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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丫環命 文 / 墨子白

    戚芊芊「噗哧」一笑,「都要分了,幹嘛還對我這麼好?弄得人家都不想走了。」

    說著就媚媚的靠過去,藍井看著她靠過來,不動聲色的移了一步,戚美人沒算好距離,踉蹌著差點摔倒,惱羞成怒的瞪過去,瞧見男人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知怎麼又忍了,如今她的臉皮練得比城牆還厚,這小小風浪絲毫傷不了她。

    「我真的好嗎?」男人揚著眉笑問。

    「好呀,不然怎麼記得粥裡要擱胡蘿蔔丁呢?」戚芊芊不敢再往他身邊靠,有第一次說不定就有第二次,跟在這個男人身邊四年,還是琢磨不透他。

    藍井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起身到院裡去抽煙,戚芊芊聽他在外面跟四叔聊天。

    「四叔,最近生意怎麼樣?」

    「托藍爺的福,自從藍爺把門前的路拓寬,車子能開進來,生意比往常好多了。現在基本都是預定,每天就十桌,多了也忙不過來,但藍爺是貴客,任何時侯來,四叔都給你備著桌。」

    「那就謝謝四叔了。」

    四嫂端著小粥鍋匆匆從廚房出來,看到藍井站在院子裡,說:「藍爺,進來喝碗熱粥吧,熬了四五個鐘頭呢。」

    「好。」藍井點點頭,轉身跟著進了屋子。

    四嫂笑呵呵的邊盛著粥,邊說:「今天天不亮,水庫就送鮮魚來了,在院裡的大缸裡養著呢,呆會四嫂燉魚給你們吃。」

    「謝謝四嫂。」戚芊芊甜甜笑著道謝。

    那一笑嬌媚無比,把四嫂都看迷了,由衷的說:「四嫂開門做生意也幾十年了,就沒見過比戚小姐更漂亮的,這小臉要擱在過去,一準是要當娘娘的。」

    奉承話誰不愛聽,尤其是從老實人嘴裡說出來,越是要信得十足,戚芊芊得意的朝藍井眨了眨眼,意思是:這麼漂亮的尤物你捨得讓我走嗎?

    藍井淡淡的潑冷水:「四嫂,你這是抬舉她了,擱過去,她也就是個丫環命。」

    「你!」戚芊芊憤憤的瞪他,算了算了,他是金主,一忍到底。

    喝完粥,兩人坐等著吃晚飯,藍井躺在涼竹睡椅上閉目養神,戚芊芊跑到院裡看金魚,四叔家什麼都是按老的規矩來,連魚也養在古香古色的大水缸裡,褐色溜光的釉面涼浸浸的。戚芊芊雙手撐在上頭,低頭看著金魚們歡快的游來游去,她認得一些,都是四叔教的,什麼紅虎頭,藍珍珠,獅子頭,十二紅,墨朝天龍等等……各種顏色,各種形狀,戚芊芊愛看魚,每次等著開飯前都要看上小半天。

    正是盛夏,近傍晚了,天色也不見暗,夕陽溫柔俯照,灑在身上並不覺得熱。天空正是一片瑰麗之色,餘輝印染大地,雖沒有白天清明,卻有一種暮色歸家的溫馨,看四叔怡然的坐在椅子上輕輕扇著大蒲扇,戚芊芊心裡微微一動,晚年若能像四叔四嫂這樣守著一方小小天地,也養上這樣一缸金魚,怡然弄情,也就知足了。

    這樣祥和的氣氛很快被一陣汽車聲響打破了,有客臨門,四叔趕緊出去迎接,宏亮的聲音從門外揚了進來:「冷少,柳小姐,快請屋裡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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