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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五五章 路見不平 文 / 哈風

    片刻功夫,那輛馬車便駛到了小酒館前。車旁四個護送馬車的壯漢,看到老者站在店外,大聲喝道:「夏老兒,不去弄些吃食,愣著做何?」

    老者彎下身子,喏喏答道:「今日客人過多,老兒未曾準備,還請幾位爺稍待會,客人走後便為幾位爺弄些吃的。」

    幾個漢子向店內望了一眼,見店內男女老少坐了一屋子,當下笑了起來,說道:「今日生意倒好啊,那爺便等會,稍後把利銀直接給員外拿回去。」

    老者急忙鞠躬,懇求說道:「請給老兒留些以做本錢,不然小店便要關門了。」

    「你關不關門與我何干?我只為員外收回利銀。」那漢子推了老者一下,老者踉蹌後退險些摔倒在地。

    「夏老兒,你需快些籌集銀兩啊,你家雨兒天天啼哭,員外已經厭煩,欲將她賣入青樓了,哈哈。」另一個漢子一腳踏在轱轆上,一手扯著身上短褂,斜著眼睛看向屋內,眼神在幾個美女身上來回穿梭。

    「哎呀,你奶奶的。」遠航憋了一肚子氣,早想出手教訓這幾個傢伙一下,如今看到其中一個還敢拿色迷迷的眼睛打量自己老婆,立時忍受不住,站起來走出店外,啊金也起身跟了出來。

    遠航站在老者身邊,指著那幾個漢子,問道:「老人家,他們是何人啊?」

    「呃,這……客官,您還是快些吃好,及早上路吧。」老者猶豫不決,還是沒有說出來,低下頭站在遠航身旁。

    一個漢子上下打量了遠航一下,冷笑一聲,說道:「這位公子,你吃你的,吃完及早上路,休要多管閒事。」

    遠航踮起腳,向車上望了一下。這是一輛平板馬車,車上用一個鐵皮圍成一個水槽,裡面盛滿了水,不時傳來魚兒甩尾啪啪打水聲。

    「老人家,您會做魚嗎?」遠航回頭問向老者,還用舌頭舔了一圈自己的嘴唇。

    「啊?」老者呆愣一下,本能地點點頭。

    「啊金,去選幾尾大魚來,我們要開葷了。」遠航伸手揮了一下。

    「是。」啊金抬步上前,眼睛只看車內魚兒,根本不正眼看那幾個漢子。

    「讓開。」一個漢子伸手向啊金胸前推來,啊金伸手握住那漢子手腕,輕輕一抖。「卡嚓」一聲,那漢子手腕立時斷了開來,疼的那漢子哇哇大叫,捂著手腕原地跳了起來。

    「你……你想做何?」剩下三個漢子見啊金是個練家子,而且身手不弱,有些膽怯,壯著膽子問道。

    「我想吃魚。」啊金咧嘴一笑,走到馬車旁,停下腳步,彎腰在地上拾起幾個小石子,回頭問道:「少爺,六條可夠?」

    「嗯。」遠航輕點頭。啊金甩手打出石子,水中六條大魚被打暈翻了起來。

    遠航哈哈大笑,對老者說道:「夏老爹,快去拿魚,給我們做三條紅燒,三條清蒸。」

    老者看看遠航,看看那幾個壯漢,遲疑著不敢挪動步子。

    「這可是漢臨縣城馮員外的魚,你們……你們敢拿?」其中一個壯漢指著啊金他們,邊說自己卻邊向後退去。

    「你若再不滾,我保證稍後你會被抬著回去。」遠航收起笑容,裝模做樣地獨腳站立,伸展雙臂,擺了個招式。果然,那幾個漢子害怕起來,啊金不露聲色便廢了一人的手,這擺出招式的,豈不更是厲害?幾人轉身使出吃奶力氣向來路跑了回去。

