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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事與願違 文 / 蕭二王爺

    離凡蕭衍四人自出玉門關後一路向西狂奔,大漠之下烈日當頭,不過半柱香的時間,只聞身後馬蹄響起,剎時破空聲不期而至。

    「師妹你帶碧兒先走,我斷後。」離凡右手提著蕭衍飛奔,回頭望去只見數十支利箭逼近身來。他不容多想,運起內勁大喝一聲點地而起,將將躲過一輪箭雨,後面馬賊見勢不禁驚呼痛罵。離凡雖然武藝上佳,但也不過二十出頭,這手提一人,飛奔數里已是甚耗內息,剛剛那一跳又消去大半體力。馬賊一陣追趕之後,破空聲又起,離凡暗罵一聲,也不再跳,等第二輪箭雨將至,陡然回身大袖舞起,擋去大半弓箭,接著左手急出畫了個圈護住蕭衍面門,接而仗著身法急轉躲避剩下飛箭。此刻離凡不禁頭冒冷汗,丹田空空,這一路潛龍疊影手在四路武藝中變化最多,與內息牽連甚密,也是最耗神的一路,當下手中一個人,腳下亦不能停,離凡有種氣息將盡之感,只怕此劫難躲。而後轉念一想,現在就算把這小子丟下也未嘗不可。此念稍縱即逝,離凡暗罵一聲,這小子於我有恩,非救不可。此時他又想起平日在長孫凌兒面前誇下的海口,學盡青山派絕學,不讓她和碧兒受到欺凌,把本門一脈發揚光大。他越想越氣,平日裡的威風都去哪了,如今區區幾個馬賊竟把自己逼入絕境。此刻不由多想箭雨又至,離凡故技重施,左手急出,大袖齊舞,擋去大半來箭,可箭雨源源不斷,只怕大限已到。此刻間,離凡內息已空,足下腳步漸緩,然心神陡起,憑著一股意志轉過身去,放下蕭衍,雙手齊出,潛龍疊影以一化十,百影千疊,剩下的小半弓箭皆收入了懷中。當下運轉心神,以神代氣。大喝一聲「去!」數十隻弓箭朝身後馬賊去,相比弓弩,其箭勢有過而無不及。

    蕭衍被離凡提著一路狂奔,聽著身後不斷飛來弓箭聲,早已是嚇得魂不附體,等離凡放下自己時,還當他要拋下自己,逃命而去。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待蕭衍回過神來,只覺右肩又一緊,蕭衍抬頭一看,離凡臉頰帶血,頭上髮冠已落。此刻離凡瞪著雙眼,長髮凌亂,目視前方,足下步伐卻越來越快。蕭衍再回頭看了看那些馬賊,十餘匹馬翻到在地,中箭傷者無數。

    離凡就是乘著這一瞬時機,拋開顧忌一路狂奔。他此刻不解,自己剛剛那一手的神來之筆如何為之?現在卻內息返生漸漸回轉開來。他不知,正是自己為了救這個少年把潛龍疊影手催到了極致,達到所謂以神運氣。數年之後恐怕離凡才能明白過來,正是這一場追逐歷練,他竟衝破樊籬邁入煉神返息的境界。

