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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6 我知道是誰要殺我了,姬十二! 文 / 軒少爺的娘

    熊大跟熊二說:「又要額們殺人,又要額們不露出形蹤,只讓馬兒跑,不讓馬吃草,少主太不銀(人)道了!」

    熊二說:「哥,你有空抱怨,還不如快點想辦法,要怎麼樣才不讓顧姑娘瞧出來。」

    鐵龍瞥了他們一眼:「就你們倆這麼特殊的身材,要不讓人發現挺難的。」

    他們仨躲在一個山坡後面,墨飛虎躲在另一邊,他抽空看了看那些湧向聶淺歌和顧還卿的殺手,靈機一動:「要不,我們也扮殺手吧。」

    這批殺手俱是最常規的配置——黑衣,黑巾蒙面,手執寒光閃閃的利器,目露凶光。

    「好啊好啊!」

    「這主意妙!」

    墨飛虎的提議受到了空前的歡迎,熊大搓手抖肩,笑得一臉猥瑣:「嘿嘿,額就喜歡扮殺手,嘿嘿……」

    「……」

    淺淺扒在馬車的窗口看了看,發現殺手人數真不少,粗略估計,一百五六十人是跑不了的,不禁嚇了一跳,趕緊掀開車簾子道:「還卿,我來幫你。」

    顧還卿朝她擺擺手,指指車裡頭,淺淺會意,又把腦袋縮回去了。

    殺手呈包抄狀,從四面八方向馬車逼近,宮家的兩位車伕腿跟彈綿花似的,抖著嗓子問道:「聶二爺,顧姑娘,那……那我們現在要怎麼辦?這麼多人,也沒法逃啊。」

    顧還卿一指聶淺歌跟冷奕坐的那輛馬車:「躲裡面,別出來,也別出聲。」

    倆車伕忙不迭的躲進車裡。

    冷奕已朝著離的最近的那些殺手而去,只見他一抖劍鞘,他那柄寶劍脫鞘而出,在陽光的照射下發出耀眼的青藍色光芒,鋒芒畢露!

    他探手握住古拙的劍柄,就勢斜斜一揮,「唰」的一聲,寒涼森冷的劍氣暴漲開來,攜雷霆萬鈞之勢,以無與倫比的速度攻向對面的敵人。

    「啊!」

    「啊……」

    許是未料到對手是硬茬,有幾名殺手當場口吐鮮血的撲到在地,其他殺手立刻警戒起來,紛紛向冷奕攻過來,很快將他包圍。

    一時間刀光劍影,殺聲震天。

    冷奕卻不慌不忙的用劍尖挑起殺手落在地上的武器,倏地往後一甩:「二爺,顧姑娘,接著!」

    聶淺歌探臂接過兩把飛來的劍,覺得冷奕特沒品味,他自己喜歡用劍,理所當然地認為別人也喜歡用劍。

    嫌棄地打量了兩把劍一眼,他將其中一把遞給顧還卿:「湊合著用。」

    顧還卿無所謂,除了弓箭以外,她對武器不挑,舉劍就對著左邊的殺手衝了上去,劈面橫掃一劍,頓時,劍光橫蕩如流水奔騰,殺氣凜洌若寒冬朔風,排山倒海般的向敵人席捲而去。

    聶淺歌跟在她身後,就見那群殺手慘叫聲起,血花狂濺,不過一瞬,就倒下幾個。

    他抿了抿薄唇,垂眸一笑,下一刻,他眼皮都不抬的隨手揮出一劍,森森劍光剎那間如雪霰飛散,氣勢如虹!

