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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長安疑雲(上) 文 / 蕭二王爺

    「姐姐」啞兒指著長安門前百餘護衛,問道「怎麼如此晚了,還有這麼多人?長安可真是不同尋常」

    「嗯?」李川兒抬眼看去,長安西門前立著上百軍士,均是披甲戴胄,手執兵刃,嚴陣以待。她不禁面露疑慮「怎麼西門會有如此多禁軍把守?」

    「我去瞧瞧。」陸展雙話罷,足下一點,奔了過去。

    「乾哥,這門前怎麼如此多護衛?」狄柔也是不解。

    「我也不知,父皇只下令讓我調撥五百左營軍士來幽谷救人,卻沒說這長安城的情況。」李承乾也是眉色沉沉,心頭已知此事頗不尋常「駱師弟,你前去看看。」

    後者聞言奔了過來「已然查清楚了,是齊王李祐的營地出事了。」

    「哦?老五?」李承乾不解道「他今日早時被那道衍和尚搶了親,莫非想借此生些事端?」

    駱賓王面色肅穆,緩緩搖頭,「不是他想借此生事端齊王他他已經被人殺了。」

    「什麼?!」李承乾雙目陡睜,眉色一凝「這兒是長安,天子腳下,何人敢殺他?」

    狄柔在旁也聽的驚訝,趕忙回頭看了李川兒一眼,心中頗有擔憂。

    「聽聞是無名刺客所為,不僅殺了齊王,連座上十名門客也盡皆殞命。」駱賓王回道。

    「老五平日是有些風揚跋扈,可他到底不是江湖中人,怎麼惹上了仇家?」李承乾聞言難解「再者,論著我和李恪也好,二弟李泰也罷,都認為老五是個攪局的子,留著用處還大些犯不著當著在父皇的腳下殺人」他也回頭看了李川兒兩眼,「奇了莫非是李恪聲東擊西?明著找二弟的麻煩,最後卻把老五殺了?可要殺往日便可以動手,為何偏偏挑了今日?還選在長安?」

    駱賓王點了點頭「將軍,屬下也認為這齊王平日裡雖然仗勢欺人,囂張自傲了些,可輪著心機城府,卻是個窩囊草包。如若是為那事而除掉他,平日就可,又為何挑了出征大會的前一天?而且此地可是京城,聖上心思可細著呢。」

    李承乾搖了搖頭,「此事暫無定論,你下去差人查辦。」言罷抬頭看了看黑夜,心生異感「這大唐似不像尋常那般在掌控之中了」

    不出片刻,陸展雙回到眾人身邊,「回少主,齊王李祐一個時辰前在營中被人刺殺,此事驚動長安內外眾多勢力,聖上下令封鎖城池,徹查此案。」

    「什麼!?」李川兒聞言大驚「老五被人殺了?」她目色驟變,心思九轉「李恪今晚想除掉我,可李承乾奉聖上的口諭調兵相救,卻唯獨是老五遭了難李恪聲東擊西?還是李承乾暗中施手?不老五這庸人論城府心機,不及我們三人任一,何必在長安冒險除掉他?而且明日便是出師大會,多生事端也不是上策。」

    「姐姐」啞兒聽出是個王爺被殺了,也有些害怕,只覺得黑夜噬人,墨簾壓身,「長安是皇城,怎麼還有刺客?」

    「傻丫頭。」狐面人笑道,握緊她的葇夷「剛剛那情景不是更駭人?別說一個刺客,連軍隊都來了,這長安便是個是非之地。」

    「那那姐姐需當心啊」啞兒輕聲道,心頭對面前男子也是頗為擔心。

    「嗯。」李川兒點了點頭,安慰後者,心頭卻實難放鬆「李恪勁敵無非李承乾,我在他二者中便是個均衡的角色。第一時間更新當前李承乾較弱,除掉我的確對李恪好處更多,畢竟我和李承乾一母同出,他更為顧忌」她握緊韁繩,眉頭沉沉「可可老五得罪了誰?莫非是另外一個勢力要除掉他?長孫無忌?不他一向看好李承乾,不會出這下招給將軍府增添麻煩。」