    當下峰迴路轉,離凡帶著蕭衍到了西北處山泉腳下,二人尋了一處山洞落腳,洞離泉水不遠。蕭衍好不容易下了地,揉了揉肩膀,只覺半邊後背都失去了知覺。剛想抱怨兩聲,只聽撲通一聲,蕭衍回頭看去,只見離凡已經昏倒在地,腿上身上皆有箭傷。蕭衍這才想起剛剛的死裡逃生,離凡在危機關頭拚命護他,不曾棄他而去。蕭衍想著心頭一熱,突然只聽離凡口中喃喃不知說得什麼,走近一聽,離凡支吾道「水…水。」蕭衍這才反應過來,離凡為救自己受了重傷,急需調養,他在大漠中苦奔十餘里必定口渴難耐。蕭衍立馬起身跑出洞外,扯下身上的水袋在泉邊旁取水,誰知那水袋在剛剛一戰中已被弓箭射破,不能取用。蕭衍大罵一聲把水袋甩下山去,不禁自責道「蕭衍啊蕭衍,那離凡不顧性命救你,你現在連口水也取不得,真是沒用至極!」想著蕭衍流下眼淚,心中無助起來,忽然淚水滴落在泉中,只見此刻飄過一片綠葉。蕭衍心念一轉,有了,回頭找到了一棵大樹,摘了十幾片葉子,大小均不滿意。可是想起洞內離凡生死未卜,也顧不得這麼多,蕭衍囫圇地喝了幾口泉水,然後用葉子折成兩個小杯,取了點水往洞內奔去。此刻離凡已經大汗淋漓,額頭滾燙,嘴裡支支吾吾說著什麼。蕭衍把兩葉水送到他嘴邊,離凡似乎出於本能反應兩口飲盡。蕭衍一看這真是杯水車薪,可是現如今除了這個法子已經別無選擇,他一跺腳又去泉邊取水,這樣來來回回數十趟之後離凡總算不再喊水喝,蕭衍累的趴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忽然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不如取木做一隻水瓢,於是摸了摸身上,平日羅游為了防範蕭衍從不給他佩戴兵刃,沒有利器怎麼取木?蕭衍正在苦惱中,忽悠想起青山派也是武林中人,身上肯定有什麼刀劍利器。蕭衍想著往離凡身上看去,果然在他腰間有一柄小刀,此刀古樸不失精緻似乎是觀賞之用,他撓了撓頭,心中不解,一個江湖人士平日不帶點真刀真槍,還帶什麼玩物。殊不知青山一派中配兵器者不是沒有,但是所配何物多和自身武藝有關,離凡身負潛龍疊影手,尋常兵器早已不用。

    蕭衍拔出小刀觀望一番,又取洞外一隻樹枝,右手持刀順勢一劈,只見才手指般粗細的樹枝都斬不斷,他失望的搖了搖頭,不過起碼有了利器,當下找了一節粗壯的樹枝,握著小刀慢慢削著,只見他神情定定,握刀沉穩,這番劫難倒是讓他長大不少…

    夜晚,離凡口渴肚饑,昏昏醒來,只覺全身酸痛。他當下看看自己,肩頭和大腿處都有傷口,皆用樹葉和籐條包紮了起來,洞口生著火,旁邊放著一隻醜陋的木瓢和十餘個叫不上名字的果子。離凡思索片刻,想起當時為了救蕭衍身負重傷,之後一路西去和師妹匯合。更多更快章節請到。當下喊了一聲「師妹?碧兒?」離凡聲音嘶啞,險些連他都聽不出自己的聲音。思索片刻,離凡掙扎地坐了起來,拿過水瓢一口飲盡,又抓起幾個果子木訥地吃了起來,他知道重傷者不吃不喝難以恢復,自己這一身武藝來之不易,生怕落下什麼病根。吃了幾個果子,他恢復些氣力,緩緩起了身,步出洞外觀望,可還是不見長孫凌兒和碧兒兩人。習慣間,離凡摸了摸腰間,突然他眉目陡睜,雙手發了瘋般在腰際尋找著什麼。而後轉念一想,奔回洞中,在自己睡下的石板上仔細查看。卻又也不知怎麼了,離凡失魂落魄般坐倒在地。原來蕭衍拿走的那一柄小刀,是長孫凌兒兒時送他的信物,兩人雖然青梅竹馬,小孩兒間互送個禮物也是常見,可那是唯一一次長孫凌兒送他的東西,如今他卻把它弄丟了。離凡不禁咬著牙憤憤的捶打石壁,只怨自己武藝不精。片刻之後,離凡似乎想了起來,此次逃避馬賊,兩位師妹先行離去自己斷後,不知她倆有沒有傷到哪兒?他

