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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九章 他的喜歡是絕對的 文 / 閒逸

    軒轅冰剛說完,就看到凌笑然瞪大了眼睛望著他,這讓他的心情異常的開心,「嚇到了吧?哈哈哈……你是不是很後悔這麼對我了?哈哈哈……我叫你狗眼看人低!我叫你猖狂……」看到凌笑然傻乎乎的模樣,真的是太有成就感了。

    凌笑然瞪大了眼睛,那是因為她沒想到眼前這個皇子會在最後表明自己的身份,還是在這種情況下,真是很想剖開他的腦子看看,裡面究竟是不是一堆草啊。

    軒轅冰雖然這麼說,凌笑然也不能認可了這件事,否則先前對他做的事,就可以讓他抓住把柄了,說不準還要把房子讓出來給他住,更不用說要像對待女皇一樣對待他了,她可不幹!

    隨即,凌笑然對軒轅冰露出鄙視的眼神,然後搖頭說:「你不是吃飽了嗎?怎麼說話還這麼瘋瘋癲癲的?你說你是南漠國的皇子,你就是嗎?你以為你是誰啊?」

    「怎麼,你不相信?我就是南漠國的皇子!」軒轅冰沒想到會被人懷疑自己的身份,通常都是他自己掩飾身份,不讓人知道,所以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質疑,這讓他有些不知所措,也有些生氣。

    「就你啊……」凌笑然拖長了聲音,並且把軒轅冰從上看到下,明顯的不不相信。

    「我怎麼了?我比你高貴!我比你厲害!這是從我們出生的時候就決定的,你這輩子是無法超越了……」軒轅冰對自己的家族很是驕傲。

    凌笑然快被軒轅冰氣死了,這個傻孩子幹嘛非要把身份說明白啊,他們都裝神秘的彼此錯過不好嗎?幹嘛非要弄得像是『熟人』似地,更不用說還要抬出身份來壓她了,不知道她最煩的就是這個嗎?

    軒轅冰還在為自己的身份而炫耀著,拍了拍一旁的同福說:「瞧瞧,傻了吧?我就說我能震住她嘛,你還說我在她面前總是輸,看,我這不是贏了嗎?」

    同福都快要哭了,看了看明顯氣憤還帶著不屑眼神的凌笑然,更是不停地搖頭,真不知道自己的主子是怎麼想的。

    凌笑然看得出軒轅冰是不依不饒了,所以就很乾脆的問:「既然你說你是南漠國的皇子,那麼請問高貴的皇子,你怎麼來我這西鳳國了?還是來到這麼偏遠的地方,更不用說只有一個侍從跟隨著。」

    「你以為我想來啊?還不是你們的女皇說是為了給她的寶貝女兒祝賀生辰,才要我們來的!」想起這個,軒轅冰就一肚子氣。

    同福忙拉了拉軒轅冰的衣袖,禁不住低聲提醒自己的主子,「主子啊,不要再說了,你忘了我們來這裡是做什麼的嗎?而且主子不是說過不要讓別人知道我們的身份,說是會擔心影響到南漠國皇族的名聲嗎?而且讓冷主子知道了我們擅自離開隊伍自己走的話,冷主子一定會很生氣的。」

    軒轅冰知道姐姐很在乎自己的安危,就像是他在乎姐姐的安全一樣,他可以想像姐姐知道後發火的模樣,他是不害怕了,但是姐姐的傷心歎氣,他可是受不了,再說了家人都把軒轅族的名聲看得很重要,自己的離經叛道已經讓他們很頭疼了,若是再把這些個壞名聲帶到了西鳳國……不,他不要想下去了。

    看到軒轅冰平靜下來了,凌笑然與同福都暗暗地舒了一口氣,遇到這麼一個直性子的皇子,還真是麻煩。

    就在他們以為這件事就這麼算了的時候,軒轅冰又開口了,「但是她不相信我是個皇子,她竟然不相信我,同福,你覺得她是不是眼睛有問題啊?」他明明從出生那一刻起就是皇子,受到的教育培養也是皇子式的教育,為什麼眼前這個女人就不相信他呢?他不像嗎?