    「啊」的幾聲慘叫,奔向他的殺手頓時遭了殃。

    「不對!」一個殺手伸臂擋住要往前衝的同伴,目光陰寒地盯著聶淺歌道:「他不是聶二呆嗎?怎麼可能會武功?還一出手就傷我們好幾個弟兄。」

    另一個殺手道:「聽說他有奇遇,碰到一位絕世高人治好了他的癡愚症。」

    「這我知道。」先前那殺手道:「他的事兒被人們津津樂道,早傳的人盡皆知,我們姑且相信他的呆症真的被治好了,可他怎麼會武功?這不很奇怪麼!」

    眾殺手同樣疑惑不解,聶淺歌的事他們也聽說了,據說許多人歆羨慕聶淺歌的好運,而那些家中有人患癡呆症的,驚喜的同時,更是譴人來牛家村,紛紛打聽聶淺歌是如何治的病,在哪裡遇到的高人,都想讓那位高人也替自己的家人治上一治。

    不過都只是空歡喜一場,因為聶家表示愛莫能助,他們說那位高人來無影,去無蹤,僅僅是巧遇,至於高人仙蹤何方,真不知道。

    但即便如此,聶淺歌此時的表現也夠讓人刮目相看了,怎麼說幾個月前他還是個呆傻木訥的傢伙,短短的時日內,他是如何變成一個可以仗劍殺人的高手的?

    一個殺手說:「我只知道他的護衛武功高強,但從未聽過他會武功,以前在京裡若有人欺負他,都是他的護衛幫他出頭。」一指冷奕的方向:「諾,那就是他的護衛,名叫冷奕。」

    殺手在議論聶淺歌,聶淺歌聽在耳裡,頗覺好笑。

    他彎了彎唇,腳下一點,赫然騰身而起,如大鵬展翅一般主動攻向殺手,似笑非笑地道:「累你們東猜西猜啦,實話告訴你們,那高人不止徹底治好了我的頑疾,還傳授了我一身武藝,此時正好拿你們試試手,怪你們運氣不好,統統都納命來吧!」

    殺手也不是吃素的,其中一個殺手一揮手:「上,我就不信他一個呆子能有多厲害,口氣這麼大,也不怕大風閃了舌頭!」

    顧還卿雖然在殺敵,但她只在兩輛馬車附近轉悠,以免殺手去傷害馬車裡的人,同時也觀注著聶淺歌,她上次試過他的身手,知道他是有真功夫,只是他畢竟沒有對敵的經驗,她怕他吃虧,所以免不了要照看他一二,假設聶淺歌遇到危險,她可以馬上過去幫他。

    然一看之下,她卻完全放心了。

    那簡直是一邊倒的形式!圍著聶淺歌的殺手眾多,可他卻在大開殺戒,只見他信手一劍,劍尖如靈蛇吐信,揮灑間便取人性命,那些殺手武功雖高,但全然不是他的對手,頃刻間便被他殺的七零八落,如風中殘葉。

