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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65 鴛鴦 文 / 檸檬笑

    「雲輕在何處?」玉汝恆直視著單膝跪在地上的魅影,沉聲道。

    魅影垂首道,「魅影的確不知。」

    「魅影,朕知你在想什麼,這世上,獨有他是任何人都無法取代的。」玉汝恆抬眸看向遠方,語氣中透著無限的哀傷。

    「那外面的那二人呢?」魅影黑紗蒙面,看不清他的神情,可是那一雙黑沉的眸子卻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黯然,那是一種千帆過盡之後的絕望死寂。

    玉汝恆微微一怔,「他們?是朕喜歡的人,愛的人,可是與雲輕相比,終究是……」

    魅影依舊跪著,「如此對於他們太不公平。」

    「公平?」玉汝恆隨即從方榻上起身,一步一步地向前走著,「這世間哪有公平之事,朕喜歡他們本身就不是一件公平的事情,因為,朕不能給與他們同等的愛。」

    「屬下不明白。」魅影只覺得眼前的這個人陌生而又熟悉,她到底是黎嫣呢?還是玉汝恆?

    玉汝恆越過魅影向前走去,直至行至殿門處,絢爛的陽光透過檻窗射下,映照在她潔白如玉的容顏上,此時此刻,她的神色淡然中透著冷漠,卻又夾雜著許多複雜卻又看不透的情緒,「其實朕也不明白,但是,朕會試著明白。」

    魅影抬眸看著那被陽光籠罩著的背影,依舊如同曾經那般冷漠高傲,曾經的她一如現在這般,總是喜歡負手而立,微微仰著頭,站在大殿前,眺望著遠方,那俾睨天下的氣勢是任何人都無法比擬的,比起那朝堂之上,端坐在金鑾殿的皇帝,還更像帝王,而她偏偏是女子,就是這樣的人,讓他終其一生,甘願陪在她的身邊,卻不敢越雷池半步。

    玉汝恆沉默了片刻,緩緩轉身看著他,「雲輕在何處?」

    魅影心下一沉,低聲道,「雲輕已經死了。」

    玉汝恆身形一頓,站在原地良久,終是無奈地勾起一抹淡淡地冷意,神色蒼涼,「他的屍身?」

    「魅影已經派人將他的屍身帶回,如今安放在冰棺內。」魅影的聲音總是帶著幾分的冷,如今說著越發地覺得如陣陣地冷風吹過,鑽入她的耳畔,直抵心口。

    她深吸了口氣,整個人就像是被這冷風吹得快要跌倒,「朕要去見他。」

    「魅影前去的時候,他是望著那火燒的皇宮服下了毒藥。」魅影隨即起身,緩步行至她的身旁,語氣卻顯得甚是平靜。

    玉汝恆嗤笑一聲,「他終究沒有食言。」

    魅影站在她的身旁,「暗帝可是現在去見他?」

    玉汝恆抬手卻終是無力地垂下,「不了,朕怕他看見我,會走的不安心。」

    魅影想要再說些什麼,可是,終究是不敢多言,只是一如從前那般,安靜地立在她的身側,等待著她的召喚。

    玉汝恆抬步踏出宮殿,拾階而下,卻走得極慢,迎著耀眼的陽光,只是這暖卻透不到她的心底。

    司徒墨離與申屠凌走在諾達的宅院內,這裡四通八達,每一處都銜接的天衣無縫,沒有絲毫的破綻,倘若不是宅院內的人,擅自闖入者,怕都是有去無回,如此匠心獨用的設計,的確讓他二人很感興趣。

    「你說小玉子這是要做什麼?」申屠凌一面走著,一面看向前方。

    「想做什麼?」司徒墨離沉默了片刻,不過是隨性一笑,「我只知道她如今很傷心難過。」

    「為何?」申屠凌不免好奇地問道。

    「你瞧瞧……」司徒墨離挑眉看向遠處恍惚而來的玉汝恆,「那神情還真是難看。」

    申屠凌順著司徒墨離的眸光看去,便看見不遠處走來的玉汝恆,一身素白的錦袍,神色黯然,眉宇間卻透著懾人的殺氣,如此看著,不只是哀還是傷?