    凌笑然翻翻白眼,不想再與這個人繼續糾纏下去了,轉身就往回走,還不忘對身後的人擺手說:「希望你們離開的時候,就不用告辭了,直接走就是,希望我們不要再見了。」

    「喂,你給我回來,我們還沒有說清楚呢……」軒轅冰還在不停地叫喊著,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想要凌笑然承認他的皇子身份,就是想要看到凌笑然對他膜拜巴結的模樣,雖然他身邊有太多這樣的人了,可以說他都感到厭煩了,但是這一次,他就想要看到凌笑然這麼對他,也許是他一直在凌笑然面前吃癟,所以想要扳回裡,也許是……

    「主子啊,別喊了,這樣也挺好的。」同福就不明白了自家的主子這麼是怎麼了,平日裡都不喜歡別人把他當做皇子相待,說是那樣感覺虛偽,為此常常隱瞞自己的身份在外面行走。

    「好什麼好啊?她都不相信……」軒轅冰很是不高興。

    同福看了軒轅冰一眼,不得不開口說:「主子啊,你現在這個樣子,真的是很難讓人相信你是皇子啊……」

    軒轅冰上下看看自己,就算是華服,現在也是破破爛爛的,更不用說上面的泥點子還有枯枝敗葉,頭髮與容貌就更不用說了,自己想像一下就知道,頓時讓軒轅冰感到惱羞成怒,「這是我的錯嗎?還不是她讓我做這個做那個才會弄成這樣的?本皇子原本是儀表堂堂的模樣,現在被她折騰的,瞧瞧,都是叫花子了!」

    同福很想笑,但是也知道笑出來的下場是什麼,所以他就憋得很難受。

    軒轅冰見狀,更是氣得張牙舞爪,但是他也不好再去踹開凌笑然家的房門去找她算賬,只能是在院子裡亂踢亂扔的撒氣。

    同福看到自家主子這樣,想笑又不敢笑,就是想要擺出正常的表情都很難很難。

    同樣難熬的一個人還有慎行,他絕對沒有想到被他嘲諷,被他呵斥,還差點被他揍的富貴公子竟然是個皇子,天啊,皇子啊,他這顆腦袋就算被砍去八百次,也抵消不了犯下的罪孽啊……為此慎行說什麼也不敢在這對主僕面前露面了,只能是蜷縮角落裡,戒備的看著這兩個人,同時也在想著自己

    的各種死法。

    相對的,房間內的氣氛也是出氣的安靜,夏侯睿看著一臉嚴肅的凌笑然,不知道為什麼她會反應這麼強烈。

    過了一刻鐘,凌笑然還是坐在木椅上發呆,好像是受到了什麼打擊似得。

    最後竟是夏侯睿沉不住氣了,「如果他的身份讓你不舒服,我直接幫你毒死他就是了。」反正在這荒郊野外死個人也不是太麻煩的事。

    「啊……不不不,沒有必要。」凌笑然沒想到夏侯睿會這麼想,再見到夏侯睿手中的毒藥瓶已經滑落到手中了,忙說:「真的沒必要,雖然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可是我早就知道他是皇子了,而且他胸無城府的個性,應該不會給我們招惹到什麼麻煩。」只要不再見到他,他們就是安全的。

    「可是你在皺眉。」夏侯睿指著凌笑然的眉尖,他不喜歡這個樣子的凌笑然,一向平穩的心,竟然會有絲絲心慌的感覺。

    「哦,呵呵……」凌笑然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眉心,無奈的笑笑,「其實我不是在為哪個火爆皇子擔心,我是在……在為他擔心。」

