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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八十章 江山誰主(110) 文 / 壞妃晚晚

    「可他們還懷疑皇上。懷疑皇上才是派出刺客的主謀。」所有的王爺侯爺都遇刺了。哪裡會有這麼巧的事情。再加上冬獵那一次。被處死的陵王。元承灝毫不客氣地將那封地據為己有。早已讓各地王爺覺得他有集權的心了。

    他卻道:「他們懷疑朕。卻沒有證據。諒他們也不敢妄動。」

    話雖是這麼說。那若是這一次景王進京。真的有個三長兩短。不是他身上的嫌疑越發地大了麼。可他若是不答應。不救景王。身上的嫌疑同樣的大。我不得不說那背後之人的厲害來。

    他不再說話。我喚了阿蠻進來伺候他寬衣。

    待阿蠻出去。他才翻了身。將臉埋入我的頸項。歎息著:「朕心裡堵了三日了。」

    「那皇上現在可舒服了些。」

    「嗯。」低低應著聲。

    吸了口氣。其實。我並沒有幫他什麼忙。應不應。他心裡都是有主意的。他只是需要說出來。需要一個人來聆聽。

    「方纔在外頭站著。冷死了。」他忽而開口。

    我笑著:「那皇上為何不早點進來。」

    「朕猶豫著。」

    猶豫著進不進來。猶豫著是否要應。他進來了。便是心中打定了主意了。

    拉過他的手抱在懷中。他卻抽了抽。皺眉道:「胡鬧什麼。」

    「皇上不是說冷麼。」

    他似是嗔怒:「朕一個大男人。還用得著你來取暖不成。你只管管好自個兒。」說著。背過身去。

    我也不惱。俯身過去。親吻著他的頸項。明顯感到他的身子一顫。呼吸有些急促。猛地翻身看著我。半晌。一把將我撈過去。薄唇嚴嚴實實地覆蓋下來。

    咬牙低語著:「朕發現你越來越會主動了。讓朕恨不得現在就辦了你。」

    輕笑著。知道他不會。伸手攀上他的頸項。溫柔地吻著他的唇。

    寢宮內。只聽得見二人粗重的呼吸聲。直到二人都渾身發燙。我才鬆開抱著他的手。靠在他的胸前喘著氣。

    他咬牙切齒地罵著:「妡兒你大罪。勾引朕……朕……」

    忍不住笑:「皇上不是說冷麼。這可是最好的取暖法子了。臣妾非但無罪。還是大功。」

    撐圓了雙目瞧著我。他被我堵得說不出話來。

    笑著翻了身。不去看他。

    身後之人安靜了片刻。才有貼過來。用力攬過我的身子貼著他的胸膛。俯身過來。在我的頸項狠狠地吮吸了一口。

    我欲動。卻聽他沉了聲道:「不許動。睡覺。」

    呵。那麼用力的一口。那麼疼。還叫我怎麼不能動。

    咬著牙。憤憤地想著。身後之人倒是真的不再說話。

    翌日。他起身的時候我也醒了。只躺著看公公伺候他起來。阿蠻進來了。聽他吩咐著:「好好兒看著你們妡主子。不然。朕要你們好看。」

    「是。」阿蠻只低低地應了聲。

    這一日的請安無故取消了。聽聞太皇太后過御書房去。那時元承灝該是還未下朝。想必。就是為了景王進京一事。太皇太后肯定是不同意的。

    只是不同意又如何。元承灝已經親政。太皇太后頂多也只能建議。而不是替他做決定。

    傍晚的時候。芷楹郡主入宮來。她先是來了我宮裡。急急拉著我道:「娘娘。皇上同意讓我父王進京了。我是來謝謝娘娘的。是娘娘幫我父王說了話。」

    我倒是吃驚了。忙搖頭:「本宮並不曾說什麼。」

    她的眸中全是訝然:「可昨日明明是聽聞皇上留宿馨禾宮了。」

    笑道:「皇上是來了。只是本宮不曾說話。郡主。皇上念及手足之情。是皇上心裡放不下你和小王爺。」

    她的眼底漸漸泛起一層晶瑩。掩面道:「倒是我錯怪了皇上。昨日還說了不該說的話。原來皇上心裡。早就有了打算。」

    她是直性子。昨日去乾元宮會說什麼。我想都能想出來。

    「皇上不會怪罪的。」他若是往心裡去。昨日也就不會和我說那些話了。

    芷楹郡主倒是躊躇起來。尷尬地開口:「原本來了娘娘這裡。我還是要過乾元宮去謝恩的。如今。可叫我怎麼去。」

    我笑道:「有什麼不能去的。郡主依舊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她怔了怔。只好點了頭。又道:「皇上是早上的飛鴿傳書。我父王他們明早就該動身了。我父王重傷在身。行程不快。兩日。也該到了。」

