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桐輕佻的看了一眼一臉驕傲,自我感覺良好的鳳傾,冷冷的說:「本姑娘不管你是上知天,下知地理,還是神機妙算,俊美不凡,這都跟本姑娘沒有半毛錢關係!你最好快點放了我,不然……不然……我……我……」
本來鳳傾被迷桐的沒有半毛錢關係的言論深深打擊了,但是此刻看到迷桐鼓起的小臉,瞬間似乎產生了濃濃的興趣了。
「不然,你想怎麼樣?」
他輕輕的抬起迷桐的下頜,惑魅的金褐色眼眸充滿了玩味戲虐的精光。
他的聲音很柔,彷彿水一般的溫柔。
迷桐用力的一搖頭,狠狠的甩掉了鳳傾的手。
咬牙切齒的說:「不然……我就喊救命了。」
迷桐那認真的樣子令鳳傾忍不住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個密室是在左相府的地下,而且這個密室被施過了法術,常年寒冰不化。
任憑這個地下炸開了鍋,對於地面上的人而言都是一絲聲響都聽不到的。
鳳傾興趣勃勃的搬了個椅子,正襟危坐的坐在迷桐的面前,笑嘻嘻的看著迷桐。
「你有病嗎?這樣看著我做什麼?」
「本公子等著你喊救命呀,喊吧喊吧,但是別怪本公子沒有提醒你。這裡可是地下十米,任憑你喊破喉嚨,都不會有人來救你的。呵呵……」
迷桐鄙夷的看著鳳傾,憤怒的喊道:「喂,你個色土匪,你到底想怎麼樣呀?」
迷桐感覺自己都要瘋了,不管怎麼說今天也是她的大日子吧。
不是說成親都要看黃歷的嗎?敢情大祈的欽天監都是吃乾飯的呀。
為她挑選了這個「好日子」居然讓她撞見這麼個人,天啊,她要瘋了。
「本公子,沒想怎麼樣,只是想請你留在這裡當本公子的第四房小妾。
第四房小妾!
迷桐看著鳳傾的顏色更加的鄙夷了,眼前這人果然是個色土匪。
將她強搶到此也就算了,還威逼她當他的小妾,而且還是第四房!
看來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呀。
「喂,色土匪看不來你年紀不大,胃口還挺大的。三房妻妾都滿足不了你,你還是想娶第四房,你就不怕縱慾過度,積勞成疾,英年早逝嗎?」
縱慾過度,積勞成疾,英年早逝!
迷桐突然覺得自己損人的功夫越來越爐火純青了,難道是二貨遇多了嗎?
迷桐發誓自己真心是在損他,可是在鳳傾的眼裡確實再為自己爭取福利!
「娘子,你是怕為夫妻妾眾多冷落你,害你獨守空閨嗎?」鳳傾說著便將手搭在迷桐的肩膀上,他的眼睛真的猶如修煉千年的狐妖一般,有足以魅惑人心的本事。
「娘子,你別擔心。為夫會日日夜夜陪著你,好好的體貼你,照顧你的。因為為夫只有你一個娘子呀!」
左傾在迷桐的耳邊吹著溫柔,濕熱的風,若是尋常的女子早就被迷得暈頭轉向,分不清東南西北,主動獻身了。
可是迷桐,卻顯得非常的冷靜。
她,一不是花癡。就算她是花癡,在百里流殤和百里墨宸的熏陶下,早就對帥哥有很強的免疫能力了。
二,她也不是什麼無知少女。若她的孩子平安出生,她也是個當媽的人了。
因此,她十分鎮定的轉過頭,直視鳳傾*的眼神,而後冷冷的說:「這裡已經夠冷的了,麻煩您別吹風了行嗎?」
對於鳳傾溫柔的*,迷桐直接給與毫不留情的「甩臉」。
鳳傾瞬間僵住了,顯得有些尷尬。
這女人是瞎子嗎?看不出來他帥的如此驚天地泣鬼神嗎?
居然那麼不給他面子!
放眼整個大祈哪個女子能拒絕他的魅力,即使是個男子也有在心底偷偷暗戀他的。
沒想到這女人,居然如此直白的拒絕他。
不行……他一定要挽回他美男的尊嚴。
就在鳳傾準備進行下一輪的美男*時,迷桐愣愣的說:「喂,色土匪,你是不是腦袋不好使呀。一會兒說要我做你的第四房小妾,一會兒說你只有我一個娘子。你腦袋沒事吧?」
你的腦袋沒事吧?
