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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節第20章 人,這種東西 文 / 憤怒小鳥

    龍彪,十四歲出道,據說那天剛好是他生日。

    斬過雞頭喝過血酒後,用一把五寸長的開山刀帶回幫會仇家的腦袋,提前完成了自己的成人禮。

    正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他用十年時間,從一名小嘍囉坐上整整一條街的老大,靠的是四個字:心黑手狠。

    又用十年時間招兵買馬,擴充地盤,最後幹掉帶自己出道的大哥,一舉坐上了青紅幫北堂堂主的位子,靠的還是四個字:不擇手段。

    有人說這個人是天生的反骨仔,二十年來暗地裡幹掉三個大哥就是最好的證明,照片上的龍彪鷹鼻、狼眼、後腦微凸,正是殺妻弒父的相貌。

    但沒有龍彪,北堂就不可能有今天的輝煌。

    這,卻是不爭的事實。

    最近幾年,龍都黑道最火的頭牌非龍彪莫屬,兄弟多,錢多,場子多,只要有了這三樣,混黑就算混出了名堂。

    兄弟多是因為錢多,錢多是因為場子多,龍彪賺錢就和殺人一樣不擇手段,專幹撈偏門的買賣,黑道上有句暗語「黃賭毒一條龍」說的就是龍彪。

    就連青紅幫老大都不能小看,想拿掉他的時候,北堂堂主的位子已固若精湯。

    葉承歡對他那些往事並不敢興趣,他感興趣的是這個債要讓龍彪怎麼還的問題。

    這天並沒什麼特別,有錢人照樣一窩蜂的湧進銷金窟,用金錢購買快樂。普通人還是照常下班,買菜,做飯,和家人享受天倫之樂。

    一切都顯得那麼平和,那麼自然。

    東江的一條支脈分出條溪流,環繞著一片地勢較高的地帶,過去曾是個水塘,至於為什麼叫九龍塘,已經沒人考證了,現在則是一片高檔住宅區,面積最大,格局最氣派的那片白色建築就是一號公館。

    葉承歡把汽車停在河對岸的普通小區裡,為的是不露馬腳,下了車一個人順著石橋走向九龍塘。

    來到九龍塘,他拿出一支香煙,用手捂著慢慢點燃,深深吸了一口,豎起領子,扶了扶鼻樑上的墨鏡,緩緩走過幽靜的街心公園。

    迎面看到一個少婦帶著一個三四歲大的小男孩迎面走來,小男孩看到葉承歡時嘻嘻一笑,丟掉手裡的玩具,張著小手跑過來,一把抱住他的腿,歡叫道:「爸爸,爸爸……」

    葉承歡起初並沒在意,小孩子亂叫爸爸這種事並不稀罕,尤其是少婦此時的表情十分有趣。

    但當他看清這孩子的面目時,竟微微一怔。

    因為小男孩眉目間和龍彪竟十分相似。

    「小朋友,你姓什麼?」

    「我姓龍,爸爸,你姓什麼……」小男孩咬著指頭,童言無忌的道。

    葉承歡的血管一陣收縮,他並不覺得有多好笑。因為,宿命的錯亂在這一刻無限放大,暗藏的殺機陡然升起,只不過大部分被墨鏡過濾成溫和的笑意!

    葉承歡看了眼滿面通紅的少婦,笑著蹲身,捏了捏小男孩的臉蛋:「我不是你爸爸,你應該叫叔叔。」

    「爸爸,爸爸……」小男孩固執的攬住他的脖子。

    少婦一把拉過自己的孩子,紅著臉尷尬的道:「對不起,小孩子不懂事。」

    錯身而過之後,就聽到少婦忽然說了聲:「先生,你要去哪兒?」

    葉承歡愕然回身:「怎麼?」

    「你要是走路不方便的話,我可以幫你引路。」

    葉承歡怔了下,才想起自己戴著墨鏡,八成是被人家當成瞎子了。

    葉承歡皺皺眉,表示有點尷尬,苦笑一下,客氣兩句,繼續向前走。

    世事無常,龍彪這樣的人居然有一個善良的女人,一個可愛的孩子。

    從哪個角度看他都是一個幸福的男人,但他犯下不可饒的罪惡,卻注定他不是個稱職的父親和丈夫。

    龍彪的罪孽應該他一個人償,對孩子和女人下手不是葉承歡的風格,也不想讓她們看到血腥的場面,於是加快腳步。

    走出街心花園便來到1號公館門前,隔著高大的鐵柵欄大門,可以看到綠意環抱的白色噴泉雕塑,以及線條清朗流暢的歐式建築,不難想像別墅裡面的氣派和奢華。

    葉承歡瞇眼打量著內外,高大的院牆三米多高,上面拉著兩層鐵絲電網,寬闊的院落裡,大約有五六個保鏢在巡邏,門口一個負責看守大門,主建築裡也有人影搖晃,看來這裡的保全手段非常嚴密。

    他沒心思計算有多少保鏢,那些都不是重點,重點在別墅三層的臥室,那裡透出一線燈光,估計龍彪應該在那兒。

    也難怪,龍彪那種人仇家一定不少,一個人金錢和地位之後,膽子就會變小,過往那種打打殺殺的歲月幾乎與他隔絕,他現在最關心的該是如何保命。

    以大門口為圓心,方圓幾十米內沒有閒雜的路人,看來別墅主人的霸道是出了名的,也省去葉承歡不少礙眼的麻煩。

    他搖搖脖子,掰掰手腕,原地蹦跳幾下,嘴角那絲滿意的笑容還未清晰,他的人已經原地消失,再出現時已經到了公館門前。

    他靠在鐵柵欄大門上,對裡面那條看門狗打個響指,身材彪悍,表情生冷的保鏢翻翻眼睛,粗聲粗氣的道:「你找誰?」

    「請問這裡是不是龍公館

    館?」葉承歡嘴角噙著淡淡的微笑,好像一位恭敬的拜訪者。

    保鏢鼻子裡嗯了一聲,上下打量一下:「滾滾滾,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想死說話。」

