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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68.第168章 人生何處不相逢 文 / 白鶴凌

    趙菲記起來,上一世當時外婆生病之後,母親劉桂珍還一直責怪做「扣」的劉老吉,說如果不是因為中了他的「扣」,外婆也不會生這種壞病。

    後來,為了治外婆的病,劉桂珍還請了神婆到家裡做些封建迷信的活動,但仍然沒有拯救外婆於病危之中。

    劉桂珍十分遺憾,覺得外婆沒好,主要是自已請的神婆不夠厲害的緣故,沒能克住外婆被做的「扣」。

    但是趙菲現在當然明白,外婆生病與做不做「扣」沒有關係,這種病都有一個漫長的發展過程,按醫學上的說法,身體某個部位病變成癌,至少經過了十幾二十年的發展。

    人體感覺到不適時,是病變發展到了最後的期限。

    食道癌有一部份原因是由於人體攝入大量的黃曲黴素引起的。而之所以會攝入大量的黃曲黴素,則是因為吃了大量的醃製品。

    這一點,趙菲倒是覺得可以確定外婆的病因。

    因為在農村,一年四季都是鹹菜當家。

    不管什麼時候,都會有一碗鹹菜做「菜母」。外公和劉桂富當然都是好吃好喝的供應,這碗鹹菜,吃最多的肯定就是外婆了。

    長此以往,想要不生病都難。

    生這病的原因是因為外婆的節儉和奉獻害。

    趙菲也明白,這種病雖然到了中晚期就十分凶險,但只要早期發現,仍然有挽回的機會。

    而現在,應該正是外婆發病的初期。所以現在要是外婆及時接受治療,就有極大的希望能夠存活。

    但是趙菲一想到要外婆治病,就一陣頭痛。錢不是問題,她可以把和劉良伙合夥的公司裡把錢抽出來,只賺向劉良伙負責提供服裝設計的圖紙就行了。

    一萬多元,治療一個癌症初期的病症,應該是綽綽有餘了。

    雖然失去了一個賺錢的好機會,但是外婆命當然比賺錢更重。趙菲重生之後,一直心心唸唸著要賺錢,要提升自我。

    不過在親人的鮮活生命面前,趙菲發現,親情遠比金錢要重要得多了。尤其是這個急需大量用錢的人是自已的外婆。

    趙菲記得重生前自已看過一本叫《三體》的科幻小說,作者在裡面借主人公的口說道:外婆是一個溫暖的名詞,尤其對小孩子來說,尤其重要,她代表了親情、愛和善良。

    在趙菲心裡,外婆的確就是這樣一個溫暖的名詞。

    可以想像的是,外公劉裕至連外婆發燒感冒都捨不得花錢,還要辛苦巴巴地來農場打女兒女婿的秋風,一旦知道外婆得了需要用錢的大病,他肯定不會想給外婆治病的。

    農村的女人,隱忍善良、無能為力,因為她們不是家中的壯勞力,雖然同樣也頂起了家庭生活的另一半天,但她們的重要性,要到家裡人失去她們之後才會顯現。

    農村的女人就是這樣了,男人就是天。男人說什麼,她們就怎麼做。就像一隻被擠干了牛奶的奶牛,直至從****裡擠出最後一滴血來哺育下一代,自已耗盡能量而竭,她們也無怨無悔。

    重活一世,擁有成年女人的思想和遭遇過生活的絕望之後,趙菲可以想像,外婆知道自已生病後,一定默默流淚了很多次,但是面對現實的生活,她仍保持了一個善良農村女人的本色,在病痛中盡量儉省地走完一生。

    趙菲明白,外婆肯定清楚家人的自私,但是她會把生病的緣由攬在自已身上,認為是自已拖累了家人,所以家人無論怎麼對她,都是合情合理的。

    只有她自已,才是最不應該的。

    這是對自已的一種多麼巨大孤獨的殘忍和對家人無私的愛。

    不行,我一定要讓外婆繼續活下去!

    趙菲的這個意念如此強烈,以至她不自覺地喃喃出聲了,就連正在上課的英語老師也不禁好奇地看了她一眼,覺得這個平素上課認真的學生怎麼有點走神?

