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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26、梨 花 劫2(6日更新) 文 / miss_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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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獸寵若驚·壞小子,別這樣,26、梨花劫2(6日更新)

    原來從雎鳩發現了關關跟趙四公子去相親去之後,它就開始在家裡發瘋,非但將趙四公子送給關關的禮物都給撕碎了,還總跟家裡的喵星人和汪星人掐架。愛睍蓴璩

    它從前不是這樣的,就算性子有點傲嬌,但是只要明確了在家裡的老大地位之後,它對那些貓兒狗兒還是蠻好的。關關媽就曾經親眼看見過好幾回,家裡的貓跟外面的貓打架,受了欺負,都是關關跟暴怒的小老虎似的衝上去給報仇的。

    發展到後來,它竟然還將關關新買的幾件內衣都給偷著藏起來;被關關給找出來之後,它非但不知悔改,反倒變本加厲,用爪子把那些內衣上的蕾絲都給勾破了!

    更有甚者,關關還有幾次發現,它竟然在她內衣上撒尿!

    雎鳩這回這麼一折騰,關關媽都忍不住問關關,說禽流感、口蹄疫、狂犬病什麼的,是不是貓也能得榛?

    媽媽這麼一問,關關就知道連一向脾氣隨和的老媽也被雎鳩折騰得受不了了。

    關關便將雎鳩抓緊房間去,關起房門來跟它好說好商量。

    雎鳩雖然脾氣不大好,從來關家也一直是野性難馴,但是它一向聽關關的。只要關關把它拎進房間裡關上了門,它一般就都老實了,乖乖趴關關懷裡,任憑關關數落裔。

    可是那天,雎鳩卻跟發瘋了似的,無論關關怎麼好好跟它講道理,它就是不聽,還扯著脖子一個勁兒喵喵地叫。

    關關氣得伸手拍它,它非但沒就此馴服,反而還向雎鳩伸出爪子來跟關關反抗!

    雖然那狠狠揮來的一爪子沒真的撓著關關,但是去也撓傷了關關的心。她不明白自己雎鳩這是怎麼了,難道這麼多年對它的傾心傾力,竟然都沒能養熟了它,反而讓它都生出要伸爪子撓她的不馴!

    關關傷心了,便打了雎鳩一巴掌,氣得將他攆出門去。

    反正雎鳩也每天都在家裡圈不住的,天天到外頭去閒逛去,晚上等關關下班了,他自然就回家了。結果那晚,它卻再沒回來。

    說到這事兒,關關懊惱得直掉眼淚,「沫蟬你說,那破貓怎麼就那麼小心眼兒?這麼多年我對它這麼好,可是就因為我給它一巴掌,它還真的鬧離家出走它……」

    「它真是一隻忘本的貓,忘了當初是誰把它從車輪子底下給救下來的。」關關說著有些哽咽,摸著自己的小腿。

    沫蟬知道,為了從車輪底下救下雎鳩,關關情急之下是將自己的小腿墊進車輪底下去了……後來關關的小腿就坐了病,陰天下雨什麼的就會疼,為了不讓家裡人擔心,她直到現在都沒告訴過家裡人。

