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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少寨主綁票五姨太 文 / 秦鑒 非包月作品

    凡是土匪,全都是惡人,要想讓眾土匪臣服,就必須比所有土匪更惡毒、更殘忍、更魔鬼!王耀幫做到了,就連大當家李水娃都說;「你天生就是做刀客的料,別人初次殺人都很害怕,你不但不怕,而且一見血就興奮,你本性嗜血,這是做刀客最主要的素質,你天生就具有這種素質!」

    山寨裡別的土匪對他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他們為了能夠追隨他下山打食,對他常常既討好又巴結,每次他下山,刀客們總為誰該留下守窩、誰該跟他下山打食而爭得不可開交,因為每次跟他下山,大伙不光會有一次艷遇,而且還會得到一份豐厚的回報。

    王耀幫也有做不到的事情;他總也學不會刀客們的專用語言——黑話!這種以方言為基礎的暗語,與他那一口河南口音有著很大的差別,不是他不努力,而是說出來總是詞不達意,所以,他不得不放棄,好在每次下山,都有會說黑話的刀客跟著,他也就不再為此事煩心了。

    山寨裡眾刀客賴以生存的方法有兩種;一是搶劫,二是綁票。綁票相對搶劫比較溫和,並且不會有太大的傷亡。換句話說,若是不搶劫、不綁票,那就不是土匪了。殺人不是目的,土匪的目的是為了錢財和糧食,殺人是目的達不到時的一種報復手段。

    土匪有土匪的規矩和章法,而王耀幫卻是個從不遵守規矩和章法的土匪。土匪綁票,多在農閒季節,多趁月黑風高天,而王耀幫不論是搶劫還是綁票,都是在光天白日裡進行的。

    這天吃過早飯,他對大當家打個招呼,挑選了五十名槍法精準的年輕土匪,他和馮占彪、蘇克勤、王懷義、許根深領著眾土匪便騎馬下了山。

    進了陳倉城,他讓眾刀客把坐騎寄存在車馬店,就領著他們在街上溜噠。

    看到一家當鋪,他做個手勢,馮占彪和另外兩名刀客隨他進了店,蘇克勤和王懷義領著其餘的人守在店門外警戒。

    掌櫃的見他們目露凶光,滿臉殺氣,趕緊熱情接待,請坐請茶,然後戰戰兢兢滿臉堆笑地問;「幾位客官光臨小店不知有何見教?」

    王耀幫從腰裡拔出手槍往茶几上一拍;「俺是千陽山少寨主王耀幫,今兒個眾兄弟進城沒錢花,想把這拐子在貴店當當,不知掌櫃的肯賞臉麼?」

    儘管掌櫃的見多識廣,可一聽這話虛汗立馬就下來了,他急忙說;「不敢不敢,貴客能光臨小店,那是小店的榮幸,小店怎敢收貴客的寶物呢,小店絕不會讓貴客空手出門的,我這就去辦,失陪。」

    王耀幫和馮占彪他們一邊喝茶一邊等掌櫃的送出錢來,一會,掌櫃的手捧著五百大洋出來哭窮道;「如今兵荒馬亂,百姓吃飯都成了問題,小店生意實在不濟,本想多孝敬貴客一些,實在就這麼多了,還望貴客笑納。」

    王耀幫讓馮占彪接住這五百大洋,可他並不起身打算走;「謝掌櫃的,聽山寨的線人說,掌櫃的最近中年得子,俺代大當家給掌櫃的賀喜了,掌櫃的是請俺眾弟兄在這喝喜酒呢,還是請俺們到府上去喝喜酒呢?」

    掌櫃的一聽便慌了神,他急忙報拳求告道;「還望眾貴客看在小人年過四十才得一子……千萬……千萬手下留情啊……我……我再孝敬些給眾貴客……」他又匆匆進去了。

    這次掌櫃的拿出的不是五百,而是一千!

