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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章 坐車 文 / 十日十月

    傅棕寧將視頻裡的擊殺方法研究了透徹,現在幾乎一閉上眼,腦海裡就能浮現高鶴彎腰的動作,這期間,傅久安不止一次詢問他用電腦想做什麼,言語間也透露出讓他別太急著找工作的關心,傅棕寧索性順著對方的話用找工作的借口敷衍過去,不過他也不敢一直佔著電腦,就還了回去。

    傅久安如今正在讀十二年級,亦是義務教育的最後一年,今年過後,所有學子,就會走入一條分水嶺,一個是步入社會工作,另一個是考入大學繼續學習,只不過大學不再是義務教育了,每年要繳納高額的學費,兩個不同的選擇,結局可謂天差地別。

    「弟,潛能測試的結果出來了嗎?我記得我……咳,我出事之前你們學校就組織全體進行測試。」

    傅久安神色有一些僵硬,繼而故作平常地說:「又不是第一次測了,也沒什麼新鮮了,還像以前一樣,武力潛能五級,精神力潛能七級。」

    他說的是指一個人武力和精神力最大潛能,這代表傅久安要是好好修習古武,達到五級就是極限了,要是傅棕寧沒記錯的話,弟弟如今武力和精神力都是一級,而自己武力是二級,精神力也是二級,不過自己的潛能卻不如弟弟。

    傅久安的武力潛能平庸,但精神力潛能不錯,精神力者本來就比武者吃香,因為他們者可以兵不血刃,單用精神力攻擊摧垮敵人的意志,要是傅家有錢的話,可以送傅久安去上大學,作為精神力者培養,但現實就是傅家沒錢,窮的叮噹響,而傅久安的精神力潛能,也沒有出類拔萃到能讓學校免學費的地步。

    似乎看出了哥哥心中所想,傅久安仍是一派樂觀,不在意地說:「哥,我志不在此,你要知道,科技才是第一生產力。」

    傅棕寧猛然聽到這麼一句熟悉的話,他卻笑不出來,如果用一個詞形容傅久安,那就是書獃子,每天回到家,就一頭鑽進屋裡看書,好像怎麼看都不會膩。

    傅棕寧曾聽說過這麼一個說法,說人的頭腦所能儲存的信息量,相當於一個國家圖書館,傅棕寧從來不信,因為自己上學時,僅僅是背一些歷史、地理都極為痛苦,但這個說法卻在傅久安身上體現出來,傅久安在一些死記硬背的科目上,年年都是全校第一,而且對科學尤為喜愛,他雖然沒說,但傅棕寧知道弟弟的夢想是進、入首都星第一學院的科學系。

    首都第一學院啊,對於傅家兄弟來說,真是個遙遠又不切實際的夢,但傅棕寧覺得傅久安有這個資格進、入號稱第一的學院。

    「弟,你快去上學吧,還有一個月就考試了……好好考,只要你考上了,哥就供你讀下去。」

    傅久安不在意地笑了笑,囑咐傅棕寧好好休息,就去上學了。

    等弟弟走了,傅棕寧收起笑容,從儲物間裡找到了被傅久安收起來的、之前獵殺怪獸時用的武器,這是一把再普通不過的合金劍。原本的傅棕寧也不全然是莽撞,他知道自己力量上不佔優勢,於是選擇的劍比較薄且窄,劍身不足八十厘米,靠近劍尖的地方呈弧形內斂,這種設計可以增加穿刺的速度和力量。

    傅棕寧拿著武器,也匆匆出門了。

    傅家所住的救濟區,雖位於防護網的外沿,但要到怪獸出沒的區域,還要很遠,要是靠兩條腿走路的話,就是天黑也到不了。不過每個地方,都有各自的生存法則,救濟區居住的是生活最底層的人,很多人如同原本的傅棕寧一樣,想著用命為自己的家人、子女換取一個出人頭地的機會,於是便有地頭蛇經營運輸業務,每天早上八點發車,送人去防護網外,賺取運費,不僅如此,有人若是獵到了怪獸,回來時,還能給這些大傢伙帶回來,當然運費是另算的。

    傅棕寧往記憶中的車站走去,雖記憶中坐過,但他此刻還是被宛如樓房的車子震住了,這種特殊改裝的運輸車目測有十米高,底部巨大空間,是預留晚上回來時裝怪獸的貨倉,上面則被分成三層,是用來坐人的。

