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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92堆雪人 文 / 墨子白

    戚芊芊一答應當陸思誠的新媽媽,乖巧的孩子立刻改口,喊她媽媽,戚芊芊初初有些不好意思應,但孩子揚著頭,可憐巴巴的看著她,她心一軟,就應下了。一個晚上下來,陸思誠喊得順口,她答得也慢慢順口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兩個人都驚喜的發現下雪了,是今年第一場雪啊!遍地白皚皚,果然是銀裝素裹,分外妖嬈!

    陸思誠最是興奮,趕緊穿好衣服下床,衝到衛生間去洗漱,等到戚芊芊出來,他已經打開微波爐熱早餐了。戚芊芊有些汗顏,三十歲的人了,還要個孩子弄早餐給她吃,真是……

    「思誠,以後歸老師做早餐,好嗎?」

    陸思誠糾正她:「不是老師,是媽媽。」

    戚芊芊剛起床,又有些不適應了,不好意思的笑:「哦哦,是媽媽。」

    「媽媽,你快點去刷牙,吃完早餐,咱們出去堆雪人,好不好?」

    「好啊!」戚芊芊答應他,快快的鑽到衛生間去了。

    他們吃完飯,跑到樓下的前坪裡堆雪人,剛把雪人大大的肚子徹好,遠遠看到陸軒朝這邊走過來。

    陸思誠呵呵笑著朝爸爸招手:「爸爸,我們在這裡!」

    陸軒其實早就看到他們了,皚皚白雪中,一紅一藍兩個身影,格外顯眼,想看不到都不行!他走過去,揚著聲:「原來你們在堆雪人啊!」

    「爸爸也一起來嘛!」陸思誠撒嬌的把他拉到雪人旁邊。

    「好,咱們堆個超級大雪人,好不好?」

    陸軒很少有時間陪著兒子玩樂,現成的機會他當然不想錯過。

    三個人熱熱鬧鬧一起堆雪人,陸思誠看著忙碌的兩個大人,笑得像個小狐狸,悄悄捏了個大雪團朝戚芊芊打過去,陸軒餘光瞟見,拉著戚芊芊一躲,雪球打在雪地裡,居然沒有散開,戚芊芊哈哈笑著跑過去拾起來,卻是朝陸軒扔了過去,陸軒沒提防,被打個正著,雪糰子在他背上開了花,碎雪濺到脖子裡涼嗖嗖的。

    「好啊!」陸軒大叫著,快快的抓了一把雪捏緊,朝戚芊芊打過去,那邊戚芊芊正在躲,這邊陸思誠的雪糰子又飛了過來,他又被打中了。

    陸軒腹背受敵,頗有些狼狽,也不客氣起來,一邊躲僻著兒子的攻擊,一邊朝戚芊芊進攻,也顧不得做雪糰子,抓起一把雪就揚了過去,他本是性格沉穩的人,許久不曾這樣瘋過,一時之間倒覺得快樂無比,像回到了青春飛揚的時侯。到後來,他幾乎是追著戚芊芊打,直接把雪往她脖子裡灌,戚芊芊驚叫著扭身閃開,卻是腳下一滑,摔倒在地上。

    陸軒正要拉她起來,陸思誠卻哈哈大笑著跑過來往戚芊芊身上一倒,戚芊芊又倒下了,壓在後面的陸軒身上,像多米諾骨牌一樣,一個壓著一個,本來個個都累得氣喘吁吁,穿得又多,半天都爬不起來,三個人倒在一起,笑得臉都酸了。

    最後還是陸軒奮力把腿從戚芊芊身下抽出來,這才站了起來,先拉陸思誠起來,再把戚芊芊扯起來,戚芊芊太久沒這樣瘋過,累得夠嗆,站起來還在大口喘氣,陸軒便在她背上拍了拍,「好些了嗎?」

    戚芊芊側著臉衝他嫣然一笑,唇紅齒白,眼睛裡流光溢彩,就像是夜幕下的極光,美得讓人眩目。陸軒有那麼一會的失神,卻聽陸思誠高喊了一聲:「爸爸,媽媽……」

    他抬頭望去,一個大雪糰子正朝他們飛過來,陸軒本能的將戚芊芊往懷裡一帶,自已用背部接招,雪糰子在他背上「啪」的一下散開來。

    戚芊芊笑著替他把背上的碎雪拍掉,沖陸思誠喊:「思誠,不玩了,咱們還是接著堆雪人吧?」

    「好的,媽媽!」陸思誠扔了手裡的雪,朝他們跑過去。

    陸軒沒想到一個晚上的功夫,陸思誠已經叫得這樣自然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思誠胡鬧,你別理他。」

    戚芊芊把手套摘下來拍了拍:「沒事的,我答應了他,對孩子不能食言的。」

    「那——」陸軒想了一下說:「讓他叫你戚媽媽,這樣好些。」

    戚芊芊瞟了他一眼,「我都不介意,你還介意什麼?」

    她現在也不叫陸醫生了,對他說話的語氣也親暱了許多,陸軒突然覺得讓她住到家裡來是個錯誤。

    三個人把雪人堆好,陸思誠找了兩個黑色的小石子當眼睛給鑲上,戚芊芊用手指在雪人臉上劃了一道彎弧當嘴巴,鼻子實在找不到,就算了,最後陸軒拿了個破紙盒當帽子戴在了雪人的頭上,就算是完工了。

    看著完成的作品,三個人都很興奮,站在雪人旁邊拍了好多照片才上樓去。

    回到家裡,戚芊芊問陸軒:「你這個時侯怎麼回來了?」

    陸軒拿來了乾毛巾替兒子擦身上的髒雪:「我回來睡一會。」

    戚芊芊這才想起來他昨晚熬了通宵,剛才又陪他們打雪仗,心裡不免有些內疚,拿過他手裡的毛巾,「你趕緊去睡會。」

    陸軒看了看手錶,「那我去睡半個小時。」說著便往陸思誠房間裡走。

    戚芊芊看著他的背影,躊躇了一下,又問:「中午在家吃飯嗎?」

    「看情況吧,如果沒有電話來找的話,應該可以。」陸軒站在門口衝她笑了笑,隨手關上房門。

    戚芊芊趕緊叫上陸思誠一起去超市買菜,難得陸軒回來吃餐飯,總得弄得像樣些。

    小思誠也很高興,他最喜歡跟爸爸和新媽媽在一起,不管是做什麼,只要在一起就好。在超市裡,他告訴戚芊芊爸爸喜歡吃的菜是紅燒肉,戚芊芊買是買了,卻是發愁,這樣普通的菜,她根本不會做。想了想,跑到書本具區,買了一本速成烹調,準備現學現做。

    回到家裡,她打開書,按著書裡寫的那樣做著準備:肉切成小方塊,蔥白切段,蔥綠切末,紅糖拍成小塊。鍋裡放水燒滾,肉和蔥白一起放下煮五分鐘撈起來。把煮過的肉用小火煎,放紅糖,然後放水煮,最後加鹽和老抽收汁。

    她按著書裡的步驟,很認真的料理著她的第一個紅燒肉,等到出鍋的時侯,簡直就是色香俱全,皮光油亮,糯軟綿滑。戚芊芊心花怒放,捧著碟子給陸思誠聞,「香吧?」

    「香!」陸思誠笑瞇瞇的朝她豎大姆指:「媽媽真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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