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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七七章 府中洞天 文 / 哈風

    遠航與刀紫走進了客棧,卻不曾留意到,客棧對街的酒館內,兩雙眼睛正緊緊地盯著他。待他進去之後,倆人對視一下,丟了銀子在桌上,連剛剛上來的酒菜都未曾動一下,便轉身急匆匆地離去了。這倆人剛剛離開,自二樓上又匆匆下來兩個漢子,出門四下看了看,向客棧中走去。夥計搖頭走了下來,嘀咕道:「有錢的大爺真多,只花銀子不吃酒菜……咦!這桌怎得也是未動?」那夥計撓著腦袋,望向酒館之外。

    遠航回到房內,從懷中摸出顧神醫給的藥瓶,自己坐在桌前思考著。看來不受點皮肉之苦,怕是躲不過了。暗靈消息傳遞迅速,只怕快馬加鞭,三日後皇上便會知道自己在江州。既然皇上已使暗靈查看自己是否有傷在身,定是會追查到底了。一旦知道自己無傷,欺君之罪便足夠斬殺自己,再追查出四皇子死因,怕是老婆都保不住了。唉!

    「少爺,門外有人求見。」唐凌在門外喊道。

    「何人?」遠航將藥瓶放進懷中,起身打開房門,將唐凌放進屋內。

    唐凌悄聲說道:「是兩個漢子,未曾見過,我已讓刀紫與無影在外面守著了。」

    「嗯,帶進來吧。」遠航點頭,說完走回去坐在了桌前。

    無影在前,刀紫在後,中間兩個漢子在他們帶領下進了房間。倆人見到遠航,單膝跪了下去,一人說道:「大人讓我們好找,我二人是司徒將軍的家將。」

    遠航皺著眉,盯著他二人,抬頭對無影說道:「去喚四少奶奶過來。」又低下頭對他二人說道:「起來吧,坐。」

    二人起身坐在遠航對面,遠航也未說話,命刀紫給倆人倒茶。

    片刻,無影引著宜蘭走了進來,二人見到宜蘭,急忙起身施禮,喚了一聲「小姐。」

    宜蘭感到驚奇,說道:「你二人怎來了這裡?」

    遠航見宜蘭熟識二人,便揮手讓刀紫二人退下,喚宜蘭坐到他身邊,向著倆人問道:「岳父大人差你等前來,可有何叮囑?」

    一人答道:「前些時日,展護大人前去府中,言說皇上欲查找你身在何處,可曾受傷。將軍放心不下,派遣我等二十餘人在京江二州尋找大人。司徒將軍囑咐,需防範江州陳四道,此人乃是陳福一派,怕對大人不利。」