    一想也罷,刀子已經丟了,先問問師妹是否有恙,再尋一個道歉的法子。當下運轉內力,調息養傷。

    幾株香的功夫過去,離凡氣息遊走了幾個周天,出去一身大汗,幸虧這次只是內力耗盡,體力不支和幾處皮外傷,想著想著又抓起幾個果子狼吞虎嚥,而後起身出洞,等待長孫凌兒她們歸來。

    話說蕭衍費了大半個時辰才將將做好那只木瓢,可無論怎麼看都是醜陋無比,不過就這茫茫大漠來看,有這一山泉水已是上天厚待。蕭衍起身舒展了下筋骨,肚子也叫了起來,想了想剛剛取水途中見樹上有些野果,於是轉身出洞。他來到山泉旁,看見幾棵大樹碩果纍纍,不免口齒生津,他咂了咂嘴,可又有些害怕,要知道他本就是個膽小的孩子,這麼高的樹如若不小心摔了下來,怕是會丟了性命…「可那離凡救你…」蕭衍想著,忽然來了勇氣「不就是個樹麼!?你這個膽小鬼怕什麼!」他此刻下定決定要去摘那果子,卻雙腿有些發軟,「沒用!」他使勁敲打著雙腿,過了好不一會,才定下心來。於是,他放開膀子爬上樹去,怎奈樹冠粗大自己力氣有限,總是爬到半途就滑落下來。蕭衍心思一轉,左手握刀右手使力,一步一步的爬了上去,三柱香的功夫,總算爬到了主幹之上。蕭衍望了望附近的果子,選了個近的摘下放入口中,頓時覺得鮮美無比,滋味無窮。想著在鶴歸樓吃的水果和這野果比起來真是味同嚼蠟,蕭衍狼吞般嚥下果子,把外衣脫了下來,撿較近的果子一一摘下,可是自己個子小胳膊短,摘來摘去也只有七八個,蕭衍心想這樣還不夠自己吃的,別說離凡這個傷者。思索片刻,他頓生一計,砍下一根較細的樹枝,拍打附近的果子,這一下不錯,光落下地的果子也有十一二個,蕭衍只覺心頭一樂,自信起來,轉念間看到不遠處有一顆碩大的野果,蕭衍抿了抿嘴似從摘果中找到了樂趣,當下尋思道「看小爺今天收了你祭五臟廟。」於是左手拿刀慢慢挪著身子騎到一邊分枝上,而後揮舞著細枝用力拍打著果實,可是無奈手短,總是差那麼一分半毫,蕭衍性起站了起來,拿著細枝使勁抽打,突然卡嚓一聲,蕭衍腳下一空,心裡喊了聲完了!整個人跌下樹去,說時遲那時快蕭衍立馬用那小刀劃住樹皮,試圖減緩下落,等落下兩丈有餘,他突見右側有一分枝,立馬伸出右手抓住那枝,怎奈那枝條過於纖細,剛剛抓穩立馬斷掉,禍不單行左手那劃入樹幹的小刀也卡的一聲斷為兩截,此刻蕭衍正如下墜的流星飛下樹去。蕭衍此時只覺命苦,所謂好人有好報,怎麼救人還要死,蒼天真是無眼。隨即只聽撲通一聲,他竟落入那山泉之中。這水深不過一丈,蕭衍落下時屁股觸到了水底,一陣火辣,可正是這水又救了他一命,他掙扎著到了岸邊,喘著粗氣躺在地上,不由打了幾個噴嚏,要說這山中泉水,肯定是徹骨冰涼。蕭衍想了想晚上此處難免有豺狼虎豹,如何生火是個難題,忽然想起余炕曾經提到過,古人鑽木取火一說,於是到處尋找短木,不多時他尋來幾根樹枝,看大小也是合適。一柱香的功夫,蕭衍拾了果子回到洞中。離凡還在昏睡,只不過額頭不再那麼滾燙,蕭衍當下鬆了口氣,心想總算救活了救命恩人,一報還一報。當下取了樹枝,鑽起木頭來。可是鑽木容易起火難,鑽了一盞茶的功夫也只是冒了些黑煙,蕭衍急的撓著頭,頓時想起余炕曾說過:這鑽木取火需要乾草為引方能見火。蕭衍思來想去,哪去找乾草,沙漠邊緣有是有,可是自己出去了又怎麼回來。當下一思量,站了起來從離凡頭下拿出一本書,正是當時馬晉風給自己的沖虛經。之前擔心離凡頭枕大石難以入睡,順手把那經書墊其頭下,回想自己落水之著遇,看來善有善報的確有理。蕭衍樂呵一聲,跑到木柴邊翻開沖虛經就準備撕了起來,可剛剛動手又覺不妥,這經書是馬晉風給自己學道之用,就這麼燒掉恐怕違背了他的苦心。蕭衍想著馬叔平日的教誨,又不免念起這事情來得突然,只能暗歎兩聲。「可是此處沒有火,無論離凡還是我,怕都不能活命…」他想了片刻當機立斷,打開第一頁看了起來。這小子也是因為學了凌燕十觀有了過目不忘的本領,他雖從小跟著養父習了些字,卻對背誦名家大作一竅不通。更多更快章節請到。等他會了凌燕十觀之後,這小子還以為背書是信手拈來的活,殊不知這過目不忘哪是人人都會的本領。片刻之後,這本沖虛經已經看了小半,蕭衍回想一遍句句刻在心中,呵呵一笑,鑽起木頭來,等那木頭起了黑煙,蕭衍趕忙撕了經書引出火焰,慢慢的火勢漸大已可焚木