    剛才軒轅冰很明確的告訴她,他是為了來參加皇甫鳳禎的生辰才來的,而且還是西鳳國女皇的要求,這也就是在說女皇要為皇甫鳳禎尋找合適的夫郎了,那麼東方墨呢?他會被選上嗎?不,他一定會被選上的,他那麼出色,怎麼可能會落選,只是,他會怎麼想,他是欣然接受,還是被逼無奈……

    夏侯睿知道凌笑然在擔心東方墨,就不想再深談了,直接收回了毒藥瓶,然後準備休息,四處看了一眼,再出聲說道:「你在這裡休息好了,我去父親的房間。」

    凌笑然輕歎一聲,「不用了,今晚的床鋪讓給你,我不想睡了。」

    「我可以讓你睡著。」夏侯睿晃了晃手中的銀針。

    「額,不用了。」凌笑然臉色一白,低聲埋怨,「你總是這麼嚇人,一點都不可愛……」

    不知道是不是凌笑然的害怕取悅了他,夏侯睿收起了銀針,就上床去休息了,臨睡前,還不忘吹滅了燭火。

    烏黑黑的房間並沒有讓凌笑然不滿意,反而還感到很安心,終於可以不用再偽裝自己,可以放心的流露出自己的真實情緒了。

    等到房間徹底的安靜下來,凌笑然才輕輕的歎氣出聲,心底的人影也逐漸的清晰起來,東方墨啊,東方墨你的命運也到了轉折的時候了,不知道你是如何應對的,希望你不會像我這樣強顏歡笑,希望你有我沒有勇氣來面對無奈的命運安排……

    一直在為東方墨擔心的凌笑然,禁不住把她與東方墨的過往再仔細的回憶了一遍,最後想到這麼一個風度翩翩的人,就要被鎖在黃金籠中一生一世,就為他歎息不止,雖然嫁進了皇家,會得到萬人的羨慕與嫉妒,可是其中的悲傷與辛酸,也不是常人可以想像的。

    唉,只怕東方墨更要隱藏起自己真實的一面了,也是啊,在哪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若是東方墨把一星半點的自己展露在外人面前,就會被人揪住往死裡踩,也只有把自己深深地埋葬,甚至說埋到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這才安全。

    可是這樣一來,東方墨就會完全的失去自己,再也沒有了真正的快樂……唉,皇家會給他榮耀,也給他尊貴,但是也同樣的剝奪了他更為珍貴的東西,自由與快樂。

    但是誰也沒有辦法拒絕,就像是她不能拒絕現在這樁婚事一般,她是為了自己的父親,東方墨又何嘗不是在為自己的母親與家族呢?無奈接受命運安排的他們,只能從狹長的空間裡尋找出屬於自己的天地,她……算是找到了吧,那麼東方墨呢,他的能力,她從來沒有懷疑過,可是就是因為如此,她更是擔心他會把自己推到風口浪尖上,不能自拔。

    東方墨就算是什麼也不做,只要他靜靜的站在哪裡,哪些與他都在皇家尋求生存的男人們,都會以他為敵,所以他不管做與不做,都會是最大的箭靶,而根據她對東方墨的瞭解,更是明白他為了家族,為了自己,他也不會把自己置於被動的局面,到了最後就成了一輩子的爭鬥,一輩子的無聲的廝殺……

    想到東方墨以後要這樣的生活,凌笑然就為他感到歎息,心更是在微微地疼痛著,像他這樣的人品,原本可以更好地生活,可以在陽光下大聲的笑,自由的揮灑著自己的采,快樂的享受著燦爛的生命,可是……最終他被世俗緊縮了起來,被最無情的皇家掠奪了,只是因為他……太出色了,仔細想想,還真是可笑。

    為東方墨的感傷讓凌笑然歎息不止,而為他擔心,更是讓凌笑然蜷縮起來坐在了木椅上,東方墨能夠嫁給皇甫鳳禎,遠比他嫁給皇甫煌婷哪樣的女子要好得多,可是皇甫煌婷也不是善茬,若是皇甫鳳禎成為了太女的人選,皇甫煌婷一定會掀起一場爭鬥,到時候東方墨能不能在皇儲的爭鬥中保全自己,真的是很難說,畢竟他母親在朝中的位置太扎眼,稍不留神就會被女皇做出革職滅族的決定,再說了一朝天子一朝臣,東方芝宰相是深受當今女皇的器重,那麼到了皇甫鳳禎掌權的時候呢,還會如此嗎?唉……到時候東方墨又怎麼會不受到波及,而他又要自處呢?

