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坦白（二）
從始至終，向天成都沒有說一句話，他看著凌靈瘋狂拍打著自己的身體，聆聽著凌靈微弱的哭泣之聲，細細感覺凌靈突然間咬破自己嘴唇時的憤怒。
已經感覺到淚水透過外衣而帶來的濕潤，向天成輕輕的叫一聲凌靈的名字，凌靈沒有任何反應，向天成深深的呼了一口氣，慢慢閉上眼睛，下頜微微靠在凌靈稍微有些凌亂的頭髮上，環住凌靈的雙臂更加用力的靠在一起，使自己能更加貼近凌靈的身體。
幾分鐘過後，凌靈的頭微微向下動了動，使自己的嘴能夠露出來，緩緩的呼吸了幾口空氣，輕聲對向天成說道。
「天成，你還愛我嗎？」凌靈再次對向天成說出這個已經問了無數次的問題。
堅定的點了點頭，雙手更加緊緊的抱住凌靈，面對這個問題，向天成並沒有說話，而是用身體給凌靈做了最滿意的回答，因為他覺得，用嘴說出的愛字，根本不能代表一切，真正的愛，是用完美的行動去表達，而不是簡簡單單的語言，愛，並不是隨便就能給予的，更不是信口捏來的。
得到向天成答覆的凌靈，一副苦笑的表情，搖頭說道。
「可是……可是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的一切，為什麼要瞞著我！」
「我……」向天成說出一個我字，便再也說不出來。
見向天成沒有回答，凌靈繼續說道，聲音是那麼的無力。
「我們在一起，快一年了吧！可是在這一年之中，真正相處的時間，屈指可數，我曾經多少次想問你，問你你究竟在幹什麼？為什麼不來看我，可是每當拿起電話的時候，總是有一個聲音告訴我，要我相信你，要我相信你的所作所為，相信你對我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後來，我問我的父親，仍舊是同樣的問題，你為什麼不來看我，為什麼總是對我不理不睬，可是他每次都幫你開脫，不告訴我你究竟在幹什麼？就連你上次帶我去的那座食品廠，他都不告訴我，矢口否認，直到最後，還是我提出有這座食品廠的事情，他才承認，真不明白你們男人為什麼什麼都藏在心裡，甚至是最心愛的愛人，也是如此，父親是這樣，你也是這樣！」直到凌靈說完，向天成感覺到胸膛智商，淚水再一次溫暖了剛剛冰冷下的淚痕。
同樣的位置，同樣的淚水，整個胸膛已經完全被淚水打濕，而胸膛之下的心臟，也再一次被刺痛。
自己應不應該告訴凌靈自己的一切，告訴了她，她會怎麼看自己，異類還是完全的對於凌靈的欺騙，不信任。
無數種想法，無數種可能盈滿了向天成的腦海，不能，不能，不能再騙，這樣騙下去，永遠沒有盡頭，我不可能繼續隱瞞，我愛她，為什麼不能讓她分享自己的一切，是人生觀，價值觀的不同嗎？她還會接受一個黑社會背景的異類，會接受一個不知道何時就會離開人世的自己。
「凌……」向天成的話，再一次被凌靈打斷，凌靈沒有像剛剛一樣低下頭，而是抬起頭看著向天成的眼睛，說道。
「回答我一些問題，好嗎？」
「好！」向天成點頭答道。
「剛剛來的那個女孩，她，喜歡你吧！」凌靈勉強露出笑臉，微笑著說道。
「是……是吧！我也不清楚！」
「既然你不知道，那麼我告訴你，憑一個女生的直覺告訴你，她，喜歡你，那麼，你呢？喜歡她嗎？」凌靈仍舊勉強保持著微笑，可是她的身體卻在問的同時開始微微顫動，她怕，她怕向天成說喜歡她，她怕向天成說自己也同樣愛她，可是？她同樣不希望向天成再對她撒謊，再對她有所隱瞞。
「我……」只說了一個我字，向天成便停下來，深呼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也許是，她身上有種別樣的氣質，和你，不同！」
「是嗎？呵……呵……」凌靈聽見向天成的話，不禁苦笑。
「凌靈，我不想騙你，你們是不同的人，對於你，我更希望能照顧你，你的可愛與無與倫比的自信，是任何人都不可能比擬的！」向天成見凌靈這般模樣，急忙解釋道。
「好，那麼我再問你，我有朋友在你們學校，她說你已經很久沒有去上課了，你在忙什麼？還有，她說她曾經看見你和兩個女孩子在一起，看似，還挺親熱，你能解釋一下嗎？不要說你不知道！」凌靈此刻就如當初與凌靈第一次約會，在辯論會上那個咄咄逼人的最佳辯手。
