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都市小說 > 獸寵若驚,壞小子別這樣!

《》章 節目錄 6、心已成災 文 / miss_蘇

    「你說對了。愛睍蓴璩」

    莫邪凝望沫蟬一眼,便垂下頭去捲起自己的衣袖,露出手腕。毫不猶豫張口咬下去,將手腕湊到莫言唇邊去。

    沫蟬知道這也許是目下能救莫言的唯一辦法,可是眼睜睜看著莫邪這樣做,還是讓她心痛。

    偏過頭去,她不看向那慘烈一幕,只說,「我先走了。」

    莫邪也沒轉頭,只說,「好。輅」.

    沫蟬走出醫院,撲面的冬風讓她眼睛刺痛。

    想走很容易,想留下來卻好難嫘。

    可是她卻怎麼都邁不開離去的腳步。

    這個時間,整個城市都跌入沉睡,可是這個人間總有些地方是24小時不打烊的。

    譬如說,醫院對面的商店,以及醫院門口的小賣部。

    沫蟬狠了半天的心,還是被這夜色裡依舊亮著的燈光給蠱惑了,挪著腳步走進去,點幾樣補血滋補品,然後寫了病房號交給看店的老闆娘,「大姐,拜託你幫我燉一燉,送到這個病房去。熱水和跑腿,我另外付錢。」

    這樣孤單苦寒的夜晚,也沒什麼生意,老闆娘自然開心,滿口答應,「喲,姑娘,你買這些東西,是來看產婦的吧?沒錯沒錯,剛生完孩子,最虧氣血,買這些東西就再對不過了。」

    「嗯。」沫蟬想笑,卻沒笑出來,認真將紙條寫完,掏出皮夾付錢。

    老闆娘好奇問,「既然來看產婦,怎麼不親自去送?」

    「呃,因為產婦太累,睡著了。」沫蟬垂下頭去整理皮夾。

    熟悉醫院的老闆娘看了看房間號,「哎喲,怎麼還是重症監護室?難道那產婦生孩子,遭遇了什麼危險?」

    沫蟬心裡疼了疼,「每個產婦生孩子都是不容易的吧,就算不用都進重症監護室,可是生的過程卻也都像是到鬼門關走過一遭。」

    「誰說不是呢。」沫蟬將錢包放好,轉身向向外走,「老闆娘拜託了,再見。」.