    「她這是怎麼了?」申屠凌不喜歡看見這樣的玉汝恆,總是將所有的悲傷都隱藏與面具之下,他眸光一暗,抬步上前迎上她。

    司徒墨離卻站在原地不動,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似是在欣賞著風景,只是那雙眸子如今透著想要吞沒眼前所有景象的黑暗。

    申屠凌的步伐顯得有些沉重,不知為何,自離開大遠國那日開始,他便覺得他與她的距離似乎越來越遠。

    玉汝恆腦海中始終浮現著與雲輕在一起的畫面,曾經的他望著那巍峨的皇宮被大火吞噬的時候,他在想些什麼呢?她以為他不會如此做,即便知曉她死了,也不會隨著她一同離開,可是,現在,她活著,可是他卻早已不在自己的身邊……她只覺得眼角酸澀無比,她慢慢地停下腳步,仰著頭望著那刺眼的陽光,心頭卻如一把利劍刺入,痛得讓她無法呼吸,直至有一道身影向前,遮擋住她的視線,她緩緩地收回眸光,卻覺得一陣暈眩,險些站不住。

    申屠凌帶著焦急的神色,但更多的是冷,無以復加地冰冷,這是玉汝恆從來沒有見過的,是他察覺出什麼來了嗎?還是他看出了自己的內心?

    她忽然覺得好冷,刺骨的冷,深入骨髓的冷,原來,生離死別竟然是如此痛不欲生,那是一種撕心裂肺地疼,是一種絕望的疼,她忍不住地打了一個寒顫,緩步上前靠臉頰貼在他的胸膛上,雙臂緊緊地環著他,「申屠凌,他死了……」

    申屠凌眼眸中的擔憂換成了驚訝,緊接著伴隨而來的是心疼,他不自覺地抬起雙手抱著她,輕撫著她的後背,安撫著她,「你還有我,還有司徒墨離。」

    「他真的死了。」玉汝恆重複著這一句話,「對不起……」

    申屠凌再想說什麼,玉汝恆已經昏倒在了他的懷中,他驚慌不已,連忙將她抱起,此時,一道黑影落下,對上申屠凌擔憂的雙眸,沉聲道,「跟我來。」

    申屠凌微微一頓,看著眼前驀然轉身的黑影,轉眸看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司徒墨離,他眸光一沉,便跟著黑影向前走去。

    他低頭看著懷中的玉汝恆,抬眸看著前面疾步走著的黑影,「你是魅影?」

    「嗯。」魅影似乎不願與他多言,只是冷淡地應道。

    申屠凌也不再多問,不論她對自己做什麼,他都會陪在她的身邊,因為,曾經有一個人會不顧自己的生死,為他以身試毒,他知曉,這個世上再也不會有這樣一個人出現,而他除了她也不會再允許任何人進入他的心。

    司徒墨離緩緩地轉身,嘴角勾著嘲諷地笑意,她如此地深情,如此地失態是因為另一個人,而他又算什麼呢?

    魅影領著申屠凌入了正殿,並未留下一句話,便轉身離開。

    申屠凌連忙將玉汝恆放在床榻上,轉身便看見富春已經走了進來,行至他的身邊,「少主這是?」

    「昏過去了。」申屠凌看著他,「去準備熱水。」

    「是。」富春應道,轉身便退出了正殿。

    申屠凌坐在床榻旁,握著玉汝恆的手,只是這樣靜靜地凝視著她,她緊皺著眉頭,臉上帶著愧疚,緊抿著唇,這是她從未有過的脆弱,脆弱到隨便一揮,便將她擊垮,「在你的心中我是不及他的,可是,我還是不願放手。」