    遠航點頭應著,沉聲笑道:「即使岳父大人不囑咐,我也會防著此人。請轉告岳父大人,我一切無事,自有應對之策。」

    二人起身,說道:「我等見大人無事,已將將軍之話轉與大人,便回去覆命了,大人多多保重,小姐多保重。」

    遠航與宜蘭起身相送,送走二人後,宜蘭關上房門,關心問道:「相公,可是有了危險?」

    「無事。」遠航淡笑一下,自是不會告知她們,免得為自己擔心。想到自己即將自殘,看著宜蘭那美妙身子,下次享受指不定何時了,嬉笑著湊了過去。

    宜蘭心中已起疑心,若不是有事情發生,父親不會千里迢迢使人送信前來。還未仔細思考,遠航大手已經摸了上來,羞的宜蘭伸手打他一下,斥道:「這是何時,也來胡鬧。」

    「情到深處,自不顧及。」遠航才不管何時何地,只管意念隨心。任由宜蘭掙扎,攔腰抱起她小跑著奔向了床內。

    吃過晚飯,遠航找流星要來一支箭,將幾位老婆都叫進了房內,告訴她們自己需要受傷,才可瞞得過眾人,以保全家無事。

    眾女聽後吃驚不小,令遠航未曾料到的是離秋最先哭了起來。遠航一陣感動,這丫頭表面粗野,內心居然對自己如此深情。

    離秋抽泣著,說道:「相公為了我們,如此作賤自己,真是讓我心不安。不過只有如此才可無事的話,那相公你便快些刺了下去吧。」

    一句話說的遠航直翻白眼,狠狠瞪著她。婉約眼圈紅著,問道:「非要如此嗎?」

    遠航無奈點點頭,說道:「或許這是唯一可以自救的辦法了。」說完拿起箭,對準自己右胸,狠狠刺了下去。

    眾女驚叫起來,遠航手到胸口,抖的下不去手,只略微刺到身上,便痛地蹦了起來,哇哇大叫。

    「出血了。」宜蘭一手捂嘴,一手指向遠航胸口。青荷急忙過來,打開遠航衣衫,大家一看放下心來,只刺了個芝麻大的小口而已。

    「相公,不如差人去告知知州大人,你若受傷,明日便不去守備府了吧。」青荷忽然想起明日之約,便提醒說道。

    她一提醒,遠航才想了起來。忽然之間,腦袋一轉,想出了一個主意。摟過青荷大口親了一下,說道:「有辦法了,今日先這樣,明日再傷。」

    「為何啊?」離秋閃著大眼睛問道。

    「你說為何?」遠航沒好氣地說道:「好似你急切盼望我受傷是的。」

    「沒有,沒有。」離秋擺起小手,遠航一把抓住離秋,說道:「因為今夜我要與你打架,所以明日再傷。」說完將她拉進懷中。

    眾女見遠航這樣,嚇得四下逃散,嬉笑著關上房門,任憑離秋呼救,卻無一人搭理。

    遠航也真是貪心,為了彌補自己受傷後不可同房,死抓住離秋不放,捨了身體不要命,只累得半死,才翻在床上呼呼大睡起來。

    翌日起床,遠航喊上無影與啊金,前去守備府赴約。刀紫也欲前去,遠航阻止,命他辰時去顧神醫那裡擔水,刀紫只得不情願的應了下來。

    守備府外,陳四道親自出府迎接端木義人與遠航,幾

    人有說有笑地走進府去。端木義人回身笑望遠航,說道:「葉公子許是不知,陳大人府中景色勝過城中玉園,若說可以比肩的,怕只有後堂的……」

    「咳咳,端木兄可不要陷我於不忠不義啊。」陳四道急忙攔下話了,幾人哈哈大笑起來。

    「陳大人,端木大人既說,那必是景色怡人,晚生很想見識一下。」遠航奉承著說道。

    陳四道顯然對自己園子很是得意,點首說道:「既然二位有此興,那我們便先去看下,這面請。」

    遠航跟在他二人身後,一路向後府走去。府中多是竹林,小徑蜿蜒通幽,尚有溪水沿路流淌,清可見魚。林上翠鳥飛起,晃的竹枝無風而動。穿林而過,一片池塘映入眼簾,池中荷花漂於水面,或是含苞,或是怒放,自有大魚時而躍出水面。一座九曲橋廊穿池而過,自荷花叢中伸向對岸。幾人過橋,又有假山立於路旁,乃是青石堆砌,頗具規模。有小路可上,亦有山洞可入,設計精巧,鬼斧神工。上得山來,置身涼亭之中,放眼向下望去,一切盡收眼底。涼風吹來,髮絲微動,遠航不由感歎道:「置身此府,猶如仙境。」

    陳四道得意之色躍然臉上,端木義人拂鬚笑道:「葉公子尚且不知,陳大人府上此等皆為陪襯,最是難得便是府中那蝴蝶泉,四季常溫,更有蝴蝶紛飛於泉邊,實乃罕見。」

    陳四道笑著說道:「此次請二位前來,自是免不得沐浴一番。」起身引路,沿另側小路下了山去。

    向前行進不遠,左側有一圓形院門,上書三字,蝴蝶院。門旁兩側各立一名丫鬟,穿著略顯暴露,可見白白胸脯小半在外,雖稱不上國色,也足已使人動心。

    遠航進了院子,左側一座閣樓,右側一片竹林,林中似有白霧升起。遠航正要看個仔細,陳四道卻拉起他,說道:「葉公子這面請。」

    三人進了房內,幾名丫鬟送上一沓被巾後退了出去。陳四道說道:「兩位請更衣,我們去泉中一浴。」

    遠航偷眼望去,見陳四道緊盯著自己胸口。心中起了疑心,難道他帶我來此是為了驗我傷口?故作為難地說道:「這……陳大人,晚生胸前有傷,還是不去了吧。」

    「有傷?」陳四道一驚,難道他真的有傷?

    端木義人沒想太多,接口說道:「葉公子有所不知,這蝴蝶泉水源自天然,即可光潔其身,又可療傷止痛,還有去痕之功效,當是最好不過了。」

    「端木大人所言不假。」陳四道急忙接話說道:「葉公子若是有傷更當去泉中一浴。」

    遠航淡笑一下,不再推辭,伸手開始褪去衣衫。陳四道一直盯著遠航,見他褪去衣衫,露出上身,急忙看了過去。細看了一會,才發現卻有傷口,只是那傷口也太小了,只是一個小口而已,若不仔細幾乎不見。當下心中冷笑,伸手褪去自己衣衫,三人圍上被巾,說笑著向蝴蝶泉走去。

    入了竹林中,一團白霧迎面撲來,幾乎不見人影,走過此處,眼前略微開朗起來。隱約可見一個小池塘,呈橢圓形臥在竹林之中,池塘中有處泉眼,正向外噴湧著泉水。

    遠航見池邊熱氣騰騰,便知這的確是天然之泉,跪在池邊伸手觸摸,泉水微熱,溫度正宜。

    幾人客氣一番,紛紛入泉。浴在其中,只覺泉水光滑異常,身上好似附上一層滑油一樣,全身骨骼都鬆了許多。身旁丫鬟走了過來,跪在岸邊,為池中幾人推捏臂膀,真是舒服。

    泡過泉水,陳四道已在府中設下酒宴,款待他二人。遠航與陳四道各懷心計,互相試探,只有端木義人不知情理,尚與二人云山霧裡,談天說地。

    時過正午,遠航與端木義人告辭出來,在守備府前各自分開。端木義人坐轎而去,遠航帶上無影二人,向客棧走去。

    奶奶的,這守備府實在太好了,大出遠航所料,如果這是自己的府邸該多好。唉!遠航一路不語,轉過主街,進了一個巷子,低頭向前走著。

    無影突然上前一步,擋在遠航身前,啊金伸手將遠航拉了回來。遠航一愣,抬頭望去,前面走過來六、七個漢子。再一回頭,身後也有些人圍了過來。心中一驚,失聲喊道:「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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