    凌笑然越想越心驚,因為她深知道在哪個地方不受寵,或者因為家族被受冷落的話,在哪裡,就是一呼一吸都是一種折磨,只要想到有一天精神煥發的東方墨被生活逼迫的沒有了神采,凌笑然就想要現在就去見他,事實上她也做出了相應的舉動,已經伸出雙腿的她重重的跌倒在地面上,蜷縮的時間太長了,雙腿已經麻木的不受控制。

    堅持著要站起來的凌笑然,忽然間看到了眼前出現的一雙腳,下意識的問:「誰?!」

    「你覺得還有誰能進我的房間?」夏侯睿冷冷的聲音裡沒有一點溫度,更是出奇的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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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額……是你啊……」凌笑然總算是放了心,卻也埋怨道:「你是鬼嗎?走路竟然沒有聲音的。」

    「你又是什麼?趴在地上等著要吃的要喝的嗎?」

    這一次凌笑然終於發現了夏侯睿的火氣,愣愣的問:「你這是在生氣嗎?難道說我影響到你了?」不可能啊,她都沒有點燈。

    「哼!」夏侯睿直接都懶得與她說話了,因為凌笑然歎息的聲音就不絕於耳,這讓他如何能睡得著?!

    凌笑然也沒有心情與夏侯睿繼續這個話題,努力地起身要站起來,怎麼都覺得躺在地上,會矮人一截似得。

    但是剛起了一半就覺得肩膀一痛,「你……你做了什麼?」頓時就渾身無力的重新躺了下來。

    「我想睡覺。」夏侯睿簡單的說出自己的要求。

    『你睡覺,扎我做什麼?我又沒有說不可以……』但是這句話只能是壓在胸口,因為凌笑然很快就閉上了眼睛,聲音也發不來了。

    聽到凌笑然規律的昏睡聲,夏侯睿這才轉身離開,他就知道,這個原本很精明的女人,只要是牽扯到了東方墨,那就會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平日裡他是無所謂,因為她還不會打攪到他的生活,可是現在竟然讓他無法入睡,而且還莫名的急躁不安,這就很不應該了。為了不讓凌笑然繼續這麼浪費他的時間,夏侯睿做出了正確的決定,直接扎暈她,這樣天下太平了。

    第二天,凌笑然甦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睡在地上,一時間還恍惚了一下,等到她逐漸的回憶起昨晚發生的事,她哪個氣啊,蹭蹭的往上冒,在抬頭看看精神氣爽的夏侯睿在洗臉穿戴,就更是恨得牙癢癢。

    「你這是怎麼回事啊?我是招你還是惹你了?你就突然間對我扎針,還讓我睡在地上一宿!」還沒說完,凌笑然就皺緊了眉頭,天啊,感覺整個人就像是散了架似得,好像是要用好大的力氣才可以讓自己的關節合在一起才能工作。