    「少主,城門把守眾多,怕是要驗明身份才能進入。」狐面人說道「不如,你們先進城,我隨後就到。」

    「蕭衍,齊王李祐被殺,長安不比往日,你一個人別生事端。」李川兒面色肅穆,沉聲道。

    「知道了。」狐面人回道,拍了拍身後女子,「啞兒,你跟著川兒,別獨自一個人亂走。」後者應了一聲,狐面人眨眼去了蹤跡。

    「姐。」此刻狄柔也回了過來,「齊王被人殺了,你你別到處亂跑了,如今的長安怕是不太平。」

    「三妹擔心我了?」李川兒笑了笑,「沒事,有你和展雙在身邊,我很安全。」

    狄柔搖了搖頭,「李祐死在大營之中,可是有層層軍士把守,此人來去自如,怕是功夫不在蕭衍之下。」

    「李祐那點三腳貓功夫,還不如個江湖宵小,殺他也是不難。不過你說的不錯,這軍營之中要無聲無息取他性命,怕也不是件易事。」李川兒點頭道,卻不知那李祐為了喝酒尋樂調戲女人,早把衛兵趕到了大帳之外,離凡這一衝動,倒是給長安眾位皇子的心裡添了幾分憂慮,也留下了難解之謎。

    「少主,先隨軍入城吧,今夜便待在鳳凰閣,再者,那姓方的也到了。」陸展雙說道。

    「嗯,走吧。」李川兒點了點頭向前行去

    「將軍,屬下今晚把殿前侍衛增加到二十人,以保周全。」駱賓王說道。

    「這倒不必,如若普天之下還有人能隨意而發的取我性命,那我這麼多年功夫就白練了,量是廣涼師百招內也不能如此輕鬆。」李承乾英目沉沉,心頭別有疑慮「對了,老五平日和徐州陳家走的很近,陳錦瀾是一方富甲,如今失了靠山定然手足無措」他說著深深看了駱賓王,「你需見機行事。」話罷看了眼狄柔,隨後催馬行去。

    「遵命,可是將軍府的安全」駱賓王看著

    前者離去背影,心頭卻是有些疑慮,「這齊王李佑倒底因何而死?」

    長安街旁,鳳凰閣中,一墨色圓領袍衫男子,挺著便便大腹,低身行禮,恭敬說道「方不同,拜見四皇子。」

    「方老爺請起吧。」李川兒身著公子錦袍,折扇輕搖,端端落於堂前。

    「多謝四皇子。」方不同老老實實起身落座,頭卻始終不敢抬起。

    「方老爺,不知數月後出征的糧餉」李川兒笑道。

    「已經全部備齊,外加戰馬八百,軍械數千。」方不同低目回道

    「哦?還有戰馬和軍械?」李川兒點了點頭「那我流球的家兵倒是可以改頭換面了,快比得上大唐左右營的實力了,方老爺,本王多謝你了。」

    「不敢不敢這些都是應該的。」方不同不敢居功,恭敬答道。

    「那珠翠玉石燈,你獻給了萬家,萬宏宇可說了什麼?」李川兒端起茶杯,淡淡飲了一口。

    「姓萬的那老狐狸依然沒有答應幫我買戰船的事怕是學那貔貅,只進不出啊。」方不同歎了口氣「那可是一百萬兩黃金」

    「姓萬從商一輩子,耍些流|氓也是正常,不過你在那鑒寶大典上,壓了眾人一頭,卻是實實在在。」李川兒放下茶杯,笑道「方字頭上多一點,你不想取代姓萬的麼?」

    「這」方不同聽到這裡,不免眼神幾變,不知如何回答。

    「如若你這點勇氣都沒有,就回萬州養老吧。」李川兒站起身來,似要行去。

    「不」方不同立馬起身行了一禮「既然四皇子都如此說了,老夫也不遮遮掩掩了。」他言著,目色銳利,口氣轉沉「如今大唐奉大同之策,商道盡歸萬家,入者繳利三分,我們各個州郡除了互相扶持,實難有些別的出路,更別提那些小商小販。如今西州和五年前的西州都已大有不同,商賈行腳少了大半,貨物流通除了萬家,難有私人商隊。」

