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起身，拿起外套往外走。
慕錦年的手剛握住喬安的手，就聽到門外傳來敲門聲。
章柯離門近，伸手拉開門。
看到是何初夏，章柯驚訝的說，「何總？」
喬安聽到章柯喚何總，像觸電一樣，把手從慕錦年的掌心抽出來。
何初夏看到慕錦年時大吃一驚，沒有想到他會在這兒。
片刻的驚訝過後，她欣喜的喚道，「錦年！」
慕錦年看到何初夏後，神色淡定的點了點頭。
喬安站在慕錦年身後，看著何初夏喚了一聲，「何總！」
何初夏微笑著點點頭，說道，「真巧，在這兒遇到你們。」
努力的尋找話題的何初夏，在腦海中捋著眼前三人的關係。
朋友、戀人，這關係沒有錯，但位置怎麼排。
誰和誰是戀人，誰和誰是朋友，從現在的情況看不出來。
何初夏看了一眼章柯，說道，「剛剛在走廊裡，看到章醫生和女朋友來用餐，所以我用完餐來打聲招呼，真沒有想到，錦年你也在這兒。」
慕錦年並沒答話，只是輕輕的頜首。
這樣的言行舉指，是有多冷漠疏離，只怕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
何初夏熱情如火，慕錦年冷淡如水，兩個人終究是水火不相融了。
「先走一步。」慕錦年對站在堵在門邊的何初夏說道。
「嗯。」她的身子往旁邊挪了挪，待慕錦年走出門後，她說，「一起走。」
聽到這話，原本想假裝沒有聽到的慕錦年，想大步離開，不料何初夏追了上來。
慕錦年停下腳步，回過頭，看著身後和章柯並肩而行的喬安。
收回目光，看了一眼何初夏，說，「不方便同行。」
慕錦年都這麼說了，何初夏還能有什麼辦法了。
她看著他，笑了笑，說，「錦年，能不能別這樣？」
她的低語呢喃，彷彿情人間親密的話語。
似是在和愛人撒嬌。
慕錦年皺眉，出口的話更是冷漠無情，「何總，除了商業上的合作，我們以後並無瓜葛，不必表現的這般熟悉。」
一聲何總，斬斷了過往的所有情絲。
慕錦年扔下這句話，大踏步的離開。
喬安和章柯經過何初夏身邊，說道，「何總，先走一步。」
何初夏沒有出聲，只是輕輕的點頭。
僵硬的看著電梯門關上，看著闔上的電梯門，一點一點的把她朝思暮想的人隱匿其中。
進了電梯後，三個人皆是沉默。
章柯看著慕錦年陰鬱的神情，不敢再提投資的事情。
喬安則低垂著眸沉思。
慕錦年是氣喬安在何初夏進門的那一刻，把手從他的手心抽離。
慕錦年讓老陳送章柯回去。
喬安拉開駕駛座的門，慕錦年先她一步坐了進去。
喬安從車頭繞到副駕駛坐，坐進了車裡。
車子駛進了車流，慕錦年沒有開口，喬安一隻手托著腮，手肘抵在車窗上。
一路沉默著回到家，她不言，他不語，兩個人像是在慪氣。
其實她沒有生氣，但知道他在生氣。
他在前面進了家門，她跟在身後。
進了臥室，她關上門，邁開大步追上他。
從他身後抱著她，她話中帶著隱隱的笑意，「又在生氣。」
聽到這個又字，慕總微窘，在這場愛戀中，好像他是那個經常生氣吃醋的人。
「沒有。」他開口否認，這樣丟臉的事情，他豈能承認。
她聽了輕笑出聲，「那為何沉著一張臉？」
「原本就這樣。」商場上，誰人不知慕總是一個冷漠的人。
她笑，「那為何一路上無言？」
「沒有什麼可說的。」他說這話，怒氣還未消散。
她笑，那笑聲彷彿催眠的夜曲，讓人聽了心安。
他聽到這笑聲，怒氣慢慢的消失，在心裡啐了一句，小氣。
是的，自打遇到她以後，他的心眼變得小了起來。
動不動就生氣，氣她不對外界承認自已，氣她太有主見。
「別惱，明年春暖花開，我們舉行婚禮。」她輕聲說道。
聽到這話，他還有什麼好氣的了。
「好。」他把她拽到面前，緊緊的摟在懷裡。
他從浴室出來的時侯，她已經貼著床邊而睡。
身上的被子，一半壓在身下，一半拖在地上。
他走到她面前，抱起她放在床中央，把被子蓋在她的身上。
擦乾頭髮，扔了毛巾，剛想上床躺著，手機響了。
電話通後，牛明洋說，「慕總，你要的豪園監控，已經找到了。」
他聽說豪園監控找到了，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人，「嗯。」
「現在給您送過去嗎？」牛明洋知道老闆要的緊，剛剛拿到，就給老闆打電話。
慕錦年拿起床頭櫃上的手錶，看了一眼，說，「不用，明早送過來。」
電話掛斷，他上床在她身邊躺下。
這一夜慕總做了一個夢，當年在美國醫院，那蠱惑人心的聲音，在他的夢裡吟唱一夜。
五點鐘的時侯，喬安就醒了。
她醒來就睡不著了，看了一眼身邊的人，輕輕的把橫放在她腰上的手臂拿開。
她起床洗漱好後，換了一身運動服。
她出屋門，一股凜冽的寒風撲向她。
她瑟縮了一下，然後抬腳衝進了陰森鬼冷的寒風裡。
隆冬臘月的天氣，寒風就像尖銳的刀刃，喬安咬著唇，拚命的跑著。
腦海裡全都是當年遇害時，漫天火光的場景，那股灼熱襲擊著她全身，她一點也不覺得冷。
耳邊全是呼呼的風聲，眼前的景像被撒開，躥入腦海裡的是豪園的景像。
那一年何初夏剛入柳家，醜陋不堪的面容，造就了她自卑膽小的性格。
柳天瑜對著何初夏笑，甜甜的叫了一聲，「妹妹！」
一聲妹妹後，何初夏並沒有理柳天瑜，而是躲在了王沛涵的身後。
柳天瑜抓了一把糖果，「妹妹，吃糖。」
在那五顏六色糖果的誘惑下，何初夏伸出小手，接過去後並不言語。
柳天瑜伸手握著何初夏的手，「妹妹，樓上有許多好吃的。」
聽到這話，何初夏終於邁動步子，跟著柳天瑜上樓了。
「姐姐家真漂亮。」何初夏進了柳天瑜的房間，終於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