    淺淺在馬車裡幫不上忙,只能乾著急,於是趴在馬車窗口指點顧還卿:「還卿,這邊來了兩個,右邊來了幾個,前邊來了幾個,左邊來了幾個……」

    顧還卿倒也給她面子,她指哪她打哪,被她指揮的像個陀螺,旋風似的繞著兩輛馬車清敵,凡她所到之處,殺手碰到她猶如碰到索命閻羅,必是慘嚎聲聲,血雨飛灑。

    車外的喊殺聲、打鬥聲、兵器叮叮噹噹的相交聲不停的傳進車內,蕙蕙和香草驚恐欲絕,兩姐妹全身發抖的抱在一起,只恨不得插翅飛走。

    偏偏淺淺見還卿如她的尚方寶劍一般好使,越發興味盎然,竟拍著車壁道:「還卿,我方才替你數了一下,你差不多殺了二十多個,加油,爭取殺一百個,好湊個整。」

    顧還卿覺得這小妞就會順竿子爬,給點顏色她就敢開染房,無奈搖頭,而蕙蕙和香草一聽顧還卿殺了這麼多人,頓時瞪大眼睛驚叫起來:「還卿姐……她她……她殺人?」

    「還卿殺人有什麼好稀奇的?」淺淺回頭看了她們一眼,反覺她們大驚小怪:「如果她不殺人,那些壞人就該上來殺咱們了。」

    「……」蕙蕙膽子大一些,就說我看看,然後顫顫巍巍地來到淺淺身邊,藉著她的肩膀往外望。冬草一看蕙蕙都如此,她也有樣學樣,哆哆嗦嗦的擠到堂妹身邊,跟著往外看。

    一看之下,兩姐妹嚇了一跳,外面斷臂殘肢飛的到處都是,地上屍體橫纍纍,血流成河,而顧還卿和聶淺歌正好處在她們視線所及之內,兩人騰挪跳躍,或閃或避或攻,各自將手中的利劍舞出一團殺氣四溢的劍花,以橫掃千軍之勢向對面的敵人潑灑開去。

    那些企圖攻擊他們的黑衣人發出一陣陣淒厲的叫聲,空中血花朵朵綻放,熾烈妖冶如地獄裡盛開的彼岸花,濃郁的血腥味飄散在空氣中,四處瀰漫。

    兩姐妹何曾見過這樣血腥殘忍的場面,更是驚恐萬狀,且又覺得噁心,不約而同的捂著嘴不停的乾嘔。

    淺淺看著她們狼狽的樣子,嘖嘖搖頭,然後又趴到窗口去觀看戰況了。

    卻說冷奕正在左前方殺的興起,圍在他周圍的殺手鮮血飆飛,痛呼不絕於耳,忽然,一個殺手飛快地奔過來,熱情的跟他打招呼:「冷奕,是我啊。」

    冷奕一愣,盯著那個殺手看了看,疑惑地道:「……你是……列御?」

    「就是我啊。」列御火穿一身黑衣,臉上蒙著黑巾,興奮地道:「我們在扮殺手,混在他們中間,他們都沒認出來,殺得好過癮。」儼然方興未艾。

    「……」冷奕。

    「什麼,你是內奸?」幾人真正的殺手指著列御火大驚失色,立刻要喊同伴來除奸,冷奕和列御火直接動手,成功地讓他們閉了嘴。

    接著,另一個殺手也竄過來,拍了拍冷奕的肩:「冷奕,是我,你可別殺錯了。」

    「飛虎?」

    隨後,又有兩個殺手也朝這邊殺過來,不等他們開口自我介紹,冷奕已報出他們的名字:「熊大、熊二,你們兩兄弟,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

