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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三章 我本是湖上的落拓人 文 / 文刀小五

    小的時候在炎黃城生活,多了青山白雲泥土芬芳,少了鋼筋水泥燈紅酒綠,很自然的,增添了不少的江湖氣,只從炎黃徒子徒孫那青衫褐衣草鞋步履就可以窺見一二,居風同樣是如此。這樣也就直接導致了居風之後在京城的草莽校園生活,常常是直來直去不懂拐彎抹角,實在談不攏就拳腳上見真章。可是後來少年憑借超強的適應性,漸漸把自己的本性藏匿起來,學會了用心去看待事情,用腦子去處理問題,當真是一個可塑性極強的苗子。如今站在青春韶華的門檻上,居風變得愈加成熟,關於本我自我超我的哲學難題,往往可以拿捏有度。做人做事到了一個境界,不是累,那是天然。

    所以,作為生活裡的主角戲子,居風很快融入了海盜的生活,連帶著引起了一番旖旎的遭遇,讓這半個月的海盜生涯「活色生香」。

    海盜星不缺乏新鮮血液,就像炎黃城會有喜歡隱匿生活的人趨之若鶩,青龍和尚的海道星也會在某一個特定圈子裡聲名煊赫,有點類似教徒口中的聖地,這裡則是閒散浪人無比憧憬的地方,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人慕名而來,少則一兩個,多則動輒上百的小團隊。都是因生活所迫,有志同道合的人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總比少數人落寞孤單強。

    清晨的海道星,空氣如炎黃城一樣清新,到底是沒有被現代化強暴的大家閨秀,骨子裡多了分清純,因為這裡水資源不是很豐富,所以碧落裡很少見的團團白雲,湛藍穹蒼如剛被清洗過一般,極其悅目。

    居風推開門從一個小板房裡走出來,恣意地伸展腰肢,偶爾能聽見幾聲從骨骼裡傳出來的清脆聲音,猛然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頓時感覺神清氣爽,經久長夜的疲憊一掃而空。

    毗鄰的板房裡,伴隨著一聲「吱嘎」的聲響,一個媚麗的女子也探出了頭,繼而則是裹了一件翠綠色薄衫的上半身,然後才是整個纖細的身體。女子重複做了一邊剛才居風的動作,然而味道卻迥然不同。前者是陽光陽剛,後者則是柔美柔媚,男女有別,景色各異。

    女子起先沒有感受到不同,但是片刻之後,忽然偏過頭,正對上居風那笑意濃濃暖意和煦的臉龐,談不上帥氣,但是卻有一種詭異的吸引力,讓人很容易陷入其中,無法自拔。女子不是懵懂花癡的萌妹子,一個女人若是沒有一些不同尋常的經歷怎麼會願意落草為寇,所以她知道那是一種叫做男人的吸引力,但是卻從這樣一個看起來稚嫩的小伙身上流露出來,從第一天開始她就很好奇,一直好奇了這麼久。好奇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尤其是女人的好奇,往往代表了某種發展趨勢的信號,很堅韌,很可怕,很……讓男人無法理解。

    「早!」居風笑道,一如開始那般春風拂面的笑容,照亮了女人的心扉。

    女人擁有一張不俗的面龐,流年沒能在她的容顏上留下多少痕跡,反倒雕琢出一種別樣的溫柔。女子倩然一笑,聲音不甜甜糯糯,有種符合身份的爽朗乾脆。

    「早!看得出你是一個很勤奮的人,似乎經常這麼早起。」

    居風轉過身,下蹲,一邊屈膝壓腿一邊回道:「沒辦法,淪落到這般地步,但是也不肯這麼自甘墮落,想著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我就每天碰碰運氣。這不,很快就碰見一個美麗的蝴蝶,想來古人誠不我欺。」

    媚麗女人呵呵嬌笑出聲,有些嗔道:「你這馬屁未免有點太直白了吧,總不會說的隱晦一點,看不出來你還是個油嘴滑舌的人。」

    居風嘿嘿一笑,換了另一隻腿,繼續道:「沒辦法,我這點微末道行,也不敢在你面前太過造次,還是直接一點的好,臉皮厚的緊,呵呵,不妨事。倒是你,今晨怎麼這麼早起來,等會你哥要進山,你不是也要去吧?美女野獸,說說還可以,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我當然不去了,我可不想給你們拖後腿。是昨天南區來了一批新的投奔者,據說有幾個女人和孩子,我和幾個姐妹阿姨去看望一下。」

    時代發展,但是還是不停的有人淪為海盜,這不得不說是一件悲哀的事情。女人說到這裡的時候眸子明顯黯淡了一點,笑容也收斂了許多。居風一時間也是百感交集,只是卻不知該如何開口寬慰,氣氛便有些尷尬起來。

    女人從剛才伸展完腰肢就一直站在晨光裡,柔順的黑髮靜靜地披在肩膀,乾淨的碎花格子長裙沒有隨風搖擺,只是裙裾遮住了一些嫩綠的小草。女人就那樣沐浴在有些耀眼的晨光裡,靜若處子,恍如隔世。

    居風做完了一系列動作,沒有轉身離去,也沒有出言打破這種和諧,只是靜靜地看著陽光裡的她。就在此時此刻,她一點也不像是僻野他鄉的海盜,反而不啻仙子。

    許久,或者是半晌,女子有些歉意地問道:「能說說你的故事嗎?」

    說起嚴肅問題,居風也不再戲言,給了一個半真半假的回答。

    「父親去世,仇人追殺。」

    女子聞言,有些茫然,癡癡道:「為什麼都是悲慼的故事呢?」

    居風知道女子的身世,本來是某個國家的軍隊高管,只可惜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時候被莫須有的罪名拿下,後來太多人落井下石,女子的哥哥就憤然殺了幾個人,然後就帶著妹妹一路逃亡,最後流蕩這裡。

    居風的心性堅韌,可是還是不免被牽動的悲傷起來。可是自己總不能無病呻吟,畢竟自己現在所擁有的,比諸女子要好千百倍,他只能退而求其次。

    「其實,什麼才算是悲劇呢?我覺得命運待我已經不薄。你看看這個世界每天有多少人死於非命,疾病,橫禍,天災。那些人的苦楚又該怎麼辦呢,日子不還是要照常繼續。我常常想,我本是江湖上一個落拓浪人,現在日日無憂,不必拼了命的想要爭名逐利,渴有清泉水,餓有林間肉,還該奢求

    太多嗎?看著頭上的一團火,升起落下便是一天過去,我們的生命也就減少了一天,與其浪費在唏噓感歎上,何不如抓緊時間好好珍惜眼下。一朵花有一朵花的芬芳,一棵草有一顆草的堅持,那……我們呢?」

    居風的語氣沒有激動,只是如汩汩清泉般把這些話流淌出來,然而卻真實地滋潤了某人的心田,瞬間滋生了朵朵柔荑。

    女子的眼睛一亮,笑容又恢復先前,忽而一陣風刮過,黑髮亂舞,裙擺飛揚,好不美麗!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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