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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九七章 進府勸言 文 / 哈風

    遠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皇上廢除九公主,怎麼可能?九公主是皇上最疼愛的一個公主,不但給了她最好的宮殿,便連皇上出遊都帶著她。

    伸出手指掏了下自己的耳朵,遠航又問道:「你說什麼,皇上要廢除九公主?」

    「嗯。」王進點了點頭。

    「公主也可以廢除嗎?為了何事啊?」遠航確定了是九公主,急忙追問著。

    王進從懷中拿出一封書信,遞給遠航,說道:「你先接了皇上手諭,我們再細談。」

    遠航接過,打開看了起來。皇上手諭大意是說:商國或有動作,已屯兵延順府數萬人馬,責令遠航嚴守江州,發兵天滄關。

    看過皇上手諭,遠航折了起來放進懷中,請王進坐在椅上,再次催問起來。

    「王公公,皇上為何要廢除九公主?」遠航緊縮了眉頭,彷彿那個頑皮中帶著乖巧,潑辣中帶著溫順,對自己時好時壞的艷九公主出現在了自己眼前。

    王進呲了一下,沉聲說道:「聖上欲與齊國交好,將九公主嫁與齊國二皇,九公主固執任性,死活不允,聖上一怒之下,便要廢她為民。」

    遠航聽後立時明白過來,皇上定是收到密報,商國欲攻打過來,擔心齊國兩面攻擊,梁國會有亡國的危險。選擇此時將九公主嫁過去,是想與齊國聯姻,穩住齊國,好集中兵馬抵抗商國。

    「王公公,大梁有多位公主,為何會選定九公主呀?」遠航不解,繼續問道。

    「九公主容貌艷麗,其餘幾位公主怎可相比,若是將另位公主送去,怕是適得其反啊。」王進搖頭答道,抬眼望了一下遠航。

    「那九公主現如今……」

    王進急忙答道:「九公主現今被禁足在鳳鸞宮內,只怕再有幾日,聖上便有旨意下來了。」

    遠航聽後沉不作聲,皇家之事自己無法插手,無論九公主遠嫁齊國,還是被廢為民,自己都無力相助。

    「葉守備,咱家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王進有些吞吐,似乎有難言之隱。

    遠航一笑,說道:「我從未將公公當做外人,還望公公也不要與我生疏,有話但說無妨。」

    王進乾笑了一下,沉思說道:「咱家未進內侍府前,便是鳳鸞宮的掌事,九公主待我不薄,如今見到公主如此處境,咱家心中不好受呀。」

    遠航噢了一聲,還真不知道王進原來曾侍奉過九公主。

    王進起身,深施一禮,請求說道:「咱家懇請葉守備,救公主於危難之中。」

    「啊?」遠航一驚,連忙起身說道:「王公公莫要如此,皇上又豈會聽我相勸?」

    王進點頭說道:「聖上金口一開,自是不會聽人相勸。但葉守備聰慧過人,咱家只求一計便可。」

    「這……容我想想。」遠航起身踱步,緊縮眉頭,真是難為死人了。

    「不如這樣,公公先去府中休息,我若有了計策,自會告知與你。」遠航心中煩亂,根本無計可施,只得先寬慰王進,以便自己慢慢思量。

    王進點頭起身,說道:「咱家明日便回後堂覆命,葉守備可要快啊,時間緊得很。」

    「知道,知道。」遠航命人送王進去休息,自己轉身回了後府。

    一想不出策略,遠航乾脆不再去想,直接奔向蝴蝶泉處,將自己脫的身無寸縷,慢慢躺了下去。

    浸泡在溫暖的泉水中,遠航閉上眼睛,開始細細思考起來。

    皇上之所以將九公主遠嫁,其目的無非便是拉攏齊國,使齊國不會趁商梁交戰之機進攻大梁。若是商梁沒有戰爭發生,那九公主便不需遠嫁了。不行,商國不聽自己的,打不打不是自己說得算的。若是遊說齊國呢?遠航忽然睜開眼睛,以厲害關係遊說齊國進攻商國,那麼商國必不敢大舉進攻大梁,自己壓力減輕,九公主也不必遠嫁。縱使遊說不成,也可散步謠言,使商*心不穩,真打起來對自己也是有利無害。

    只是如何跟皇上進言呢?事情繁瑣不是奏折可以說清的,皇上又未召見自己,自己又不可擅自去後堂面聖。即便皇上同意,還需找到一個能言善辯之人出使齊國,又去哪裡尋這個人呢?思來想去,遠航又將眼睛閉上,不覺中睡了過去。