    「所以呢。」李川兒也不回頭,淡淡問道。

    「所以」方不同一改之前低聲語氣,堅定道「若不除萬家,大唐商道必廢。」

    「開不開商路,我自有打算。」李川兒冷笑道「本王是問你想不想取代那萬宏宇,沒有問你這些廢話。」

    「想!」方不同堅定道。

    「不錯,這才像話,不枉我一番栽培。」李川兒點了點頭,「此外,我這次出征怕是領頭使者,流球那邊我調了三千家兵,可長安這邊沒有軍令,無法駐紮,便先進駐你萬州。」她說著目色一揚「如今四月,聖上打算夏季出兵,還有兩月的整軍時間,你須保證這三千人的糧餉。」

    「遵命,在下定然不辜負王爺的栽培。」方不同似得了允諾,心頭也是激動萬分,趕忙恭聲回道。

    「行了,你下去吧。」李川兒擺了擺手,「記住,那燈不僅僅是為了買戰船,更是為了買人心。」

    「萬宏宇會肯賣我面子?」方不同一愣。

    「不,是天下商賈的,你要證明這姓萬的能做的,你姓方的一樣可以。」李川兒笑了笑,「今日齊王李祐被刺客所殺,長安內外不比往日,這些事情便記在腦子裡,不得留於書信。」

    「那是。」方不同點了點頭,「平日的書信已然全部燒了。」

    「胡說。」李川兒冷笑道「本王何時與你寫過書信?」

    「這」方不同一愣,眨眼明白過來,「在下知道了,王爺和我便是個飲茶友客而已。」

    「嗯。」李川兒點了點頭,入了內室,後者再拜三禮出了樓中。

    銀燭冷畫,輕曲流音。夜色如水,公子心明。過了半個時辰,李川兒躺在榻上,卻始終心神不寧,過了片刻,她淡淡掃了眼屋外,只覺窗前似有人影,不免喚了一句「蕭衍,是你麼?」

    「姐姐,蕭哥哥回來了?」啞兒聞言行了進來,語氣透著擔憂「這麼晚了,他也該回來了。」那人影一閃,卻又不見了。

    「嗯?!」李川兒看的一驚,「噓」她此刻感覺這長安似多了一層陰影,窗外之人恐不是蕭衍,當下行了兩步吹滅明燈,摀住啞兒道「妹妹先別說話,如今長安不太平,窗外之人怕是刺客。」

