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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四章 母女陰煞 文 / 範式之魂

    可是我卻覺得問題沒有那麼簡單,因為邏輯上完全說不通啊,她所說的枯井古槐鎖魂的格局,確實有這麼一說,而且,如果是她做的,她完全可以當作不知情,沒必要說出來惹我們懷疑。再退一步講,小孩子身上有一股子從母體出生時決裂的煞氣,不是她那種道行的鬼敢碰觸的。

    我和老陳失落的回到了村子,看見在大街上跟瘋子一樣披頭散髮找孩子的媽媽們,我心裡如刀割一般,我們學道之人不就是為了守正驅邪嗎?我曾是一名軍人,又是陳家玄學的傳人,然而,我現在連兇手是誰都找不到,我真想狠狠的抽自己兩個嘴巴。

    到了晚上,我久久不能入眠,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思考著事情的前前後後,姑且不說那個女鬼是否騙我,這偷孩子的兇手到底會是誰呢?

    警察們一晚上都在溝子村蹲點兒,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人民群眾的生命財產遭到如此大的損失,他們其實也是萬分著急。

    但是不幸的事情又發生了,第二天早晨的時候,整個一條街的人都出來了,外面的情形比昨天還亂,婦女們哭天喊地,亂亂吵吵,跟鬼子要進村兒了一樣。

    村子裡又有幾個孩子被偷了,而且還是3-4歲的小孩,整個村都亂套了,全村有孩子的人家立刻帶著孩子躲到縣城親戚家裡,再也不敢在溝子村過夜了。

    本來昨天的事情發生了以後,所有的大人都提高了警惕,睡覺的時候,兩個大人把孩子夾在中間睡,可是醒了以後,孩子依然是丟了。更令人不可思議的是,一個警察昨天夜裡居然被活活嚇死了,雙眼圓睜,嘴大大的張開,面目十分猙獰,只是他的屍體完好,並沒有被開膛挖心。他一定是看見這所有一切的真兇了,但是他到底看見了什麼呢?是什麼場景能讓一個大老爺們活活的被嚇死了呢?

    溝子村一下子成了被詛咒的地方,到了下午,陸續有人開始全家出走避災了,除了幾個年紀大的人以外,村裡的人幾乎都快走光了。警察除了增派警力以外,只是在村子的兩個出口,手持武器聚在一起蹲點,沒有人敢單獨進村行動了。

    老陳也是鼓動我帶著嬸子全家去縣城賓館開房住一陣子,反正他有的是錢,這些都不是個事兒。我想想也是,不過我還是堅持自己留了下來,沒想到的是,送完我的家人後,老陳居然開著車又回來了。

    我問他為什麼不去縣城躲一躲,他給我的解釋是,有我在身邊,比有一支軍隊在旁邊都安全,是兄弟就應該共患難,感動之餘也是讓我哭笑不得,他太高估我的實力了。

    到了晚上的時候,我決定要出去走一走,既然昨天晚上那個警察能被活活嚇死,說明這妖邪之物必定在晚上出沒,憑借我可以夜視的能力,應該能發現的了它,此時的我已經把自己能不能鬥得過它拋在了一邊,為了守正驅邪,為了能夠還這生我養我的溝子村一片安寧,我豁出去了。

    我和老陳悄悄的在大街上走著,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原本就不富裕的溝子村,在絕大部分村民都走了以後更像是一個*,說不出荒蕪和詭異。

    所有的房子都沒有燈火,落後的溝子村也沒有路燈,一切都籠罩在黑暗之中,好在今天晚上月亮還是比較亮,在地面上撒下一片銀灰,長了一副普通肉眼的老陳,勉強可以看見路的方位。

    我們兩個默不作聲,就這樣在溝子村的幾條胡同裡跟兩個孤魂一樣轉來轉去。

    突然,我發現前面有一戶人家亮著燈,只是那燈不是電燈,而是老早以前村子裡用的油燈,令我感到奇怪的是,這燈光不是昏黃的顏色,而是幽幽的綠色。

    我悄悄的拍了下老陳小聲說道:「喂,看見那戶人家亮著燈沒?」

    老陳撓了撓頭說道:「沒有啊,前面那戶人家沒有亮著燈啊,漆黑一片啊,老馬,你可別嚇唬我。」

    我當下心裡就感覺有點眉目了,對老陳說:「你聽我的,現在老老實實的往村口警察蹲點的地方走,他們問起你,你就說害怕睡不著,想跟警察在一起,快去!」

    他還想跟我墨跡,讓我打斷了他的話:「你不聽我的,一會你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快去!」