    從泉中醒來,已是黃昏,遠航穿好衣衫回到後府,隨意吃了口飯,便趕去前府與王進商議起來。

    「你是說以厲害關係說服齊國,從而使聖上放棄遠嫁公主的念頭?」王進擰著眉毛,望了過來。

    遠航點點頭,淡聲說道:「或可一試,只要齊國不進攻大梁,想來聖上也捨不得九公主遠嫁。」

    「這倒是。」王進明白過來,也點頭讚許。

    遠航猶豫一下,說道:「只是需要一個口才良好,心計頗高的人,才可說動齊國,王公公可有人選?」

    王進眼睛一亮,大聲說道:「有啊。」

    「何人?」遠航也是略有興奮。

    「便是大人你呀。」王進笑了起來,指著遠航說道。

    遠航立時將腦袋耷拉下來,搖頭說道:「我固守江州,皇上不會使我前去的。」

    王進聽後,收起笑容,略一沉思揚聲說道:「還有一人,可當此任。」

    遠航抬起頭望向他,王進言語

    語肯定,說道:「小梁第一謀士,付亞史。」

    遠航想了一下,說道:「此人我也略有耳聞,皆傳心機縝密,言語犀利,只是不知如今身在何處?」

    「在越龍山莊內,小梁兵敗後,皇上不記前嫌,將小梁將領重新重用,唯這付亞史不願為官,皇上便准他陪皇居在越龍山莊內。」王進將所知悉數道來。

    「嗯,此人甚好。」遠航一喜,接著說道:「王公公回去後,速去請他……」

    「葉大人,我怎可請得動他。」王進打斷遠航的話,苦著臉說道:「皇上他都不懼怕,又怎會聽我的,想來只有你或可說動與他。」

    遠航愕然,我這不是不敢私自離開江州嘛,說了半天,白說。

    「算了,王公公先休息,待我回去再細細琢磨。」遠航見也商議不出什麼辦法了,起身告辭,回到後府。

    躺在宜蘭的床上,遠航翻來覆去,唉聲歎氣。擾的宜蘭無法入睡,起身問道:「相公夜不能寐,可是有何煩心之事?」

    遠航將身體轉向床內,歎氣說道:「皇上擔心我們與商國交戰,齊國趁虛而入,決定將九公主遠嫁齊國,九公主死活不肯,皇上便要廢除她。如今王進前來,求助我救下公主,我已想好辦法,無奈見不到聖上,所以煩心。」