    所以雎鳩這樣對她,可真是傷了關關的心。

    關關望著沫蟬,幽幽地說,「看來老祖宗的話沒說錯:果然狗是忠臣,貓是奸臣。不管你怎麼掏心掏肺地去對它,卻也養不熟,它到頭來還是不聽話,一言不合轉身就跑了的。」

    沫蟬幫關關捏著小腿,「關關,我一定幫你把雎鳩給找回來。不光找回來,我一定幫你揍它!」

    黑天銀月,星子亂七八糟地在頭頂灑著,跟心煩的人不小心打翻了芝麻盤子似的。

    小區鍋爐房高高聳起的煙囪上,一隻鬱悶的公貓,獨自蹲在窄窄的邊沿上,俯視著月光下的城市。

    萬千心事,不知該向誰說。

    這煙囪是這片居民區的制高點,最妙的是視野好。如果蹲在山上或者樹上,視野都會被擋住,於是它就選了這裡當做監督點。

    它視線以下,那些稍矮的牆頭、樹枝、房簷上,無數隻貓無聲潛行。只是偶然有車子駛過,車燈才能照亮那一雙又一雙碧色幽幽的貓眼。

    一切都如常,貓兒們都訓練有序,各自守著自己的位置。

    它便歎了口氣,捲了卷尾巴,仰頭忘了望頭頂的月亮。

    不知道該怎麼放下自己的架子,不知道該怎麼能找到一個既不損傷自己的面子、又能不讓她生氣的折中法子,才能回家。

    回家……

    它想到這個字眼的時候,微微瞇起了眼睛。

    不知從何時起,它已經將這個字眼賦予了她的家。明明不是他自己的家,可是它卻將那裡當成了自己想要回去的地方。只是因為,有她啊。

    它越想越煩躁,甩著尾巴站起來,索性繞著煙囪口,踩著那窄窄的邊沿,一圈一圈地打轉。

    離不開,又找不到更充裕的空間——恰如它在她身邊的處境。

    這只鬱悶的公貓,自然便是我們的小鳥君。

    小的不只是鳥,還有它的心眼兒。

    雎鳩原本自己已經夠鬱悶了,可惜卻還有人不肯放它耳根子清靜。

    頭頂,繞著那一堆亂七八糟的星子,還偏有只白羽毛紅嘴巴的八哥拍著翅膀,不停地飛來飛去——嘩啦啦地來了,又嘩啦啦地去了,簡直,簡直比個蒼蠅還煩貓!

    雎鳩實在受不了了,腳爪勾住煙囪邊沿兒,橫眉立目地仰頭,「笨鳥,滾開!」

    白羽紅嘴的八哥,映著月光看過去,可真好看。只可惜這樣好看而又稀罕的八哥,羽毛之下卻藏著個小惡魔,它非但不想讓雎鳩消停下來,反倒故意盤旋低飛,一次次就恰恰從雎鳩頭頂上掠過去!

    驚起貓毛三兩根,飛去,飛去。

    雎鳩真是氣瘋了,有心想要伸爪子撓它,一來它在天上夠不著,二來腳底下的地方太窄了,很有可能沒抓著鳥,反倒讓自己一個側歪掉下去!

    雎鳩拿八哥沒轍了,便朝天一聲長嘶,「妙——嗚——嗚嗚嗚……」

    這麼一叫,果然好使,煙囪下的月光地兒上,緩步走來個白衣的男子。他閒閒立在那朝它笑,不慌不忙召喚,「花花,下來。咱們聊聊。」

    雎鳩恨恨呲牙,卻也只好從煙囪上下來。臨落地之前,從煙囪上一個凌空滾翻,落地剎那,已是變成妖異少年。

    也穿白襯衫,卻瞪著一雙貓眼。碧色幽幽地,金色瞳仁呈一線。

    「白狼,我警告你,你再讓你那只混蛋鳥兒監視我,我非把它給吃了!」

    來人自然是莫邪,頭頂上那只招貓煩的八哥就是莫邪養的那只二貨。

    人家原本有名兒,結果莫邪知道沫蟬管它叫二貨之後,便欣然一揮手:改名兒,從今兒起你就叫二貨!

    當晚,二貨羞憤交加,逕直飛向玻璃窗去,自願撞暈在玻璃上,軟軟地滑落在地……可是醒來,還是得被叫二貨,只能忍辱偷生至今。

    「你憑什麼要讓你那只混蛋八哥來監視我,嗯?你說啊!」

    雎鳩像是負氣的孩子,跳著腳指著莫邪詰責。

    莫邪不慌不忙盯一眼面前的貓妖,輕描淡寫地一指,「先收起你的耳朵。」

    銀白的月光穿過夜色,隱約照亮雎鳩黑髮間聳起的一對小小尖耳。

    不突兀,反倒很可愛,有點像現在大學女生們很喜歡戴的那種豎起貓耳的發卡。

    「你以為你會爬煙囪,我就捉不到你了?」莫邪促狹地笑,「雖然我們狼都是在地上跑的,卻不等於我們狼不能養只能在天上飛的鳥兒啊。你能上煙囪就了不起了麼?我們家二貨一樣能在你上頭。」

    「本太子……」雎鳩呲牙反抗。

    「閉嘴。」莫邪根本不准雎鳩說完,便淡然截斷,「別在我面前再說『本太子』這個詞兒。你怎麼去糊弄那些貓,我管不著;不過我卻是不承認的。」

    莫邪轉了轉頸子,「想當太子貓,也簡單,不過須得受我賜封。」

    莫邪目光雖清淡,卻不怒自威,「在受我賜封之前,你充其量只是擅自修成人形的貓——說白了,就是個貓妖而已。」

    「你以為你只是誰!」雎鳩惱了,「不過是跟我一樣的。以獸修成人,你與我是平等的!」

    雎鳩激動起來,非但故意不收起耳朵來,連尾巴都忘了,在月光下以人身、貓耳、貓尾的詭異模樣蹦跳著,「你是狼王,又不是我們貓族的王!我才不要受你的封!」

    雎鳩的不**,莫邪一點都不奇怪。他只是慵懶抱住手臂,「不如我們試試,千年前的驅魔巫女舞雩的殺妖令是否還好使?」

    雎鳩聞言色變,抱著耳朵便竄蹦起來,「白狼你無恥!你當你自己是誰,你不過是舞雩生前的一個小玩意兒!她死了,便將她的殺妖令也傳授給你,你就當你自己是眾妖之王了麼?我告訴你,你不過是還是她的傀儡,是她手心裡的提線木偶!」