    天色昏暗,司徒墨離在這諾達的宅院中走了一圈又一圈,卻總是未再向前踏出一步,他知道,自己終究是放不下,放不下對她一切的好。

    「玉汝恆,你當真是吃定了我了嗎?」司徒墨離自嘲地冷笑,隨即轉身便向前走去。

    玉汝恆醒來時,天色已經大亮,她似乎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中的雲輕是鮮活的,有血有肉,並不是那躺在冰棺內冰冷的屍體,他淡淡地笑著,他說,「嫣兒,我在等你,你怎麼還不回來?」

    玉汝恆猛地睜開雙眸,坐起身來,轉身便看見申屠凌正一順不順地看著她,見她醒了,連忙著急地詢問道,「小玉子,你可有何不適?」

    玉汝恆怔怔地注視著他,直至另一道冰冷的聲音響起,她才緩緩地收回心緒,「她如今心裡只有一個人,哪裡還記得你?」

    司徒墨離冷冷地說罷,隨即抬步上前坐在床榻旁,側著頭看著她,「我說的不對嗎?」

    玉汝恆慢慢地合起雙眸,過了許久之後,忽然睜開雙眸,直視著司徒墨離,「你說得對,我的心裡只有他,他死了,我覺得自己好像也跟著死了一次。」

    司徒墨離嘴角始終掛著淺笑,如今聽著她說罷之後,忍不住地大笑出來,笑聲越發地狂肆,他隨即起身,背對著她,逕自行至窗邊,一手撐著椅子,一手扶著腰間,張揚的笑聲迴盪在整個寢室,直至到最後,那笑聲漸漸地收起,他一掌將身旁的椅子擊碎,猛地轉身大步上前盯著玉汝恆,「那我呢?我算什麼?是你一時興起的玩物嗎?是我自甘墮落,主動貼上來讓你玩弄?」

    玉汝恆只是靜靜地看著他,不發一言,她知道他這是在發洩,是在對他付出的感情,對她如此不愛惜自己而表現出來的不滿,可是,她以為自己可以撐過去,到頭來才發現,原來不能,真的不能,失去太痛苦……對於她來說是致命的打擊。

    申屠凌坐在一旁不出聲,他不知是該將司徒墨離拉開,還是與司徒墨離一樣如此放肆地去質問,這一刻,他才覺得自己其實什麼都做不到。

    整個大殿恢復了寧靜,寂靜無聲,連帶著一絲的喘息聲都沒有,司徒墨離那俊朗的容顏上凝結著前所未有的怒意,申屠凌神情木然,雙眸彷徨不定,玉汝恆抬起雙手,將司徒墨離抓著她雙肩的手掰開,她不能軟弱,不能給自己墮落的理由,雲輕死了,可是,他的仇呢?他對自己的愛呢?造成這一切的發生的罪魁禍首呢?不,她不能功虧一簣,她不能倒下。

    司徒墨離見她冷漠地將自己推開,他身體一個踉蹌,整個人頹然地站在她的面前,再一次放聲大笑著,「玉汝恆,我是瘋了,當真是瘋了。」

    玉汝恆赤腳下了床榻,大步上前行至他的面前,抬起手掌,掌心一動,掛在不遠處的寶劍落入了她的手掌,拽起司徒墨離的手抬步向外走去。

    司徒墨離臉上掛著冷笑,將她甩開,「你又想做什麼?我輸了,我累了。」

    玉汝恆轉眸看著他,「司徒墨離,你是不相信我,還是害怕輸給我心裡的那個人?」

    司徒墨離怔愣在原地,盯著她看著,她身上穿著還是昨日的素白錦袍,臉上帶著肅穆般的威嚴,轉眸看了一眼申屠凌,「你也跟著來。」

    申屠凌微微動了一下眸子,在思考著自己應當去嗎?