    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蕭衍藉著火光在洞中看起書來,偶爾咬個野果充充飢。就這麼半個時辰過去了,一本沖虛經竟被他撕了個精光,等到他回過神來才發現火已升起,經書還撕它作甚!不禁拍著腦袋直罵自己蠢才。此刻蕭衍看完一本沖虛經只覺得神清氣爽,比睡一覺都知足,他思索片刻想不出個究竟,總是好了就行,何必去擔心原由。

    大漠日落一般近子時,比中原的白天長了許多,等到天全部黑了起來,火勢也小了下去,蕭衍打了個哈氣,出洞準備尋些柴火。就當他回到泉水附近時,他見泉水後方有藍光若隱若現。這小子經歷這一劫,膽子倒是大了不少,而且天生好奇,自從練了那觀物的心法,夜中漸能視物,於是上前想去看個究竟。

    再說離凡醒來過後,一直不見長孫凌兒等人歸來,作為信物的小刀又不知遺落何處,心裡漸漸煩躁起來。他見天色早已黑透生怕那兩女子遇上毒蛇猛獸脫不得身,離凡越想越著急,拾了跟粗枝打算出洞尋兩位師妹。等他一路走到泉邊忽聞有腳步聲,離凡立馬壓下身子停住腳步,警惕起來。只聽那人聲音稚嫩卻有傲氣的很「幸虧小爺我機靈,要不這麼好的寶貝可是發現不了。」離凡仔細一聽來人既然自己一手提來的小子,再見夜光中那小子腰間發光,仔細一看怒火中燒,原來長孫凌兒送給自己的小刀居然在他的手裡。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剛剛聽見這小子念到什麼發現好寶貝,肯定是小子趁著凌兒出洞之際從自己身上順走了。離凡心想自己拼了半條命把他從馬賊手上救出,這小子不知恩圖報也罷,居然還偷了自己貴重的信物,越想越氣,恨不得當初直接把他丟在那大漠之中。