    夏侯睿只是瞥了她一眼,然後就繼續手上的事了。

    「哎……不准你迴避話題,你要跟我說清楚啊……」凌笑然僵硬的移動著自己的身體,好像整個人都是自己的,就像是自己剛剛附體一樣。

    「既然你這麼捨不得他,就去娶他,幹嘛在這裡長吁短歎的讓人也不得安寧?」

    夏侯睿突然的回答,讓凌笑然直接僵在了哪裡,為東方墨擔心的情緒一下子充斥了整顆心臟,剛剛與身體融合的靈魂,一下子又被炸飛了。

    東方墨……東方墨……東方墨……

    她要如何做才可以幫到他,她又該如何做才可以讓他獲得幸福,讓她獲得平靜……

    看到凌笑然傻傻的模樣,夏侯睿就知道凌笑然又陷進去了,轉而說道:「回去你就去向他提親,我同意他做平夫就是了。」這已經是夏侯睿最大的讓步了,說句實在的他從來沒想到自己會有這麼寬容的一天,他要做正夫的最大理由就是要享受到無人拘束的自由,這麼一來,豈不是讓他的自由大打折扣?可是他現在已經顧不得這麼多了,他不想聽到凌笑然的歎氣聲,也不想看到她的癡呆模樣,他告訴自己,這是因為他覺得有這麼一個妻主,會讓他很不舒服,為了消除掉眼前的不舒服,至於以後他能不能舒服,就已經顧不上了。

    凌笑然慢慢的回轉過來,對夏侯睿無力的笑笑,「不用了,他是不肯的,而且我也不會去提親。」

    夏侯睿眉頭微皺,「為什麼要這樣?你不是喜歡他嗎?難道說他不喜歡你?」

    「我承認我喜歡他,他……也應該是喜歡我的吧……」想到他們短短的相交,根本就沒來得及涉及到自己的感情,他們之間的默契就在逐步的加深中,偶爾想想那段過往,她都有些遺憾沒有向他表明心跡,可是轉念一想,他們已經彼此相通了,說與不說又有什麼區別?再說了,她就算是說了,最後不能給他承諾,除了給彼此徒增傷感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幫助,只是回想起東方墨為她難過,為她改變的模樣,凌笑然就可以很肯定他是喜歡她的,至於到了那個地步,她不知道,可是只要知道東方墨為她動心了,這已經足夠了。

    「那就是他不想放棄嫁進皇族的機會,不想與你過這種清貧日子。」對此夏侯睿倒是很肯定,要知道他在民間行走多年,見到了很多行行色色的男子,他們大多都希望自己嫁得好,最好可以讓自己錦衣玉食,不為生活操勞,至於妻主是否疼愛自己,那都是過眼煙雲,畢竟女子都是喜新厭舊的,誰知道她什麼時候又會有新人了,還不如給自己找一個安穩的生活更來得實在。

    被夏侯睿這麼一說,凌笑然倒是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想了想說,「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因為我當初想與他在一起的時候,想的就是要做人上人,我要給他最好的生活,這才能對得起他的人品與出身,而他,我想的是他也沒有想過與我做一對平凡的夫妻吧,因為他的母親很強勢,他又是長子,他無論做什麼,都要想一想他們,能認可我這個朋友就很不錯了,至於我們的將來,我想他應該沒想。」

    「既然這樣,你還對他如此念念不忘是做什麼?難道說真的是沒得到的,就更加想得到嗎?」

    「額……」凌笑然被夏侯睿的進一步逼問弄得哭笑不得,「如果不是我親自在這裡,我真的是很難相信這是你會說出的話?你是從哪裡學來的呀?從書上?不,你應該不看這種雜書,那麼你是從那裡學來的?」凌笑然一下子對夏侯睿的這種感情認知有了興趣。

    「我哪年救了一個紅樓男子,他教給我的。」夏侯睿也不隱瞞,直接就說出了來源。

    凌笑然被夏侯睿落落大方的模樣逗笑了,「

    他都教你什麼了?」

    夏侯睿微微的歪歪腦袋,慢慢的把聽到的詳細的複述了一點,「他說天下女子皆薄情,女子的話都不可信,兩人相處,先動心的人就是最大的輸家,如果這個時候男子不幸先動情了,那就要拚命的掩飾,絕對不能讓女子輕易地得到你,只有讓女子付出了辛勞,她才會更加珍惜。」