    玉汝恆冷哼一聲,「你們以為當我的人有那麼容易?以為入得了我心的人都是廢物嗎?」

    她的聲音不大,可是卻帶著從未有過的震懾冷意,她掃過司徒墨離與申屠凌,沉聲道,「不跟我出去,那便滾,我玉汝恆看上的人,喜歡的人,都是這世間獨一無二的,倘若你們連一個死人都比不過,你認為我會高看你們幾眼嗎?」

    司徒墨離上前從她的手中搶過寶劍,雙眸迸射出冷意,俊的容顏上鍍上了一層寒光,「玉汝恆,你好樣的。」

    玉汝恆冷笑一聲,「跟我走還是滾?」

    「你說呢?」司徒墨離握緊寶

    劍,踱步越過她向外走去。

    申屠凌見狀,不過是冷然一笑,緩步行至她的身旁,「小玉子,在你的心中我們到底算什麼?」

    玉汝恆隨即上前,將另一把寶劍丟給申屠凌,「算什麼?待會你就知道。」

    申屠凌接過這把鑲嵌著墨綠寶玉的寶劍,抬眸看著她,「你若想玩,我陪你。」

    玉汝恆嘴角一勾,重新回到寢室,穿好鞋子,抬步向外走去,申屠凌與司徒墨離手中一人一把寶劍,站在殿外等著她。

    千瑾辰與富春則是候在一旁,待看見玉汝恆出來,低頭道,「少主!」

    「讓魅影到瓊玉太等我。」玉汝恆並未在富春與千瑾辰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

    「是。」二人應道,富春則是親自前去通傳,而千瑾辰則是跟在她的身側。

    玉汝恆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這裡,雲輕並未來過,他走過大江南北,卻從來沒有到過冰城,可是,如今他卻要永遠長眠於此。

    她嘴角揚起淡淡地笑意,雲輕啊雲輕,對不起,前世我不能愛你,今生卻不敢去送你,其實,我很膽小不是嗎?

    她縱身一躍,便飛身離開了正殿,司徒墨離與申屠凌二人緊隨著她離開,千瑾辰也不甘示弱,四人轉瞬便離開了宮殿,不一會,玉汝恆便落在一處用白玉堆砌而成的亭台上,陽光灑下,她與這瓊玉台已然融為了一體。

    玉汝恆負手而立站在中間,抬眸看著司徒墨離與申屠凌二人,清風幾許,吹拂在他們的衣袍上,千瑾辰立在不遠處,不一會,便見一道黑影旋身落下,站在了玉汝恆的身側。

    她轉眸看了一眼魅影,冷聲道,「當年,你與我大戰了多少回合?」

    「五百回合。」魅影記得很清楚。

    「結果如何?」玉汝恆繼續問道。

    「魅影身中三劍,調息了半年。」魅影繼續回道。

    玉汝恆接著說道,「那他呢?」

    「三百回合。」魅影繼續道。

    「結果呢?」玉汝恆沉聲道。

    「兩敗俱傷。」魅影繼續說道。

    玉汝恆手指一動,將魅影腰間的彎刀握在手中,抬眸看著他們二人,「這是入我的心第一步。」

    司徒墨離看著玉汝恆,手腕一動,寶劍出鞘,刀鋒自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度,他盯著玉汝恆說道,「我不是他。」

    「可是你卻總是要與他比,不是嗎?」玉汝恆直言道。

    司徒墨離低笑一聲,「是啊,所以,這一戰是打定了?」

    「嗯。」玉汝恆點頭道,「不許出虛招,要全力以赴,有多愛我,便要對我有多狠。」

    申屠凌低頭看著那寶劍,「小玉子,你難道一點都不在乎?」

    玉汝恆看著申屠凌,「我為了替你試解藥,全力以赴,你呢?不過是大打一場,你難道擔心自己不如我?」

    申屠凌嘴角一勾,「小玉子,你少用激將法。」

    「對你,這招最管用。」玉汝恆直言不諱。

    魅影站在一旁,看著眼前的三人,明明是劍拔弩張,卻透著比陽光還要和煦的溫暖,他知道,自己只能做他的屬下,最信任的人,卻永遠走不進她的內心,因為,他沒有他們的勇氣與膽量。