鳳傾的嘴角無力的抖動了幾下,被人忽視美貌也就算了,此刻居然被人蔑視智商。
有沒有搞錯,他可是大祈的傳奇人物呀,怎麼到了這女人面前就成二貨了呀。
不行……這口氣叔可忍,嬸不可忍了。
鳳傾再次勾住了迷桐的肩膀,只是這回他沒有放電了,反而神色哀戚的說。
「娘子,不是為夫的腦袋不好使。是有些事情呢,你不知道。其實為夫一直都是一個孤冷的人呀。也許是天妒英顏,老天覺得為夫太帥了,所以把為夫身邊的女人都帶走了。」
天妒英顏!
迷桐的嘴角無力的抽動,等等,她好像有什麼地方沒聽懂。
什麼叫上天把他身邊的女人都
都帶走了。
「為夫的第一任夫人,大婚當天轎子塌了了,然後摔死了。」
轎子塌了,也能摔死!這是逗她玩的吧。迷桐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鳳傾繼續說道。
「然後第二任夫人大婚當晚,喝交杯酒的時候,被酒嗆死了。」
喝交杯酒的時候,被酒嗆死了!
迷桐瞬間覺得自己的大腦零亂了,「坐轎子摔死,喝酒嗆死,你逗我玩嗎?」
鳳傾一臉無辜的說:「沒有呀,這些都是真的呀。還有第三任夫人,也是最幸運的一個女人了。」
「最幸運?難道她是唯一一個倖存的嗎?」
「沒有啊,她也死了呀。」
「那你還說她幸運。」
「是啊,她是在與本公子行。房的時候,失血過多而死的。雖然死了,但是她還是有接觸到了本公子青春,柔軟的肉,體。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呀!她雖死但是也是死的心滿意足的!」
鳳傾自我欣賞陶醉中,迷桐始終無法控制她鄙夷的眼神。
鳳傾看到迷桐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他愉快的說:「娘子,你是不是覺得為夫十分的勇猛呢?你是不是很多崇拜的話想對為夫說呀。」
鳳傾不停的挑著眉,對著迷桐放電。
然後迷桐憤怒而又冷冰冰的說:「是,我是有話想對你說。你**的就是個純天然無污染的掃把星!」
你**的就是個純天然無污染的掃把星!
迷桐的嘶吼功貌似又有長進了,把鳳傾都快吹飛了。
鳳傾輕輕的撫摸著自己軟嫩的耳朵,委屈的說:「娘子,你幹嘛呢?你小點聲呀,為夫的耳朵可是很嬌嫩的,經不起你這樣摧殘的。」
「你別娘子長娘子短的,本姑娘不是你娘子。你趕快把我放了,你挾持大祈的宸良娣,你就不怕太子滅你九族嗎?」
迷桐不想拿這個宸良娣的身份壓人的,可是她實在是忍無可忍了。
她不知道眼前這個自戀狂傲的妖孽男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的,怎麼那麼讓她想狠狠的揍他一頓呢。
不說別的,就衝他這幅長得比女人還美,還魅的皮相,就足夠她動手揍他了。
而即使迷桐提及自己宸良娣的身份也沒有威懾到左傾半分。
他笑得依舊十分狂妄。
「娘子,如果為夫說,我挾持的就是宸良娣,若你不是宸良娣,我還沒那個閒工夫把你綁來這裡呢?而且……你剛說什麼?不怕太子誅我九族?我當然不怕啦,不好意思,我的九族只有我一個人。我若是怕,你覺得你還會在這裡嗎?」
迷桐覺得自己要瘋了,被一個比女人還美的男人逼瘋了。
「你到底綁我來做什麼呀?」
鳳傾一臉無辜,孩子氣的說:「拜堂呀!」
「誰要跟你這個純天然無污染的掃把星拜堂呀,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你快把我給放了呀。」
「娘子,你這麼說,為夫真的好傷心呀。」
「夠了,你就別在演戲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嗎?你把我綁了,太子殿下必會發狂般的找我,所謂關心則亂,你把我綁來必是想製造太子與某些人之間的矛盾,你想坐收漁翁之利對不對?」
本來還一臉孩子氣的鳳傾一聽到迷桐尖銳的剝析,立刻收起臉上的稚氣,轉而是一種銳利的鋒芒。
「看不出來你這女人還挺聰明的,本公子是越來越喜歡你了,這可怎麼辦?」