    當下離凡站了起來,大喝一聲「好小子,偷了東西,居然還敢回來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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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要說蕭衍見泉水之後有藍光若現,當即手腳並用攀爬過去,只見那泉水之後卻有一物,此物好似夜明之珠卻又個頭不大,但是渾然天成,散發藍色幽光,好不神奇。蕭衍心裡一樂「感情老天爺還是照顧自己,這寶物一賣肯定能獲得一筆豐厚的銀錢。以後就算不回鶴歸樓,也可以自己尋個出路,再不用受那幫武師的窩囊氣了。」蕭衍越想越樂,心裡只覺這是天公作美,總算有些好事落在自己頭上。正當拿了寶物回洞途中時突然聞見一聲大喝,不免嚇得他汗毛直立,心裡還嘟囔這荒山野嶺難道還有強盜不成?等來人走進蕭衍才鬆了口氣,原來是離凡。

    「啊!原來是你啊,好些了麼?」蕭衍因為得了寶物說話也跟著輕快起來。

    「哼,小子,我問你,你腰間的小刀從何而來?」離凡也不答話,沉聲問道。

    「刀?什麼刀?」蕭衍一愣,不知離凡為何問起這個。

    「哼,你可知那刀外鑲三顆夜光石麼,想抵賴也不看看。」離凡見蕭衍裝傻,怒氣上湧。

    「哦,你說這刀啊,我在你腰間發現,這荒山野嶺沒有利器怎麼取木覓食。借你這刀一用,不必生氣,我想著刀對你也是意義非凡,否則怎麼行走江湖帶一把這麼排不上用場的刀。更多更快章節請到。」蕭衍小小年紀不知情愫,只是撿著自己認為對的說。

    「什麼排不上用場!好啊,偷了我的刀還說排不上用場!」離凡大怒破口大罵。

    「什麼偷!你才偷呢,我是見你快渴死了才想著借刀去做個木瓢取水。你這人不識好歹!別說這水,那洞裡的火,和果子都是我帶回來的!」蕭衍見離凡罵自己是小偷,也是急了。

    「好啊,你接著撒謊吧,你小小年紀也會這取火做飯的活?定是見我師妹稍稍離開洞內,便起了歹心,你這個鶴歸樓的小畜生,和那幫飯桶武師是一路人,這我倒忘了,鶴歸樓都是忘恩負義之徒,只可惜救錯人了,哼。」離凡見對方抵賴還罵自己不識好歹,也是動了真怒指責起來。

    「你,你!」聽見離凡叫自己小畜生,蕭衍只覺得胸口堵了一口氣,眼淚不爭氣的湧了出來。雖然離凡之前拚命救下自己,可是在他昏迷之後自己也是悉心照料,殊知一個不滿十三歲的孩子做這些已是不易,偏偏還遇見這麼一位不識好歹的主。蕭衍心一沉「罷了,偷就偷了你你奈我何!」蕭衍到底是個小孩子,既然解釋無用那就假話假說。

    「哼,我不能奈你何?你以為我重傷之後會一命嗚呼麼?」話說完,離凡立馬上前一步想要抓住蕭衍。

    蕭衍見狀也是不服,我就偏讓你抓不著。「大人打小孩,哼,不害臊!」

    「不害臊?我打你這個賊兒,卻又需要什麼說法。」離凡一抓不成,臉色一黑,要不是自己重傷未癒,腿腳又受了箭傷,否則哪容得蕭衍逃過。

    兩人你抓我躲來來回回十幾次,蕭衍是吃飽喝足的人,又未受傷,不覺抓著抓著玩性大起,不時出言不遜,挑釁對方。更多更快章節請到。離凡重傷未癒久不得手,心頭早已不悅,只聽對方居然還敢出言嘲諷,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也不知是哪句觸了離凡逆鱗,離凡大喝一聲一腳往蕭衍腿上掃去。

    蕭衍以為離凡腿有箭傷只能動手,正在嘻嘻哈哈辱罵對方,殊不知離凡突然一改常態出腿而來,只聽喀嚓一聲,離凡未制得住力道,蕭衍左腿既然被一掃而斷。蕭衍被那疼痛攪的,只覺天旋地轉,頭背發麻。踱了幾步一個不小心掉入身後泉中,落水之際,蕭衍看到不遠有一火把,來人正是離凡的師妹。