    王耀幫起身帶上禮帽,邊往外走邊笑道;「不想要兒子了俺一出門你就去報官!」

    「不敢不敢……」掌櫃的點頭哈腰送他們出了店門。

    少寨主王耀幫又帶眾刀客進了賭館,五十個刀客全擁進賭館,守住前後門,先搶了賭徒身上的錢,再敲館主一大筆,最後威協性地說出館主的家庭地址及成員,使他賠了錢又不敢報官,然後眾刀客揚長而去。

    接著王耀幫領著眾刀客又進了煙館,他們以同樣的方式搶了顧客和館主,所不同的是,他們對煙館館主敲得更狠一些。

    搞到的大洋已經不少了,最後就是找樂子,找樂子就得去妓院,但眼下必須得立馬離開陳倉城,萬一被條子堵住,那就麻煩了。

    少寨主王耀幫便領著眾刀客縱馬離城,到縣功鎮去找樂子,在縣功鎮他們不做生意,一心只找樂子。

    當土匪是刀尖上舔血的買賣,而做妓女是用身子賺錢吃飯,土匪和妓女都是苦命人,所以,土匪從不賴妓女的賣身錢。

    少寨主王耀幫以同樣的方式,在光天化日之下,分別在陳倉、縣功、千陽,靈台、西府、新街各城搶劫了一番之後,便收了手。

    他惟一沒有搶劫的就是隴州城,隴州城在他心裡有個不願去碰的心結,「愛屋及烏」這個詞在他這個土匪身上,得到了充分印證。

    這天五更時分,少寨主王耀幫將眾刀客喊起,啃罷福,他命令留下二百老弱刀客隨大當家李水娃守寨,其餘跟他下山。

    一行三百多人一齊隨他縱馬往西北方向急馳,早飯時分,他們便到了靈台境內的觀音山附近,他將眾土匪全都帶進了縣城通往觀音廟這條大路旁的山林裡隱藏下來,然後讓弟兄們打尖啃福,他與幾個探哨嘀咕了一陣後,那幾個探哨就結伴出了林子,少寨主讓別的人睏覺,他只給十幾個親信桿首交待了一番,讓他們去給屬下佈置交待,然後他也倒在地上睏覺去了。

    直到日頭偏西,那幾個探哨才回來,眾刀客便起身上馬,少寨主將手一揮道;「出發——架票子!」

    馬隊一出山林便在大路上分開,兩撥人馬都順著大路兩邊往前急馳,凡是走在路上的人,不論是坐轎的還是步行的、不論是男人還是女人、不論是老的還是小的,全都被眾刀客圍在了中間。土匪們騎在馬上揮武著手裡的拐子

    (手槍)或飲血虎(大刀),邊跑邊喊;「往前走往前走……莫停莫停……」有驚慌得胡亂跑的,土匪們便毫不留情地將其擊斃,其餘的人只好乖乖按土匪的意思往前跑。

    四更時分,少寨主押著眾肉票上山進了寨門,火光下,大當家李水娃一見這麼多肉票,驚訝地對乾兒子大笑道;「我的天吶!自從我拉桿子上山做刀客幾十年,還從來沒見過一次就架這麼多肉票呢,你一次架的肉票比爹一輩子架的肉票都多啊,快給爹說說,你是咋一次架了這麼多肉票的?」

    王耀幫接住乾爹送上的得風火山子(得勝酒),一口乾了,他擦了把嘴自豪地笑道;「俺打聽到靈台觀音山的廟會是方圓三州十縣最熱鬧的廟會,昨兒個正好是廟會正期,這些肉票全都是逛完廟會往回走的上香客!」

    「哈哈哈……我早就說你天生是當刀客的料麼,你爹我咋就沒想到呢哈哈哈……」

    「哈哈哈……」

    土匪們下了山可以隨意找樂子玩女人,可他們絕對不能動架上山的花票(女人質),不論是接的觀音(成年女人質),還是二五子(處女,小姑娘),因為她們是山寨的財源,一旦動了她們,主人家知道後就不贖了,如果在江湖上傳開,他們架的花票,主家都會棄票的話,刀客們的目的就落了空,也就白忙活了。

    將肉票架上山,並不意味著就已經得到了贖金,接下來的事並不輕鬆。首先要問清這些肉票的家庭住址、姓名、身份、家庭狀況等等。白扇(秘書)王金貴就將所有肉票的情況全都記錄下來,再請大當家按各人的身份地位、家庭情況、定哪個人贖金多少,再讓線子將飛票(勒索的通知書)送往各家。