    剛走到門口,還沒等她啊推門,小賣部的門倒是自己開了。

    門是向外打開的,這麼呼啦一下子開了,外頭便有浩蕩的冷風趁機都衝了進來,凍得沫蟬一哆嗦。

    沫蟬沒抬頭,但是看見那雙手工鞣制、上線的小牛皮棕褐色馬丁靴,卻也知道堵在門口的是誰了。

    冷風刺進眼睛裡,讓眼淚繞著眼睛打了個轉。深深吸氣,硬生生給憋回去。她抬頭迎向他的注視,「不好意思,借過。」

    「不借。」

    他索性伸開手臂,橫撐住門框,徹底攔住沫蟬前路。

    ——莫邪。

    老闆娘看出不對勁,忙起身招呼,「這位,你買點什麼?」

    莫邪不慌不忙地略抬鼻子,「老闆娘小爐子上燉著什麼啊,嗯我聞聞——當歸、人參、大棗、阿膠、首烏、雞血籐、熟地、白芍、龍眼……」

    老闆娘登時驚了,「小伙子你都能文得出來?哎你該不是藥房新來的中藥師吧?鼻子怎麼這麼靈啊?」

    莫邪呲牙一笑,反手扯住沫蟬的衣袖,幾乎是拖著她,一起走到小煤爐子邊兒去。坐下,伸手烤火,搓著手,「還得半個小時才能燉好,我等著。」

    老闆娘有些狐疑地打量兩個人,訥訥地猜,「小伙子,年紀這麼輕,就當爸了?」

    老闆娘是將莫邪當成了那位「產婦」的丈夫,心想他是下來等著燉好的補品的。

    「哦,我會努力,早點當上爸的。」

    爐火紅光照亮沫蟬的面頰,清晰映照出她的侷促不安與——憤怒。

    他卻不慌不忙望著她,嘴上回應老闆娘的話,眼睛卻沒離開沫蟬。

    「原來不是產婦的丈夫來等補品啊!」老闆娘有些納悶兒了。

    沫蟬呆得越發不自在,便起身跟老闆娘買了盒碗麵,沖了熱水,然後抱著吃。

    儘管關於方便面的各種負面科普層出不窮,但是在冬夜能夠熱熱乎乎捧一碗在懷裡的感覺,還是棒到可以丟開一切顧慮。

    沫蟬吃得抽鼻子,莫邪凝著她,便也湊過來,「真的有那麼好吃麼?」

    沫蟬不理他,端著碗扭開身去。

    莫邪跟過來,「給我吃一口。」

    沫蟬還是不理他。

    他懊惱轉身,也跟老闆娘去買。

    沫蟬這才急了,從熱氣裡抬頭便吼,「你現在應該吃補品,不能吃這垃圾食品!」

    老闆娘聞聲色變,指著鍋子裡馬上要好的補品,「姑娘,我沒理解錯的話,這補品是給這小伙子吃的?難道不是給產婦?」

    莫邪眉梢輕揚,「我就是那,產婦。」.

    老闆年一口氣嗆著,咳嗽得驚天動地。沫蟬捧著碗麵,瞪著他,很是有些哭笑不得。

    片刻後她歎了口氣,將碗麵擱下,收拾停當,「老闆娘,補品就是燉給他的。麻煩你待會兒出鍋了,直接給他吃了就好。」

    「啊,那好吧。」老闆娘只能應聲,走過去將補品出鍋。

    趁著這個工夫,沫蟬毅然推開了門,走了出去。

    緊接著,背後就傳來門被霍地推開的聲音,莫邪的聲音帶著一絲輕微的顫抖,「你不看著我吃,我絕不會吃那些難吃的東西!」

    沫蟬深吸口氣,在慘淡的燈火裡轉身,「你該鬧夠了。補品我已經給你買了,原本想托人送給你,這樣我們兩個都能自在些。可是既然都被你發現了,那麼我希望你能乖乖喝完它。」

    「不過如果你想以此為要挾的話,那都隨你。反正我已經給你買完了,至於喝與不喝都只在你。」

    沫蟬轉頭望了一下路燈那一路迤邐而去的燈火,「不要在我面前再用這樣近似於小孩子一般的無賴來拖延——小邪你自知你是什麼身份,你該明白你的選擇的份量。既然是你自己選擇了要那樣做,那就別再想要攔住我的腳步。」

    沫蟬攥了攥指尖,「我是我,平凡也罷,死心眼兒也罷。我從不想成為誰的替身,那麼我就更絕不會成為別人選擇題裡的b……」

    說完,沫蟬伸手,遙遙店指莫邪,「你別再跟過來。除非,你真的希望我們兩個當面吵翻!」

    沫蟬說完,轉身便走。

    不去看,那立在燈火裡的,蒼白的臉。她從未見過,他的臉,這樣地蒼白過。

    是急著給莫言喝血,是急著要從面追上來……她都懂,卻不能再回應.

    再在公司裡見到如常來上班的紈素,沫蟬略有些不適應。

    倒是紈素依舊安之若素,友好地向她點頭,「沫蟬,早。」

    「早。」沫蟬硬著頭皮回應。

    辦公室裡潘安和三書的兩套空桌椅已經清理出去,空間敞闊了許多,沫蟬便將桌椅向遠處挪了挪。

    從前她跟紈素緊挨著,這一次終究要畫下楚河漢界。

    紈素看見了,只是淡笑聳肩,「沫蟬你真不必這樣的——儘管這舉動很有儀式感,可以媲美『割袍斷義』,但是你我都知道,我們都不會離開這間公司、這間辦公室。日後總歸還要抬頭不見低頭見,甚至還避免不了有些case要你我共同合作。「

    「我會盡量避免的。」沫蟬斬釘截鐵。

    「厚……」紈素也沒想到沫蟬竟然真的能這麼斬釘截鐵,一口氣梗在口中,只能化作一聲冷笑,「隨便你。只是到時候,未必事事都能合你的心願。」

    紈素彎身,身子便輕鬆越過那條楚河漢界來,湊在沫蟬耳邊,「你該知道,你我之間,唯有我能力設定乾坤;你卻沒有。」

    「紈素,沫蟬,開會了。」同辦公室的褚鴻飛招呼。

    大家各自坐進辦公室,沫蟬和紈素最末。

    兩人的目光,不約而同落在早已端坐在會議室裡的琉森身上。

    主任望著兩人,攪動情緒地拍了拍掌,「大家看見琉森也在座,一定都很驚喜吧?只要有琉森在,就意味著咱們又有了大case。新血們,建功立業的機會,又到了!」

    新血,new-blood,主任的說法是沿用英文中的習慣,含義上並沒有錯,可是沫蟬聽見卻只覺不舒服——她想起莫言,更想起那晚的莫邪。

    「沫蟬?」主任出聲呼喚,沫蟬猛然回神,才發現滿會議室的人都在望著她。

    「對不起,我剛剛錯過了什麼?」沫蟬趕緊提醒自己,這是在公司。

    「哦,沒事,坐吧。」主任瞄著沫蟬的臉,「最近的面色不大好,我目測,覺得你似乎有些低血糖?」

    主任言者無心,沫蟬的心裡卻驚驚一跳!