面對這個問題，本想依然說不知道的向天成，卻根本說不出口，於是反問道。
「凌靈，你相信我嗎？」
凌靈沒有回答，沒有任何回答，包括語言和肢體上的回答，因為凌靈此刻已經不知道拿什麼來支撐自己以來的信念，難道僅僅憑自己愛他嗎？這個理由，依舊如前般堅固嗎？思緒猶如漿糊一般凌靈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答，如果剛剛向天成否認，自己或許真的可以用愛字來支撐著自己，或許自己可以欺騙的了自己，可是現在，真的不能，真的不能。
見凌靈沒有回答，向天成繼續說道：「有些事情，我真的不忍心讓你知道，讓你知道，只會給你帶來更大的壓力！」
「難道，你不認為這是借口嗎？」聽罷向天成的話，凌靈開口說道。
向天成搖頭苦笑，微微放開鬆開手，使自己的臉能夠更加貼近凌靈，輕輕的歎息說道：「借口，我倒是真的希望這是借口，真的希望自己什麼都沒有發生，我依舊是那個學習平平，身高不高，沒有女生喜歡的向天成，多希望可以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平平淡淡的過完這一生，找一個愛人終老，不要奢華的一切，僅求幾畝良田衣食無憂，這樣的生活，才是我夢寐以求的！」
「難道你現在就不能嗎？找一個人煙稀少的世外桃源難道不可以嗎？」凌靈問道。
「不可以！」向天成答道。
「呵……呵……有什麼不可以，難道你背負著千萬人的生命不成！」凌靈嗤笑道。
可是凌靈的嗤笑卻得到了向天成一本正經的確認：「的確，我的身後，有著成千上萬人！」
聽見向天成說著莫名其妙的話，凌靈更加不解。
「凌靈，我想，還是告訴你一切吧！關於我隱瞞你的一切，如果聽完，你仍舊願意和我在一起，我會像以前一樣愛你，不，是更加愛你，如果你不同意，那麼……那麼我尊重你的選擇……」向天成低聲說道。
「好，那麼我就聽聽你所說的成千上萬，究竟是什麼？究竟是什麼事情能讓你對我有所隱瞞，如果你的理由不充分，不用你說，我也不會饒了你，再說了，追我的男生也不少，難道非要在你一棵樹上吊死不成！」凌靈瞪了一眼向天成，肯定的說道，說罷，凌靈繼續說道：「別在這站著，去那邊慢慢說！」說完用盡全身的力氣掙脫了向天成的手臂向客廳中央的沙發走去。
「凌靈……我……」向天成說道。
「一個大男人，別那麼婆婆媽媽，給個痛快勁！」凌靈坐到沙發上後，說道。
看著與之前差別特大的凌靈，向天成心中彷彿更加刺痛，他很清楚，凌靈此刻是在做給自己看。雖然凌靈的心比同齡的女生都要堅強百倍，外表柔弱，內心堅強的女孩子，可是再堅強的女孩子，也是要分時候的，對於愛情，沒有人不在乎，沒有人可以大喊一聲無所謂，凌靈，也不例外。
待向天成坐好，凌靈見向天成並沒有開口的意思，隨即催促道：「快說啊！你不是說要告訴我所有嗎？怎麼，想不起來理由了，還是在想應該用什麼理由來應付我！」說完，凌靈搖頭嗤笑。
「我在想……我應該從哪裡開始，事情太多了！」向天成面無表情說道。
「是嗎？才一年的時間，難道會發生很多事，那麼就從你第一次騙我開始吧！怎麼樣！」凌靈拿起茶几上的水杯，淺淺的喝了一口說道。
「那麼好，我告訴你，不過你不要激動，聽我把話說完，其實我是黑社會……」
「啪……」當向天成說完這句，凌靈手中的水杯啪的一聲摔落到地上，而水杯裡面的水也濺了凌靈一身，不過凌靈並沒有在意這些，皺著沒有對向天成說道。
「黑社會，你是黑社會，好，好，好，我不激動，不激動，繼續說……繼續說下去……」凌靈勉強一笑，說道。
接下來，向天成並沒有繼續說話，而是掏出異能組給他配的證件，遞給凌靈。
「這又是……」凌靈看見向天成遞過來的證件，心中極其不解，這是什麼證件，這個證件與父親的不同，父親上面是單純的警徽，而這個證件上的卻是閃亮的國徽圖案，國徽是一個國家的象徵，又豈是普通人能所擁有的。
「接著……」向天成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再次向凌靈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