    「噗嗤!」這個人還真是老實,竟然都說了。

    「不是嗎?他遇到了很多女人,這是他的經驗。」

    「額……」凌笑然這一次是笑不出來了,看著認真詢問的夏侯睿,她還能說什麼?夏侯睿在這方面別任何人都單純,只怕是別人一個無意中的一句話,也會把他直接引到溝裡去,最後她只能是深呼吸,藉以調整好自己的情緒,這才說道:「我不能說他說的不對,只是他是紅樓之人,他遇到的女人類型有限,要知道女子去哪裡就是為了風花雪月,沒有認真地,而紅樓男子們也明白,笑可以,**也可以,只是這真心……那就不行了,所以他在的位置就不對,他告訴你的經驗,嗯,也大多是限於哪個地方適用。」

    凌笑然的一番話讓夏侯睿似懂非懂,過了一會兒皺眉問:「那麼你是那一種?」他可以不去相信哪個紅樓男子說的話,他也可以不明白凌笑然說的道理,他只要知道凌笑然究竟是什麼人就好,畢竟目前進入他的世界的,就只有這一個女人。

    「我?」凌笑然笑了,「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是什麼人,說我膽小怕事吧,但是我不允許任何人欺負我的家人,否則我會跟他拚命,說我有上進心吧,我又不想入朝為官,說我甘心平庸吧,我也不想依靠別人的施捨過日子,呵呵,我是什麼人呢,好像有些複雜哦……」

    「你說的這些我不在乎,我要的是知道你對我們男子是什麼樣的,你是不是哪個男人說的哪樣。」凌笑然是官是匪,他都不在乎,她就算是乞丐,是暴民,那也無所謂,他看重的又不是這些身份。

    凌笑然詫異之外,也明白的笑笑,她怎麼又忘記了自己的這個夫君不是尋常人呢,別人在乎的事,他未必在乎,別人覺得吃虧的事,也許在他眼裡,那就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了。

    「你說不說?」夏侯睿明顯的要失去耐心了。

    凌笑然忙收斂笑容,開口說道:「好好好,我說就是,幹嘛動不動的就拿銀針嚇人啊,只不過才成親多少時間啊,你就拿銀針扎我兩次了,還讓我在地上睡了一次,你說你這個夫郎是怎麼做的?」

    夏侯睿沒有被凌笑然的碎碎念個糊弄過去,拿著銀針的手,已經抬起來了。

    凌笑然不悅的瞪了一眼,只好又轉回到了正題上,閉上眼睛說:「我應該不是哪種喜新厭舊的人,因為我不想輕易的娶夫,更不想讓夫君養活我,當然了,只要我娶了,就會善待他。」討厭,突然間讓她說出自己的心裡話,還有點不好意思呢。

    等到凌笑然睜開了眼睛,夏侯睿已經繼續去做自己的事情了,這讓凌笑然愣住了,顛兒顛兒的跟上去,「哎,這就完了?」

    「完了。」他想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還有什麼好糾纏下去的?而且凌笑然的答案,他還算滿意,自然就回到正常的生活啊。

    凌笑然卻是摸著腦袋半天沒說出話來,因為她不明白剛剛還情緒波動的夏侯睿,怎麼一下子就恢復到了平靜的神色,而且他們究竟是為什麼探討到這個話題的呢?

    等到凌笑然逐步的回想起他們說過的話,這才明白了什麼意思,原本她沉重的心事,被夏侯睿的攪合,一下子輕鬆了不少,但是她沒想著對此謝謝他,而是想著要對夏侯睿說清楚,「哎,你等一下,我們還沒有說完,我要對你說的是,我與夏侯睿是不可能的,從一開始我們之間就有太多的阻礙,我們也都是不能捨棄自己家人的人,所以我們根本就沒有想過在一起會是什麼樣的,你就不要再說讓我娶他的話了,除非我是皇女,除非我的正夫的位子還空著,否則這些事都不可能。」說出來,也只是讓現實更加殘忍而已。

