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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三六章 書信暗聯 文 / 哈風

    回到大營之中,眾人皆是累地說不出話來,遠航更是伸著舌頭連連呼氣。

    等了半個時辰,孫柯率領軍隊返回了大營,司徒浩與遠航親自出帳迎接。兵士將飯菜端入帳中,眾人顧不得換衣,一身血跡狼吞虎嚥地吃起飯來,近一天的時間顆粒未進,還要全力廝殺,眾人已經耗盡了全部體力。

    休息過後,司徒浩又召集將領於大帳之中商議軍情。

    孫柯向司徒浩稟告道:「啟稟元帥,此戰我軍折損上將一人,偏將八人,兵士三萬餘眾。」

    司徒浩聽後臉上一緊,眼角跳動,顫聲問道:「哪位上將戰死?」

    「回元帥,是我帳下潘銀虎將軍。」孫柯下首一位將軍欠身答道。遠航望去識得此人,便是後堂主將左龍將軍。

    司徒浩歎了口氣,輕聲說道:「上書後堂,好生安葬。」

    「元帥。」孫柯喚了一聲,卻欲言又止,看了司徒浩一眼將頭低下。

    「孫將軍有話請講。」司徒浩見他似有難言之隱,抬頭問道。

    「是。」孫柯欠身後,沉思一下說道:「我帳下有杜氏兄弟三人為將,今日之戰二死一傷,其家中只有老父一人,末將想請求元帥開恩,為杜家留下一脈。」

    遠航聽後心中一震,古來戰場真是馬革裹屍。兄弟三人去,只得一人回。便連上將也只得原地安葬,家人連個屍首墳墓都尋不到。想到這裡,遠航開口說道:「此乃人之常情,讓他回鄉便是了。」

    「休得胡言。」司徒浩瞪了遠航一眼,厲聲說道:「將在外,戰事未停返鄉者按脫逃論處,當是殺無赦。」

    遠航一吐舌頭,幹嘛這麼嚴厲啊,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啊,只要你同意,都不說誰知道?

    司徒浩轉向孫柯說道:「免去他偏將之職,留守營中,待戰事後恢復其將軍職位。」

    「多謝元帥成全。」孫柯起身為司徒浩施禮謝道。

    遠航眨著眼睛看著他們,心道:原來身為將軍是一定要隨軍出戰啊,規矩真是多,便讓他裝病下去直到戰事結束多好,簡直就是死心眼,脫褲子放屁費了兩遍事。

    「遠航,日後兩軍交鋒不可突施冷箭,豈不損我軍威。」司徒浩轉過頭來訓斥了遠航一頓,轉而說道:「不過今日為你記上一功,不然敵人後軍殺來,我軍只怕有去無歸了。」

    遠航尷尬一笑,只是考慮速戰速決,倒沒想到還得了一功,人品啊。

    「兵馬暫且休整幾日,擇日再去攻城。」司徒浩看了諸位將軍一眼,說道:「今日大家勞累,早些休息,孫將軍還需謹慎護營,防止敵軍夜襲。」

    「遵命。」眾將起身答道後陸續離去,司徒浩喊住遠航,說道:「你且留下,我有話說與你。」

    遠航還想早些回去休息,聽到司徒浩說後,才抬起的屁股又坐了下來。

    司徒浩待眾人退去後,用手支在自己額頭上,低下頭不再說話。遠航抬頭望去,才發現他已顯極其疲憊之色,只是身為元帥只得咬牙挺著。心中一顫,起身走到他身旁。

    「岳父大人,可是勞累過度?」遠航輕聲問道。

    司徒浩沒有言語,眼角卻流下了淚水,有些哽咽地說道:「幾萬將士啊,他們再也回不去家鄉了。」

    遠航急忙勸慰道:「岳父大人莫要自責,自古戰爭哪有不死人的,只要我們攻下固州,那些將士也可以安息了。」

    司徒浩點點頭,抹去眼角淚水,說道:「今日原本只是試探虛實,卻不料大戰了一場。敵軍首戰便採取合圍之策,看來是想重創我軍再與我們對峙下去。」

    「嗯。」遠航沉思著點著頭。那翻天峪路過之時自己也曾留意過,只是遠離官道,自己一時大意,未曾想敵軍會將伏兵置於此處。

    「岳父大人,暫且先作休息,待我回去想出計策來再與您商議。」遠航哪有計策,只是眼皮上下打架著急回去睡覺。

    「嗯,去休息吧。」司徒浩揮揮手說道。

    馮千山與張毅合兵一處返回固州,張宗打開城門將他們迎了進來,見到馮千山受傷,急忙吩咐下去喚來軍醫為其醫治。

    張毅略有怒氣地說道:「本已議好兩軍合圍,為何我軍未到馮元帥便先行開戰?以至未能活捉了司徒浩。」

    一位將軍起身說道:「主上,我軍與敵將打鬥,對方軍中突施暗箭射殺,眾將軍義憤填膺,才導致提前交戰。」

    「無妨,無妨。四弟莫氣,此戰我軍雖沒有捉住敵帥,但只損失萬人卻斬敵數萬人也是大勝,理當慶祝。」張宗雖也有些懊惱,但畢竟首戰取勝,自是很高興的,吩咐下去在府內大擺慶功酒宴。