    莫言遲遲無法醒來,是因為他需要血;那麼即便是未經過完全轉化的她,但是畢竟曾經喝下過喬治的血,而且喝過人血……那她這幾天的疲憊懨懨,是不是也是這個原因?

    「可能是吧。」沫蟬努力安撫自己,仰頭朝主任笑,「我去沖杯咖啡,多放兩塊糖,很快就來。」.

    「……那一晚上,你們猜那座農場打出多少老鼠?」

    沫蟬端著咖啡杯走回會議室,正聽主任眉飛色舞地說著什麼。

    沫蟬坐下來,朝身邊的褚鴻飛遞了個眼色。褚鴻飛偏過身來,「澳大利亞鼠患,超乎想像的恐怖,已經給農業區帶來數億美金的損失。」

    在座同事給出各種各樣的猜測:

    「100只?」

    「要不然,1000只?」

    老鼠是人類太過熟悉的東西,不過在座多是85後,對老鼠雖然知道,卻知道得不多。沫蟬甚至敢肯定,他們當中一定有人都沒見過真的老鼠,於是他們能給出的這個數字已經是恐怖想像的極限。

    沫蟬沒說話,褚鴻飛聳肩,「主任,揭曉答案吧。」

    主任賣了個關子,滿意地聳肩。兩手擱在桌面上,身子前傾,眼睛望向在座的新血,「——3.5,噸!」

    主任說著在敲下按鍵,幻燈上出現新聞圖片,堆疊成山的老鼠……當場便將大家都嚇叫喚了,「這麼多!」

    主任繼續說,「每一個農場,每一個糧倉,隨便掀起一塊板子,下面都是密密麻麻的老鼠……」

    沫蟬胃中不適,伸手摀住了嘴。坐在對面的紈素望過來,目光中彷彿有譏諷。

    沫蟬明白她在譏諷什麼。如果是驅魔巫女,這麼一點小事都這樣不敢聽,那真是丟臉。

    沫蟬正襟危坐回來,繼續望向主任打在幻燈上的視頻——密密麻麻的老鼠,在燈光乍亮的糧倉裡四散奔逃。密密麻麻得——宛如跑了一地的是那些糧食!

    「就是這個case。」主任結束解說,站起身來,「這個世界上到處都有老鼠,可是爆發這樣大規模的鼠患的國家,現代來說,全球只有兩個:澳大利亞,與中國。為什麼會這樣?藏在這背後的奧秘在哪裡?新血們,就看你們的了。」

    幾個人都有些變色,私下議論起來,「主任的意思,該不會是叫咱們去採訪這樣恐怖的鼠患吧?」

    主任聽見了,有些殘忍地笑,「說對了,這個任務就是你們的。」

    「哦,買糕的!」饒是滿座的大男生,也個個都有些將要昏暈狀。

    主任的目光調向房間中唯二的兩名女士,「你們看看紈素和沫蟬,作為女孩子,她們兩個竟然是房間中最淡定的——呃,除了我。」

    主任再瞥了一眼,補充上,「……還有琉森。」

    褚鴻飛調皮一笑,「聽說老鼠最怕的,是女人的尖叫。女人尖叫聲的高分貝,會破壞老鼠的神經系統——所以紈素和沫蟬這樣淡定是有理由的。而我們這些聲帶振動頻率過低的男性,實在是無力應付。」

    主任慷慨地送了褚鴻飛一枚衛生球眼。

    在眾人的驚恐或者訕笑聲中,紈素靜靜出聲,「主任提到的case發生在澳大利亞……主任的意思該不會是,要派我們到澳大利亞採訪吧?」

    主任又來了賣關子的癮頭,挑高眉毛,目光一一掠過在座每個人的臉,繼而霍地一笑,「幸運的很,我說的正是這個意思!」

    「哦——」所有人又是抱頭一聲痛苦的呻.吟。

    如果能被公司公派出國去採訪,而且又是澳大利亞這樣個旅遊勝地,自然是每個人都擠破頭了想去的;可是,可但是,竟然要採訪的竟然是這樣要讓人崩潰的case……於是每個人都是猶豫又懊喪。