    大當家和少寨主正說著閒話,白扇王金貴進來將記錄單遞給大當家,少寨主起身笑道;「俺光負責架票,贖票的事太麻煩,爹是行家,你慢慢弄吧,俺乏了,睡覺去了。」

    王耀幫出了大當家山洞沒多遠,白扇王金貴從後面追上來將他拉到一邊,神情詭秘地往四下望了望悄悄對他說;「少寨主,這回架的肉票裡有位是靈台縣稅局局長的五姨太,嘖嘖嘖這位女觀音長得簡直比七仙女還美貌呢,少寨主如果想償鮮的話,我立馬給少寨主送過來?」

    少寨主王耀幫一聽便心癢難耐,可他卻顧意逗白扇道;「你難道不想嘗嘗鮮嗎?」

    王金貴捋了把花白的山羊鬍淫濺地笑道;「老夫已年過六旬實在沒這精力了,如若老夫再年輕二十歲,既使被山規給崩了我也絕不放過這艷福,寧願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麼!」

    王耀幫回到自己住的山洞裡一陣功夫,王金貴果然將個女子帶了進來,他討好地對少寨主眨眨眼,便淫笑著退出去了。

    他盯著這張漂亮得讓人驚訝的臉蛋問;「你是稅局局長的五姨太?」

    她也毫不示弱地盯著魁梧高大的少寨主冷笑道;「你是土匪的乾兒子?」

    「放屁,老子只是大當家的乾兒子!」

    「大當家也是土匪,難道我說錯了嗎?」

    「大當家是刀客,老子也是刀客!」

    「別給你這土匪臉上貼金了,你就是土匪,你不是刀客!」

    「哈哈哈……老子咋就不是刀客了?」

    「除暴安良劫富濟貧的俠客才被稱為刀客呢,而你連敬神上香的香客都敢綁架,你不配稱刀客,只能是個土匪!」

    「可俺這土匪卻能殺了你……」

    「你捨不得殺我,你只想日我,因為你就是個土匪!」

    「對,你說的不錯,老子這個土匪就是想日你,想日死你!快脫光衣裳讓老子日!」

    「想讓老娘自己扒光衣裳心甘情願讓你這個土匪日?你妄想,你還是殺了老娘吧!」

    「你敬酒不吃偏要吃罰酒,那老子就自己動手了!」王耀幫真像土匪樣衝上去幾下就撕掉了五姨太的衣裳,將個五姨太扒得赤條條一絲不掛……

    三天後,五姨太的男人派人拿著贖金來接五姨太回去,少寨主王耀幫卻變了卦,他不放五姨太下山,他要娶五姨太做老婆。

    五姨太乜眼冷笑道;「自從那晚我被你們綁上山,第一次在火光下看見你,我就知道落在你這個土匪手裡,我再也下不了山回不了家了,儘管一開始我就以污辱的口氣想讓你反感我,可你還是迷上了我的身子,不是我願不願讓你日的事,而是面對你這個土匪我別無選擇,想讓我留下給你做壓寨夫人?你別妄想了,何況你還不是大當家,你只是土匪的乾兒子,我,你是留不住的,當然我也明白,如果我拒絕你,你肯定會惱羞成怒殺了我,哼哼哼……現在不用你動手了,我已經喝下了生煙膏(生鴉片),我寧願死也不會把這臭皮囊留給你這土匪,說實話,既便我下山回去,以後也沒有我的好日子過,其實他從心裡不願贖我回去,不贖,別人會罵他無情無義,贖我回去他看見我又覺得噁心,他不在乎這幾個贖金,他有的是錢,因此,他既不願背個無情無義的惡名,又不想再看見我這個被土匪日過的女人,所以,他讓人拿著錢來贖我,又讓來人給我吃下了生煙膏,這樣就了了他的一個心病,比我漂亮的女人有的是,他有錢,也就不缺女人,其實他也是個土匪,他披著合法的外衣明火持仗地搶劫,所以他比你錢多,你偷偷摸摸地搶劫,你不但沒他錢多,而且還要冒被殺頭的危險,你這個土匪比他那土匪可憐!」

    五姨太說完這番話,轉身走到接她的轎子前,王耀幫正懷疑她是否真的喝下了生煙膏,只見她打了個趔趄倒在了地上,他跑過去一看,她真死了,那雙好看的大眼睛依然滿含輕蔑地瞪著他,他氣極敗壞地喊道;「抬走抬走……趕緊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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