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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六章 ,彆扭的感情 文 / 夜夜信

    (二更合一)

    此時,染黎易了容,自不怕被認出來。心裡疑惑這三人為什麼會走在一起!

    那穿紅衣的妖男,她前世打過幾次交道。

    這人是個開妓院和販賣消息的,他開的妓院叫胭脂樓,他的名字也叫胭脂樓。

    胭脂樓開遍了大慶和楚國南疆,收羅著全世界最美麗的姑娘。只要你出的起錢,那姑娘就能陪你睡。胭脂樓裡有姑娘,也有賣消息,各種各樣的消息。只要這個世上發生的,幾乎沒有他們不知道的。就連皇室裡的秘密,胭脂樓也有涉足。但,干係重大,千金不賣,要用秘寶交易。

    胭脂樓輕易不見人的,他今日卻和劉允和劉譚二人來這藥店,圖個什麼?

    染黎心下好奇。

    這會兒,藥童還在包藥,本來染黎欲要幫忙,好快一些帶走。

    現下,她這心思歇了,只想著藥童的手再慢些,好聽明白這三人的對話。

    劉允是來拿藥的,進來後,就直接找來了藥櫃。他是皇子,他的藥需要親自來取?這想讓染黎不好奇都難。

    劉允的傷雖然沒好利落,但下床走動已無大礙。今兒,他來拿的也不是傷藥。

    到了藥櫃前,他見藥童正給染黎包藥,有些不耐煩地皺了皺眉。「有罌粟嗎?」

    藥童聽後,一頭霧水的搖了搖頭。「沒有,小子學識淺薄,您要不可以去問問孫大夫!」

    劉允挑了挑眉,目光在永和堂裡掃視了一圈。「哪一個?」

    藥童放下手裡的藥包,伸手指著坐在堂廳裡的老大夫。「就那個年紀最大的,我們這的東家!」

    劉允朝那瞄了一眼。嘴角一勾。「老熟人啊!」

    話罷,就抬腿踱了上去,面上掛著貴氣逼人,卻不至於高高在上的笑容。藥櫃前,染黎一邊等著藥童包藥,一邊隨意地四下打量,耳朵裡細細地聽著幾人的每一句對話。

    劉譚和胭脂樓沒有跟劉允一道走。他們和染黎一眼等在藥櫃前。這讓染黎有些不安。劉譚這人眼神很精,若被他識破了又是一場風波。畢竟,劉旭還躺在東廂裡。她若被識破了,那跟她一道來的人,難免不被調查。劉旭討厭人皮面具,覺得臉上貼著一張膜很噁心。她這才給他弄了個木質面具。若是,被劉譚和劉允懷疑了。定會去揭他的面具,到時候,事情就大發了。

    因著這種心思,染黎就越發低調起來。甚至將氣息調解到沒有習武的普通人才有的呼吸。

    劉譚武功確實不錯,但到底差染黎許多。所以,這會兒只覺的站在櫃檯前的布衣姑娘有些靦腆。並沒有疑惑什麼。

    反倒是胭脂樓,似笑非笑地瞅了染黎一眼。目中神色十分耐人尋味。染黎抬眼時遭遇他的視線,她一怔,便快速移開了眼。

    這麼會兒功夫,那邊劉允已然走到了孫大夫診桌前。

    孫大夫今兒很忙,他的診桌前排了長長的隊伍,大多是些婦女婆子,看的也是些陰私病。這類病症屬於疑難雜症,恰是他最在行的。

    劉允穿過長隊走到診桌前的時候,那些婦女婆子也沒怪罪。畢竟,劉允現下雖不是皇子打扮,卻也是一身高檔的絲綢長袍。大慶雖然國富民強,但穿的起一身這玩意兒的,大多是官家子弟。若是不然,就是像金元寶那樣,家境殷實。

    本來,前朝律法有規定,綾羅綢緞從商者不可穿。後來,前朝被昭元帝他爹,給推翻了。不過,可惜的是,他爹上位時沒封帝,勤政了兩年便重病在床。昭元帝共四兄弟,為了皇位掙的你死我活。最後,以昭元帝太年幼最早出局,被趕出了皇宮。

    不過,另三位皇子時運不濟,最後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待他們自相殘殺的差不多了,昭元帝就突然帶著獨子劉旭回宮,請來醫界泰斗,上官狻猊為父親治病。就此得了病榻上的老父歡心,將皇位傳給了他。

