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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七章 同榻 文 / 壞妃晚晚

    從他方才脫口喚常公公進來的時候我便如此認為,而之後常公公從容的處理方式更讓我確信。一手不動聲色地掠過衣袖,那裡,放著他給我的玉珠。繼而,又想笑,他若是因為這個想殺我,那麼我手中有什麼都沒有用。

    我抿了抿唇,讓臉上的笑看起來更自然一些,轉過身對著他,開口:「那,請皇上定罪。」

    他略抬了抬眸華,輕聲道:「過來。」

    我上了前,他順勢拉了我的,卻不起身,只將我拉過去,環住我的身子。吃了一驚,渾身都僵直著。他的身體貼上來,我忽然覺得他的心跳好慢好慢,尤其隔著我瘋狂亂跳的心,我幾乎要感覺不出他的心跳。

    「皇上不如先休息。」

    他卻道:「朕此刻好的很,照樣可以把你辦了。」

    我咬著牙:「這就是皇上給臣妾定下的罪名?」

    「不喜歡?」

    一點都不喜歡。

    我知道,其實他此刻不會。身子動了動,聽他問:「方纔是簪子,這會又是什麼?」

    我的手指一動,那顆玉珠從掌心滾落下來,連著穗子,一搖一晃地動著。

    他顯得有些吃驚,我望著那顆剔透的玉珠開口:「您說過的,無論什麼都可以答應臣妾。」

    他抬眸,直直地開口:「要朕不碰你?」

    將玉珠塞入他的掌心,我輕推開他的身子,退後半步,低下頭道:「臣妾謝皇上恩典。」

    他嗤笑一聲道:「後宮那麼多嬪妃,你還是第一個求著朕不要臨幸你的。」

    「臣妾,想要好好地活著。」我答得從容,要活,並沒有錯。

    況,他心裡的人,根本不是我。

    是姐姐,一直是姐姐……

    縱然姐姐不愛他,我亦是不能接受這樣一個心裡滿滿地全是姐姐的男子來碰我。

    「活著?」他笑了聲,音色轉而又平靜了下來,「你以為朕不碰你,你就能避開這裡的戰爭麼?」那雙眸子細細地瞧著我,彷彿在笑我的天真。

    我咬著唇,元承灝,你不必嚇唬我。

    他將玉珠收入懷中,側身躺下去。

    「皇上您……您不回宮麼?」我有些訝然。

    他只閉了眼:「是你方才說要朕先休息的,莫不是忘了?」略瞧了我一眼,「伺候朕寬衣。」語畢,他復又闔上了雙眸。

    我深吸了口氣,半跪在床前,伸手去脫他的靴子,一面小聲道:「臣妾只是擔心這屋子裡殘留著的熏香味兒,又讓您難受。」

    熏香,只是個借口。常公公能用,我也能。

    他「唔」了聲,依舊沒有要起身的意思。那麼,我便不能停下手中的動作。將靴子輕放在一旁,直起身子,將他的龍袍都解開了,小心地將衣袖脫了下來,他也不翻身,只由著我弄。

    「皇上請挪挪身子。」我忍不住開口。

    他還是不動,只開口道:「你很聰明,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

    我略微一遲疑,他指的什麼?他方纔的異常麼?那麼,他留在水煙閣,只是想試探我會否將今夜看到的說出去,是麼?

    其實,於他而言,我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婉儀罷了,他根本不必如此防著我。若是擔心,何不直接殺了?

    再有,他方才不過是身子不舒服,縱然讓人知道,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是人,誰能不生病?皇上,也是人,也是會病的。

    他忽然握住了我的手:「記得朕的話,朕不會護著任何人。」

    我吃驚地抬眸,卻見他並不曾睜眼。我實則想問,這樣的話,何以還要說第二遍?

    我淺笑著道:「臣妾不會爭,也不想爭。」只要我不鬥,便不需要人來保護。而他,不願空出手來護著誰,那麼,請便。

    今夜之後,在西周後宮,於她們而言,我不過只是個失寵的婉儀。沒有聖寵,沒有背景,是不值得讓她們放在眼裡的。

    他握著我的手緊了緊,繼而鬆了手:「丞相府的勢力,沒有幾個人敢不放在眼裡。」

    他的話,說得我一個激靈。

    丞相府?!

    呵,自始至終,我都不曾把自己與丞相府聯繫起來。此刻他提醒了,我才醍醐灌頂,是了,我雖是宮府庶出的女兒,卻也終究是宮府之人。世人誰不知,宮夫人是丞相的小姨子,宮府與丞相府,是分不開的。

    終是,咬下了貝齒。

    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他今夜才沒有動我麼?他也……忌憚著丞相府的勢力?