    傅棕寧到的時候,距離發車還有半個小時,車門邊守著一個壯漢,光著膀子,露出身上五顏六色的紋身,見了傅棕寧正眼都不看一下,只伸出手顛了顛。

    傅棕寧知道他的意思,下意識摸了摸手腕,上面卻空空如也,他尷尬笑了笑,從口袋裡拿出一百華夏幣,遞了過去。

    那人皺著眉接過錢,轉手塞進了口袋裡,揮著手不耐煩催促傅棕寧快點,轉身又向下一個人收費。

    這樓梯為了照顧人們攜帶武器,修的倒是寬敞,只是異常陡峭,台階又高,傅棕寧扶著扶手往上爬,來到第一層,見裡面黑壓壓一片,光是看都覺得喘不上氣來,雖這層還有空座,可他仍繼續往上走,第二層也坐了一半的人,傅棕寧於是上到了三層,這層人還不多,他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傅棕寧居高臨下看著,陸續有人往車上走,很快,三層都坐滿了,車子的喇叭裡,傳出一個沒什麼耐心的提示音「請各位乘客繫好安全帶,車子即將啟動。」

    傅棕寧心想這運輸業雖然不正規,但是這做法還挺人性化,一時間,車廂裡響起啪啪啪扣安全帶的聲音,傅棕寧也拉出座椅邊有些破破爛爛的安全帶。

    他剛扣好,車子就啟動了,他立刻緊緊貼在座椅上,推背感十足,他望向窗外,只見外面景色一片模糊,看一會眼就花了,傅棕寧總算感覺出一絲高科技意味,連即將單挑高鶴的緊張,都驅散了一些。

    車子開了一刻鐘就停下了,並不是到目的地,而是來到了防護網的邊緣,傅棕寧極力看著外面,卻什麼也看不見,但他知道車子對面正有一道防護壁,在保護著住在裡面的居民,而車子此刻停留的地方,有一扇通往外面的大門。

    傅棕寧不知道守門人做了什麼,車子再次啟動,傅

    傅棕寧雖看不見,但他有種即將撞上什麼的緊張感,顯然是他多心了,車子毫無阻攔,再次飛速地駛了起來,將灰暗的建築群徹底拋開。

    之後的路途,比較順逐,車上的人還有閒心三三兩兩的交談,這個說家裡老婆病了,那個說孩子要娶媳婦,總之都有各的理由,傅棕寧有點坐不住了,胸口發悶,喉頭發緊,也不知道是暈車,還是過於緊張。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車子放慢速度緩緩停下,如同斷電的收音機,車廂裡交談聲戛然而止,氣氛也為之一頓,所有人都知道這又是一次賭命,不自覺吞了口口水。

    人們陸續下車,傅棕寧注意到這是一處原始森林入口,遠處密密層層,透出一片莊嚴氣象,巨大的樹幹,彰顯著茁壯的力量,之前負責收費的那個壯漢此時穿上了一件夾克,靠著車門,懶洋洋地交代了道:「三點來這集合,最多等到三點半,要是回不來的,不好意思,就在這住一晚上吧。」

    他說的毫不客氣,眾人也不敢得罪他,討好地點頭稱是,那人交代完,就回車上睡覺了,這車子巨大,來回一趟需要消耗不少能量,索性就停在這等著,這人看起來混不吝的,但敢幹這一行,敢在防護網外睡大覺,也是有點本事的。

    眾人不耽誤時間,大多數是成群結隊,有了固定隊伍,少數幾人是獨行俠,於是各自散開,選擇了不同的方向。

    傅棕寧緊了緊手裡的劍,也走進了森林。

    幾人才能合抱的樹幹上長滿了苔蘚,樹木密密地擠在一起,陽光艱難地只能灑下一點光輝,鼻間充斥著泥土的腥氣,周圍陰暗而潮濕,越往裡走,腿越發軟,畢竟作為一個普通地球人,拿著劍和巨型鳥類做戰鬥還是太過玄幻,有一瞬間,他心底甚至打了退堂鼓,乾笑幾聲,巴不得今天最好碰不上高鶴。

    他念頭剛起,像是為了諷刺他似的,耳邊就傳來一聲尖利呱噪的叫聲,傅棕寧精神為之一振,心道來了,高鶴的叫聲他聽了兩天,絕不會認錯,一旦知道自己躲不掉了,傅棕寧反而冷靜下來,找準位置擺出應戰架勢,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個方向,心中重複著之前掌握的節奏。

    地面傳來咚咚咚的震動,樹上的葉子撲簌簌往下落,潮濕的腥味越來越濃,就在這景象中,三米多高的高鶴,搖搖擺擺奔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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