    「」啞兒趕忙和她躲在屏風之後,二人死死盯著窗外,不敢言語。

    「誒?這小王爺躲哪了?」忽然窗外又現黑影,屋內似多了人言。

    「姐姐」啞兒不免害怕起來。

    「噓別怕。」李川兒心頭一凜,思量道「柔兒、展雙去哪了?臭蕭衍,怎麼還不回來?」

    「小王爺,莫非睡了?」那聲音似飄渺無源,卻又沉沉而來。

    「這人是誰?」李川兒聽的心頭發涼,「內力傳聲,入室無形,怕是功夫不在李承乾之下」

    「小王爺」那聲音轉了幾圈,眨眼間竟然到了這屏風之前「躲這裡呢?」

    李川兒聞言大驚趕忙把啞兒護在身後,她看準屏風後的人影,當下從壁上取下一柄短劍,突刺而去。

    誰知「刺啦」一聲,屏風應勢而開,但後面卻連個鬼影都沒有。

    「誰!鼠輩,出來!」李川兒高聲叫道,片刻樓道傳來沉沉腳步之聲,狄柔、陸展雙推門而去「少主,怎麼了?!」

    「有刺客。」李川兒守在啞兒身前,

    目光掃著內室,冷冷道。

    「什麼?」陸展雙聽的一愣,屏息神察片刻,卻不覺屋內有第五人的氣息。

    狄柔也是皺著眉頭,趕忙把明燈點起。眾人藉著燈火四顧一番,內室卻是只有他們四人。第一時間更新

    「奇了」李川兒背生冷汗,「莫非剛剛是夢魘?」

    啞兒卻搖了搖頭「姐姐我我剛剛也看見屏風後面的人影了。」

    「是麼?」李川兒這才明白過來「我還當是今日受了刺客襲擊,心中增了顧慮才多疑起來,原來妹妹也瞧見了」

    狄柔行了過來,疑慮道「啞兒姑娘也瞧見了?」

    「不錯,的確有個黑影。」啞兒老實點頭。

    「奇怪」陸展雙緩緩搖頭,「我們就在樓道護衛,這眨眼之間,莫非還有人能出入這內室?少主,你確定見了那人?不是做了噩夢?」

    李川兒眉色沉重,點了點頭。

    「肯定不是噩夢啊?老夫莫非還成鬼怪了不成?」忽然一人聲從外堂傳了過來,眾人當下心中大驚,如聞雷鳴,呆在當場。

    「誰!?」狄柔立馬回過神來,幾步奔了出去,抬眼看去,只見一老者端著茶碗打量著自己,此人身著灰袍,鷹眉端鼻,雙目淡淡,嘴上掛著怪笑。

    一字問罷,眾人也跟了出來,李川兒見了那老者亦是好奇,「你是?」

    老者擺了擺手,打了個哈欠「小王爺才二十出頭,不認識我也應該,老夫也懶得通報姓名了,我此番來是替你父皇問你一句話的。」

    「我父皇?」李川兒眉色沉沉,好不難言「什麼意思。」

    「你父皇問你,這李祐可是你殺的?」老者淡淡問道。

    李川兒聽得一愣,心中覺得好不奇怪「父皇問我?」

    「不錯。第一時間更新」老者放下茶碗,鷹目一凜,盯著李川兒「還勞煩小王爺如實告知。」

    陸展雙見老者殺意漸露,趕忙搶了一步上來,「老頭,你說你是皇上派來的,可有證據?」

    「老夫問小王爺,沒問你,哪來的廢話。」老者怪笑一聲,長袖一擺,茶碗應勢向陸展雙而去。

    「陸大哥!小心!」狄柔見狀一驚,足下稍沉,腰際取力,臨海決運至七成,右掌橫掃而出。

    只聽「啪啦」一聲,茶碗被狄柔掌力震碎,可眼前那老者卻失了蹤跡,李川兒側目看去,只見陸展雙已然和那灰袍老者鬥在一起。

    「小子!古禪寺的內功!不錯不錯。」灰袍老者笑了一聲,避開陸展雙兩拳,以手為刃反攻而去。陸展雙學的是古禪寺無相神功殘本,力道至大至沉,卻少些機敏變化,這老者手刃似出於劍法,鉤、掛、點、挑、剌、撩、劈,勁力輕柔,可變化無常,卻只用一隻手,便把陸展雙逼退了七步。

    「什麼?」陸展雙瞧得一愣,「便是青山四傑的長孫一夢使碧水百花劍,也不能僅憑一手把我制住!」他退了七步,當下心頭一沉,眉目凜凜,似有決定,隨後大喝道「看掌!」言罷,一改往日拳風呼嘯剛猛,一套掌法多了些柔和巧變的味道,不過礙於內力至剛至陽,掌法的威力似發揮不到五成,二人鬥了十招,已然是灰袍老者穩佔上風。