    再看他,他卻略微側了身。我順勢將龍袍從他的身下抽出來,小心地掛在衣架上,回身,扯過被子替他蓋上。越過他的肩膀,卻忽然想起那時候瞧見的,他身上那道很深很深的傷疤。

    方纔的他,也是因為這個傷麼?

    可,那分明是已經癒合了好久的傷了。又怎會發作?

    我喟歎一聲,他身上太多的謎團,不是我能夠簡單地猜透的。

    在床邊坐了會兒,聽得他的呼吸聲漸漸地平穩下去。我起了身,取了一旁的絨毯,過軟榻上躺了。明日

    ,所有的人都會以為我得了他的寵幸了。

    目光不自覺地看了一眼裡頭的男子,他睡熟了,沒有動一下。

    嘴角淺笑著,正如他說的,只此一夜。

    日後他人看我,不就是這樣的麼?

    只得了一夜恩寵的婉儀。

    再隔一段時間,便是誰都不會想起我來了。最重要的一點,婉儀,不過只是個從四品的宮階,還沒有資格給太皇太后請安。是以,我在深宮之中,不必每日出去見人。

    拉過毯子將自己的身子裹住,安穩地閉上了眼睛。

    因為入宮不久,再加上昨夜元承灝裡在我的房內,在塌上,根本睡不深。男子的腳步行至塌邊的時候,我其實已經醒了。只是不知為何,突然不想睜眼。

    他想作何?

    那一刻,我的心裡滿滿的,全是疑問。

    直到,男子俯下身來,將我橫抱起來,我才不得不撐圓了雙目。恰巧,對上他的眸子。

    我緊張地抓緊他的褻衣,好薄啊,幾乎都能觸及他的肌/膚了。他只淡淡地瞧我一眼,啟唇道:「朕的婉儀,竟然不與朕同塌而眠,叫朕顏面何存?」

    我這才猛地想起什麼,回頭隔著窗戶望出去,天似乎已經微亮了。是了,不一會兒,便會有人進來伺候他更衣上朝。若是瞧見屋內的一切,傳出去,終是不好的。

    我略微掙扎了下,忙道:「臣妾還是自己走。」靠在他的身上,怎生的覺得他的衣衫越發地薄?他的體溫傳過來,染上我的身,心跳得飛快起來。

    「不過幾步路罷了。」他說著,已經行至床邊,俯身將我放下去,「還早,你可以繼續睡。」語畢,也不看我,逕直上來,睡在我的身邊。

    我有些窘迫,胡亂問著:「皇上的身子好了麼?」

    他側臉瞧了我一眼,笑著:「關心朕?」

    「皇上在水煙閣出事,臣妾逃脫不了干係。」這,應該不算關心吧?

    他倒是沒有不悅,只翻身過來,手臂壓在我的身上,微微收緊。

    我心下一窒,聽他道:「緊張什麼?朕又不是凶禽猛獸。」

    被他說的不免一笑,若真的只是凶禽猛獸倒也好辦了。只殺了,便沒有後顧之憂。而他不行。

    我不說話,他忽然又問:「你姐姐有了心上人,那麼你呢?」

    這,是第一次,他越過了姐姐,直接問了我。

    心跳得越發地快了,不明白為何好端端地如此問我。

    「安歧陽?」他的俊眉微微佻了下,試探性地問著我。

    未待我開口,他又言:「只可惜,朕已經給他和楹兒賜婚了。」

    我點了點頭:「表少爺與郡主的婚事,是遲早的事情。」

    安歧陽在宮府的時候,是絕口不提在京中之事的。我雖未曾聽他提及過芷楹郡主,卻也知,如他那樣的名門望族,必然是會有一位與他身份匹配的小姐相配的。不是芷楹郡主,也會是別人。

    但,逃不開的,便是那尊貴的身份。難得,郡主對他如此上心。

    元承灝瞧著我,薄唇微揚:「看來,還是朕猜錯了。那麼,你是為了誰?」

    我微微一怔,原來,他還是不信我昨晚的話的。以為我不讓他碰,不為其他,而是心中有人。他開了金口,不會食言,卻想知道實情。

    「臣妾心裡,沒有人。」或者說,那個人,還沒有出現。

    他闔了雙眸,淺聲道:「或許,你該討好一下朕。」

    「如果,您喜歡聽的話。」不過是阿諛奉承的話,我也會說。

    他終是笑起來,低低地說著:「罷了,朕違心的話聽了太多。」他抱著我的手沒有鬆開,亦沒有再收緊,只鬆鬆地抱著我。其實,不像是抱著,更像是,只將手臂壓在了我的身上罷了。

    「皇上,該起了。」外頭,傳來常公公的聲音。接著,房門被人輕輕地推開了。

    進來的,除了常公公,似乎還有其他的人。

    我抬眸瞧了一眼,見常公公的身後,跟著宮女和太監們,都是來伺候元承灝起身的。

    他應了身,自個兒坐了起來。我欲起來,卻被他按住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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