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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六九章 藉機為媒 文 / 哈風

    嚴嵩整理一下官服,從後府走了出來。不知哪個不長眼的,一大早便在衙門擊鼓。

    衙門外聚集了不少百姓,王員外原本還在猶豫之中,不知該來還是不該來。不過清晨府中院內多了一把鋼刀,故而王員外還是一早便來到衙門擊起鼓來。

    嚴嵩坐上大堂,向下望去。見到王員外跪在堂下,頗感意外,探身問道:「王員外,可是你在門外擊鼓?」

    王員外有些膽怯,顫微微答道:「大人,是……是小民擊鼓。」

    嚴嵩聽後,環目望了一下門外百姓,端正身子,一拍驚堂木,喝道:「王員外,你有何事擊鼓?」

    「大人,昨日小民狀告杜鏢頭,回到府中才發現賤內將德窯不慎裝錯,損壞的乃是一青瓷花瓶,並非德窯。」王員外想起那兩個蒙面人與鋼刀,狠了狠心,說了出來。

    嚴嵩聽後,腦袋嗡嗡作響,向下瞪起眼睛。心道:這王員外是怎麼了?為何跑來為杜黑子說起情來。

    當下拍著大案,喝道:「王員外,你可要考慮仔細,大堂之上,絕非兒戲。」嚴嵩收了杜濤銀子,急忙暗示他。

    王員外還未作答,杜雯便在衙門外喊道:「大人明鑒,王員外所運貨物在此,請人一驗便知。」

    嚴嵩放眼向外望去,幾人抬著個箱子站在門外,無奈之下,命人將物品抬了進來。

    嚴嵩走到堂下,望著箱中瓷瓶,冷聲說道:「王員外,你可看仔細了,這是你的物品嗎?」

    「回大人,卻是小民所運之物。」王員外望了一眼,急忙低下頭,說道。

    「哼!」嚴嵩拂袖走回大堂之上,說道:「這本是你與鏢局私下之事,原本不應本官插手,但如今已擊鼓升堂,本官便不能不管了。」嚴嵩伸手抓起驚堂木,拍了下去。

    「京州王員外,托運青瓷一件,付鏢錢三百兩。如今物品損壞,京威鏢局理應十倍賠償與王員外。限京威鏢局三日內湊齊白銀三千兩……」嚴嵩之意是再次以此要挾京威鏢局。三千兩也不是小數目,京威鏢局若是拿不出,還可以囚住杜黑子。若是拿得出,嚴嵩便要將這銀兩收入囊中,也不枉白忙一場。

    嚴嵩話音未落,門外一個聲音喊了起來。

    「大人,我們京威鏢局願意賠償王員外。」

    杜雯聽了嚴嵩之話,心中犯難起來,三千兩也不是鏢局可以拿得出的。正在為難之時,忽然聽到身後喊聲,回首望去。

    唐凌從懷中拿出銀票,分開人群擠了進去。走到堂下,將銀票遞給了王員外,說道:「王員外請清點下,三千兩銀票,一不少。」

    嚴嵩在堂上望著銀票,心中恨的癢癢。本欲讓鏢局拿銀票來衙門贖人,誰曾料到他們居然當場在堂上便拿出了銀票,那自然是要給王員外了。當下一聲冷笑,心中暗道:吃進去了也要給我吐出來。