    熊大熊二十分鬱悶:「額們覺得額們扮殺手很專業很有氣質啊,殺手都沒發現額們,被額們殺的一愣一愣滴。」

    「……」

    「不是這個問題。」冷奕正要說他倆的模樣很好辯認,列御火突然一指他的額頭:「你額頭怎麼了?撞牆上啦,又腫又紅的。」

    「……」冷奕急忙用手摀住額頭,試圖遮住傷處。

    鐵龍砍翻兩個殺手,回頭一瞧,捂嘴吃吃笑:「哪是撞牆啊,是撞到少主了吧。」

    「……」冷奕。

    幾個頓時都來了興趣,殺人的間隙都不忘跑過來問冷奕:「你怎麼得罪少主了,被他砸的這麼慘?嘖嘖,可憐見的,頭都快被砸破。」

    冷奕不堪其擾,只好說:「昨晚他守了顧姑娘一晚上,我就問他感受如何。」

    話題太香艷太勁爆,這些人霎時眼睛都亮了,紛紛饒有興致地問:「那他怎麼說?」

    「他說他……」冷奕咳了咳:「硬了一整晚。」其實聶淺歌的原話不是這麼說的,但是男人嘛,心照不宣,都知道那是什麼意思。

    「……噗!哇哈哈……」

    「……少主真可憐,那滋味想必難受死了。」熊大心有慼慼焉,深有同感地夾緊褲襠。

    列御火噴笑間將劍送入一個殺手的胸膛,帶出絢麗的血花,轉頭對冷奕道:「你肯定在一旁幸災樂禍,惹惱他了。」

    「哪有?」冷奕喊冤:「我不過就說了熊大說過的話,結果他一個杯子扔過來,打了我一個措手不及。」

    「噗哧!」

    「哧哧!」

    「咩哈哈!那也要你躲的開才好啊,少主砸人可是一砸一個准。」

    幾個傢伙極不厚道的笑了起來,順便對冷奕冷嘲熱諷一番,冷奕實在郁悴的不行——交友不慎,外加交的全是損友……

    顧還卿一直朝冷奕這邊張望,聶淺歌就在她身邊不遠處,好就近照顧她,發現她老看那邊,不禁好奇:「卿卿,你在看什麼?」

    顧還卿挽了一個劍花,劍氣飛灑如箭,對面的殺手慘叫一聲,捂著脖頸倒下,勁上鮮血噴湧如泉,她這才回聶淺歌的話:「我怎麼感覺冷奕在和那群殺手聊天,聊的還挺愉快的,那幾個殺手好像都在笑,是我眼花了嗎?」

    「……」聶淺歌。

    「還有,你有沒有覺得好奇怪,殺手們好像起了內訌,都在自相殘殺,我剛才看見左邊那個殺手把他的兩個同伴幹掉了,右邊那個殺手也殺了他的三個同夥。」

    「……」聶淺歌。

    未免穿幫,他急中生智:「他們自相殘殺是好事,對我們有利,我們兩個加快速度清場,省得節外生枝,夜長夢多。」

    「有道理。」顧還卿深以為然,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對敵上。

    碰上這麼利害的對手,殺手們也是醉了,而且其中有一個還是呆子,但如今這呆子變成了活煞星,舉劍便把他們殺的潰不成軍,節節敗退。

    不用多久,穿黑衣服的殺手就被消滅的差不多了,能站著的廖若晨星。

    顧還卿指著那幾個活著的殺手,對聶淺歌道:「你顧好馬車,我去把那幾個殺手活捉回來問話,看他們受了誰的指使。」

    未及聶淺歌出聲,她狂風般的飛掠而去,快的讓人拉都拉不住,聶淺歌:「……」

    任務順利完成,列御火火速帶隊撤退,大家溜的都挺快的,唯熊大熊二反應慢了一點,就聽見身後有人喊:「那兩個殺手,奉勸你們別白費力氣了,跑是跑不掉的。」

    熊大熊二一個漂亮的回眸——嗯?顧還卿!

    兩人駭的魂飛魄散,頓時什麼都顧不上了,撒開腳丫子就跑……

    顧還卿邊追邊皺眉,這兩個殺手好眼熟啊?她好像在哪裡見過。

    管他,越眼熟越要追!

    熊氏兄弟邊跑邊回頭,見顧還卿緊咬他們不放,且距離越來越近,兩人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熊大道:「奶奶滴個熊,她的輕功怎麼也這樣好啊!還讓不讓人活了,緊追額們幹什麼?」

    熊二也叫苦:「功到用時方恨少,再恨爹娘少生腿,給她這麼追下去,俺們早晚會落到她手裡。」

    「怎麼辦啊?」熊大急的滿頭大汗。

    萬幸,冷奕的聲音遠遠地傳來:「顧姑娘,快回來,你的女跑堂受傷了,你快來看看吧!」

    眼看快得手了,顧還卿很不甘心,但想到冬草和蕙蕙,她還是停下身形。就這一會兒功夫,熊氏兄弟已和她拉開了距離。

    她想想也就算了——窮寇莫追。

    差點弄巧成拙的熊氏兄弟跑了一段路後,發覺顧還卿沒有再追了,這兩人呼呼直喘氣,拍著胸脯後怕地道:「額滴個娘啊,好險!差一點點就被她活捉……要是穿幫了,少主鐵定會宰了額們。」

