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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九零章 旁敲側打 文 / 哈風

    遠航帶著兩位夫人返回守備府,夏遠威不肯隨同,獨自守在了夏家老宅。$

    婉約已備好晚飯,遠航與眾位夫人坐在一起吃了起來。

    「相公,花園中的泉水,浸泡後真的會全身舒服嗎?」離秋起身難得的為遠航夾了一下菜,俏聲問道。

    「應該舒服吧,你問雯兒便知。」遠航隨口一說,吃了起來。

    杜雯聽後臉色立時紅到脖頸,心中恨死了遠航,只是眾人都在又不敢發怒,只得低頭裝作不知。

    「雯兒,你去過泉中了,可是舒服?」離秋轉頭問向杜雯,杜雯低著頭點了點,偷眼瞪向遠航。遠航強忍笑,趴在了桌子上。

    飯後眾女相約去泡泉水,遠航嬉笑著也欲前去,眾女不依。杜雯剛剛自泉邊回來,藉故也留在房中未去,遠航便去了她房中。

    杜雯遣走念幽,關上房門後,開始責怪起遠航來。遠航不以為然,笑道:「又無外人,何必害羞。」

    「若被姐姐們得知,豈不羞死人了。」杜雯側身坐在了床邊,整理著剛剛洗收回來的衣衫。

    「雯兒,明日我便去軍中視察一番。」遠航站在床邊,望向她說道。

    「嗯,記得要做出樣子來。」杜雯停下手中活計,抬起頭來。

    「放心。」遠航重重地點了點頭。

    翌日,青荷為遠航著上官服,帶上四大護衛,一路由護衛營開路,奔向軍校場而去。

    每座州城中都有一座軍校場,是將軍點兵,兵士訓練的場所,護城軍便安營在這裡,其餘軍馬則駐紮在城外軍營。江州是邊關城池,城外沒有軍營,所有兵馬都在城中。城中有三個軍校場,分散在東北角,西北角以及東南角上。三座軍校場面積頗大,城中六萬守備軍全部駐紮在這三個軍校場中。遠航已探明候存義的中軍在東北角上,便先去了他那裡。

    候存義率領參領以上的將軍,早已在軍校場列隊迎接,見遠航等人到來,迎了上來。

    「末將候存義,參見守備大人。」候存義見遠航只是一個弱不經風的少年公子,心中不免有些輕視。只是他是守備,自己只是將軍,官大一級壓死人,還是微笑著上前一步,施禮問候。

    遠航停下馬,向下觀望。候存義大約四十多歲,身材高大,怕是要高出自己一頭。國字臉,鬍鬚不多,皮膚略黑,眼睛挺大,若是瞪起來應該很駭人。見他施禮,自己也不好托大,遠航翻身下馬,上前一步回禮,說道:「候將軍,久聞大名。」

    「不敢,守備大人前來,末將未曾遠迎,還望恕罪。」候存義欠身答道。

    「無妨,我新任江州守備,還要多多儀仗候將軍。」

    倆人站在校場門口一番客氣,並肩走了進去。候存義為遠航引見眾位參領,遠航逐一打過招呼。進了主將營帳,候存義請遠航坐上主位,自己坐在下首,將江州城兵力配置,人員部署以及一些細節稟告上去。

