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天銘「啪」地合上了書本，冷冰冰的視線再次落到辰諾雅臉上，「你的價值觀會不會有點問題，一定要擁有，要佔有才叫喜歡？」
杜天銘一番話，辰諾雅腦裡很自然就浮現出柯以源的身影，眼底深處劃過一抹稍縱即逝的落寞，隨即有些不甘地回道：「但是喜歡就一定想要擁有，佔有啊，不是嗎？」
其實這不僅僅只是單純的反問，辰諾雅更多的是想從杜天銘口中得到與自己內心截然相反的答案。
她喜歡柯以源，毋庸置疑。
只是，當擁有等於不幸，當分開等於幸福，正因為「喜歡」這兩個字，讓人無法取捨，明知道是飛蛾撲火，許多人依然對前者趨之若鶩。
她便是那其中一個……
杜天銘並沒有直接回答辰諾雅的問題，而是問道：「我問你，在我畢業前的這些日子，我算是擁有她嗎？」
辰諾雅想了想，回道：「算。」
「那我再問你，你喜歡一個人，能喜歡多久？」
「我……」關於這個問題，辰諾雅沉默了，一年？兩年？十年？還是，一輩子，她又能保證得了嗎？
許久，辰諾雅才誠實地答道：「我不知道。」
「當然是不知道，因為喜歡是相互的，我不能保證在依諾昏迷的這無限期裡，我會不會遇到另一個讓我心動的女生，所以我給她的時間是到我大學畢業。」
「而且，我更不能保證依諾醒來後，同樣會喜歡上我，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強求把她留在我身邊，害了我，更害了她。」
聽完杜天銘的話，辰諾雅頓覺得有種釋然的感覺。
關於依諾，她也知道對杜天銘來說，要他一直等待依諾醒來，其實一點都不公平，而她不過是因為愧疚，而想要依諾醒來後，有人疼她，愛她，不至於無所依靠。
可是，她卻是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那便是依諾自身的感情。
要是依諾和第一位能兩情相悅那自然是很好，但要是依諾對第一位的感情只不過僅限於感恩呢？
那她又會成為毀掉依諾生活的兇手。
而關於柯以源，在慕容家把她認定為慕容家的人的那一刻起，她和他，只能注定成為彼此的過客……
心情輕鬆了，玩笑又開始了。
「所以，第一位，其實你還蠻矯情的啊，而且話也好多！」
這次，辰諾雅說完後，杜天銘卻是回到原本的寡言，冷著臉，又翻開了手中的書。
見此，辰諾雅繼續揶揄道：「第一位，你這是害羞啊？反正你都說了那麼多了，現在裝回你的高冷艷太遲了！」
很多年後，辰諾雅才知道，杜天銘的多言，只是針對那個，他感興趣的人的話題而已。
見杜天銘只顧低頭看書，真的完全沒有想要理會自己的意思，辰諾雅開始對他手中的書產生興趣了。
低下頭，左看看，右看看，想要看看究竟是什麼書能有這麼大的吸引力，居然能讓杜天銘一整天不離手。
可無論怎麼看，那封面好像，只有書名和插話那個地方被白紙給擋住了，辰諾雅那個鄙視。
一邊按/摩著依諾的手臂，一邊裝得漫不經心地出聲道：「第一位，我聽護士姐姐說，你都有讀故事給依諾聽，你讀的都是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