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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35 自作多情 文 / 癡呆二少

    選夫「哦……」她似懂非懂地應了聲,這些煉器高人說話,就跟算命的人說話是一樣一樣的,模稜兩可,怎麼都對,怎麼也都不對。碰上能與她弓箭渡靈的靈物,談何容易?

    這獅王煉器坊佔地寬廣,各種粗加工、細加工到精加工作坊,細分別類,區域隔離,分工精細。越到裡面作坊越精緻,每一次沾水和附靈,師傅們的做工都其小心,就像看護成長的嬰兒,絕不會將能成為大器的神物,斷送在自己手裡。

    她這樣參觀走下來,不知不覺天近黃昏,肚有些餓了,便退出作坊,回到後院。

    他們像知道她餓了似的,正擺著飯桌,見她進來,說了幾句客套話,很懂事地退出廂房,讓她一人好好享用。

    她也不客氣,坐下來便吃,反正她救了他家爺的命,不但要吃好喝好,還要等他醒來收銀。條人命,一千五兩。

    她心裡美滋滋的想著,雖然她不缺銀花,但偷來的與賺來的是兩碼事。

    其實她內心深處到底為什麼不想離去,她自己也沒弄明白,一想到那一千五兩銀,自然就歸於錢的原因。她狠狠地鄙視了自己一回。

    用過晚飯,小鳳凰不知道跑到哪裡與小禽鳥打情罵俏去了,先前見它在屋簷繚繞,現在不知去向。

    她也無心管它,知道它總會在這青青翠竹林的某個旮旯注視著她。

    尋思中不知不覺出了自己廂房,進入院中正寢,繞過屏風進去。

    屋中小廝見她進來,低頭退出屋去。東方伽羅安靜地躺在床榻上,面色蒼白,似乎已昏睡過去。

    她走到床前,低頭看著他,看他是真昏還是假睡,如果他醒了,自己也可以拿了銀回城,免得邊城擔心。

    她試探地伸出手,又收了回來,想起他那柄隱形神劍,喝道:「賤人,出來說話。」

    「……」劍人?她叫得真好聽,沒想到我的名字還可以這樣叫的,只是主人沒吩咐,不敢出去。

    她再叫了兩聲,神劍也沒有出來,也許他也隨他主人一起昏過去了。她伸出手,去試探他的眼睛,剛伸到睫毛處,餘光見到劍柄閃過,猝不及防敲在她的頭上,隨即昏了過去。

    就這樣,她一聲不響軟軟地趴下去,趴在東方伽羅的胸脯上。

    東方伽羅緩緩睜開眼眸,伸手挑起她的下頜,取下面妙,怔怔地注視著她。指腹輕輕撫摸在左臉的瘡疽上,死亡尋麻的幽香淡淡飄來,他心猛然疼痛,眸裡全是痛楚。

    瘡疽在左臉上這個位置,不偏不依,她就是十六年來他要尋找的人,一定是她,沒有錯,這是他的傑作,給她造成這麼多年來的痛苦,他卻什麼也沒為她做。

    「奴兒,我可憐的奴兒……你一定會原諒我,對嗎?」

    他眼底泛起霧se,修長溫熱的指腹,顫抖地印在瘡疽上,生怕弄疼她。

    門外響起細微的聲響,他身側過,將她放入床裡,用自己的被將她蓋上。

    門輕輕敲過之後,推門進來一位中氣十足的中年人,身著得體的袍,不像管家,更像做官之人。

    簡雪奴在被窩裡醒來,迷迷糊糊好半天才回轉神,她是被那柄劍神敲昏的,果然是賤人。他護主,敲昏她她可以不怪他,可是,為什麼她會與那棺材臉睡在一張床上?se.魔?主僕兩人連合作案?並且身上還帶著傷也不消停?別欺人盛。

    她突然睜大眼,想起鑲金玫瑰裡被他震碎衣衫的姑娘,她嚥了嚥口水,不敢出聲,此時必須冷靜。她心裡暗暗估計著,他的受傷部位在自己順手的哪個位置,一會兒瞅準時機,襲擊要害,趁機逃跑。

    現在唯一的辦法只有繼續裝暈,在他毫無防備之時,第一時間襲擊他的傷處,讓他措手不及。

    對,就這麼辦。

    她用靠裡面那隻手挨了挨自己的身,放心下來,衣衫整齊,正放心閉眼,就聽見東方伽南正與一位男說話。

    聽見東方伽羅從未有過的溫和聲音,說道:「德叔,什麼事?」

    這位被東方伽羅稱為德叔的人,名德慶,是東方伽羅母后尤列聖後的發小,自從他母后過世後,他待東方伽羅如親生一般。

    光明聖君東方里安,對聖後尤列情深意重,自從她過世後,聖後位一直空著,沒有扶正填位。

    德慶向床榻進了一步,語重心長道:「殿下,這次又傷成這樣,你讓德叔怎麼放心,讓你母后在天之靈如何安心?你就順了你父皇的意思,接了加冕,回宮去吧。」

    「德叔,你知道我不能接那個之位,別再勸我,我不想見到他,他不是還有兒嗎。」

    「哎,伽羅啊,事都過去這麼些年了,你也該放下了,再說,你不想繼之位,伽南有感謝你嗎?還不是照樣將你趕盡殺絕,要置你於死地。他沉默了這麼些年,不知為何又出手。」

    他們哪裡知道,東方枷南上次在風暴城小巷,偶然與簡雪奴相撞,聞到她身上的死亡尋麻香氣,讓他想起了故人,激發了他的怒意。

    「德叔,我知道,他不是為爭奪之位要滅我,他是嚥不下那口氣。」

    「是啊,他嚥不下的氣多了,你母后獨佔你父皇的心,他母妃熬了這麼些年也沒能扶正;你不想之位,你父皇卻偏要加在你身上;還有以前的奴兒,他怪你沒能保全她……」

    「別說了……德叔,你去吧。」東方伽羅情緒低落下去,頓了片刻,吩咐德

    慶退下。

    「是,殿下,想想你父皇的好,微臣告退。」德慶轉身出了門。

    原來是位資深老將到了。他不是要非禮她?是想藏著她嗎?她很希望是這樣。

    上午他昏迷前口裡叫著奴兒,原來是另有其人,她自作多情了?他們嘴裡的伽南應該是上次在風暴城巷撞見的那位笑容燦爛的公吧,外表如廝迷人的公居然這樣心狠手辣?要滅他兄長,受教了。

    或許處在他那個不被人重視的位置,自有他想滅東方伽羅的道理。

    只是,他被兄弟追殺,居然是為了他沒能保全一個姑娘的性命,匪夷所思,中間不知有多少恩怨情仇與是非曲直。

    管他兄弟倆有什麼恩怨情仇,別把正事忘了,她是來要銀的。選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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