    於是兩人都去埋怨墨飛虎:「瞧你出的什麼餿主意?害我們差點被發現。」

    墨飛虎覺得很無辜:「要怪只能怪你倆人品不好,我們都沒事。」

    「……」人品不好的熊氏兄弟摸頭,十分迷惑:「真是人品有問題嗎?可俺咋覺得俺滴人品捧揍噠勒。」

    「……」眾人絕倒,紛紛表示要揍死這對臭不要臉的堂兄弟。

    ※※※※※※

    除了逃跑的那幾個殺手,這批殺手幾乎全軍覆沒,顧還卿讓宮家的車伕去報官,讓衙門來收屍,不然這麼多人死在這裡,嚇著百姓就不好了。

    蕙蕙和冬草的確受了傷——方才戰況激烈,驚到馬兒,把馬車帶的搖晃顛簸起來,淺淺安然無恙,蕙蕙跟冬草卻摔了一跤,手腳都磕破皮了,不過不算嚴重,沒傷著骨頭。

    等待官差的過程,冷奕把寶劍往肩上一擱,酷酷地問顧還卿:「你都得罪誰了?」

    顧還卿無語地睨著他,這麼多人,怎麼就她得罪誰了?

    「這些殺手明顯是衝著你來的啊。」冷奕用劍鞘一指那些殺手:「都知道食來運轉是你和宮家合夥,先投毒,再安排殺手,且這批殺手的規模不小,尋常人只怕沒這本事吧。」

    他說的這些,顧還卿其實也想到了,投毒的人能傷到宮少陵,那身手絕非泛泛,普通人是指使不動的,何況那些人一旦被抓住,馬上服毒自殺——可見是死士。

    有死士,又能派出百來個殺手,這幕後之人來頭不要太大哦!

    但至於是不是衝著她來的,她覺得有待商榷:「我最近安分守己的很,成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我上哪得罪誰去啊?」

    「以前呢?」冷奕跟查案似的。

    以前……

    「對了!」顧還卿忽然用力一捶車轅,氣憤地道:「我知道是誰要殺我了。」

    「誰?」

    「姬十二!」

    「……」聶淺歌。

    「……」冷奕。

    再也料不到竟是這個答案。

    顧還卿恨恨地道:「可惡,我那會就覺得那兩個殺手好眼熟,所以才追著他們不放,當時想了半天沒想起來,這會想起來了,不就是熊氏兄弟嗎。」

    聶淺歌低頭撫額:「……」

    冷奕努力把唇抿成一條線

    :「……」

    顧還卿還在說:「氣死我了,當時要不是冷奕喊我,我已經把那兩個傢伙抓住了!別以為換了身衣服,蒙著個臉我就不認識他們倆了,就他們倆兄弟那樣五大三粗的身形,化成灰我也認識!」

    聶淺歌吸氣,呼氣,再吸氣,實在忍不住了:「姬十二為什麼要殺你?」

    「滅口唄!」顧還卿想也不想地道:「我見過他的真面目,他肯定怕我到處宣揚,覺得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所以尋思著把我殺了為好。」

    「……」聶淺歌已經無法可說了,半天才從齒縫裡蹦出幾個字:「虧你想得出!」

    ※※※※※※

    京城

    新春伊始,萬像更新,京中依舊滿眼繁華,處處膏梁錦繡。富麗宏偉的三皇子府更是煥然一新,瞧著像要辦喜事的樣子,只差四處張貼囍字了。

    人們議論紛紛,皆覺得慕家大小姐已經做出了選擇,準備做三皇子妃了,否則三皇子府不會這般作派。

    唯有慕雲舒心生暗惱,對女兒道:「陶貴妃未免太咄咄逼人了,我們分明未應她,只說要再考慮考慮,她卻弄出此種陣仗,是想造成既定事實麼?不用幾天,人們都會誤以為你放棄皇后的提議,打算嫁進三皇子府了。」

    慕雲舒目前已官拜尚書令,又因慕明月手中有紫月滄月佩之故,皇后都對他另眼相待,故而對以前看得挺順眼的陶貴妃有點瞧不上了,而對於陶貴妃如此枉顧慕家作法的行為,更是頗有微詞。

