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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47章 誕生之初的生存信念 文 / 陌上殳人

    「我不介意,」司玥湊到武三的跟前,「我不介意你是男孩子。」

    「大師,我介意!」武三咬牙切齒,像章魚似的巴在了武一的身上,臉頰緊貼著他緊實的蜜色胸肌,武一適時地將手放在了武三的頭上,冷峻的面龐面無表情地瞅著司玥。

    「兄台,你可以考慮考慮我,雖然你修為低下,但我不介意。」

    「大師兄你說過要把他給我的!」武娘嗷嗚一聲巴住了司玥的脖子。

    司玥卻偏偏對這個嬌嫩嫩的武三很感興趣,她用手撐開了武娘的大臉,食指嬌怯怯抵上了自己的下巴,「其實~~人家是女孩子啦~~不信你摸摸~~」她說著就執起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前。

    「啊啊啊啊有變態大師兄快救我!」武三撕心裂肺地哭嚎著,彷彿被歹徒強了身子的良家婦女。

    武一忙不迭將手放到了司玥的跟前,「兄台,他的手容易抽筋,試試我的。」

    用這麼嚴肅正直的臉做出這麼猥瑣的事情顯然出乎司玥的預料,但司玥當真拿起了他的手,放在手心摸了半天才感慨著鬆開,「太糙了,會咯著我的。」

    在這三人眼中,司玥顯然是個神經錯亂的貴公子。

    前一秒還色瞇瞇地吃人家豆腐,下一秒卻又突然翻臉開始趕人,冷冽的眸子猶如冰凌,瞬間便可凍結人心,眸中的戾氣凝聚著殺戮和血腥,「滾。」

    三人一狐很麻利地就滾了出去,他們以為靈媒大師要開始做法通靈了。

    司玥住豪華套房,另外給他們三個開了兩個房間,疑似有不正當關係的武一和武三住同一間房,尚尚直到太陽落山才毛髮倒豎地從窗戶外跳了進來,嘴巴上沾滿了白色的狐狸毛。

    它剛欲發牢騷就發現了有些不對勁的司玥。

    伸出前爪戳了戳她的膝蓋,沒有反應,它索性蜷著身子臥在了她盤起來雙腿間,房間內的時間一點一滴流逝,夜幕很快就籠罩了大地。

    虛無的空間內是十年如一日的漫長,蜷縮成嬰兒的形態,稚嫩而弱小,身邊是時刻妄想吞噬自己的妖獸,黏膩而腥臭的口水味滴滴答答在耳側,彷彿隨時都會伸出獠牙和利爪。

    成魔與成神,皆在一念之間,生與死卻由不得她做主。

    白幼的小身子上掛著髒污破爛的布條,毫無遮擋的作用,黑暗的四周隱藏著顏色各異的噬人妖眸,它們覬覦著這具幼小身子裡的強大力量。

    憑著身子裡的本能,她帥氣地躲過妖獸們接二連三的攻擊,甚至用左手撕開它們的皮毛掏出體內的丹元,紅色的丹元照明作用堪比夜明珠,她抽出一縷細細的靈力將之前取下的丹元串成圓圈,單手托著舉到了頭頂。

    丹元圈飄浮在頭頂上方,照亮了周圍方圓百里之地,這些從未見過光亮的妖獸紛紛退到了百里之外的地方。

    紅光艷烈而詭異,將眼眸都映成了慘慘的紅色。

    司玥摸摸自己的短胳膊,順便把自己斷掉的左手重新接上。

    這是她的出生之地,或者說是靈魂的發源地,算不上是她的真正形體,但卻是最為本質的靈魂,肉身是靈魂的載體,靈魂卻主宰者肉身的生死。

    無論身體破碎成什麼樣子都會恢復成原樣,只要胸腔裡的生命之火不滅,她甚至可以在這個地方永生,但這是沒有意義的,因為她只需要在這個地方呆到肉身足月便可順利出生,孕期沒有具體的規定,可能只有數月,也可能是上百年,時間愈久,胎體力量越強,不可控性也越大,最壞的可能便是胎死腹中,隨著她的靈魂一起湮滅。

    湮滅的後果如何,沒有人知道。

    活下去的信念在這一刻便在心中扎根、發芽、生長,最終長成參天大樹,看似隨性慵懶,實則毫無破綻,永遠不要把後背留給任何人。

    她甚至可以拒絕出生,選擇留在這個黑暗的空間內稱王稱霸,迷失在殺戮中,此為成魔。

    若為魔胎,則是六親不認的惡魔,孕育她的母體則會成為其成長的養料,吸食殆盡,進而甚至禍害整個世界,成為人人誅之的大魔頭。

    她在母體裡呆了足足兩千年!

    孕期時間之長前所未有,還未出生的她已經被外界公認為是禍害四方的魔胎。

    她的母親忍辱負重流落至深山野林,過著野人般的隱居生活,與此同時還需要躲避四處捕捉她的族人,顛沛流離,居無定所,不得不說母親真是一種偉大而又愚蠢的生物,甘願為一個不知屬性是什麼的胚胎遭此惡罪。

    真是……蠢透了。

    那個女人坐在被白雪覆蓋住的草地上,頭髮亂糟糟地落在肩上,她撫摸著自己的腹部,隆起的部位並沒有很誇張,反而是小小的一團,穿厚點就會看不見,她彷彿可以預見腹中那小小的嬰孩,不知是否也像外表般這麼嬌小?

    孩子才那麼小,那麼小,彷彿花兒般嬌嫩……彷彿一個手心就能捧住,這麼嬌小的孩子怎麼可能會是魔胎?

    她的丈夫,孩子的父親,是上虛界的第一戰將,更是她的驕傲,他們的孩子怎麼可能會是魔胎?她不相信!

    想起死在戰場上的丈夫,她的心中一陣柔軟,漫天的雪花幾乎將她淹沒,身體越來越重。兩千年,她等了足足兩千年,每一日都在苟延殘喘,孩子是唯一的慰藉,她不能讓丈夫唯一的血脈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去。

    蒼茫的天地間,大雪紛落,即使是神也需要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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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把手給我。」突然出現的男子身著華麗黑袍,金線繡著繁複的暗紋,銀髮順滑如流泉般傾瀉而下,讓人驚艷的臉龐混雜著溫柔與冷冽,頭上的金冠暗示著他尊貴的身份。

    上虛界的尊主,朔。

    「不要,不要殺我的孩子……」女人捂著腹部,踉蹌後退,一不小心久跌到了雪堆中。

    「你會傷到她。」朔拖住她下滑的身子,大手撫上她的腹部,聲音低沉優,撫慰人心,唇角勾起一抹和藹的弧度,「她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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