    至於劉旭為什麼會被整成智障,這也是後事了。

    昭元帝的祖上三代中有一位大名鼎鼎的皇商,叫劉世榮。這人富可敵國,但一輩子穿布衣,連昭元帝小時候,也只能看著滿倉綾羅綢緞,望洋興歎。

    昭元帝正式登基後,看著家裡的老輩人依舊身著布衣,心痛不已,就廢了這條律令。

    但綾羅綢緞,到底是金貴的稀罕物。

    但凡能穿的起的,家裡頭都是極為殷實的。

    所以,街上一日裡能見到十來人如此穿著,已算多了

    劉允這一身綾羅走進堂廳裡,排隊的不排隊的都看了過來。沒人願意得罪權貴,所以,大家在心裡酸溜溜地嘀咕幾聲,也就罷了。

    孫大夫,抬眼見是劉允,鬍子一抖,趕忙放下手上的病人站起來。

    正要行禮,卻被劉允扶住,衝他眨了眨眼,顯然是不想暴露身份的。「打擾您老看病,我這就是來問個事兒。你回答了就好!」

    「您說,您說!」孫大夫幫人看了一輩子的病,識人的本事自有一套。劉允是皇子的身份,他一早便知曉了。但觀之神態,知道這人心中劣氣不深,倒不算是個壞的。所以,他雖然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樣,但心裡並不忐忑。

    劉允見這老頭兒人老,一雙眼睛卻精兒亮,看得讓人的心情也跟著好起來。「你這有罌粟這種東西麼?」

    「罌粟?」孫大夫一驚,面色不由白了幾分。「您要那玩意兒做什麼?那可是害人的東西!」

    劉允點點頭,表示知道。「有人誤食後了上癮,現下正犯癮頭。想再吃,到處找不著!」

    孫大夫有些為難,垂眼深思了片刻,終是歎了口氣。將手上的病患全移交給別個大夫,顫巍巍地擠出大堂。領著劉允走到藥櫃這邊。

    恰好,這時藥童剛剛把藥全給染黎包好。「姑娘,您的藥全好了,藥膏的熬製您記好了麼?」

    染黎心裡自然是記下了,但為了能多留一會兒,便故意搖了搖頭。對藥童說:「這位小哥可否再講一遍,我記性不算好!」

    藥童看著她猶豫了一會兒。目光略有同情。「腦子不太好啊!那便算了。我給你寫一張條子,每次熬製的時候,拿出來看看就好。這樣。就算你是豬腦子,也沒關係了。不過,這條子可不能弄丟,真個記不住。就拿個繩子掛脖子上!」

    染黎磨了磨牙根,這孩子怎麼說話的。

    記性不好就是沒腦子了。沒腦子就沒腦子吧!怎麼就豬腦子了。

    藥童完全不覺的自己說的有錯,得意洋洋地從抽屜裡摸出一張宣紙,抓著細毛筆放舌頭上舔了舔,而後。專注地寫起來。

    那邊,孫大夫瞅了他一眼,見他那尾巴都翹起來的模樣。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心道,年輕人就是輕浮。一身毛病,得治。

    當然,現下也不是整治徒兒的時候,身邊還有個貴人要打發呢!

    染黎看著孫大夫繞過自己,走到高高的格子藥櫃前,在最高的抽屜裡摸出一個紅色的小荷包。走到抓藥的櫃檯前,放在藥稱上稱了一回。「總共一兩,前些年從西面大宛國的商隊裡購的,這玩意兒比麻沸散厲害,就是會上癮。第一次吃,還好控制,綁上,灌幾天粥水,讓他痛苦幾天,慢慢的癮頭也就消了。若是已經吃了十來回,那就沒救了。藥我給您,您自己斟酌著用。」

    若是旁人來要,孫大夫定然是不給的。非但不給,還會告訴他,他沒有。

    但,劉允的身份擺在那裡。

    宮裡的人都有手段,這大清早的別的藥鋪不去,卻來他這個醫館。這裡頭,明擺了永和堂被調查過了。他是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至於,人家拿這玩意兒去做什麼,他沒資格管,只能在心裡祈禱不是去害人。