    慕明月調著琴弦的玉手一頓,嬌艷欲滴的唇瓣彎出一抹薄涼的譏誚:「她也只是虛張聲勢而已,即便我們應下她,她以為就萬事無憂了麼!她連自己的兒子都擺不平,卻一門心思想擺弄別人,空有做鳳凰的心卻無做鳳凰的命,不過一草雞耳!」

    「怎麼……」尚書令大人目光閃了閃,望著慕明月沉吟道:「三皇子他……他還執迷不悟麼?」

    慕明月唇邊譏誚的弧度擴大:「爹您也沒料到吧,我和還卿,撇開誰是您親生,誰是您養的不談,您說句實話,我哪點不如還卿?」

    慕雲舒咳了咳:「還卿哪能跟你比?她那個性子,轉個彎都不會,以前也就是有我……不,有你哥護著,她才能……好了,不說她了,爹有眼睛,會看,你比她強多了,回來後辦的件件事爹都看在眼裡,有謀有略,有張有弛,待人處事方面幾乎無可挑剔,連皇后都對你多方稱讚,還有誰不以你為女子表率。」

    「可就這樣,一個人人稱讚的我,在三皇子眼裡,卻是處處不如還卿的。」

    慕明月垂下頭,神情淡淡,沒有半點怨天尤人,只是平靜的陳述事實:「在他眼裡,還卿是最好的,女兒在他心裡,充其量只是比其他女子美,比其他女子聰明,夠格配跟他站在一起說話罷了。縱然有份量,也不如還卿在他心裡的份量重。」

    「……」慕雲舒。

    想了想才勸:「爹不是說過麼,三皇子只是在鑽牛角尖,入了魔障,他的事,素來都是陶貴妃說了算,少有自己能做主的。你不必跟他一起鑽牛角尖,鑽也鑽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後仍需陶貴妃拍板定奪。所以,你要想開一點,早點拿主意,若決定嫁太子殿下,爹也好去早早準備,省得讓陶貴妃搶了先機。」

    慕明月素腕微動,輕撥琴弦,發出錚錚的琴音,冷笑道:「就憑有陶貴妃那種跋扈專權的婆婆,女兒瞎了眼才會去嫁三皇子!」

    「太子殿下縱不能許我正妃之位,可他是名正言順的儲君,皇后要母儀天下,不可能像陶貴妃那般蠻橫無禮,再加上哥哥和太子一起長大的情誼,他怎麼也歪待不了我。」她瞇了瞇水靈靈的鳳目,胸有成竹地道:「何況以後的事,誰又說的清呢?正如爹爹所說,能當皇后的,不一定是太子妃!」

    「哎,女兒你能這樣想那真是太好了!」

    慕雲舒大感欣慰:「你早該選擇太子殿下了,爹爹如今掌官之權柄,等你哥哥得勝歸來,務必幫他弄到兵權,到時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你屈居人下。」

    慕明月微微一笑,顯然贊同父親的法,接著卻又歎了一口氣,語氣幽幽地道:「可女兒卻總是不甘心!之前三皇子分明是心儀於我的,他對還卿不屑一顧,甚至多方刁難她,後來就因為還卿救了他,他便棄了我這輪明月,心往還卿身上偏去了。」

    慕雲舒暗暗叫苦,唯恐她變卦,忙道:「男人大多三心兩意,不足為奇。」

    「爹,您不明白女兒的意思。」慕明月打斷她爹的話:「您放心,我會聽取皇后的建議,做一個盡善盡美的太子側妃的。我的意思是說,這樣做,表面上好像是女兒看不上三皇子,於是連他的正妃之位都棄了,實際上,女兒明明是被三皇子拋棄了。」

    慕雲舒實難理解女兒家的心思:「這有什麼好計較的?反正大家都知道是你看不上他,至於私底下,誰又會去探究?」

    話不投機半句多,慕明月放棄跟她爹辯論,只是淡淡地道:「女兒聽聞一則消息,也不知是真是假,爹如果還關心還卿的話,最好使人去打聽打聽,不然還卿出了什麼事,哥哥回來必定不會與您善罷甘休。」