    話說長孫凌兒和長孫碧兒,一早就到了這山泉附近,可是這山泉綠洲不小,四人竟然各處這山一面。長孫凌兒帶著師妹繞著山嶺尋了半天,終於讓她發現洞中的火光。可是進洞一看卻有四下無人。於是長孫凌兒又跟著洞外腳步一路尋了過來。誰知道剛到泉邊,就見蕭衍掉入水中。

    「你這呆子讓我一頓好找!咦?那小子怎的落水了,還不快快救他上來?」凌兒雙目一瞪嗔怒道。

    「師妹,不是我不救,這小子把你你你給我的夜明刀給偷了,我也是為了罰罰他才讓他吃些苦頭的。」離凡見師妹似有不悅,面露難色道。

    「偷了你的夜明刀?這荒山野嶺的,他偷你刀幹什麼?」長孫碧兒只看蕭衍在水中苦苦掙扎,不由問道。

    「我怎知,他定是趁你倆出洞之時,才起的賊心。」離凡解釋道。

    「什麼出洞,我剛剛才找過來啊。」凌兒不禁皺起了眉頭,不解道。

    「什麼?那洞中事物不是師妹你們置辦的麼?」離凡頓覺自己剛剛先入為主,犯了大錯。第一時間更新

    「怎麼可能啊,我和姐姐尋了這山幾個時辰才找到這裡來呢」碧兒撅著小嘴說道。

    離凡週身出了一著冷汗「壞了,錯怪他了!」說了一聲,立馬快步走到水邊準備救起蕭衍。

    怎知突然水聲大起,山泉水流漸漸湧出,水下呈漩渦之勢,那蕭衍心知這池水不過一丈深,可是怎奈自己左腿已斷,疼痛之意遷至週身,這小子何曾受過這等傷,在湖中連嗆了幾口水,差點淹死。等到聽聞誤會已解,還在想上岸如何討回公道。怎知這時水勢大變,腳下水流漸成盤吸之力,蕭衍掙扎著眼看就要沉了下去,他趕忙大吸一口氣,此刻水勢越來越急,吸力亦是逐漸變大,只聽轟的一聲,水下似乎開了個口子,蕭衍被漩渦捲入水底。

    岸上三人看著著急,可是這個水勢如何下得去?長孫凌兒不禁眉頭緊鎖,碧兒也是急的跺腳。離凡此時也知自己鑄成大錯,蕭衍這小子恐怕難逃此劫,胸口不覺一悶,一口甜物湧上喉嚨。蕭衍聽到的最後幾聲便是兩位女子大喊著離凡的名字。

    br/>冥冥之中,蕭衍覺得眼前一片幽藍色的燈光亮起,難道我死了?他尋思著。直到他感覺身下冰冰涼涼有了知覺,才意識到自己還活著。他掙扎了一會,漸漸張開眼睛,可能是受了漩渦之由,此刻只覺腦內發漲,肚中反胃。蕭衍稍微躺了一會等到神智清醒,這才抬起頭來看了看周圍,只見四周全是那幽蘭之光。再一看,自己身處一個偌大的山洞之中,牆壁上鑲嵌著大大小小藍色小珠。

    「這兒是那山泉之下麼?」他喃喃自語。

    迷迷糊糊間,他想起當時是離凡踢了自己一腳使他跌倒落水,「我記得我的腿」思量之際,左腳傳來鑽心的疼痛,他不禁大叫起來。也不知過了多久,等他叫的筋疲力盡,心裡也把那離凡罵了幾百遍,視線又逐漸模糊起來,接著沉沉睡去。

    昏昏沉沉般睡了一覺,蕭衍但覺嘴唇漸有涼意,他慢慢睜開雙眼只見洞頂似有鐘乳石柱滴水而下,之前他喊得聲嘶力竭,又大睡一覺,口中不覺乾澀,索性張開嘴巴,也不管那水珠能不能喝,總之先過了嘴癮再論。等喝了一段時間,蕭衍也恢復了一些力氣,他雙手支地,用僅剩的右腿慢慢坐了起來靠在石壁旁,然後打量起四周。