    紈素依舊淡淡地,「主任,我不記得我們雜誌在轉載國外媒體的相關文章外,也要自己做原創了啊。」「嗯。」主任聳肩,「是從未做過,不過要從現在開始做。」

    主任詭譎一笑,「搶在主編前頭,我先跟在座的你們透露這個好消息——我們的《探秘》,即將要做海外版了!」

    「這當然要感謝我們主編英明偉大的正確領導,才使得我們雜誌的銷售業績月月連創新高;這當然更要感謝我們英明偉大的總公司,我們英明偉大的老闆——慧眼識珠,將我們雜誌買過來,注資激活,而創造出了今天不可思議的佳績!」

    主任這麼毫不避諱的拍馬屁,讓大家都聽得一腦門子黑線,可是主任卻依舊跟打了雞血似的。

    紈素再平靜出言,「公司的意思,是要藉著這次遠赴澳洲的採訪,考驗新人,然後會從我們當中抽調人手過去打前站,作為海外版的排頭兵吧?」

    主任訝了訝,彷彿沒想到這麼快就被紈素給掀了底牌。他忸怩了下,繼而壓低聲音笑笑,「這也是我猜的,具體的,總歸還要等總公司那邊的通知。」

    「哦。」紈素聳肩,「對不起主任,我不能去。我天生怕老鼠,怕得很。我將這個絕佳的良機留給在座同事了。希望同事能獲得佳績。」

    主任彷彿又是一驚,「紈素你,不肯去?」

    「當然。」紈素好脾氣地笑,微微攤手。

    「那你們……」主任聳著肩骨,挨個點指在座的幾個年輕人,「誰,去?」

    隨著主任的手指頭,眾人紛紛垂下頭去,能垂多低就有多低。

    沫蟬見狀,歎了口氣,主動伸手,「主任,我去!」.

    「沫蟬你瘋了?」褚鴻飛從下頭扯沫蟬,「你個女孩子家,真敢去採訪這個?!」

    沫蟬聳肩,「總要有人去。」

    褚鴻飛咬牙咧嘴,「哎,從前這樣艱難的case,一般都讓老骨去啊。比如葉樹森……這次葉樹森忙什麼去了,他怎麼沒來?」

    沫蟬努力笑了笑,「我也很好奇。好像真的有些日子沒見過葉大叔了。他在忙什麼?」

    主任再沒等到第二個人主動舉手要去,只能歎了口氣,扭頭望沫蟬,「沫蟬,我再跟你確認一下:你真的,主動申請去澳大利亞,採訪百年難遇的鼠患?」

    「yes!」沫蟬起身,鄭重點頭。

    「好,那就這麼決定吧。」主任再環望了一下眾人,彷彿有些失望地轉身離去.

    茶水間,琉森給自己煮咖啡。

    紈素娉婷走進來,順手在背後將茶水間的房門關上。

    琉森等著咖啡,都沒扭頭,「茶水間的門一年到頭都是敞開的。你現在這樣將門關上了,非但無助於掩人耳目,反倒更引人側目才是。」

    紈素輕笑了聲,「側目就側目好了。反正我們終於能夠回到彼此身邊,我這一次便不會再躲著藏著。」

    她嫵媚走過來,伸臂搭在莫邪肩上,「小邪,你不是也早希望這樣麼?當年,你總埋怨我不肯承認愛你。」

    當年……

    莫邪深吸口氣,卻藉著扭身接咖啡的機會,躲開了紈素的手,「你從不叫我小邪,所以你叫起來聽著彆扭。就別勉強自己,以後別這麼叫了。」

    紈素微微瞇了瞇眼睛,便隨即明媚一笑,「好,我自己叫著也覺得彆扭。只是我想,我現在又不能再如當年一般,叫你『孽障』。否則在公司裡一聲一聲孽障地叫,旁人會覺得奇怪。」

    「叫我琉森就好。」莫邪偏頭,目光不冷不熱地瞥過紈素的面頰。

    「好,琉森。」紈素淡然接受,面上只有燦爛微笑。

    儘管他這樣的態度,她卻也絕不跟他發脾氣。這是她當年許下的心願——如果生命重來一回,如果還能再回到他身邊,她一定不會再如從前那般對他冷淡如冰。

    她這一次只會好好愛他。傾盡自己的所有。

    「好。」莫邪捧著咖啡杯向外走,「如果沒有別的事了,我先走了。」

    「當然還有。」紈素含笑扯住莫邪的手,「雜誌的海外版,這次澳大利亞的採訪,該不會是有人處心積慮想要編排個由頭,將我調走的吧?」

    莫邪微微一頓。

    紈素便走入他臂彎,「所以我拒絕了,你該不會生我的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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