    「不錯,這捕風掌法倒是上乘武學,不過你小子沒學你爹的輕影功,使起來卻是雜亂不堪。」灰袍老者避開一掌,手刃取上破去對方勁風,再出半步輕點後者腰際,陸展雙難免不再退兩步,雙眼疑惑般看著對方。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你你到底是何人,你怎麼知道我父親會那輕影功?」陸展雙詫異問道。

    「你父親不就是當年禁宮七大侍衛的陸悠麼?他那路輕影功配上這捕風掌,當世無雙。」老者笑道,又指了指狄柔「令尊狄天雷的臨海決出自道門,後來自成一路絕學,內勁剛猛無比世間罕有。」

    李川兒見著老者一一點出二人的武功來歷,和家世背景,不免明白幾分「你姓楊?」

    老者一愣,片刻拂鬚笑道「小王爺,你怎麼知道?莫非是胡猜的?」

    「你對禁宮七大高手的背景如此瞭解,而且武功似取自劍法,老頭子身邊沒有幾個高手,不過聽說有個前朝的舊友時常替他辦些江湖瑣事。」李川兒沉聲回道。

    「不錯不錯,這朝中秘事,小王爺倒是查的詳細。」灰袍老者笑了笑。

    「那你確實姓楊?」陸展雙也似乎億起什麼,脫口問道。

    「陸家的小子,你能接我三招,我便告訴你。」老者笑罷一改之前輕柔氣勁,手刃淡淡轉起,一招破空刺出,眨眼間數十道劍氣凜凜而去,透人心魄。

    「嗯?」陸展雙看了片刻,無法識出這劍氣變化強弱和破綻所在,趕忙連退五步,不知如何對應。

    「黑臉,你那摩訶須彌功至剛至沉,可變化不足,不如你試試每每出招少三分力道,留些變化餘地。」忽然窗外傳來人聲提醒。

    陸展雙眉色一變,明白過來,捕風掌法催起七成摩訶須彌功,頃刻使出三招回了過去。

    眾人眉色沉沉,只見陸展雙雖然三招掌法堪堪擋住那劍氣,可身上黑衣卻多了十餘道劍痕。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黑臉,你這掌法取自柔性內力,你卻用剛猛之勁駕馭,須的化剛為柔。」那人聲又點破道。

    「誰多嘴?」灰袍老者目色一沉,喝道。

    />「你想想楚白臉的身法,你不如也以身法帶動內勁,卻可自然撤去些許剛猛,多些變化。」那人又說道。

    陸展雙聞言點頭,自己以往都是氣至而力起,力起而身動,卻是除了力能扛鼎的勢頭,少了機敏變化,如今這人一語點破,讓他身動而氣至,氣至而出招,倒是換個順序,卻多了些主動。

    灰袍老者一愣,趕忙手刃轉下,一招劍法上挑而來,仿沉風摧木,似利器斷巖,此刻屋內陡然多了幾分逼人寒意。

    陸展雙悟出變化,一掌內吞而起,到了老者劍氣之前,忽然外翻再出,剛柔並濟,似攻似守,竟然衝破大部劍氣,掌風向老者小臂孔最穴而去,後者看的一愣,趕忙擬個劍意對出一招。

