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諺此時已是欲哭無淚,他怎麼成了現在這副模樣?真是最毒婦人心!
「瀟兒,我們不玩這個行嗎?我——」
「這是什麼?」
漠瀟感覺手上染上些許濕潤,發現賀諺背上的緋紅色衣服已是暗紅一片。
知道她察覺了什麼,賀諺連忙起身,面對著她,「什麼什麼,什麼也沒有!」
說著便要站起,誰知力度過猛,背上的傷口再次扯開,他悶哼一聲,眉頭緊蹙。
「你是不是受傷了?」
「沒!怎麼會,我身手如此敏捷!」
漠瀟撕開他背上沾有鮮血的衣物,暴露在空氣的是一道深深的傷口,從左肩到右邊腰側。傷口還未結痂,染著血跡,觸目驚心。
漠瀟小心翼翼地觸上佈滿大大小小、已經癒合的疤痕,眼中流露出心疼。如此多的傷口,他到底經歷了多少?本是胡族萬人敬仰的首領,可又有誰知道他光鮮的外表和尊榮下隱藏著經受戰火洗禮的痕跡?
賀諺側首,見她正注視著那些傷痕,輕歎一口氣,「別看,會嚇到你。」
漠瀟突然放下手,出了大帳。
「瀟兒,嘶!」
牽扯到背上裂開的傷口,賀諺倒吸一口冷氣。
「別亂動。」
不多時,漠瀟回來,見他愁眉苦臉,心知他是牽扯到了傷口。
「你去哪兒了?」,目光掃過她手上的瓷瓶,知道她為何出去了。
「躺著。」
見他聽話地躺下,漠瀟坐在床上,沾上藥膏開始捈在他的傷口處。賀諺皺眉,僵硬著身子,感到清涼漸漸從她指尖化開。
「為什麼不說?」,知道他硬撐著傷痛,漠瀟喟歎。明明就傷得這麼重,卻還撐著不說。
「······不想讓你知道。」,不想讓你知道我是如此狼狽,他在心中默默補上一句。
漠瀟捈藥的動作停下,望著他的側臉,剛毅還藏著一絲小心。
「你真傻,哪有人像這樣受了傷還硬撐著的?若是染了傷風,那可如何是好?」
「我這副樣子,你會不喜歡的,是嗎?」
「你便是為了這個?」
賀諺點頭,漠瀟重重摁住他的肩,他一時痛呼。
「你個大男人怎麼還在乎這些,比女子還矯情不成?」
「我以為——」
「你可想過,若是你發生了是什麼,我怎麼辦?」
喉嚨像是被人塞了一塊棉花,難以言說的窒息。漠瀟眼中泛出淚花,殊不知這句話讓賀諺如五雷轟頂。她的意思是在乎?瀟兒這是在乎他?
「別擔心,我沒事的···我會一直陪著你。」,賀諺坐起,見她已是梨花帶雨,蟬露秋枝,模樣甚是惹人柔憐。
聞言,漠瀟抬眼望著他,那流露出真情的琥珀如此醉人。
輕柔地搵拭她流下的剔透,賀諺將她的手拿起放在胸膛,「瀟兒一直在我這裡,四年前便裝著你,如今也是。」
漠瀟看著與她交疊在一起的手,眼淚漸止。那衣料下跳動的溫熱是如此清晰又熾熱,帶著幾分赤忱。
「為什麼,待我這般?」
「我也不知道,問它。」,指著心臟的位置,賀諺輕笑。
漠瀟破涕為笑,朝他擂去一拳,賀諺蹙眉。
「你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以為他傷到了,漠瀟急忙去查看。賀諺看準時機,翻身壓倒她,「但我是故意的。」
看清他臉上明顯的笑意,漠瀟氣惱,「你!」
「瀟兒,我離不開你了。」
他突然像變了個人,目光溫柔繾綣,似風中的蝴蝶,緊緊追隨著她。
兩人都無言地看著對方,漠瀟沉醉在他深情的目光中,手不經意撫上他的眼。指尖下的溫度一如以往,灼熱的呼吸噴灑在臉上,空氣都凝結了一般。
賀諺握住嬌小的柔荑,與她十指相扣。看著身下人兒梳雲掠月般的花貌,黛眉連娟,微睇綿藐。緩緩低下頭去,漠瀟魔怔地看著靠近的俊顏,輕合上眼。
相觸的一瞬間,似是宣告著夜的開始。幽幽馨香似空谷幽蘭般撩人心懷,手指劃過雲鬢霧鬟,抽出她發間玉簪,一頭青絲順勢傾下,散落在錦被上,青絲糾纏,妖冶迤邐,在燭光下披上柔和惑人的光澤。
指尖順著髮絲蜿蜒而下,輕輕佻開粉裳的繩結,玉骨冰肌映入眼簾。膚如凝脂,領如蝤蠐。身姿柔橈輕曼,無聲地引人膜拜。
琥珀愈發深沉,動情地凝視著身下姝顏,「瀟兒······」
紅綃帳落,燭輝錦繡幃。方借花容添月色,欣風秋夜作**。
星眸合處差即盼,枕上桃花歌兩瓣。多方欲閉口脂香,卻被舌功唇已綻。嬌啼歇處情何限,酥胸已透風流汗。
柳色映眉妝鏡曉,桃花點面沒房春。輕啼濕紅粉,微睇轉橫波。更笑巫山曲,空傳暮雨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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