的身體爬起來,又撥了陳以深的電話,依然是關機的提示。

    心,再一次沉到了谷底。

    算了,就這樣吧。

    我用力揉了揉紅腫的眼睛,機械般地起床,洗臉,刷牙。

    邁著輕輕的腳步,踩著一地的心碎,我離開了陳以深的家。

    大門被我合上的瞬間,淚,又無聲而下。

    從這一刻起,一切都結束了。

    昨晚我帶著滿心的希望來到這裡,今天,我把早已撕成了一片片的心留在了這裡。

    以後,我沒有心了。不會再愛了,永遠都不會了。

    我到了公司,寫了一份辭職報告,當我走進方副總辦公室,看到憔悴不堪的我,方副總明顯一愣,關切地說,「你身體不好嗎?」

    我使勁抽抽嘴角,想笑一下,卻發現好難好難。我把辭職報告放在方副總面前,聲音是哭了一夜後的沙啞,「方總,我是來辭職的。」

    方副總不可置信的神情看著我,眉頭皺起,半晌,眼神幽遠地望向窗外,像是在沉思什麼。

    良久,方副總聲音低沉,「不管是做為朋友,還是做為領導,我不希望你辭職,不管有什麼原因,你更清楚這份工作對你的意義,這份辭職報告先放在我這裡,你休息幾天,我希望下週一能在這裡看到你。」

    回到家裡,我機械地收拾著屋子,擦拭著每一個犄角旮旯,彷彿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在我體內叫囂著,咆哮著。

    杜鵬和晨晨到的時候,已經中午了,晨晨一聲聲叫著「媽媽。」我把晨晨揉進懷裡,這個小東西,她才是我的生命之重啊。

    「你怎麼臉色這麼不好?」杜鵬關心道。

    「我沒事,你回去吧。」我淡淡的聲音透著冬末的冰冷。

    「看你這樣我心疼,你跟我回去好不好,以後我會好好待你。」杜鵬上前想要把我擁進懷裡。

    「夠了。」我聲嘶力竭地吼道,「滾!」

    晨晨嚇的哭了起來,我趕緊把晨晨抱進懷裡,柔聲哄著,淚,卻不自覺地留下。

    多日不見的我和晨晨,很快就又嬉笑起來,鬧成了一團。

    幸福很簡單,有我,有女,足矣,不是嗎?

    晚上剛做好晚飯,蘭蘭就回來了,進門就一臉焦灼地問道,「你出什麼事情了?」

    「沒事。」我看了看晨晨擠出個笑。

    等我把晨晨哄睡著後,我到蘭蘭的房間,同蘭蘭講了昨晚的事情,蘭蘭憤憤不平,「肯定是他前妻故意搞鬼,我去找老陳,咱不能無緣無故被人陷害。」蘭蘭說著就拿出手機要打電話。

    「不要。」我連忙制止,「誰陷害我,我都無所謂,他不相信我,我才真的傷心,不過,我已經決定離開他了,過去的就過去了,你不要去告訴他,以後,也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

    「那你就這麼算了?」蘭蘭不甘心道。

    「是。」我聲音篤定,卻帶著隱隱的寂寥,「我的生活本來就應該是帶著晨晨安安穩穩地過日子,陳以深是個意外,結束了也好,過回本屬於自己的生活,我更安心。」我眸子裡的堅定,掩蓋不了心的疼痛。

    此刻,我又想起了陳以深媽媽那淡泊的眼睛,我看向蘭蘭的眼神多了一份淡然,嘴角噙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放心,我會很好的。」

    「。」蘭蘭意味深長地說,「你變了。」

    「我們都變了。」

    生活的磨礪,社會的現實,我們早就不是當初相識時可以為了愛情瘋狂,可以把整個月工資都拿出來買衣服和包包的小姑娘了。

    回到房間,看著晨晨粉嫩的臉頰透著柔柔的光澤,酣酣的呼吸聲詮釋著此刻的香甜與安寧,像動人的旋律在我的心間演奏。

    我輕輕攬上晨晨身體,想讓這個小小的身體填滿我空蕩蕩的心。心卻如千萬根鋼針紮著般,碎裂地痛著,淚如決堤的洪水,再次奔湧。

    翌日,送晨晨去幼兒園後,我開始在網上投簡歷。

    晨晨上幼兒園,幫我接孩子的李阿姨,晨晨的衣服玩具零食,房租,水電,生活費,交通費,電話費,每天睜開眼睛就是各種「費」。我需要一個工作,一份工資支付這些費用。

    我彷彿又回到了剛到石市時工作無望的恐慌,蘭蘭在我發「找工作好難。」的牢騷時,說,「老方不是不讓你辭職嗎?」

    「我還是走吧。」語落,我的心一陣抽搐,隱隱痛著。

    讓我做方副總助理是他早就計劃好的,曾經護我周全的那個男人,已經把我從他的世界剝離了。

    正說著,我的手機鈴聲響起,伸手拿過手機,看到「陳以深」三個字,我頓時心如刀餃,淚,無聲噴湧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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