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房間,奚茗直接將自己扔上了床,被子一卷把自己裹了起來,隔絕了窗外洩露出的晨光。這一夜過得太令人心驚,也太令人感到疲憊了。
「難怪衛景離會如此動怒」,奚茗回想起自己方纔的心理活動,聯想到自己和衛景離之間那份被重重危機暫時壓下的曖昧,心口像被堵住了一般,教人透不過起來,真是讓人窒息啊……
「被子蒙頭睡就不怕窒息麼?」衛景離悠閒的聲音在奚茗頭頂轟然炸開。
這是,衛景離?!奚茗一個激靈就從被子裡翻了出來,從床上跳起,入眼便是衛景離笑吟吟地站在離她不到三寸的地方。
「你從哪兒鑽進來的?!」奚茗霎時一陣羞憤,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才念及衛景離他便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了。
「自然是開門進來的咯。」衛景離笑意更深,眼睛瞟了一眼關好的房門道。
「你就不能敲門嗎?誰會想到堂堂大陵四皇子竟是個飛窗入戶的輕薄之徒呢!」奚茗趕忙從床上跳下,來到桌几旁沏了一杯茶,試圖和衛景離拉開些距離,免得被他窺得她方纔所想的窘事。
「我敲了,只不過你沒聽見罷了,」衛景離笑著搶過奚茗才倒好的茶,呷一口,繼續道,「不知道方纔你想什麼呢?嗯?」
「啊?沒什麼,胡思亂想,今天太累了……」
「既然太累了,那還不趕緊休息,又胡思亂想什麼呢?」衛景離壓低身體,臉湊近奚茗,緊盯著她的臉,道,「咦,你的臉怎麼紅了?」
「哪有,你看錯了!」奚茗雙手撐住衛景離的肩胛,制止了他不斷壓低的身體。
「怎麼了,你是不是害怕?」
「我?我怕什麼?沒有!」
「那你的手在幹什麼?」
「……你,離我遠點!」
「才不要。」
「你休怪我不客氣了衛景離!」
「咦,你的臉怎麼更紅了?呵呵。」
「衛景離……」
「嗯?」
「死吧!」話音未落奚茗便直撲上衛景離的懷裡,雙臂掛著他的脖子,張著利齒對著衛景離的肩膀就是一口!
「喂,死丫頭!你瘋了嗎,你是狗嗎!啊啊啊啊——」
慘叫聲劃破西苑的寧靜。屋外的一名隱衛湊近虛極的耳朵低語道:「我們要不要去救主上?」
「不用。」虛極搖搖頭,輕歎一口氣道。
屋內,奚茗終於咬得累了,鬆開鐵齒,站在距離衛景離三丈遠的角落,警惕地注視著衛景離的一舉一動,以防其反撲。
「你是狗嗎!」衛景離低頭看著肩膀上赫然出現的兩排牙印,狠狠道,「死丫頭,你以為我治不了你麼?!」
「你,你要幹什麼?」奚茗立時擺出格鬥的架勢,其實雙腿已經不住打顫——她又不是沒試過,哪裡打得過衛景離這廝!
衛景離見奚茗如此架勢,禁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道:「看你精神不錯,看來李葳他們都告訴你了啊。」
「什麼?」
「蓮兒的事,」衛景離施施然坐在床沿上,道,「在無息閣的時候,你心裡是恨定了我吧,以為我會用非常手段對付蓮兒?」
「我……」奚茗無可辯駁。
「我問你,我在你心裡真有如此不堪麼?」衛景離緊盯奚茗,目光灼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