    「我不會服從的。不止我們貓族,所有的妖獸,都不會服從的!它們會聯合起來殺掉你——它們當年沒有能耐殺死舞雩,因為她實在太強大,可是它們聯合起來卻足以殺死你!」

    「你替它們殺死了舞雩,你個笨蛋,你以為你會因為舞雩的死而變得強大……實際上,沒有了舞雩,便再沒人守護著你。妖獸們就要來殺死你了!」

    「只要你死了,舞雩的殺妖令便失效,便再沒人能控制住妖獸們,它們終將自由地變身成人,與人類一起享有這個富庶繁華的世界!」

    就連一隻貓妖都敢這樣笑話他……莫邪淡淡淒涼地笑,「我有蟲,就夠了。」

    「你腦殼壞掉了吧你!」雎鳩依舊繞著莫邪跳來跳去,「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以為夏沫蟬身子裡有舞雩的魂,那麼就算舞雩死了,你卻依舊還能得到舞雩靈力的守護——可是夏沫蟬實在是個太愚蠢的人類,她心裡從沒有一刻肯屈從於舞雩的魂魄,她根本就不承認她是舞雩的轉世!」

    「而你這個愚蠢的白狼,明知道夏沫蟬靈力不夠,你竟然還打散了冬綠蟻的魂魄——舞雩的魂魄便又丟了一縷。」

    「這樣的白狼你,憑什麼能抵抗所有妖獸的集體進攻?你等死吧!」

    雎鳩露出小小的貓牙,想著月色滿意地歎息,「只要你死了,我們就都自由了。束縛我們千年的封印,便能解除。」

    「到時候我就能自由自在變成人,自由自在生活在人類的世界裡,自由自在地……」

    自由自在的,告訴關關他愛她;自由自在地,跟關關生兒育女,快樂地在人間生活下去。

    不再是一隻貓,只能隔著物種的距離,絕望地愛著那個人類的女孩兒。

    所以,他也要加入妖獸的行列裡去,他也要殺死這頭白狼!

    雎鳩向著月亮,這樣地全說出來,覺得自己心情好多了。之前獨自一人扛著的鬱悶,終於一吹而散。

    這個世界,從一開始根本就不是人類獨霸的世界。這個世上,還有飛鳥走獸,還有山川草木。而萬物有靈,各種物種都與人類一樣,平等地被造物,平等地生活在這個世界上,平等地享受著日月照耀。

    可是不知從哪一天起,人類異軍突起,成為這個世界上的主宰,而凌駕於所有的物種之上。在人類眼裡,只有他們才是萬物靈長,而其他物種修成人形,便被稱作魑魅魍魎、妖魔鬼怪。

    這不公平。

    於是其它物種也一直都在暗暗抗爭。漫長的歲月裡,有狼族的成功變身,後來貓族也可以……當歷史發展到了今天,早已有不知多少物種悄然變化成了人形,偷偷潛入了人類世界,以人類的形狀來生活著。

    只要白狼不使出殺妖令,這樣的物種進化便不會被打斷。而愚蠢的人類,永遠也不會知道這個秘密。

    那該有多好……

    雎鳩憧憬著那個場景,轉頭得意地望向莫邪,「千萬別把我當你的盟友。我不會的,只要有機會,我就會殺死你!」

    天邊飄過雲翳,遮蔽月色。莫邪清美的面上,一片黑暗。

    莫邪卻在這樣的幽暗裡,淡淡一笑,「說完了麼?」

    雎鳩沒想到莫邪的反應竟然這樣平淡,有些猝不及防,便下意識答,「說完了。」

    莫邪輕輕聳肩,「說完了就回家吧。別在外面鬧妖了,乖乖回去當你的貓。」

    莫邪的目光放遠,遙望著關關家所在的方向,「關關在為你的不歸而傷心,就連蟲也在為你操心。你既然說完了,就趕緊回去吧。」

    雎鳩一下子愣在那兒了,「誒,誒你怎麼說這個呢?」

    剛剛雎鳩所處的狀態其實是:大風起兮雲飛揚,貓志少年兮征四方……這麼豪情萬丈,或者當場打起來也行;結果怎麼這白狼說著說著,竟然變成勸他回家了?