    遠航聽後連連點頭,笑道:「有候將軍在,我江州萬無一失。」

    「多謝大人。」候存義欠身答道。

    遠航向下環顧了一圈,見到下面站著九位參領,瞇起眼睛看著他們,有的與他對望,有的則避開,將頭低下。

    「候將軍,不知中營處有幾位參領啊?」遠航淡笑一下,故作隨意狀問道。

    候存義面上一緊,欠身答道:「回大人,因中營負責北門,責任重大,故而參領編製是十五人,五人一班,三天一輪。」

    「噢。」遠航點了下頭,隨即問道:「為何此處只有九人呀?」

    「有倆人末將派往天滄關巡查,還有幾人或是有病修養,或是有事未曾歸來。」

    遠航再次點頭,心中盤算了一下,去了那倆人算來,還少四個參領。流星在獵場射殺了五人,數目對不上呀。轉而一想,是自己笨了,去的不一定都是參領啊。

    遠航淡笑一聲,開始發問,說道:「江州之北則為商國,即是北門由中營負責,參領如此多人不在軍中,怕是不妥吧。」

    候存義聽後,急忙起身,施禮說道:「大人說的是,是末將治軍不嚴,請大人降罪。」

    遠航也起身,下來相扶,笑道:「我也只是隨意一提,將軍不必介意。將軍既然留下九人,想來也是足夠了,沒有把握的事情,將軍也不會去做,若是真做了,怕是便不好收場了。」

    候存義低著頭,隨聲附和,說道:「大人說的是,若是真那樣,末將也會彌補過來。亡羊補牢,羊羊得意。」

    遠航哈哈一笑,聽後朗聲說道:「將軍雖是武將,採到是好的很。只是凡事莫要心急,可不要殺雞取卵,**可危啊。」心中罵道:奶奶的,跟我玩語言,老子整死你。

    候存義眼中異光一閃,沒有繼續作聲。

    遠航見敲打的差不多了,自己該說的也說了,估計傻子都會聽明白,何況候存義不是傻子,而且精明的很。遠航笑後起身告辭,候存義欲留遠航共用午飯,遠航言說還要去另幾個校場看下,眾人送到校場口返了回來。

    「將軍……」幾個參領跟進了,站在營帳門口,看著候存義站在營帳中。

    「都下去吧,隨時等我召喚。」候存義向後揮著手,讓眾人退下。站在帳中,候存義拉下臉色,遠航的話已經暗示過來,彷彿知道昨日是自己派人去刺殺他的。是哪裡出錯了呢?或許他只是心計頗多,昨日之事他

    他並不知曉,只是今日前來詐我。無論怎樣,陳大人一手將我提拔起來,卻因他而死,我必為陳大人報了此仇。

    遠航見才到辰時,轉道去了左營。左營將軍名喚譚千一,三十多歲,也是身材魁梧,足可以將遠航裝下。見到遠航,也是施了大禮,遠航下馬相扶,見此人面色和善,多了幾分好感,與他並肩走進帳中。