「算了,收起你的喜歡吧,本姑娘我受不起。快說,你到底有什麼目的,你綁我來這裡究竟是為了什麼?」
「你不是都知道了嗎?本公子綁你來這裡就是想讓百里墨宸著急,想讓給他發瘋一樣的到處找你。你說若是他覺得百里流殤將你綁走的,或者是韋後。那你說這個大祈會不會變得很熱鬧。兄弟反目,母子成仇,這個大祈日日都能上演精彩的戲碼了,想想都覺得十分的興奮與高興。」
迷桐一聽鳳傾的企圖,額角立刻冒出了薄薄的冷汗。
眼前這個人居然有如此邪惡的心思,他想利用她,令百里墨宸與百里流殤兄弟相殘,令百里墨宸與韋後徹底決裂。
她知道以百里墨宸對她的情誼,他絕對有可能會這麼做。
不行,她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鳳傾,你是大祈的左相。這樣做究竟對你又有何好處,你為什麼要攪得大祈,雞犬不靈呢?」
左傾輕笑,「本公子做事一向有我的道理,而且本公子做事從來不必向任何人交代什麼。本公子想做便做!」
「你這人簡直是不可理喻,你快放開我!」
「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本公子是不會放你走的。你就乖乖在這裡等著,本公子會準時來向你報告,兄弟相殘,母子成仇的世紀大戲的進展的。」
左傾仰天狂笑之後瀟曬的轉身離去,只剩下迷桐獨自一人哀怨的看著左傾離去的背影,瘋狂的猶如被翻倒的小烏龜一般的拚命的掙扎著。
三天前,
百里流殤收到左相鳳傾的書信。
 
信上說他推算出,百里流殤的孩子今日將有一劫,令百里流殤好好的守著孩子。不然難逃次劫。
鳳傾的推算從來都沒有不靈的時候,所以百里流殤立刻想到應該是遠在桐山的「小黃豆」出了事情。
百里流殤心頭一緊,立刻飛身上馬,馬不停蹄的往桐山上趕。
失去修為和靈力的百里流殤無法御劍飛行,只能駕著馬日夜兼程的往桐山上趕。
迷桐就要嫁給百里墨宸了,他只剩下「小黃豆」了。
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讓「小黃豆」出事。
當百里流殤趕到桐山之巔時,他看到了靈鷹啊宇昏倒在一棵大樹下。
而他的旁邊是一個空洞洞的,毫無一物的小坑。
看著那個空洞洞的小坑,百里流殤的心瞬間產生了很強烈的不安。
他將靈鷹啊宇放在手裡,輕輕的拍著。
「啊宇,啊宇,你沒事吧……醒醒……醒醒……」
靈鷹啊宇在百里流殤的呼喊下,慢慢的甦醒過來。
醒來的他一看到到是師尊,他的心情顯得十分的開心和激動,可是當他低頭看到地上那空無一物的小坑時,頓時心裡湧現出強烈的恐懼,和不安。
他從百里流殤的手裡飛了起來,先是飛到那個空無一物的小坑旁,仔細的瞅了瞅,而後眼睛裡流露出恐懼。
「小黃豆」居然不見了!
百里流觴一看到靈鷹啊宇那不可置信而又驚恐的表情,他瞬間明白了什麼。
但是這種事情,他一定要親口再問一問。
「啊宇,『小黃豆』呢?」
百里流觴的心裡極度不安,但是他依然在期待奇跡。他希望啊宇能告訴他「小黃豆」好好的在哪裡生長著。
而這地上的坑與「小黃豆」根本就沒有半點關係。
可是從啊宇慚愧的低著頭,不敢說話的樣子,百里流殤知道。這地上的小坑就是「小黃豆」生長的地方,而此刻,「小黃豆」不見了。
「『小黃豆』呢?『小黃豆』在哪裡呢?」
百里流殤的情緒有些激動,靈鷹啊宇從來沒有看見過師尊如此慌亂的樣子,此刻他更加明白了「小黃豆」對於師尊的重要性。
因此他眼裡的愧疚更深了,他低著頭甚至都不敢看百里流殤。
百里流殤看到靈鷹啊宇,一言不發,只是一個勁的低著頭,他的心裡更是焦急了。
「快說呀,『小黃豆』呢?」
事情是瞞不住了,他只能說了。
靈鷹啊宇低著頭,慚愧的說。
「師尊,我聽從了您的吩咐將『小黃豆』帶到了這桐山之巔。這裡靈氣很充沛,『小黃豆』也生長得很好,我可以感覺到它的妖力越來越旺盛了。本來一切都是好好的,可是就在昨日,有一個陌生的男人來到了這裡。起先我以為是來著山上採藥的人,所以沒在意,直到後來那個男人在我的面前撒了一些不知道是什麼的白色粉末後,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那時候,我知道糟了。」