    「大人,我們已經賠償了王員外,可否放出我們鏢頭?」唐凌施禮,望向嚴嵩。

    「是了,既已賠償,理應放人。」門外眾人齊聲高喊。

    嚴嵩點頭,說道:「既然你們協商妥當,自是放人。」隨後吩咐衙役,去牢中放出杜鏢頭。唐凌帶頭,喚起了青天大老爺,嚴嵩看了一眼王員外,退堂後轉身進了後府。

    王員外拿著三千銀票,戰戰慄栗,出來衙門急忙向府中走去,只拐過一個街角,前面便有倆人擋住了去路。

    「王員外,我家少爺的銀子,沉嗎?」無影此時倒也不怕他見到自己面目,輕笑著問道。

    刀紫雙臂環抱,咧嘴笑著,望向王員外。

    「二位是……」王員外一時不敢確定,彎腰施禮,問道。

    「裝什麼糊塗,難不成真將你家少爺綁去習武嗎?」刀紫收起笑容,呵斥道。

    「哎呀,是您二位爺啊,不敢,不敢。」王員外從懷中拿出銀票,如數遞了過去。

    無影接過銀票,放入懷中,說道:「若有他人知道此事,必取你性命。」說完冷笑一下,轉身與刀紫閃進了人群中。

    王員外抹了下額頭冷汗,抬步向前走去,還未走出十米遠,兩個衙役追了上來,喊住他,說道:「王員外請慢走,知州大人有請。」

    杜雯等人歡天喜地的將杜黑子接回鏢局,遠航站在門口相迎。杜黑子已聽說是遠航施計救出自己,急忙上前,深鞠一躬,說道:「大人又救了我一命,我……」

    遠航急忙扶起他,笑道:「杜鏢頭快快請起,惡人險詐,我又怎會袖手旁觀呢。」

    眾人客氣一番,進到廳內。杜雯命令下去,殺雞宰羊,為杜黑子壓驚。遠航推脫不開,只得留了下來。

    眾人開了六桌酒席,廳內放了一桌,院內放了五桌。遠航等人在廳內暢飲,酒過三巡,忽感內急,告了個假,起身去了後院茅廁。

    回來之時卻看到杜雯站在院門旁,低著頭擺弄著短衫衣角,不知何故。

    「為何在此處?是有事要與我說嗎?」遠航上前,站在她身旁問道。

    「嗯。」杜雯點了點頭,卻沒抬起來。

    遠航見到她扭捏的樣子,忽然笑了起來,說道:「扭捏之態非你本性,說吧,何事?」

    杜雯想了下,說道:「我知道銀子是你出的,只是鏢局一時湊不出這麼多,多留些時日,湊出後我便送與你處。」

    原來是為了這事,遠航故作樣子,皺起了眉,說道:「我也只是解你一時之急,要說這銀子嘛,近期我也的確要用得到。」

    杜雯聽後心中一急,抬起秀首,急聲問道:「不知你何時需要?」

    遠航嘴角一揚,笑道:「近日本想娶妻,娶妻自然用得銀子,沒了銀子誰家女兒肯嫁過來?」

    杜雯心地單純,信以為真,急的握住衣角的雙手滲出汗水。

    「不過話又說回來,如若你肯以身相許,我自然便用不到銀子了。」遠航說完也不待她答話,出了後院向前廳走去。

    「你……」杜雯心中五味雜陳,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狠狠跺了一下腳。

    回到桌上,杜黑子已經喝的面紅耳赤,見遠航歸來,拉住他的手,說道:「大人,我有一事相商,還望大人應允。」

    遠航點頭,說道:「杜鏢頭無須客氣,儘管說來。」

    杜黑子歎了口氣,說道:「實不相瞞,自從那杜濤前來提親,被我拒絕後,我便知道終會有一劫,只是未料到他會動用官家之力。」

    遠航一笑,淡然說道:「你且放心,此事已經過去了。」

    「不,大人。」杜黑子雖然臉紅,但神志清醒,說道:「我杜黑子並不懼怕那杜濤,只是與官家抗衡我自知不可,若是他再如此,我便沒了辦法。」

    「那你意如何?」遠航探身問道。

    杜黑子抬眼看了一眼杜雯,說道:「雯兒雖不是我親生,但我待她如親閨女一樣,我欲高攀,將她許與大人為妾,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杜雯聽後嬌呼一聲,「叔父……」說完害羞起來,轉身跑回了自己房間。

    遠航心中笑開了花,臉上卻顯出為難之色,推脫說道:「這,這如何使得。」

    「大人,那杜濤陷害與我,不過便是為了雯兒。我並不在惜一條老命,只是怕雯兒被我牽連,落入了惡人之手。她若隨了大人,想來那惡棍也便死了心了。」杜黑子想了許久,才想出這樣一個辦法。他深知遠航為人,雯兒跟了過去必不會受到委屈,既可以保全她,又為她找個好歸宿。

    「這……」遠航為難起來,要說杜雯之貌不下於宜蘭,可謂見者動心,自己也窺視已久。只是擔心家中離秋,她倆若在一起,只怕自己永無安寧之日了。

    杜黑子見遠航面露為難之色,心中有了些不悅,誤以為遠航嫌棄杜雯。當下說道:「大人,雯兒相貌出眾,武藝不凡,難道大人是看不起我們是賊人出身嗎?」

    遠航聽後急忙說道:「杜鏢頭誤解我了,我若輕視你等,何必還坐在這裡與你飲酒。」想了一想,顧不得太多了,送上門的美人不要,豈不是傻到家了。於是說道:「我已有四位妻子,不知雯兒姑娘可會應允?」

    「哈哈。」杜黑子一拍桌子,笑了起來,說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雯兒待我如父,自會聽從於我。大人還需盡快前來迎娶啊。」

    「啊?」遠航一聽驚了起來,連忙說道:「不可,不可。京州熟識我的人過多,暫時我還不可露面,決計不能完婚。」

    「噢。」杜黑子聽後,點頭說道:「也無妨,江湖兒女,也不需那些繁瑣,相信大人必會善待雯兒。」杜黑子說完,起身又說道:「大人稍待,我去說與雯兒。」

    杜雯正躲在房內,心中彷彿有隻兔子在跑著,撲騰撲騰地跳個不停。叔父一番話說的她羞紅了臉,雖然現在對他並無太大反感,但若將自己許配與她,心中還是有些不安。

    「雯兒。」杜黑子來到門外,喊著屋內的杜雯。杜雯恢復了一下氣息,打開門,低頭站在門旁。

    「傻丫頭。」杜黑子笑著走了進來,坐在桌前,伸手招呼她,說道:「到叔父這裡來。」

    杜雯一直不敢抬頭,低頭走到他身旁。杜黑子笑了一下,說道:「我已將你許配給葉大人了。」

    「啊!」杜雯吃驚地抬起頭,望著叔父,失聲喊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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