    夏侯睿點點頭,「不會了,你剛才說的,你不會輕易的娶夫。」這句話他記住了。

    雖然這句話是自己說的,可是從他嘴裡聽到,凌笑然還是覺得彆扭,輕咳幾聲,說:「昨天軒轅冰就說了,他是為了皇甫鳳禎的生辰來的,這也是女皇要求的,看來女皇是要為皇甫鳳禎選夫了,依照東方墨的條件,入選是沒有疑問的,這也是他定好的人生路,以後你就不要再把我與他放在一起了,我們早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了。」凌笑然知道夏侯睿沒有壞心,可是他也是個不懂世事的人,想到什麼就會說什麼,若是不小心在京城人的面前說出了不該說的話,那就會給東方墨帶來大麻煩,她可不想連累到東方墨,對東方墨現在的境況來說,一點點的閒言碎語哪都會讓他身敗名裂,在眾人面前再也抬不起頭來。

    「我知道了,可是你知道嗎?」夏侯睿直直的看著凌笑然。

    凌笑然很想說自己早就知道了,但是夏侯睿明亮的眼睛,讓她自己心裡都發虛,苦笑著點點頭,「好,我一定會說服自己,我相信我會做到的。」這可不僅僅是為了自己,更是為了東方墨,東方墨善解人意,既然她在夏侯睿面前都不能很好的掩飾自己的情感,那麼她在東方墨面前也是早晚會露出馬腳,這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東方墨乾乾淨淨,毫無牽掛的從她這邊離開,哪怕是恨她呢。

    聽到了凌笑然的承諾,夏侯睿不再說話了,而是起身要去藥房了。

    「哦,等一下。」凌笑然忙跟了上去,從住房看到不遠處的藥房,忽然間就讓她想起了昨天她看到的藥房身影,低聲問道:「你與義父是神醫族人的事,除了我與義母知道外,還有別人知道嗎?」

    「沒有。」夏侯睿很肯定,平日裡在民間行走,他與父親也是經過

    偽裝的,在夏侯府,也是多數不再哪裡生活,又有幾個人會真正留心他們這兩個沒有實權的人呢。

    凌笑然皺了皺眉,如果是這樣的話,昨晚她看到的人影是誰,他又在哪裡做什麼?為了神醫族?還是為了別的什麼……

    夏侯睿不明白凌笑然為什麼眉頭緊縮,但是他知道她是在為他們著想,所以耐著性子站在哪裡等著。

    凌笑然沉思了一會兒,這才開口,「以後要多小心一點,不管在哪裡都不要輕易的相信別人,哪怕是不起眼的人,也要多當心。」

    夏侯睿眉頭微皺,好似有些不解。

    凌笑然只好說把昨天看到的,與她擔心的都與夏侯睿說了一遍。

    夏侯睿也乾脆,「如果你不想殺生,就把他扔出王府就好。」他不明白為什麼明知道慎行不乾淨,還要留下他,不就是個奴才嘛,不好用了,丟了就好。

    凌笑然搖搖頭,「不行,我還不知道他是誰派來的,他的目的又是什麼,所以我們不能趕他走,只是我們平日裡多小心點就是了。」

    如果把慎行趕走了,難保他身後的人不會再派一個人過來,到時候她還要重新查找哪個與她異心的人,以及慎行身後的勢力,這豈不是勞心費累嘛,她才不幹!還不如就把慎行放在她眼皮子底下,平日裡多留心著,這樣也可以穩住他身後的人,更可以借助著慎行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夏侯睿不明白凌笑然的小九九,但是他知道凌笑然一定是在打什麼算盤了,她是妻主,更是成精的狐狸,既然她都說沒事了,他還有什麼不放心的,所以夏侯睿也贊成了凌笑然的看法。

    凌笑然笑了,「這就對了,以後啊,你對你的各種藥材多留一個心眼,也多弄一下無臭無味的藥粉來,當然了,不要傷及人命,不知道他後面的人是敵是友,擅自就弄出人命的話,這就是自己選擇了對立的位置,這是得不償失的做法。」