    宜蘭輕點秀,問道:「相公是沒有合適的理由回後堂吧?」

    「嗯,聖上才來手諭,命我嚴守江州,此時離不開啊。」

    宜蘭沉思一會,輕聲說道:「若是相公親自押送反叛之人,可用此借口去後堂嗎?」

    遠航聽後眨了眨眼睛,坐了起來,點頭說道:「對呀,還有個重要的李天在牢中,此借口去後堂,應當無事。」

    遠航回手摟住宜蘭,倒在床上,嬉笑說道:「寶貝宜蘭,每每總有良計助我,相公獎賞你一次。」

    「哎呀,快快鬆開。」宜蘭嬉笑著與遠航在床上廝打了起來。

    第二日清晨,遠航送走王進,叮囑他回去告知公主,自己不日便去後堂面聖,請公主寬心。

    回到府中後,又將營將軍喚來府上,與他們做了詳細部署。

    「林將軍帶軍前去天滄關,限日之內,商國姓撤出,日後暫且閉關,不得姓出入。」遠航坐在客廳椅上,位將軍坐在下。

    「是。」林玉起身抱拳應道。

    「秦將軍,待林將軍歸來後,你引兵前去天滄關駐守,現今那裡的兵士全部撤回,嚴加防範商國。」

    「末將遵命。」秦朝應道。

    遠航又轉向孫柯,叮囑道:「明日我押送李天回後堂面聖,不出意外十日之內可回,這段日江州便交給你了。」

    孫柯起身,抱拳應道:「大人放心前去,末將必不松怠,與兩位將軍共保江州無事。」

    「好,幾位將軍各去準備,餘事待我歸來再議。」遠航起身抱拳,給位將軍施禮。

    送走位將軍,遠航回到後府,與婉約交代了一些瑣事。

    「相公,明日便去後堂嗎?」婉約聽後略感吃驚,這府中已開始佈置,只為大婚做著準備,遠航此時離去,婉約彷彿覺得心中少了什麼。

    「嗯,你放心,完婚之前我會趕回來。」遠航拉起婉約小手,深情說道:「我不在府中,你多費心。青荷可助你管理府中雜事,離秋懷有身孕,你要小心照顧她。」

    婉約點頭,答道:「相公不必為府中之事費心,倒是相公,此去途遠,須多加小心。」

    遠航應了一聲,起身擁抱婉約,婉約靠在遠航懷中,卻哭了起來。

    翌日,婉約等人站在府外相送遠航。遠航身在馬上,回頭微笑,帶著眾女的牽掛,踏上了去往後堂的道。

    自江州出來,遠航等人一急行,只用兩日時間趕到京州。稍作休息,繼續上,又用了兩天半時間,於第五日正午,一行人進了後堂府。

    「岳父大人一切可好?」遠航來到後堂,並未直接面聖,而是去了司尉府,拜見了司徒浩。

    司徒浩見遠航前來,頗感驚訝。將遠航讓進客廳,倆人坐下後,司徒浩開口問道:「聖上未曾召喚,你回後堂做何?」

    遠航欠身答道:「岳父大人,江州中營候存義暗通商國,已被我斬殺,他的參領李天曾多次與商國細作暗通,我特押來後堂,交與您查處。」

    「哦?現在何處?」司徒浩並不知江州所發生之事,很是吃驚。

    遠航平靜答道:「就在府中,我已上奏皇上,現將人交與您。」

    司徒浩應了一聲,又問道:「你可是要面聖?」

    遠航略一猶豫,點了點頭,說道:「皇上欲將九公主遠嫁齊國,我想勸說皇上放棄這個念頭。」

    「你為何要管皇家之事?」司徒浩望著遠航,不解問道。

    遠航一時語塞,自己為何要去勸說皇上?九公主遠嫁與自己何干?回想起她在乾陵得知自己官職被免那焦急的樣;回想起她在竹林中與自己嬉笑追逐;回想起自己見到九公主得病,為她煎藥做罐頭吃。難道自己喜歡上她了嗎?遠航立時被自己嚇了一跳,清醒了過來。

    「岳父大人,我只是不忍公主遠離家鄉,而且遠嫁齊國,倒顯得我大梁主動示好,恐被姓恥笑。」遠航為自己辯解道。

    司徒浩

    盯著他,沒有言語,思考著說道:「你有自己的主張,見到聖上,思而言,且不可激怒聖上。」

    「嗯,岳父大人放心。」遠航淡聲應道,心中盤算起如何去勸說皇上。

    「皇上前幾日,曾與我跟展司使商議過此事,我也曾進言,皇上看似也是心有不捨,只是事有輕重,皇上需為江山社稷著想。」司徒浩輕描淡寫地說道,是在告知遠航,公主出不出嫁,關鍵問題是在於梁國是否無事。遠航來時便已知關鍵,早已想好說詞。

    翁婿二人聊了一會,司徒浩將自己所知都說與遠航,得知皇上還沒有派出婚使前往齊國,遠航便知事情或有扭轉的可能。

    「你不如此時入宮,面見聖上,恐明日早朝,皇上便要宣佈此事,派出婚使前往齊國了。」司徒浩千叮萬囑,遠航請他放心,起身告辭,前往皇宮而去。

    來到宮外,正遇展護坐轎進宮,遠航急忙在身後喊住他。

    「咦!你怎得來了後堂?」展護見到遠航很是吃驚,在宮門外聽下腳步,回身望來。

    遠航上前幾步,施禮說道:「展大人近來可好?我在江州實在想念大人,故而前來看望。」

    展護挑起眉毛,笑道:「又來與我貧嘴,你可是要面聖?」

    「嘿嘿,是呀,大人此時進宮,又為何事啊?」遠航嬉笑說道。

    展護從沒拿遠航當外人,悄聲說道:「皇上宣我,前去商議明日派何人前往齊國。」

    「可是派婚使前去聯姻?」

    「你從何得知?」展護說完,自己笑了起來,大悟說道:「忘記你岳父了,哈哈。」

    二人聊著向宮內走去,東門內忽然跑出數名護衛,向著御藥房跑去。展護攔住一名護衛問道:「宮內何事,你們如此慌張?」

    那護衛慌忙對展護施了一禮,急促說道:「九公主在鳳鸞宮內懸樑自盡了。」

    「啊……」展護與遠航同時喊了出來,愣在了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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