    「咯咯……姐姐,你看相公那樣子,好像真會武功似的。」宜蘭忍俊不住,使汗巾遮住嘴巴笑了起來。

    離秋將嘴撅的老高,瞥著遠航,對宜蘭說道:「他只有唬人的本事,又哪裡有真本事。」

    遠航堅持不住,向前蹦了幾下,將另只腳放了下來,笑道:「老爹快快做魚,我們要餓死了。」

    「客官啊,你們可害了我了,我的雨兒還在他們手中。」老者說著雙手抱頭,蹲了下去。

    遠航跑進店內,在青荷那裡要來一錠銀子,足有十兩,出店外塞在老者懷中,問道:「可夠贖回你女兒的?」

    那老者看了看銀子,疑惑地抬頭問道:「這……是給我的?」

    「這是飯錢,快去做魚。」遠航雙手環抱胸前,收起笑容,說道:「魚做的不好,銀子收回。」

    「誒,公子放心,老兒保證您滿意。」老者將銀子放入懷中,笑得臉上又多出了幾道皺紋,急忙去車內撈魚。

    「姐姐,相公雖然玩世不恭,但卻心地善良,遇到不平之事總要管上一管。」宜蘭轉向婉約身前,努嘴說道。

    「嗯,相公便是這樣仗義之人。」婉約向外望著遠航,心中充滿無限愛戀。

    這頓魚宴吃的眾人大飽口福,連聲讚歎老者手藝不凡。酒足飯飽,眾人打算上路前行。

    「敢問公子,可否捎帶老兒一程,前去漢臨將女兒接回。」老者見遠航他們去往漢臨方向,便上前打個商量。

    「自然可以,只是吃得太多,需要步行一時,老爹若不怕費時,便與我們同行吧。」遠航倒不在乎多一人同行,當先走了出去。

    吃得實在是多,遠航只好在路上步行。他步行,刀紫,啊金等人也不敢騎馬,只得隨行。陳老爹將老者請上馬車,兩個老頭倒是一路說笑。

    走了半個時辰,遠航有些累了,喊停馬車,正準備上車前行,迎面駛來一行人馬,皆是快騎,在遠航車隊前停了下來。

    遠航望了過去,對面一人指著他,對一著青衣漢子說道:「護院,便是此人,搶了員外魚車。」

    那青衣漢子雙腳離蹬,直接躍了下來,立於道路中間,盯著遠航望來。

    「是你搶了員外的魚車?」那青衣漢子面無表情,聲音也是一樣的冰冷。

    遠航未做回答,夏老爹從車上下來,小跑到前面,施禮問道:「敢問諸位是馮員外派來的嗎?」

    「夏老兒,你勾結他們搶了魚車,這麼快便不認識咱了嗎?」

    「諸位大爺,我已湊夠了銀兩,此番正是前去贖回雨兒。」夏老爹自懷中摸出銀兩,給他們看著。

    「員外發怒了,不同意你贖回她,明日便賣入青樓。」邊上又一個漢子喊道。

    「啊……」夏老爹吃驚後退一步,回身望向遠航。

    遠航走到前面,不厭煩地問道:「你們擋路做何?有話便說,有屁便放。」

    方才逃走的漢子上前一步,指著青衣漢子,說道:「這是我們方護院,奉我們員外之命,前來抓捕你們回去。」

    「抓我?」遠航伸出右手食指指著自己鼻子,不敢相信地質問他。

    那漢子居然被嚇的後退一步,膽怯地看向青衣漢子。

    「廢話少說,抓了他。」方護院一揮手,後面撲過來四個漢子,向遠航奔去。

    刀紫飛身而出,迎胸一腳,當先一人還未來得及躲閃,便倒飛出去,一頭栽倒在路邊溝內。

    另一個壯漢一個直拳打向刀紫太陽穴,刀紫看都未看,身形一縮,右肘打在那漢子肋下,疼的那漢子捂著左肋後退幾步,站立不穩躺了下去。

    另兩個漢子攥著拳頭,向前一步,又後退兩步,不敢過來。方護院從後面上前一躍,左手按住前面漢子肩膀,右腿凌空直奔刀紫頭上掃來。

    刀紫半蹲在地,冷眼一掃,便知這青衣漢子武功一般。也未躲閃,頭部向下,一個半旋,居然在身後將退踢出,應著方護院飛腿而去。

    「啊!」兩腿相碰,方護院大叫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右腿腫脹麻木,已經不聽使喚,知道傷都極重。額頭上冒出了汗珠,強咬牙忍住,咧嘴說道:「我們不是對手,走。」

    其餘漢子見方護院一個照面便敗了下來,皆不敢多言,上前攙起他扶到馬上,轉頭跑了回去。

    遠航活動一下胳膊,笑道:「你個傢伙,也不給我個施展的機會。」

    刀紫回身,撓著頭憨笑著。夏老爹卻愁眉苦臉,走過來撲通一下給遠航跪了下去。

    「公子,您一定要救救小女啊。」夏老爹哀求著,說道:「如今馮員外不肯讓雨兒贖身,便是有了銀子,也救不回我女兒了。」

    遠航扶起他,不以為然,說道:「你且放心,好人做到底,我便為你救回女兒。」

    「多謝公子,多謝公子。」夏老爹掙脫遠航,重新跪下,給他磕起頭來。

    「哎呀呀,這可使不得。」遠航再次扶起他,說道:「快快上車,若時間久了,怕情況有變。」

    遠航吩咐無影帶領車隊慢慢向漢臨進發,自己帶著啊金,刀紫上馬,急速向漢臨跑去。

    「少爺,我們先尋客棧,還是先去找那個馮員外?」三人騎在馬上,緩步走進了漢臨縣城。

    「先去縣衙。」遠航忽然想到了這個漢臨縣令,若是直接去尋馮員外倒也無妨,只不過是打鬥一番。自己被免之事還沒幾人知道,古話說的好,有權不使,過期作廢。有的時候,便是過期了,依然不會作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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