    夏侯睿不喜歡這種只會讓人病痛的藥粉,他的喜歡是絕對的,要麼救人,要麼害人,這種中間位置的藥粉,沒意思。

    好像看出了夏侯睿的不同意,凌笑然耐心的解釋道:「夏侯睿,我現在是勢單力薄,還要保護你與爹爹,我沒有能力應對敵人,所以我們少一個敵人就是好的,當然,我也不是不讓你配置毒藥,毒藥也是必須的,這是我們的保命符,等我們站穩了腳跟,我就隨便你的心意去配製藥粉好不好?」

    凌笑然的溫和語氣緩解了夏侯睿心中的不悅,她說的話,也讓他終於點頭答應。

    凌笑然這才鬆了一口氣,與奇才異士溝通就是累了點,但是她可不敢表現出來,否則一個不小心她又要被紮了,只得繼續提醒,「你可不要讓他看出來了,你要裝作若無其事才好,只有這樣,他才會繼續他的計劃,我也才能查明他的目的,你能做到嗎?」

    這一次夏侯睿沒有說話,甚至說是沒有任何的表情,只是靜靜的看著她。

    「額……好吧,算我什麼也沒說。」凌笑然忽然間意識到自己又在犯傻了,讓夏侯睿演戲,這不是強人所難嗎?好在夏侯睿大多的時候都是眼前這幅平靜無波的模樣,就算是慎行再狡猾,也不會從這幅面容中看出什麼來。

    最後凌笑然無力的擺擺手,轉身往床榻方向移動,「沒事了,你去忙吧,我想再躺一會兒。」卸下心上重擔的她,終於感受到了全身的酸痛,以至於整個人都是蜷縮著,特別是鼻子的不通順,很明顯昨晚她又著涼了。

    哆哆嗦嗦的剛躺回床上躺好,嘴裡就被塞進了一粒藥丸。

    「吃下去。」夏侯睿跟著她又回來了。

    從來沒有懷疑過夏侯睿的凌笑然,想也不想的就吞嚥下去,「希望能緩解疼痛,希望可以不用吃苦藥……」她可是還記得成親第一天,因為著涼,夏侯睿給她熬了三大碗苦藥,難喝死了。

    見到凌笑然皺起了小巧的鼻子,夏侯睿回答她,「不用吃苦藥。」因為自從知道凌笑然不喜歡吃苦的東西後,他也不知道怎麼了,就下意識的把各種藥材配置成藥丸,這樣就會減少凌笑然用藥的困難度。

    聽到這話,凌笑然高興地揚揚嘴角,然後在快閉上眼睛的時候說:「好了,我這次就原諒你把我扔在地上不管我了,就算是我做的再不對,好歹也要給我一床被子嘛,又不是有什麼深仇大恨的,幹嘛對我這麼冷酷無情啊……」說著說著就再次睡過去了。

    夏侯睿就那麼站在床邊看著她,嘴角也跟著慢慢的上揚起來,他已經對她手下留情了,換做是別人,不要說影響到他休息,就是進他的房間都不可能,而且這一次凌笑然讓他心情那麼不好,他也不過是懲罰她睡地下,真的是很不錯了,當然了,不給凌笑然錦被這是故意的,既然要懲罰,那就要有懲罰的樣子,怎麼可以讓她舒舒服服的睡覺呢。

    但是看著眼前這個蜷縮成狸貓樣子的凌笑然,夏侯睿的手就像是有了自己思想似得,自動的就把自己的錦被蓋在了她的身上,而且還把自己好不容易提煉的丹藥想也不想的又給凌笑然塞進了一顆,這粒藥丸可以提升習武之人五十年的內力,也可以讓尋常人強身健體,百毒不侵,想當初給自己母親的時候,他還幾番不捨,若不是父親用其他的珍貴藥材與他交換一顆丹藥,他怕是最終也不會割讓,現在他卻是無條件的給了凌笑然,也許是因為他不想看到她病懨懨的模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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