    看得出。她還是很期待的。畢竟。那是她的至親。

    芷楹郡主算的很準。兩日後。景王與元非錦果真抵達了京城。原景王府已經許久不曾有人住。連著芷楹郡主也是不住在那裡的。元承灝下令。讓青絕護送他們去驛站行館。

    所有人都明白的。這便是監視。

    隋太醫奉皇命出宮先給景王醫治。

    隋太醫回來的時候。我恰巧在乾元宮與元承灝下棋。隋太醫上前來。行了禮。才道:「皇上。景王確實受了重傷。脈象已經十分微弱。瓊郡王府的大夫診斷不錯。確是要用宮裡的千年人參做藥引。第一時間

    更新才能保命。」

    他微微一怔。依舊是將手中的「車」往前推了三步。我倒是怔住了。再是沒有伸手去動棋盤上的棋子。他抬眸看了隋太醫一眼。只低笑出聲:「隋華元。你該不會是老眼昏花了吧。」

    隋太醫有些慌亂地跪下了。低頭道:「臣不敢。臣看得清清楚楚。」

    我亦是吃驚了。元承灝的懷疑景王自己唱的戲。可如今隋太醫卻說景王真的受了重傷。這……又如何解釋。莫不是。真的與景王無關麼。

    元承灝已經起身。開口道:「常渠。可聽見了。去郁寧宮告訴太皇太后。讓她讓出那支千年人參。第一時間更新派人送去行館。」

    常公公應了聲下去。

    隋太醫又道:「皇上。侯爺在殿外候著。」

    明顯瞧見元承灝的臉色微變。我亦是站了起來。

    他終是開口:「讓他進來。」

    「是。」隋太醫退了下去。不一會兒。便見一個身影進來。他只徑直入內。跪下道:「臣弟參見皇上、娘娘。」

    元承灝上前。親扶了他起身:「趕了那麼久的路。怎的就不在行館休息。東西。朕會派人直接送過去。」

    他的臉色帶著倦意。只那眉宇之間。已經摒棄了先前那份稚嫩。長了一歲。卻好似成熟了太多。這樣的元非錦。竟讓我覺得有些陌生。

    他只道:「臣弟。是入宮來謝恩的。此事。是臣弟叫皇上為難了。藩王。本就是不能進京的。哪怕是死。」

    元承灝略略一怔。隨即開口:「說的什麼話。朕不計較這些。」停頓了下。他才問。「刺客的事。查得如何。」

    元非錦聞言。才開口:「倒是一樁笑話。」他只回頭吩咐了一聲。便有一個太監拿著托盤進來。那托盤上。分明隔著幾支玄鐵箭矢。

    上前來。恭敬地跪下。將手中的托盤舉至頭頂。

    元非錦伸手取了其中的一支箭矢。遞給元承灝。我看見他的臉色一變。猛地一把躲過元非錦手中的箭矢。心中升起一抹不好的預感。我幾乎是本能地往前走了幾步。目光。落在太監手中的托盤上。

    果然。那與在安府遇刺之時一模一樣的箭矢。

    上頭。那「辛」字此刻才彷彿顯得越發地清晰起來。

    元承灝的臉色鐵青。見他狠狠地將手中的箭矢摔在地上。沉了聲道:「傳青絕。」

    青大人很快就來了。他一拂衣袍。指著地上的箭矢道:「送去宗正院。安府出事時的箭矢也還在那裡。」此刻看上去。兩次的箭矢都一模一樣。唯有對比。才知究竟是不是同一夥人。

    青大人取了地上的箭矢。連著太監手中的托盤一併取了走。

    「皇上。此事真是蹊蹺。」元非錦轉了身說著。

    元承灝冷了聲看著他:「你是在懷疑朕。」

    我亦是大吃一驚。見元非錦飛快地跪下。低了頭道:「臣弟不敢。」

    終是鬆了口氣。瞧見元承灝上前一步道:「起來吧。朕已經讓人將千年人參送去行館。你父王會好的。無事。先回去吧。朕知你心裡記掛著。」

    「謝皇上。那。臣弟先行告退。」元非錦退了出去。

    我看元承灝的臉色不好。上前欲開口。卻聽他道:「你也先回宮去。」

    緘了口。知道此刻還是不要說話的好。出了乾元宮。瞧見元非錦還未走遠。遲疑了下。不覺開口道:「小王爺。」

    他停住了腳步。回眸看了我一眼。卻是笑:「還沒來得及恭喜娘娘。」

    我這才反應過來他說的什麼。尷尬一笑。才又道:「本宮這不算喜事。小王爺回京才算喜事。」出了口。才知有些不妥。忙道。「小王爺別誤會。本宮的意思是小王爺與皇上得以再見。皇上時常念叨著。說甚久不見你了。又說不知何時能再相見。」誰知見面來得這麼快。卻並不是最好的時候。

    明顯瞧見他的眼底泛起一抹晶瑩。那是消失甚久的感動。

    「皇上他……好麼。」良久。他才問了這麼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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