    二人再對一招,各退半步,灰袍老者好不吃驚「竟然如此快就摸透剛柔轉化之道?那我三招怕是制不住陸小子了」他搖了搖頭,對窗外喊道「閣下也學老夫藏頭藏尾麼?還不露面?」

    一言剛完,屋內微風輕來,眨眼便多了一狐面人坐於桌前,啞兒抬眼看去,卻是高興道「蕭哥哥,你可回來了。」

    李川兒也鬆了口氣,「這臭小子,也不知跑哪玩耍去了,憑他的輕功,怎麼會耽誤如此久?」

    「還有一招,他定會使出全力。」狐面人轉頭道「黑臉,你不妨借這木桌,掌法取旋勁,氣海走神闕轉檀中,化剛為柔,換個平手也不難。」

    陸展雙被點破剛柔轉換之道,片刻明白些許不同武理,他點了點頭,開口道「還請老先生出招。」

    「閣下管這閒事,卻是為何?」灰袍老者轉身看著面前這人,笑道。

    「她是我少主,這是我師妹,能不管麼?」狐面人指了指,答道。

    「少主?」灰袍老者聽了一愣,片刻想了三聲「有趣,有趣。」他再一打量著狐面人的穿著打扮,黑袍道服,墨冠淡履,「哦我想起來了,你便是早時陪那和尚大鬧婚宴的小道士!」

    「哦?老先生認識我?」狐面人笑道。

    「不認識,可見過你在含元殿和那公治長交過手,你的武功不錯,九天若下掌,有些意思。」灰袍老者回道。

    「不知能接老先生幾招?」狐面飲了口茶,淡淡問道。

    「接招?不敢,如若動起手來,怕是勝負難料啊。」老者爽朗說道,又回頭看了眼李川兒「小王爺,沒想到你身邊高手如此多」

    李川兒此刻想起這老者先前的話「你說父皇派你來問我,李祐是不是我殺的?」

    「不錯。」老者裝模作樣行了一禮,「還望小王爺如實回答。」話罷,鷹眼沉沉盯著後者,似會瞧出任何端倪。

    「他不是我殺的。」李川兒搖了搖頭「我也不知刺客是誰,不過我猜也不是其他皇子。」

    灰袍老者盯著她瞧了片刻,點了點頭,也不問原因,「小王爺沒說假話。」

    「老先生姓楊,又和聖上年紀相仿,莫非」陸展雙想起什麼,問道「尊下是前朝劍神楊昊天?」

    灰袍老者淡淡點了點頭,打了個哈欠「劍神什麼劍神,還不是被他們李家奪了天下。」言罷笑了笑,又打量著蕭衍「閣下武功,要在大營萬軍中殺那李祐,易如反掌。」

    「不錯。」狐面人點了點頭,答道「可人不是我殺的。」

    灰袍老者笑了笑,盯著對方看了片刻,脫口道「嗯,我也信你。」說完,擺了擺手「小王爺,老夫滾蛋了,不用送了。」一語置下,身影模糊,眨眼出了樓去。

    「楊昊天?」狄柔想了片刻,「早時婚宴那會,姐姐讓我和陸大哥去宮中探些軍機,便被個姓楊的年輕人點了穴道,那人也是用劍他二人」

    「他二人是叔侄。」李川兒點了點頭「楊昊天是楊家太始覓心劍的傳人,當年自號劍神,此人成名之時,廣涼師、久禪、贊普等人尚且三十不到。」

    「那這老頭怕是有六七十了吧,太始覓心劍,我看他目光神力透人,似照人心魄,不愧為覓心之說。」蕭衍摘下狐面,笑道。

    「嗯。」李川兒點了點頭。

    「他為什麼會給皇上辦事?」陸展雙緩緩搖頭,卻不明白。

    「當年聖上尚是秦王,他率兵攻入長安之時,隋朝軍敗如山倒,這楊昊天單人長劍,本意刺殺聖上妄圖復國,可不知怎的,竟放棄這刺殺的念頭要說此人的武功,和廣涼師、贊普怕是難分高下」李川兒眉頭一凝,「後來不知為何,他便和聖上成了友人,常年行走在宮中,卻少有人知道他的來歷。」

    「此人武功如此之高」狄柔忽然想起什麼「當年剿滅江湖門派的時候,朝中七大侍衛已然解散,那這幫皇帝出手的人,怕是」

    「嗯。」李川兒點了點頭「楊昊天確實幫父皇滅了不少江湖門派。」

    「狗賊。」狄柔面色一變,想起父母護派殞命的事,「他姓楊,卻為李家做事,以後下了地獄看他如何見隋朝的舊主。」

    蕭衍卻是只聞不語,似明白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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