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去工廠,挑選打樣的師傅。
喬安掐著上班點進了公司,剛進辦公室,田柳就進來,「喬設計師,樸總監問你準備好了沒有?」
喬安點頭,「好了!」
喬安去了工廠,在挑選打樣師傅的時侯,她說,「樸總監,打樣的師傅中,哪位師傅的技術最好?」
聽到喬安的話,樸有天認真的想了想,「張紅。」
聽到樸有天說張紅技術最好,喬安說,「我也覺得她技術好,是難得一遇的好師傅。」
說完,喬安看了一眼參加選撥的師傅,又說,「只可惜,公司不打算繼續聘用她。」
要解聘張紅的事情,樸有天早有耳聞。
面對喬安的婉惜,樸有天淡淡的說,「天下沒有不散的席宴。」
喬安嘴角微揚,說道,「是呀!」
「再不捨,總有一天也是要分開。」
人生就是這樣,再痛苦不捨,也總有分別的那一天。
就像柳正泰的離逝,不論喬安是有多麼的痛苦,是有多麼的不捨,他終歸是一去不復返了。
痛到心破碎,也無法挽回他不在的事實。
每每想到這個事實,喬安的胸口就像被人拿著大錘砸一樣,好疼,好疼。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應該永遠消失在她眼前的是何初夏,而不是她最愛的父親。
在工廠挑選師傅的工作結束後,喬安就先回去了。
在半路上,何初夏打電話給喬安。
說是唐梅接手的私人設計,人家顧客不太滿意,讓喬安過去修改一下。
聽到這話,喬安頭疼的揉著額頭的太陽穴。
唐梅的設計方案,喬安不明白為什麼要讓她去善後。
「anne,唐梅現在走不開,你就代她跑一趟。」何初夏在電話那端說道。
老闆下達了命令,喬安再不願意,也只能接受。
喬安去了何初夏說的地方,是一個發佈會。
喬安瞥到米樂傳媒幾個字時,腦子轉了轉,想到米樂傳媒的老闆是湯鎮海,她嘴角傾了傾。
喬安到的時侯,有專門人來接待她。
把她帶到更衣室,只見更衣室裡的幾個人,其中有兩個是熟面孔。
「anne,好久不見呀?」張怡文看見喬安主動的打招呼。
藍蘭看到喬安後,臉瞥到一邊,一副不願意搭理喬安的樣子。
喬安無視藍蘭的態度,說,「張小姐,好久不見。」
喬安和張怡文打過招呼後,看了一眼把臉瞥到一邊的藍蘭,說道,「是哪一位衣服有問題。」
張怡文伸手推了推藍蘭,小聲說,「別有點什麼過節都擺在臉上。」
聲音很小,但喬安隱約聽見了。
張怡文和藍蘭小聲說完,就回喬安道,「我身上這件衣服。」
喬安看了一眼張怡文身上的衣服,她幾不可察的皺了一下眉頭。
張怡文一身黑色的蕾絲透視裝,上半身沒有穿胸衣,下半身穿了黑色的內褲,其著裝風格非常的豪放。
喬安真是沒有想到,唐梅會給張怡文設計這種衣服。
「哪兒有問題?」喬安看了一眼張怡文身上的衣服。
張怡文看了一眼喬安,挑著眉說道,「anne,以你的專業眼光,你看不出哪兒有問題嗎?」
喬安仔細的瞧了瞧張怡文身上的衣服,她說,「張小姐,以我們設計師的專業眼光,這件衣服沒有問題。」
喬安話說完,畫著濃妝的張怡文,微微的擰了一下眉頭,一副輕蔑的樣子看著喬安。
喬安看著塗了幾層粉,皺著眉頭時那深的跟個溝壑一樣的皺紋,撇了一下嘴,「張小姐個人有哪兒不滿意?」
藍蘭看了一眼喬安,說道,「一流的專業設計師,就是這種欣賞水平嗎?」
聽到藍蘭插話,喬安說道,「以專業的角度,這件衣服沒有半點可挑剔的地方。」
「但以個人愛好的角度,這件衣服確實有著許多可以挑剔的地方,不知道張小姐對哪兒不滿意。」
「喏,那兒。」張怡文沒有出聲,藍蘭努了努嘴說道。
喬安早就看出來了,這件衣服胸的設計有點問題。
胸前也是一層薄紗,雖說這樣穿起來,會顯得很性感,但有個弊端,就是胸型不好看的人,穿這衣服會暴露出這一缺點。
張怡文就擁有這一缺點,胸型不好看,穿這個衣服下半身還行,上半身奇醜無比。
喬安看了一眼,說,「張小姐還是換一件禮服吧!」
聽到喬安的話,張怡文說,「不行。」
「這是我回國的第一次露面,一定要博眾人眼球,這衣服不能換。」張怡文不肯換衣服。
喬安皺了一下眉頭,說,「那我也沒有辦法,修改這衣服。」
聽到這話,藍蘭取笑道,「設計師不就是根據顧客的要求,量身訂製出適合顧客的衣服嗎?」
「怎麼到了喬小姐這兒,卻沒有辦法了?」
見藍蘭故意挑釁,喬安皺了一下眉頭,「如果這衣服明天要的話,還能修改一下,但要是今天要,只怕來不及。」
張怡文看著喬安,說道,「anne,你就幫幫忙,幫我修改一下。」
喬安原本不想幫著修改,這個時侯又接到何初夏的電話。
何初夏叮囑喬安,無論如何幫張怡文把衣服弄好。
喬安看了一眼張怡文身上的衣服,打了一個電話回公司。
電話是打去打樣間的,她需要張怡文身上這件衣服裡面的貼花。
原本這衣服到腰身才有的貼花,喬安準備在胸前貼兩個,擋住張怡文下垂的胸。
由於衣服張怡文兩個小時以後就要,喬安只得在更衣間工作了起來。
她坐在那兒,拿著針線縫著衣服上的貼花,這種透視裝的料子很薄,好在喬安是用勾針沿著花邊勾在上面的。
喬安坐在那兒,一動不動坐了兩個小時。
兩個小時後,喬安脖子都僵硬了,腳也麻了。
貼花的材料是田柳送過來的,看著喬安坐在那兒那麼久,田柳說,「喬設計師,累壞了吧!」
喬安坐在那兒,手抱著大腿抬起來,在地上掂了兩下,「早就習慣了。」
喬安活動了幾下,直到麻痺的腿有知覺,她才站起來,扭動著僵硬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