    白狼當自己是誰呀?——勸說離家出走少年回家的人類義工?

    「那你希望我說什麼?」莫邪淡淡一笑,「我跟你不一樣,我現在是有媳婦兒的人了,我不適合再天馬行空,我得腳踏實地。」

    「哎你!」雎鳩這個憋屈……

    看人家白狼說的多實在,人家是有媳婦兒的人了——以白狼之身,竟然能跟人類女孩兒相親相愛。更可貴的是,那人類的女孩兒一點都不怕他,更不嫌棄他。

    可是他自己呢……只能生氣的時候撒出點貓瘋來,然後自己蹲在煙囪頂上,獨自神傷。

    「不用你管。」雎鳩貓眼又凌厲起來。「白狼,我再重複一千遍一萬遍,我不用你管!你管好你們狼族自己就行了,你休想來管我!」

    莫邪依舊不急不忙,「我沒想來管你,我只是心疼關關。她睡著的時候都是流著眼淚的。」

    莫邪說著掏出手機,上頭有沫蟬發給他的照片:關關已經睡了,在月色下卻有淚痕染在頰邊。

    一直上躥下跳、桀驁不馴的雎鳩,一看照片便傻了。雙手托著手機,呆呆看關關的容顏。

    甚至傻到,忍不住伸出指尖去,輕輕觸碰關關的面頰……彷彿在他眼前的不是一塊手機屏,也不是一張照片,而是關關真正的面頰……

    這樣的深情……莫邪也輕輕歎了口氣。

    曾經,他也曾這般近乎絕望地望著蟲啊。

    警告自己,也許不該愛下去,否則會嚇到她;警告自己,就到這裡吧,她也許不是最適合自己的人……可就是管不住自己,越多警告便越多愛意,然後終於有一天,自己便給了自己答案:

    即便放棄一切,甚至死,也要跟她在一起。

    也許只有短短一生,甚或三年五載,也要這樣。

    莫邪伸手,輕輕擱在雎鳩肩頭。

    這一回,那焦躁不安的公貓終於沒再跳起來,甚至沒有避開。

    莫邪輕輕說,「如果真的這樣愛她,就告訴她吧。如果你不敢,怕她知道你是一隻貓,那你就是還不夠愛她——你得先打敗你自己。」

    雎鳩霍地轉眸,用力凝望莫邪,「白狼,我真的,可以麼?」

    手機忽然響起來,一條短信發過來,是沫蟬的:

    「小鳥君,我會幫你的。」

    雎鳩一聲長歎,將手機交還給莫邪,「讓我想想。不過白狼,就算你這樣做了,也不等於我會放過你……我先走了,你把你那只破鳥帶走,別讓它再來煩我!」

    「我想,自己想想。」

    這幾日,喬治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沉魚的身上。他在小心地觀察著沉魚的反應——沉魚當然不重要,不過是個小角色,可是從沉魚的反應上,卻能間接看出莫言的轉化是否徹底。

    沒錯,從莫言主動找上他的那一天起,他對莫言雖然禮遇有加,卻始終沒能信任。

    沉魚是一枚棋子,用來試探莫言。

    如果莫言能夠成功地將沉魚轉化成血族,那麼就證明莫言自身的轉化也是成功的。如果能證明莫言真的是已經是完全的血族,那麼喬治才敢放心信任他;反之,如果沉魚的轉化有問題,那麼就證明莫言自己也還不是真正的血族,那麼他的加入,就是一個陰謀了。

    再向上追溯,還能從莫言的情況上,來推斷沫蟬的情況……

    從初擁與轉化,便將沫蟬、莫言、沉魚三人之間,形成了一條血的鏈條。只需捉住沉魚這一端,便可窺探莫言和沫蟬。

    經過最初幾天的激烈反應,沉魚終於漸漸安靜了下來。瞳仁開始在飢渴的時候顯出血色,對於血的渴望也更明顯。

    對沉魚的反應,喬治是放下了心的。至少從沉魚來看,莫言的轉化是成功的。

    「爵爺就這樣相信了莫言了?」藍眼珠的威廉一向謹慎。

    「當然不是。」喬治一笑,「狼族本身就嗜血,所以沉魚的轉化也只說明了一半的問題。要是想確認莫言是完整的血族,還要看他如何對待普通人類。」

    「爵爺的意思,是要再親眼看著莫言初擁一名普通人類?」威廉在幽暗裡隱秘地笑起來,「爵爺英明。」

    喬治含笑望威廉,「去找一個人類來吧。這個人得我們來找,而不能讓莫言自己去找。」

    「小的明白。」威廉含笑轉頭,走向外面的暗夜。

    天上銀月,彷彿漾起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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