    「這兒的確是泉水池下的山洞」他肯定道。

    這個洞穴應該位處山泉之下,自己定是捲入水流之中被沖刷至此。可怎麼出去,他觀附近黑漆漆的沒有任何洞口,再看洞頂也是結結實實的岩石。蕭衍看到此處,不由放聲一歎,恐怕自己這條命要交代在這裡了。

    「我才十三歲,便要死了麼?」他有些悲涼,忽的又想起當年養父養母帶他一路北上的情景,「那時餓殍遍地別說十三歲,便是三歲的孩子,也有餓死的」想著想著,他忽然覺得釋然許多。

    「如若要是在做夢,該是多好」他迷迷糊糊自語道「如若一醒來,馬叔還在身邊,余炕還能帶我去聽書,該有多好」

    自語間,蕭衍臉頰上傳來一片涼意,耳邊水聲突起,他回頭一看原來自己掉下之處有一汪水癡,清澈見底,三尺不到。池中竟還有數十條大小不一的魚兒,恐怕和自己一樣也是因這泉流捲了進來。他看著池中魚兒游來游去找不到方向,不禁又長歎一聲「我與那水中之魚」又有何區別,「我…為何落到這個天地,莫非我做錯什麼了麼?」他想著,好不明白。

    忽然他敲了敲手邊石子,引得回聲蕩蕩,好似鬼怪嚎叫,地獄輕歌。

    「誰?!」蕭衍被自己的聲音弄的一驚,有些害怕起來,「別過來!什麼東西!別過來!」他喘著粗氣,抱緊膝蓋,陡然回過神來,這哪是夢,自己是真真切切的到了這無人的絕路處。

    此刻他已全然清醒過來,周圍的黑暗沉沉般壓著自己,洞內又不時傳來奇怪的聲音,蕭衍此刻神經緊繃,雙目不停打量著周圍,生怕有什麼莫名的東西接近自己。

    「什麼東西到底是什麼東西,莫非是鬼怪?…我不是還活著麼?」蕭衍忙蜷縮起身子,瑟瑟發抖,「我到底還是膽子小…」過了幾炷香的功夫,洞內漸漸安靜下來,可黑暗依舊,似吞噬著生命一般…

    「滴答…滴答…」頭頂石柱上水滴,慢慢滴下,不知過了多久,蕭衍發抖的雙手漸漸累了,心裡也麻木起來,再也提不起勁去害怕這周圍的黑暗。

    「蕭衍,你居然沒嚇的尿褲子,有長進啊!」忽然,他似聽到了余炕的聲音。

    「余炕,你如若在這裡,會如何呢?肯定不會害怕吧。」他喃喃自問。

    「蕭衍,我不得道門,還要靠你傳承下去啊。」馬晉風的聲音也不知從哪裡傳了過來。

    「馬叔?不得道門不是還有餘炕麼?我這個膽小怕事的人…又怎麼能依靠我?」他此刻心中無力,週身發軟,就連哭的勁都沒有。

    想著想著突然肚子咕咕直叫,蕭衍苦笑罵了一句「沒用的肚子,我都快死了,你還叫餓,也罷,做鬼也做飽死鬼,這不是余炕常說的麼?也不知余炕現在在做什麼?馬叔又過得如何?」想想這兩月以來,自己的人生真是起起蕩蕩,蕭衍不免搖頭失笑。餓了就要吃,他也是想通了,總之是出不去了,活一天算一天吧。言罷蕭衍回頭抓起一條魚,用身旁碎石拍暈之後生生吞食,此刻他突然心頭一凜「咦?這兒的魚,鮮美無比,多肉少刺。最難得是,這池中之魚居然腥味全無。」蕭衍吃了一條,大為滿足,饞勁上頭,也不管什麼生生死死,轉頭又抓起一條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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