    老陳終於灰溜溜的離開了,而我則小心翼翼的用「前」字訣,催動摩利支天之咒心法,將自己的生息全部遮掩住,一步步向那戶人家走去。

    等我快到那戶人家的時候,說實話,我確實是感覺有點害怕了,因為那戶人家就是前幾日我帶外甥來過的老孫家。

    我悄悄的躲在隱蔽之處往屋子裡看,在屋子裡綠色燈火的照耀下,我看見一個女人的影子被照在地面上,隨著燈火的晃動而晃動。

    以前在廣州軍區當兵的時候,我在偵察連待過一段時間,我知道如何潛伏是最有效的,我們被鍛煉的幾乎走路都不會發出聲音。我悄悄的走到了門窗的下面,隔著門窗的縫隙往裡看。

    這一看不要緊,心臟頓時驚得一陣抽搐,頭皮發麻,滲出一層冷汗。

    只見那孫家媳婦坐在炕頭上,披頭散髮,她的面孔已經完全走了樣,眉毛一根根像豬鬃一樣倒豎起來,聚在一起有一根指頭那麼粗,眼皮則是耷拉下來跟死的時候一樣,死魚般的眼睛乾涸枯癟,毫無生機,面孔白的如同一張紙,兩顆一寸多長的獠牙白森森的露在外面,那略帶微笑的嘴角上還掛著血污。

    她正一口一口的喂一個赤身*,頭髮蓬亂,渾身長滿白色茸毛的小毛猴子吃東西,地上擺滿了幾個孩子的屍體,全是開膛破肚,腸子,內臟流了一地,有幾個已經碎的不成樣子,只剩下一團爛肉,一群綠豆蠅嗡嗡的在死屍上亂叮。

    只見那孫家媳婦,撿起一個小孩兒的胳膊,跟啃黃瓜一樣的連骨頭帶肉的嚼碎,發

    發出清脆的斷裂之聲,再將那口中的爛肉嘴對嘴的餵給那個渾身骯髒不堪,蓬頭垢面的白色小毛猴。

    我心中惡寒,完蛋了,陰女已經出來了,這對母女已經徹徹底底的成了母女凶了。

    只見那個白色的小怪物,吃的開心,居然用頭鑽進母煞的懷裡,發出吱吱的聲音,那聲音極度刺耳難聽,像是膠皮和金屬摩擦的時候發出的噪聲,那母煞則是仰起頭,嘴吐黑氣,也發出了一陣怪聲,像是在笑,她那早已扭曲的面孔此時變的更加猙獰。

    整個屋子裡彷彿是個屠宰場,一陣陣死屍的腥氣鋪面而來,噁心的我肚子裡是翻江倒海。這個時候,一個剛在地上叮完孩子們屍體的蒼蠅,從窗戶縫裡飛了出來,剛好落在了我的鼻頭上,一陣奇癢難耐,害得我差點打出個噴嚏。

    此處不宜久留,我躡手躡腳的往後退,在我馬上就要離開孫家院子的時候,胳膊不小心碰到了門口破水缸蓋子上的洗臉盆,洗臉盆掉在地上,發出了「鐺,鐺,鐺」,的撞擊聲。屋子中的綠火立刻熄滅了,我心中暗道不好,立刻揭開了水缸蓋子,跳鑽進了水缸裡,再順手蓋上了蓋子。

    幸虧我從軍多年,身手敏捷,整個動作一氣呵成不拖泥帶水,饒是如此,也瞬間感覺到頭頂上陰風陣陣,寒氣逼人,沒錯,她一定出來了。

    我蹲在這個干底兒的破缸裡,不敢發出半點動靜,再一次催動「前」字訣遮蓋了自己的陽氣。渾身上下的冷汗早就已經把衣服和褲子給濕透,外面一片寂靜,身處狹小水缸裡的我,也不知道那陰煞是不是發現了自己,心中萬分的焦慮和惶恐。

    就當我在缸裡胡思亂想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金屬被撕裂和相互摩擦的聲音,那聲音聽的是如此的清晰和真切,如果我沒猜錯,她應該就在我旁邊。

    我就這樣蹲著,兩腳漸漸的發麻,即使如此,我也不敢有絲毫的動作,過了很久很久,外面依然一片寂靜,偶爾會傳來一兩聲蛐蛐的叫聲。

    夜是那樣的長,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傳來一陣野貓的叫聲,那聲音斷斷續續由遠即近,應該是野貓聞見屋子裡的肉腥味來找食了,我在裡面蹲的實在是難受,想偷偷的揭開蓋子往外看,就當我正準備推開蓋子的時候,那野貓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幾乎就在我耳畔傳了過來。我的心怦怦直跳,她還在!她就一動不動的站在水缸旁!

    我的精神徹底崩潰了,身陷囹圄的我,正在接受最痛苦的折磨,僅靠著自己的意念力強撐著,由於血液流通不暢,兩條腿已經由麻開始慢慢變的知覺遲鈍,我為了讓自己好受點,左腳掌微微的上翹,然後放下,再換右腳掌交替著做著同樣的動作……

    不知道熬了多久,村裡的一聲響亮的雞鳴,終於讓我鬆了一口氣,我挪了挪已經快僵住的身體,推開缸蓋,緩慢得站了起來,在東方明亮的啟明星下,天邊掛起了一抹魚肚白,我艱難的邁開雙腿,跨出了這個水缸,在那個破水缸旁邊,我見到了被撕碎後揉成一團的洗臉盆,和被攔腰分屍的死貓。

    重新回到村子大街上的我,如同剛從地獄裡走了一遭,失魂落魄,身子一歪一斜,兩隻腳像是踩在厚厚的棉花上一樣發軟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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