靈鷹啊宇越說越愧疚,他知道現在他說什麼也彌補不了了。
「小黃豆」必是被那個陌生的男子盜走了。
可是他依舊還是要說,他該向師尊道歉的,是他沒有好好照顧好「小黃豆」。
「師尊,對不起。是啊宇太大意了,屬於防範,才會讓賊人有機可乘。請師責罰吧!」
聽到「小黃豆」確實是被人盜走了之後,百里流殤僅存的一點希望也隨之破滅了。
看著地上那個空蕩蕩的小坑,百里流殤感覺到自己的心也被人挖了一個深深的坑。
一個永遠無法痊癒的坑。
那是他與迷桐的孩子呀,那是他們唯一的孩子呀。
靈鷹啊宇看到百里流殤沒有說話,臉色又黑得駭人,心裡更加的愧疚了。
「師尊,請你責罰啊宇吧。是啊宇辜負了師尊的厚望,是啊宇沒有照顧好『小黃豆』,師尊,請您責罰啊宇吧。」
百里流殤看了看啊宇,他知道「小黃豆」丟了,啊宇的心裡也不好受。
而且現在當務之急,不是難受和責罰而是盡快的將「小黃豆」找回來。
「小黃豆」是人與妖的孩子,身體特殊,若是落入妖魔之手,會給天地帶來近乎毀滅的災難。
「啊宇,你先別自責了。你好好想想昨天上桐山來的那個男子的模樣,你可曾見過他。」
百里流殤的話讓靈鷹啊宇暫時止住了悲傷和內疚,他在腦海裡不斷的回憶昨天的情形。
昨日,那是一個雨後。
他站在樹梢上打盹,因為師尊的吩咐,他除了尋找食物外寸步都不敢離開「小黃豆」。
雖然日子變得十分的無趣與枯燥。
這時,突然有一個年輕的白衣男子背著個採藥的背簍上了山。男子真的十分的俊美,但是啊宇覺得他的師尊是這個世界上最俊美的男子,也就沒有多看那個男子。
突然,他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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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就從,他接下了這個看守「小黃豆」的任務後,他寸步都不敢離開「小黃豆」所以已經好久都沒有喝過酒了。
當時濃烈的酒香令啊宇心中潛在的酒蟲瞬間都甦醒了過來。
當它看到年輕的白衣男子,不小心將酒瓶遺落在地上時,他的心裡開心極了。
沒想到居然有這種好事送上門來,一直看受著這顆「小黃豆」也著實是在太枯燥了,喝喝酒解解饞都高興呀。
也許這便是老天對他的犒勞吧。
啊宇興奮的衝到酒瓶旁,貪婪的吮。吸了一口濃烈的酒香,而後用力的深深的吸了一口上來。
濃烈的酒香瞬間在嘴巴裡蔓延開來。
真真是好酒呀……只是這……酒勁實在是太大了……
這大地怎麼有點搖晃呢,這樹怎麼還會跳舞呢?
啊宇自嘲的笑了笑,看來他是醉了呀!
喝完酒後的啊宇直接倒地,之後的事情他什麼都不知道呢?
「小黃豆」是怎麼被人挖走的,其實他根本就沒有看到。
被什麼人挖走的,他也不知道。
但是他可以確定一定是那個落下酒瓶的白衣男子。
他是故意落下酒瓶的,只是他如何知道自己不是一隻普通的老鷹,是一隻饞嘴的老鷹。
「怎麼樣?想起來了嗎?那個人你可曾見過?」
百里流殤急切的詢問。
靈鷹啊宇驀地驚醒了,他吞吞吐吐的說:「那個人……那人……我不曾見過。」
「那他可有什麼特徵?」
百里流殤急切的詢問。
「特徵?」
靈鷹啊宇喃喃的自語,他非常的努力的回想,可是卻怎麼都想不起來。除了記得那個人是穿著白衣,背著一個背簍。剩下的都是一片空白,尤其是男子的人更是一點都記不起來。
這不該是這樣的呀,不管怎麼說才昨日剛見過的人,即使沒有認真的端詳過,但是也不該什麼都記不得呀。
莫非,是那瓶酒有問題。
必是那酒令他忘記了那男子的長相。
看來那男人並非尋常的男子,他是有備而來的,只是他為何要盜走「小黃豆」呢?
一顆妖力微薄不純淨的「小黃豆」他為何如此用盡心思。
看著師尊那緊蹙的雙眉,和緊張的眼神。
他立刻意識到了,也許這次他是真的闖下大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