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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清淚盡(7) 文 / 上善予寧

    已經過了三天,夕霧從孟秦嘴裡得出的消息該是柳千越如今應該已經回來了,可是卻依舊沒有動靜,她心裡有些疑惑,可是也不敢再貿然前去,那日那個小廝的態度,她不是不知道,只是裝作不知道而已。

    聽書閣的故事依舊在繼續,接下來,講的是人妖相戀的故事,故事講得很好,說書的依舊是那個姓邱的書生,夕霧依舊是坐在二樓最靠窗戶的位置,三碟點心,一壺平湖碧月。

    街道上人來人往,書閣裡邱生繪聲繪色地講著,夕霧用手撐著下巴百無聊賴地看著窗外,這次的故事相較上次略有不同,是個很淒美的故事,故事的結局是兩個主人翁並沒有再一起,可是聽眾的說法卻很不一,並未有人抱怨結局的不公,有的只是唏噓男子為什麼是妖怪,或者人妖相戀本就是天理不容。

    為什麼人妖不能相戀?為什麼他們就不可以形容為有情人難成眷屬?就因為一個是人,一個是妖?

    夕霧嘴邊噙著一絲嘲諷,清亮的眼睛冷冷的看著來來往往的人流,阿姊曾對她說,人又如何?仙妖又如何?人心不古,枉為人,仙妖赤誠,尤可敬。

    世間人心,大多……都是醜陋的,他們之所以厭惡妖魔,或者說懼怕,不過是因為它們又著他們難以企及的能力,他們害怕所謂的妖怪會如他們所想的那樣,滅了他們,所以先下手為強!

    夕霧心裡想著,萬事皆分兩面,妖也有好妖,人也有惡人,像那個故事裡的男妖,她就覺得他是好的,他有一顆赤誠的真心,即便被那些道貌岸然的人那樣踐踏,他也絲毫不改對那小姐的愛……可是最後…

    夕霧眼裡滑過一絲黯然,樓角上吹來的清風掠起她額際的發,她唇邊漾著一絲嘲諷與不甘,那個小姐最終……還是抵不過眾人敵對的困難,選擇放棄了愛人……

    正在夕霧發怔的時候,孟秦上樓走了過來,他兀自坐在夕霧對面,看她依舊無動於衷的模樣,自在地自斟一盞茶,湊到面前嗅了嗅,抿了一口,看著夕霧,「你有心事?」

    夕霧一驚,回歸神來,有些微訝地看著孟秦,這人平時一副難以接近的模樣,今天怎麼主動與她說話了?「沒……」她小聲地回了句,聲音訥訥地。

    孟秦不動聲色地看了她一眼,將手肘撐在桌面上,指間依舊捏著杯盞,神色淡淡,「哦?是麼?」他無聲地微嗤了一聲,冷冷的將目光錯開,瞥下樓下的街道,人群穿梭熱鬧非凡,而此刻他倆卻是無言以對。

    半晌,孟秦歎了口氣,「既然心裡不痛快,何不去問個清楚呢?因為別人的言行與態度而影響了自己的行為……呵!」孟秦頓了頓,將盞中的茶水一飲而盡,譏笑出聲,「在我看來最愚昧不過!」

    夕霧一怔,心裡有些觸動,可隨即又苦笑,哪有那麼容易?這幾天她仔細地思考過許多,當初萬事還沒有頭緒的時候,她是那樣熱切地希望自己可以早點找到他,而說服自己的理由是,報恩,只要報了恩,了卻塵緣,她便可以成仙了……

    近鄉情怯,如今機會就擺在她的面前,她卻又開始退縮了……她心裡苦笑,看著聽書閣,也許,她根本就不該來這二里香,也更不該聽這什勞子的書,她心裡……亂了……真的好亂!

    這多年來,她除了清修,腦子裡就想的是當年她得他幫助時的情景,若不是他,十幾年的光景,怎麼可能造就如今的她呢?她本只是朝生夕逝,如今,得了永恆的生命,這恩情……

    「你覺得……我應該去的麼?」夕霧求證地看著孟秦,她明白,孟秦絕對不只是個二里香的掌櫃這麼簡單,或者說以他的能力絕不僅限於一個掌櫃,雖然打理燕國最好的酒樓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

    給讀者的話:

    寫到現在,我有些迷茫,因為我感覺這種構想似乎不大受歡迎,而之所以要以一種悲情的氛圍覆蓋全局,只是因為這個故事的構想來自一年多以前,那時的自己曾處於一種痛苦與迷茫的時期,人的想法有時候會受當時的情緒影響,雖然已經時過境遷,但我還是想將她寫出來,有的佈局還是不盡人意,但我還是希望有親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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