    司徒墨離一身青竹的錦袍,他抬起手將下擺撩起,別在腰間,青絲隨風而動,他轉眸看向申屠凌,「你來還是我來?」

    申屠凌看了一眼司徒墨離,低聲道,「你來。」

    司徒墨離這才露出一抹難得的笑意,「好。」

    一陣強風起,他手中的劍猶如一根強勁的翠竹,劃過無數的劍影,向玉汝恆刺去,玉汝恆淡然地站在原地,待他移形換影般地靠近,她身子一側,手中的彎刀擋住他的寶劍,二人的招式甚是凌厲,而且,帶著一股難掩的冷風,二人對打得極快,不一會,二人便糾纏在一起,飛簷走壁,或者是旋落在湖面上,兩道身影如此看去,卻像是一對嬉戲玩耍的鴛鴦,不像是在已決生死。

    申屠凌雙手環著寶劍,一順不順地看著,側眸看了一眼千瑾辰與魅影,此刻也在聚精會神地關注著,他看得出,魅影的眼神中夾雜著的隱隱的炙熱,這個人隱藏地極好,他轉眸看向玉汝恆,不禁歎了口氣,這樣的女子,何人不愛呢?

    司徒墨離與玉汝恆互不相讓,打得難捨難分,只看見司徒墨離劍鋒一轉,直抵在玉汝恆的頸項,她一個旋轉,劍鋒劃過白皙的頸項,一縷青絲隨風落下,玉汝恆手中的彎刀也落在了他的腰間,司徒墨離警覺,連忙一個側旋,躲開彎刀,腰間的玉帶被割破,長袍散落,他隨即一個旋轉落在她的身旁,手腕一動,長劍將她腰間的玉扣挑開,她的衣袍亦是隨風飛起,二人的衣擺纏綿糾纏在一起,讓人看著像極了比翼雙飛。

    二人繼續地對打著,打了整整一日,卻是難分勝負,申屠凌只覺得這樣下去,怕是三天三也分不出勝負,他上前一步,行至魅影的身側,低聲道,「當初,她跟那個人打了多久?」

    「兩天兩夜。」魅影低聲道。

    「哦。」申屠凌瞭然地點頭,「那依你看,她如今跟司徒墨離……」

    「凌王為何要明知故問呢?」魅影冷冷地開口,並未給申屠凌絲毫地面子。

    申屠凌幽幽地歎了口氣,「還真是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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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瑾辰雖然不是第一次看玉汝恆比試,可是,也從未見過她與司徒墨離過招,高手過招自然是地動山搖,看透十足。

    如此一比較,他便知曉自己的武功太差,低聲道,「景帝的武功似乎比少主要高一些。」

    「雲景行是真人不露相。」申屠凌慢悠悠地說道,雙眸還是一順不順地盯著不遠處的身影。

    「他的確不簡單。」魅影冷聲道。

    「魅影,這是剛收到的消息。」富春站在魅影的身側說道。

    「誰的?」魅影直接問道。

    「黎穆染一直追著靈柩到大驪的邊境,中了黎緋的埋伏,如今被生擒。」富春的聲音壓得很低。

    魅影冷哼道,「沒出息。」

    富春對於魅影如此的語氣已經習以為常,相反,申屠凌卻覺得魅影不過是一個屬下,卻有如此大的口氣,竟然敢如此斥責黎穆染,他忍不住地轉眸看了他一眼,只是這一眼,卻錯過了不遠處最驚險的一幕。

    「少主!」千瑾辰驚呼道。

    申屠凌轉身時,便看見司徒墨離手中的長劍正直直地向玉汝恆的胸口刺去,而且,速度極快,顯然是一鼓作氣,沒有任何的轉圜,而玉汝恆手中的彎刀也直直地對準了司徒墨離的頸項,亦是一氣呵成,二人這是要玉石俱焚嗎?還是要做一對苦命鴛鴦呢?

    ------題外話------

    吼吼……親耐噠們,瓦剛回家,事情太多,回來的晚了,今天更新有點晚,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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