    「……什麼消息?」慕雲舒問的頗心虛。

    慕聽濤離開時,因為擔憂顧還卿出了什麼事他鞭長莫及,便將顧還卿的一切事宜托付給父親,心裡想著父親對還卿多少還有幾份父女之情,比托付給別人強。

    可慕雲舒心裡總顧忌明月,所以對顧還卿的事採取不聞不問態度,此刻明月一提兒子,他又挺怕還卿出事,主要是擔心兒子回來怪罪他。

    慕明月靜靜地道:「好像是年前的時候,三皇子和陶貴妃大吵了一架,原因是因為還卿,我聽陶貴妃身邊的婢女說,陶貴妃氣得暴跳如雷,大罵還卿是引他們母子失和的禍害,她要除掉這個禍害,然後立刻送了書信給她的父兄。」

    「年前……」如今正月都快過完了,慕雲舒神色微變,著急地道:「年前什麼時候?你既然聽到為什麼當時不告訴為父?」

    「爹,這消息我也是最近打聽到的,年前要是知道,我會不告訴您嗎?最起碼我也會給還卿去封信,讓她有個防備啊。」

    慕雲舒急忙往外走:「那爹先去打聽打聽,明月你先好好想想你的事。」

    ※※※※※※

    「你確定這件事與陶家有關?」

    顧還卿坐在燭火旁,反覆打量那塊刻有「虎嘯」篆字的腰牌,問坐在桌對面的聶淺歌:「而這塊腰牌出自陶家虎衛營?」

    聶淺歌聲線低柔地道:「陶家的虎衛營專門訓練特殊的尖兵及死士,出入有四種腰牌,一:龍騰;二:虎躍;三:龍吟;四:虎嘯。來嘉陵的,大多持虎嘯腰牌。」

    顧還卿提著腰牌甩了甩,神色波瀾不驚:「與其說與陶家有關,不如說與陶貴妃有關吧,這女人,從來不是個省心的。」

    宮少陵坐在一旁喝茶,離他受傷已有七八天了,傷勢雖然未癒,但精神卻極好,指著那塊腰牌,問顧還卿:「據我所知,你是三皇子的救命恩人啊,若我沒有猜錯,那位桑榆公子便是三皇子的化名。他既然能千里迢迢跑來嘉陵看你,可見是個有心的,但為什麼陶貴妃和陶家要恩將仇報?」

    顧還卿非常淡定的喝了口茶,她總不能告訴宮少陵,她是救了姬非晚,可卻是他娘的眼中釘吧。

    聶淺歌垂眸把玩著白瓷茶蓋,漫不經心地道:「桃花也有好桃花和爛桃花之分,爛桃花之最,是為桃花劫。」

    他說到這便不說了,宮少陵聽的糊塗:「什麼意思?誰是爛桃花?」

    聶淺歌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你猜。」

    燭光下,他一襲玄衣如墨,年輕的臉龐十分俊秀,眉目如畫,兩排密密長睫在臉上形成兩排迷人的陰影,氣質沉靜而優,格外的吸引人。

    但宮少陵總覺得他不懷好意,尤其那句「爛桃花」意有所指,他不想猜,真猜到自己頭上怎麼辦?

    顧還卿卻不關心桃花,她鬆了口氣的樣子道:「看來我錯怪姬十二了,原來不是他派的殺手啊。」

    「……」聶淺歌。

    ------題外話------

    謝謝這些親,抱抱大家:海底精靈0930投了1票(5熱度),花陽霜雪投了1票,syl521投了1票,來1杯咖啡投了1票,如夢一世投了1票,海底精靈0930送了10顆鑽石,信號不好你說什麼送了5朵鮮花,老太太1961送了5朵鮮花……

    這個季節容易感冒,親萌多注意身體,麼麼噠,軒娘就不幸中獎了……今兒還有點低燒,明天再努力,握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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