    拿到藥後,劉允和劉譚對望一眼,都想不到這老頭這麼輕易就上交了。胭脂樓卻不以為然,能再昌城呆一輩子的老大夫,心裡都有譜子。莫要看輕人,世上傻子並不多。

    之後,劉允付了孫大夫一張千兩的銀票,孫大夫沒有推辭,隨意疊了收進了懷裡。待那三人相續走出了永和堂,這位老大夫的臉便沉了。有些憂傷的環顧著永和堂這間不大的四合院,眉頭深皺。連道了三聲。「可惜了!」

    這時,藥童剛剛寫完了給染黎的條子,吹乾了墨跡,仔細地疊成了一個三角,順便在上面畫了一隻豬頭,然後笑嘻嘻地遞給染黎。「姑娘收好,這下你便忘不掉了。忘了就是承認自己是豬腦子!」

    染黎算徹底服氣了,接過那隻小三角,咬著牙根跟那小子道了謝,這才轉而問一臉頹然的孫大夫。「我家哥哥什麼時候,可以離開。我在對街的鳳來客棧住了店,這幾日就住那裡!」

    孫大夫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輕扯嘴唇。「本想留兩日觀察下傷勢復原程度,可如今看來,老夫這小醫館很快就不太平冷冷。你們還是有多遠走多遠吧!藥方都給你了,只要注意傷口不要感染,就沒什麼事兒。」

    染黎聽後,心頭一酸。

    這劉允和劉譚確沒為這老大夫深想,畢竟高高在上慣了,哪裡可能想到他們今日所為之事,將來必定禍及醫館。

    雖然,她不知道罌粟是個什麼東西,不過照孫大夫剛剛的解釋,就知道,這東西絕對是禍害。劉允的身份擺在那兒,他能害的人,或者救急的人能是小人物?不管這人以後,如何,這永和堂,定是會被惦記上的。

    尚若,那人能活久一些,倒還好些,大不了就是時常來討藥,討不到就砸店舖。就怕那是個短命的。到時候,把死罪怪在永和堂上,孫大夫一介平民能如何?一死謝罪罷了!

    劉允卻也是個沒心的,青天白日的就來找這玩意兒。你要是深更半夜,偷偷來取,以後不跟那人說是哪兒來的,這永和堂或許就能躲了一場禍事。

    「孫大夫,您不如趁著這會兒匈奴來犯,藉著由頭出城,去其它城裡發展吧!」染黎如此勸慰,她也沒有什麼好法子。她自己的事也是一堆一堆的堵著,比如受傷的劉旭,比如匈奴各部遭受損失後,是安靜退回草原,還是繼續集結其它部落?

    痛向草原的密道,已經封了,就算偷襲也沒有再次成功的可能。人家不傻,哪裡能三番兩次的中同樣的招數。

    孫大夫聽了染黎的說詞,沉默了半響,最後搖了搖頭,指著陸續來看病的布衣百姓們。「他們還沒走,我這個無妻無兒的糟老頭,跑什麼?大不了,就是麻繩一根早些到地獄報到而已。只是,我這永和堂,是一輩子的心血,毀了甚是可惜啊!」

    染黎歎了口氣,看了眼陸續進門的病患們。他們都是些平民,跑了大夫,他們的病怎麼辦。昌城的大夫已經不多了,每每開戰,大夫們總會被抓去沖軍醫。救死扶傷,卻手無縛雞之力,大多死在了隨軍遇襲的路上,到頭來,能歸來的寥寥無幾。

    經了這件事兒,染黎看向孫大夫的眼神,已然有了敬佩。

    這世上好人很多,但如他這樣的好人,卻也不算多。

    抓起藥童給劉旭包好的藥包,染黎辭別了孫大夫朝東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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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東廂裡已然多了一些別的病患,他們大都是重症,坐在這裡等著大夫們給他們做更深的診斷。

    躺在床上的劉旭見染黎提著藥包進來,面上鬆了鬆,勾起抹微不可查的笑靨。「回來了?」

    染黎繞過其他病患來到床邊,這東廂不大,床也就這一張。如今被劉旭佔了,其它人,也只能靠在躺椅上。她左右看了幾眼,這些人大都病的挺重,有些身上還流黃濃。空氣裡散發著濃濃的藥味和淡淡地腐肉味。

    這樣的環境,對養傷也不好吧?

    染黎把藥包放在床邊的小桌子上,看著劉旭說道:「我在對街鳳來客棧住下了,您跟我一起麼?」

    劉旭點了點頭,目中隱隱有些欣喜,卻沒有透出來,竟學起水中月的含蓄來了!

    染黎看了眉頭一挑,東施效顰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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