    「把門打開,我要進去。」葉承歡忽然改了口氣。

    保鏢虎著臉來到門旁,「你他媽是誰,敢這麼對我……」

    他的話彷彿被一把鋒利的刀刃憑空斬斷,葉承歡的手穿過大門,扼住了他的喉嚨,往回一拉,他的身子忽的緊貼大門,臉肉被鐵柵欄擠壓成猙獰不堪的形狀。

    葉承歡捏捏他的臉:「別怪我殺你,要怪就怪你跟錯了人。」

    一股無力強大的巨力扯著他的身體往外拉,保鏢的臉肉被堅硬的鐵柵欄一塊塊擠掉,然後便是骨頭和金屬的摩擦聲。

    頭顱被擠得越發不堪,血紅的眼珠似乎隨時要爆出眼眶,除了恐懼,沒有第二種情緒!

    對方正承受著絕倫的折磨,但葉承歡的心情卻很輕鬆,貪婪的吮一口濃重的血腥氣,無數個殺戮的細胞陡然雀躍。

    嘩!啦!……

    下一刻,保鏢的整個人竟被生生扯過鐵柵欄,身體被柵欄割成了若乾屍塊,混著熱氣騰騰的內臟紛紛掉落。

    葉承歡捏著鼻子從散碎的屍塊裡找出鑰匙,打開大門信步走了進去。

    剛繞過噴泉,迎面就衝來幾個保鏢,「喂,你怎麼進來的……」

    葉承歡聳聳肩,晃了晃手裡的鑰匙,整個人似乎停頓一下,再出現時已就到了兩人面前。

    兩點之間沒有任何軌跡,甚至沒有任何殘留的影像,彷彿電影膠片的某種效果:蒙太奇!

    他雙臂一個開合,兩個保鏢的頭便撞在了一起。

    卡!

    頭顱和頭顱相撞,飆起一片模糊血霧,消散後,兩人的頭已經沒了,只剩下裸露出來的森白的脊椎骨,沾著腦漿和血水。

    葉承歡在他們衣服上抹了抹手,然後丟開兩具屍體,推門進了別墅。

    客廳裡已經聚集了**個保鏢,葉承歡吸了口沾滿血腥的煙,灰暗的目光在每個人臉上逐一掃過,手指輕彈,煙頭打在迎面衝來的那個保鏢臉上,看似不經意的在他身上推了下,那人猛地倒飛出去,砸在對面的牆上,變成一攤不堪的碎肉。

    沒錯,是碎肉!

    他隨便往前一步,踩到另一個保鏢的腳面,地上除了一攤血,那人的腳成了鴨掌。

    葉承歡看也沒看,掄起巴掌拍到兩個保鏢腦袋上,兩人一聲不響爛木頭般砰然栽倒。

    他腳下不停,隨手一揮房間裡就多了一團碎肉,保鏢們好像紙人一般,被他輕而易舉的肢解撕扯。

    等他一腳踏上樓梯時,客廳裡已經再也沒有完整的人了。

    原本高貴典的房間瞬間變成一片可怕的修羅場!

    眼角掃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順著樓梯來到二樓。

    如果剛才幾個人還不夠他熱身,看到二樓環飼的十幾個保鏢,他的戰鬥細胞已經開始雀躍了。

    他的身子劃出道箭影,鐵石樣的拳頭撲的一下沒入最前那人的胸膛,好像****剛出鍋的豆腐,一聲破皮革般的撕裂聲中,一個好端端的人被生生撕成兩片!

    葉承歡根本不給他們震撼的時間,一記手刀,劈上一人肩膀,劈出一個三寸長的豁口,滾滾血漿飛灑狂飆!

    隨便抓起兩個人往上一拋,兩人重重撞上天花板,順便帶下一大片水泥和牆灰,破麻袋似的摔落在地。

    剛掙扎幾下,被葉承歡一腳一個,踩爆了頭顱,眼珠、腦漿、碎骨四處迸濺。

    等其餘的人驚醒過來,想要反擊時,才發現葉承歡快得好似電影,根本摸不著、抓不住。

    葉承歡腳步看似雜沓,但每一個落點都無比精準,彷彿精心計算過般。

    每一次腳步的停頓,都是一次別開生面的血腥屠殺。

    人,這種東西,在他面前,成了肆意破壞的玩具。

    人體構造生命科學完全被他慘無人道的殺伐手段無視掉了。

    小小的空間裡,風浪陣陣,血霧連連,拋灑的熱血,翻滾的頭顱,粘稠的內臟,絕望的叫聲,比恐怖片還來得還要廉價!

    比墨還粘稠的血腥味,幾里外聞到都讓人作嘔,但葉承歡卻終於有了一絲暢快。

    他甚至感激那個叫龍彪的混蛋,可以給他機會檢驗身手、釋放衝動。

    不該死的人都死了,該死的人還在三樓的臥室裡。

    金屬防彈門窗把那裡變成一具堅不可摧的保護所,當然,良好的隔音效果也使屋子裡的人洞察不到外面的聲響。

    葉承歡站在幾層夾板的金屬門前,比了比拳頭,然後又抬腳活動下腿關節,一腳悄無聲息的飛出。

    靜寂中只聽彭的聲悶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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