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突如其來的溫暖,陸少廷擁住她,「我的新娘,穿的這麼單薄,還站在風口裡,是故意想讓我擔心嗎?」
她低頭看著他握住自己腰身的手,「你的心有多大?」
他知道,她是在為自己隱瞞娶妻的事實而生氣,耐著性子哄道:「足夠裝下你了。」
「可女人都是小心眼。」
他的鼻尖摩挲著她的耳垂,「你跟她們不同。」
「我也是女人。」
陸少廷一身酒氣,橫抱起她大步走向屋內,「你是我最喜歡的女人!」
她並沒有回抱住他,任由他放在床上,被動地像個扯線木偶,「那你的太太呢?」
他解開她身後拉鏈的手一滯,「她很好,大度,賢良,有她在,妻妾都相處的很和睦。煙雨,今天這個晚上只屬於你和我,為什麼要扯上其他人?」
她挺起腰肢,跪坐在陸少廷面前,居高臨下地揪起他的衣領,「那你呢?為什麼要騙我!」
「我從來沒有騙過你,從沒對你說過我家裡沒有妻子。」
顧煙雨冷笑一聲,眼中噙著水霧,「陸少廷,你這個渾蛋!」
他擒住她一雙手,將她壓在身下,「看看你故意穿的這身衣服,你背後的人應該早就把我的底細查的一清二楚了吧。原本你可以選擇不嫁我,可你今天還是來了,是為了什麼,你我都心知肚明!又何必裝出一副多在乎的樣子,你愛我嗎?不過是各取所需,明碼交易!」
煙雨使盡全力抽出手,一巴掌甩向他,「你真叫人噁心!滾!」
他陰沉難定的眸子盯著他,揚唇就是一笑,「怎麼比得上你,臨走還急著跑了趟場子,又比我乾淨多少?」
不知是真情還是假意的淚水濡濕了眼角,她閉上眼躺在床上,不再出聲。給他的感覺就像在折磨一具冰冷的屍體。
陸少廷沒有繼續碰她,從她身上起來,扔下白色西裝走向門外。
「既然你不喜歡我送的禮服,不想好好過,那就讓我們都不好過吧。」
院子裡的蘭花今夜開得格外清麗,許是就要過了花期的緣故,他走出蘭苑的時候,夜色裡飄起了小雨,北平的天氣乾燥,顯少有這樣潮濕的雨夜。
燈火零星,賓客散盡,總長府的夜晚又恢復了冷寂,此時雨滴落在石階上的聲響被無限放大。
「細雨清陰過小窗,閒將筆墨寄疏狂。
摧殘最怕東風惡,零落堪悲艷蕊涼。
流水行雲無意話,珠沉玉碎更堪傷……」
熟悉的唱腔自臨巷傳來,句句悲慼,惹人憐惜。陸少廷循聲踏入菡萏苑,一身藕色元寶領裙褂的蘇菡正獨個兒在院中唱著京韻大鼓,細密的雨霧歇在她額前的劉海與眼睫上,更多了分淒楚之美。
見到自己所等之人,蘇菡輕快的步子在青荇草上踏出深深淺淺的腳印,忘情擁住他,「我就知道你會來的!你說過,我是你心裡,最不可能忘記的人。」
陸少廷僅穿著濕透的單薄襯衣,凍得幾乎失溫的身體感受到溫暖綿軟,難得安慰。
他捧起蘇菡柔嫩的臉頰,手指撫過她的眉眼,唇瓣,重重吻下,像個剛剛獲救的孩子,怒放生的渴望。雙臂撈過她的纖腰置於石桌上,愈發纏綿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