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一路上,喬安都沒有說話。
慕錦年也沒有說話,兩個人就這麼沉默著。
車子駛進了錦雲雅捨的大門,慕錦年讓老陳停車。
慕錦年下車,喬安也跟著下車。
她知道他這是打算和她一起散步。
他在前面走,她在後面走,兩個人一副慪氣的樣子。
喬安看著前面的慕錦年,歎了一口氣。
她邁了幾個大步,追上邁著小步的人。
「生氣了?」喬安忍不住開口問。
慕錦年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半晌淡淡的說,「沒有。」
嘴上說沒有生氣,實際上神情到行動,無一不表現出生氣的樣子。
喬安不知道慕錦年為什麼生氣。
她問,「為什麼生氣?」
他停下腳步,側眸看著身邊的人,「均瑤,從來沒有談過戀愛。」
他是用肯定的語氣,說陸均瑤沒有談過戀愛的事情。
喬安聽到慕錦年的話,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我不知道。」喬安回道。
「你知道為什麼嗎?」慕錦年繼續問。
喬安笑道,「你問的好莫名其妙,這我哪兒知道是為什麼呀?」
喬安不明白,慕錦年最近為什麼,一提到陸均瑤就生氣。
見喬安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慕錦年的氣忽然間消了。
一把握住她的手,把她的手攥在手裡,說,「以後離他遠一點。」
「大哥嗎?」喬安問道。
「嗯。」慕錦年知道陸均瑤,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
「噢。」喬安也不管是什麼原由,她也覺得和陸均瑤保持距離比較好。
兩個在院子裡走了一圈,回到臥室後,喬安讓慕錦年先去洗澡。
他進衣帽間拿衣服,出來的時侯,逗喬安,「要不要一起?」
喬安盤腿坐在地上,搖了搖頭,「不。」
他看她臉紅,笑著進了浴室。
他洗好出來,看著喬安還坐在地上,催促道,「你快點洗澡睡覺,我去書房辦工。」
「好。」她一邊應聲,一邊從地上爬起來。
慕錦年去了書房,打開書桌上的公文包,拿出要處理的文件。
慕錦年拿著文件,翻了幾頁,他伸手往口袋裡摸。
摸了半天沒摸到,才想起來,他現在穿的是家居服。
慕錦年起身,去臥室拿煙。
慕錦年進了臥室,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
走到浴室門前,伸手拉開浴室的門。
喬安聽到開門聲,立刻用雙手抱著胸,蹲在那兒。
慕錦年看著喬安,一副想要東躲西藏的樣子,他笑,「做什麼呢?」
喬安看著浴室門口,擠眉弄眼的人,說道,「我洗澡了,能不能麻煩你,把門關上。」
聽到這話,慕錦年笑出了聲,「好。」
他今晚還有許多工作要做,要不然說什麼都不會放過她。
關上浴室的門,他拿了煙回了書房。
他一手夾著煙,一隻手拿著文件。
這文件真讓慕錦年頭疼。
放下文件,伸手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
他停下手裡的工作,專注的抽著煙。
整個身子都倚在大班椅上,頭仰著往上方吐著煙圈。
慕錦年準備把hk的股份給賣掉,不想再和何初夏有所牽扯。
也許是因為何初夏的所作所為,讓他覺得骯髒吧!
慕錦年之所以處處幫著何初夏,幫她掩蓋那些醜陋的行為,也不完全是幫她吧!
也是為了他自已好吧!
要是讓外界知道,他被一個女人耍了,不僅僅是他臉上無光的事情吧!
他把煙放進嘴裡,狠狠的吸了幾口,然後吐出一長串煙圈。
那些煙圈從他嘴裡吐出來,就像山村裡,那些灶房的煙囪,青煙綿延不斷的冒出來。
慕錦年在書房吞雲吐霧,喬安洗好澡出來,吹乾頭髮抱著胸站在落地窗前。
剛剛在慕錦年辦公室裡看到的文件,是關於hk的文件。
慕錦年答應喬安,不再追加投資,那麼現在那份文件又是做何而用了。
喬安很冷靜,但遇到有關何初夏的事情,她就會很激動,甚至會失去理智。
一想到何初夏,仇恨就在喬安的血液裡沸騰。
仇恨就像被燒開翻滾冒泡的茶水,燒的喬安渾身難受。
她的人生拜何初夏所賜,才變得如此的淒慘,這個仇,她不能不報。
喬安轉身走了臥室,去樓下煮了咖啡端上樓。
推開書房的門,滿屋的煙霧嗆的她咳嗽了起來。
身體咳的都抖了起來,好在手裡的咖啡只是在杯子裡晃了一下,沒有灑出來。
她伸手扇著面前的煙霧,把咖啡杯放在書桌上,轉身去開窗戶透氣。
她沒有責怪慕錦年抽煙,男人有時侯抽煙,不全是因為煙癮,憂愁的時侯也會愁。
女人在痛苦難過的時侯,會哭會鬧,男人遇到難事的時侯,會用抽煙、喝酒來排解。
慕錦年把煙掐了,拿起桌子上的文件夾用力的扇了幾下,想把屋裡的煙霧給煽走。
喬安倚在書桌上,看著慕錦年問,「還有很多工作要做嗎?」
「嗯,還有這麼多。」他伸手拍了拍右手邊的文件說道。
喬安看了那些文件,催促他,「那你快點工作,工作完早點休息。」
她一邊說著,黑眸一邊在書桌上瞅著。
她是想看看那份關於hk的文件。
一雙黑眸嘀溜轉著,黑眸裡面帶著一絲狡黠。
這個時侯慕總,要是仔細的看著他家姑娘。
他一定不會認為,他家姑娘是個小迷糊蛋,是個天真單純的任人欺負的姑娘。
一雙黑眸瞅到要尋找的那份文件時,她收回目光,說,「是不是累了?」
「要是累了,休息一會再工作?」
慕錦年聽到喬安虛寒問暖的讓他休息,他伸手把她扯進懷裡。
她順勢倒進他的懷裡,伸手揉著他微皺的眉頭,說,「你再這樣蹙眉,抬頭紋會很深。」
聽她說抬頭紋,他雙手圈著她,用力的把她壓向自已,「是說我老了嗎?」
「沒有。」她抿著唇搖頭。
她否認說他老,但他心裡是十分在意。
他笑的時侯眼角會有魚尾紋,覺得自已老了。
都說男人四十一枝花,他這剛往四十上奔,就有了豆腐渣的感覺。
慕錦年想著要好好保養,喬安想著是如何看清面前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