    譚千一身後站著八位參領,遠航望去個個精神抖擻,挺胸抬頭地站成一排,目不斜視注視前方,可見譚千一治軍嚴整。

    譚千一正陪著遠航說話,啊金從帳外走了進來,對遠航施禮,說道:「大人,屬下有事稟告。」

    遠航略有歉意對譚千一笑了一下,問道:「何事這樣急啊?」

    啊金上得前去,彎身在遠航身旁說道:「那人已經查清,是中營候將軍帳下參領,白廖。」

    遠航有意望了下譚千一,對啊金點點頭,說道:「下去吧,我知道了。」

    啊金施禮退出了大帳,遠航笑了一下,繼續與譚千一聊了起來。

    「譚將軍這裡參領幾人啊?」遠航笑問。

    「回大人,左營共有參領八人,現今全部都在這裡。」譚千一回身望著身後參領答道。

    「好,譚將軍手下參領精神的很,足以見得將軍領導有方,治軍嚴整。」遠航讚揚說道。

    「不敢,都是大人的功勞。」

    「誒,我新任守備不過幾天時間,哪裡有得功勞,譚將軍說笑了。」

    「哈哈……」遠航笑了起來,眾人也只好陪笑起來。

    「敢問譚將軍,三營之中,你們哪位將軍武藝略高一些?」遠航試探著問道。

    「這……」譚千一略有猶豫,答道:「大人,我等從未比試過,這末將實在不好回答。」

    「哈哈,無妨。」遠航笑後,探身說道:「本官很是仰慕將軍這樣,武藝非凡,可以上陣殺敵,為國建功者。不知將軍可否為本官展示一下,讓本官開開眼界。」

    譚千一急忙起身,施禮答道:「大人要校練兵馬,末將自是服從。」

    遠航連連擺手,說道:「譚將軍誤會了,本官只是想見識一下眾位馬上功夫而已,不需兵士前來。」

    「噢。」譚千一聽後,點頭應允,轉身吩咐道:「速下去準備,為大人展示一下。」

    「是。」眾參領齊聲應道,施禮後退了出去。

    遠航與譚千一站在校場邊,看著場中參領各自展示著馬上本事,不住點頭讚揚。

    「譚將軍,你手下參領各個武藝不凡,皆是將軍帶領得好啊。」遠航側過頭望向譚千一。

    「不敢,大人過獎了。」

    「非也,將強則兵壯,將弱則兵衰。他們的前途在你手裡,而你的前途,在我手裡。」遠航淡漠地說著,眼睛卻一直望向場中。

    天氣雖然炎熱,譚千一還是打了一個冷戰,側目望向遠航。

    「咦!譚將軍,那是什麼?」遠航忽然發現了什麼,向前走去,譚千一急忙跟上。

    「回大人,這是攀山籐。」軍校場緊鄰城牆,譚千一見遠航走過去觀望,上前說道。

    「這籐好厲害,沿著城牆便要爬上去了。」遠航抬頭望去,半面城牆都被這攀山籐遮住了。

    「是的,大人,此籐異常堅韌,刀劍難斷。」譚千一也望了過去。

    遠航指著其中一根,問道:「為何這根並無綠色,好似已經枯死。」

    「是的,常有兵士無事之時練習刀法,便砍這籐,想是這根砍得多些,便死去了。」

    「奇怪,它既然死去,邊上的籐為何還要與他纏繞在一起?」遠航冷笑一聲,問道。

    譚千一覺得好笑,答道:「大人,它們在一起長成,互相纏繞才可上得去,縱是枯死,邊上那籐也可借力而上。」

    「可惜了,籐不比人,放著那面活著的籐不去攀附,卻守著這死去的,難道到了上面,只憑自己之力上得牆去嗎?」遠航搖著頭,冷笑說道,說完轉頭望向譚千一。

    譚千一才聽明白遠航所說之意,急忙欠身,說道:「大人說的是,不如末將將死去之籐除掉,大人您看如何?」

    遠航沉思一下,指著說道:「命人將所有籐砍掉,一根不剩。」

    「啊?為何呀大人。」譚千一聽後一愣,急忙問道。這籐在牆邊,顯得一片綠色,若是砍掉只會露出灰色牆磚,哪有綠籐好看。

    「必須除掉,若是敵軍破城,順著這籐可從四下滑進得城來,我軍便連奪回城牆的機會都沒有了。」遠航又望了一眼譚千一,冷靜說道:「籐沒了無事,只要我在。」

    送走遠航,譚千一獨自站在城牆下,看著那攀山籐,腦中不停思討著。這新來的守備雖然年輕,心計不可估量啊,居然以籐說事,警告與我。我該如何抉擇?是聽信候將軍的話,除掉他為陳大人報仇。還是好好做自己的左營將軍,效力於他?思前顧後,譚千一喚來親兵,囑咐一番。親兵聽後連連點頭,施禮後轉身出了軍校場。

    「大人,已近午時了,是否還去右營?」啊金隨遠航出來,跟在身後問道。

    遠航搖頭,說道:「我原本便沒打算去右營,方纔你說的話,他能否聽去?」

    nbsp;「我有意加大了一點聲音,如此近的距離,他定會聽去。」啊金點頭應道。

    「嗯,我先回府,你與無影留下。」遠航翻身上了馬,刀紫與八月護著遠航回府而去,啊金與無影對視一下,走到了一旁樹下。

    遠航回到府中,正巧府內準備吃午飯,杜雯望向他,遠航笑著點頭,坐在了婉約身旁。

    吃過午飯,無影與啊金返回了府中,無影上前稟告,說道:「大人,卻有兵士從左營出來,去了中營。」

    遠航點點頭,說道:「辛苦了,快去休息吧。」

    「嗯,大人有事便喚我們。」無影施了禮,轉身出了去。

    遠航獨自走出屋內,沿著小徑走進了竹林中。候存義與譚千一那裡,自己都去過了,剩下便是明日見那林子玉。候存義刺殺自己,是決計不可放過的。譚千一是殺是留,還要看他自己選擇,今日他派人給候存義送信,看來還是心向候存義。林子玉不是陳四道心腹,有青荷父親出面,自己又是守備,想來可以拉到自己帳下。能否除掉候存義,便看林子玉的了。只是現今還沒有見到這個右營將軍,不知他為人如何,只憑明日一番交談,他會相助自己嗎?遠航忽然覺得杜雯這計策雖然精妙,卻是十分冒險。如今江州有三營兵馬,自己這個守備卻不能控制一兵一卒,一旦事敗,自己如何脫身?如何護得家人安全?想著想著,遠航停下腳步,手心中滲出了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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