    張成得到大梁兵敗的消息卻是暗皺眉頭,喚來叢林商議。叢林沉思許久不得良策,二人皆是煩惱不已。

    「成兒,為今之計還是要與司徒元帥共議為好。」叢林無法在固州脫身,又不知大梁何時攻城,興州之兵雖已安排妥當,但大梁不來攻城自己也不敢派兵去打開州,若張毅率兵返回,興州之兵必死無葬身之地。

    「可城門緊閉,又怎能派人出去呢?」張成愁眉苦臉問道。

    「不如這樣。」叢林附耳過來悄聲說道。起身後頓了頓,又道:「何時攻城便要看司徒元帥的了。」

    「也好,稍後三皇兄在府內設下慶功宴,我便提了出來。」張成點頭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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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成兒先去寫好書信,備好信物。」叢林囑咐說道。

    張宗在府內設宴犒勞諸位將軍,張成見張宗此時高興,起身舉杯說道:「小弟敬皇兄一杯,賀我小梁旗開得勝。」

    「好!」張宗見五弟舉杯也是高興,端起酒杯喝了下去。張成沒有坐下,繼續說道:「小弟身體不適,未能與兩位皇兄同上殺場,很是慚愧。如今我興州之兵寸功未立,故而小弟有個不情之請。」

    張宗瞇笑著望著張成,將酒杯放下後說道:「五弟有話直言。」

    張成略一欠身說道:「野馬坡一戰,我小梁將士雖大勝敵軍,但仍戰死萬人有餘,想必此時城中必是幾家哀愁。這些都是我小梁忠魂,如今我們在此飲酒,他們卻還橫屍荒野。小弟請令,願派興州兵士前往野馬坡,將我勇士接回,也好讓其家人認領,也算入土為安吧。」

    一番話說的眾人心中不是滋味,全場寂靜無聲。張宗沉寂一會,抬頭說道:「五弟所言不錯,理應接他們回來,如此辛勞五弟了。」

    「不敢,小弟汗顏。」張成坐下後望了一眼叢林,暗自笑了起來。

    不待明日,回來後張成便派遣兵士出城,備好多輛馬車前往野馬坡拉運屍首。有二人趁著夜色,脫離了隊伍,縱馬向大梁軍營奔去。

    遠航尚在熟睡中,帳外兵士急報元帥有請。極不情願地爬起來,在半夢半醒中向司徒浩帳中走去。

    「岳父大人,何事如此急啊?」打個哈欠,遠航挑開帳簾走了進去。

    司徒浩手中拿著書信,說道:「五皇子送來書信,相約攻城時間,待我們拖住固州兵馬後,他由興州發兵去攻打開州。」

    遠航略一思考,問道:「五皇子為何不在固州城內為援,若能打開城門,我軍便可長驅直入,一舉拿下固州。」

    「五皇子信中說的明白,此次帶來興州兵士二萬,城中原有二萬。張宗早已將兵士四散在自己帳下,如今他手上親兵不過幾千人而已,成不了事。」司徒浩將書信遞了過來。

    「那便定於十五日後吧,一來我軍急需休整,二來也要為五皇子留出時間來。」遠航沉思許久,有意將時間拖久一些也可仔細思考。

    「也好,到時我們急攻固州,使得他們無法回軍,五皇子才可成事。」司徒浩點頭說道:「既如此,我便回書五皇子,十五日後攻打固州。」

    遠航點點頭,又打了個哈欠,起身說道:「岳父大人,那我先回去休息了,實在困乏了。」

    司徒浩一笑,連連揮手,遠航施禮後走出帳來。

    空中月兒彎彎,繁星點點,遠航望了一下,感歎一聲,大好夜色情意悠長,只可惜身旁無美人相伴,可惜了這月色。

    低頭向自己帳中走去,迎面過來一個兵士,見到遠航略一側身。遠航也未在意,走到那兵士身旁,忽然覺得脖子一緊,已被那人一手扣住,同時一陣幽香飄過,耳邊清脆的聲音響起。「若叫便殺了你。」

    遠航立時精神不少,才說完來個美人該多好,說來還就來了。可是怎麼是她?她再次返回來是殺我的嗎?遠航已聽出來人正是杜雯。

    「別說話,回到你帳中。」杜雯鬆開掐住他脖子的手,卻用硬物抵住遠航腰間。

    遠航知道她有把匕首,急忙說道:「你小心點,這夜黑路深的可別絆倒了,你若絆倒我命也沒了。」

    「休得廢話,快些走。」杜雯四下瞧著頂了一下遠航腰間。

    「我走,我走。」遠航只得向帳中走去。

    進了大帳,杜雯反而鬆開了他,將頂在他腰間的物品丟在地上,一屁股坐在了床鋪上。

    遠航向地上一看,居然是一截粗樹枝,鼻子差點沒氣歪了,抬頭狠狠地瞪向杜雯。

    杜雯無事的對他聳了一下肩,說道:「給我弄些吃的來,我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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