    「同學們,上課要認真聽了!屬於你們的複習時間不多了,再過十幾天就要中考了!」

    英語老師停下講課,意味深長地大聲說話。

    趙菲這才意識到自已走神了,她趕緊坐正了身子,但心神卻仍然無法集中,並且有一陣陣撕裂般的疼痛襲上腦子,讓她覺得自已發像要分裂了一般。

    是啊,能提前知道外婆的病是件大好事,但是如何說服外婆去治病,這才是個大難題。

    現在趙菲只恨自已還是個初中生的身份,不論做什麼,在大人眼裡都是孩子的行為,不會引起他們的重視。

    而一旦她要出面操縱事態的發展,又是如此的力不從心。

    比如,大家會疑問:你怎麼知道外婆的病的?你哪來的錢給外婆治病……

    如果她現在是一個成年女性就好了,有自已的社會地位,成人們也會接納她的能力,就算她出面安排一個給家長的體檢,也是不動聲色,十分自然。大家不光不會覺得奇怪,估計還會誇她孝順……

    這就是孩子身份與成人身份的區別。

    心神恍惚地上完課,走在放學路上,看到趙菲神不守舍的樣子,就連顏金花也覺得不對勁了,她問趙菲:

    「阿菲,你今天怎麼心神恍惚的樣子?我還沒見過你上課走神呢,到底是什麼事,讓你這麼分心?」

    「唉,昨天晚上我外婆那個村鬧出了大事情。」

    趙菲於是把昨天外婆村裡出做「扣」的事講了一遍給顏金花聽,聽得顏金花一楞一楞的。

    因為她雖然老家也在一個小村子裡,但從小卻是和父母生活在鎮區,這裡雖然不如縣城和大城市那麼發達,觀念開放,但是也沒有那麼愚昧,什麼做「扣」這種封建迷信的事,真是聞所未聞。

    顏金花簡直把這當成了一個「鄉村夜談」「鬼故事」那樣的情節,聽得津津有味的,臉上還不時露出受到驚嚇的神情。

    尤其是聽到趙菲說從外婆床下搜出紅紙小人時,顏金花更是流露出「太恐怖」的表情。

    趙菲把自已摻合進去的事挑掉,撿著昨晚上發生的一些事說給顏金花聽。饒是如此,也把顏金花聽得一楞一楞的:

    「原來你是一夜沒怎麼睡好,又經歷了這麼可怕的事情,所以才分心的吧,難怪!」

    顏金花表示理解,看到趙菲面上憂愁的樣子,便問:

    「你外婆現在病都好了吧?把紙人燒了,病也就好徹底了。」

    「目前暫時是沒有問題了。只是我很擔心她的身體,想讓她去做個全身體檢,但是就連這一點都辦不到。」

    趙菲鬱悶地道。

    「為什麼?」

    顏金花表示不解。

    「外婆一向忍慣了,頭疼腦熱什麼的都是能忍就忍,醫藥費能省就省,要讓她做個全身體檢,她肯定會說自已好了,不肯去做。

    可是金花,你不知道昨天的情形她發病的樣子有多可怕,不管你信不信做『扣』這回事,但是我總覺得不全身好好檢查一下,我就不放心。」

    趙菲藉著做「扣」這個緣由表達了對外婆身體的擔心。

    顏金花聽在心裡,也為好朋友對外婆的關心感動,她道:

    「也是,不全身做個檢查是不放心。不過我外婆也是這樣,每次都說省錢啦什麼的,不肯好好看病,感冒發燒就是拔個青草藥來煎個藥湯喝就是。」

    「外婆要是不去做全身體檢的話我就放不下心。」

    趙菲想著病灶已經在外婆體內扎根,正在每時每刻地吞噬外婆身體的營養成長壯大,就憂心忡忡。

    「你也別太著急了,過兩天再去看看你外婆,也許什麼事都沒有,是你多慮了。」

    顏金花安慰她。

    趙菲知道怎麼可能是多慮呢?但也只能點點頭,低著頭走路,繼續想辦法。

    直到和顏金花分開,走在回家的路上,趙菲也沒有想出能讓外婆去醫院做全身體檢的好辦法。尤其是這個醫院,還得去市裡的大醫院,縣裡的醫院恐怕都做不來診斷癌症早期的檢驗。

    到了家裡,趙菲卻嚇了一跳,因為赫然坐在家裡客廳裡的,那位鬚髮皆白,顯得道骨仙風的,不正是給自已算過命還吐了一口老血的無極子嗎?

    他怎麼會摸到自已家?

    趙菲忽然有一種很不妙的感覺。

    就像一個縮在盔甲、把自已保護得很好的套中人,忽然受到某種力量的關注和窺視,並且這種力量還竭力要把她拉出藏身的套子一般。

    重生,就是趙菲這一世最厚的鎧甲,也是她保護自已的套子。

    無極子,不管他的身份是什麼,但關憑他神神鬼鬼的那一套,就讓趙菲對他充滿了警惕。

    這世上沒有那麼巧合的事情吧?

    前天才給自已算命,今天就摸到自已家?

    「阿菲,這位是青城山有名的無極子掌門!還不打個招呼!」

    劉桂珍一看趙菲木呆呆地看著無極子的樣子,覺得大為不敬,趕緊上前喝令女兒。

    無極子秦太恪卻是用手一援鬍鬚,微微一笑道:

    「喲,趙菲小朋友,我們又見面了。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我和你有緣,有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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