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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43、和誰爭,我都不屑(10月14日第一更) 文 / miss_蘇

    獸寵若驚·壞小子,別這樣,43、和誰爭,我都不屑(10月14日第一更)

    紈素幸運地被救回來,可是究竟誰是綁匪則成了難解之謎。關闕回局裡調閱通向海灘的監控錄像後,就給沫蟬打過電.話來,說的確發現了紈素的影蹤,卻沒看見她身邊有人,只是看見她自己一路朝海灘走過去……

    關闕的語聲裡似有遲疑,沫蟬便明白了:「關大哥你是想說,懷疑紈素的被綁架是她自己設的局,對吧?」

    關闕便也承認,「從正常的人類所見所思來看,我只能得出這樣的結論。轢」

    沫蟬卻搖頭,「關大哥,那我就給你一個非人類的所見與所想吧:我相信一定有綁匪存在,可是綁匪卻不是人類肉眼能看見的……」

    也許那背後的主使者就是希望讓她誤會紈素吧,讓所有人都以為紈素是自行設計了這場綁架,於是不費吹灰之力就離間了她跟紈素。

    這個世上,懷疑遠比相信更容易,尤其是在親眼目睹了紈素吻琉森的場面之後。這個時候的她,自然是最應該恨紈素的吧;至少,也會討厭。於是這個時候再加上紈素有可能自導自演綁架一事,那麼她與紈素絕交便成了必然的—釃—

    這樣的必然,她卻絕不會讓它發生,絕不會遂了那幕後者的願。

    「綁匪不是人類肉眼能看見的?」關闕激靈了一下,「哦,那我就沒有發言權了。不過從監控錄像裡紈素的表現來看,的確是有點奇怪;動作都不是自主的,倒彷彿是被牽引。」

    關闕頓了頓,「我想起一個神秘現象……」

    沫蟬便笑了,「關大哥我明白你想到什麼了——趕屍,是不是?」

    「好吧,我承認。」關闕撓了撓後腦勺,「最近也許是被你給說的,我都覺得自己有神道兒了。」

    沫蟬搖頭微笑,「關大哥不必隱瞞了,你才不是因為我說的話而神道兒的。關關早賣過情報了,說自從發生剖屍連環案開始,關大哥已經時常上網看鬼片。」

    關闕有點不好意思,「唉,現在就算你跟我說雎鳩能口吐人言,我八成也是肯信了。」

    「哈哈……」沫蟬笑開,「千萬不要。那小鳥貓要是能口吐人言,一定是個傲嬌到死的,而且會恨死我的。」

    在別人想讓她誤會的時候,她一定要堅定心底的信任;在別人希望她哭的時候,她偏要多多笑出來。

    沫蟬仰頭望冷寂的夜空。秋冷就這麼不知不覺地來了,等到察覺時已經染遍肌骨。她感覺冷,卻還是高高仰起頭,想告訴那個希望她消沉、痛苦、多疑下去的人:你失算了!

    就算親眼看見紈素吻琉森的那一剎讓她難過,可是那一剎不足以抹殺相處的悠長時光,更不足以抹殺這麼久以來點點滴滴收集起來的、莫邪對她的好。

    女孩子在愛情上想要的完美主義,她也有;只是她更明白,在這浩蕩而黑白共存的世界上,她該選取與珍重什麼。

    沫蟬回到家,已是夜深。

    簡單回答了媽的詢問,草草洗漱了就鑽進被窩裡去。這時候她什麼都不打算多想,她只想好好睡一覺。雖然等待她的還有那麼多糾結如麻的亂緒,但是她已不覺得焦慮,反而有如即將奔赴戰場的戰士,對衝鋒與對決鼓滿了渴望。

    因為興奮與疲憊,她的覺又是睡得不安穩。

    彷彿夜半的光景,沫蟬忽然莫名地睜開了眼睛。

    之前忘了掛窗簾,外頭橘黃色的街燈光灑落進來,在床榻對面牆壁上留下一片橘黃色的三角形。書桌旁的凳子就擺在牆邊,靠背正好直豎進那橘黃色的三角形光影裡去。

    而就在那張椅子上,現在多了一個人。

    沫蟬屏住一口氣,忙坐起來,無聲盯著那裡。

    夜色無聲,光影也無聲,他也無聲。

    沫蟬只好先清了清嗓子,「怎麼來了?」

    此時的他坐得筆直,卻沒什麼王者之氣,反倒像是在鬧彆扭的孩子,「我怎麼就不能來?就算你不肯讓我來,你也攔不住我。」

    「我知道我攔不住你,」沫蟬悄然歎了口氣,光腳丫下地。地板上還是有些涼了,颼颼地透進她足底去,一直走到他面前,望著被橘黃色燈影照亮的他,「……我也,沒想攔著你。」

    「你撒謊。」他坐著依舊沒動,可是他眼中分明漾過一片明晃晃的漣漪。

    像個孩子。明明脆弱了,卻偏用執拗來遮掩。

    「你憑什麼認為我撒謊?」沫蟬負著手,微微翹起腳丫來回瞪他。既然他像個執拗的孩子,她也就當自己依舊是穿著睡裙、披散著長髮的小女孩兒。

    「反正,你就是言不由衷!」他咬住唇,眸子裡流露出懊惱,「你不想再見我了,我知道。」

    「那是你說的。」她也繃起了臉,眼珠子一瞬不瞬地瞪著他,「你這麼說,就因為你自己有虧心事!」

    他想辯,卻終究還是別開眸子,面色因為懊惱而泛紅,「……我知道你生氣了。」

    「廢話。」沫蟬勇敢瞪著他,並不轉開眼光,「我要是不生氣,你還真當我是觀世音菩薩啊?」

    他唇角囁嚅了下,「我也,我也生氣了!」

    「又是廢話!」沫蟬吼回去,「我當然知道你也生氣了。可是,也是你活該!」

    「你竟然說我活該!」他長眉微聳,「你膽敢這麼跟我說話!」

    「不樂意聽?」沫蟬一指房門,「那走啊。我原本就沒請你來,現在總歸還可以禮貌地請你滾粗!」

    他恨恨地瞪著她,白眼仁兒和黑眼仁兒混戰了半天,「……我不走。」

    沫蟬背著手,悄然攥緊了自己的手指,「那你就得聽我的:咱們倆誰也不虧不欠,海灘的那筆債就一筆勾銷罷。」

    他當然還憤憤不平,呼哧呼哧喘著粗氣,不肯點頭。

    沫蟬再歎了口氣,「小邪,你與我都沒有那麼閒。我們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哪裡有時間沒氣找氣生?」

    「或者這也正是人家的希望,讓咱們把時間都耗在窩裡鬥上。我恨你、你氣我;我跟紈素撓起來,你跟莫言拚死相搏……如果我們真的這麼幹了,那你我就是一對白癡!」

    「你還是什麼狼王?我還說什麼要保護自己的族人?我們就是一對蠢蛋,抱頭痛哭,然後等著聽人家得意地哈哈大笑吧!」沫蟬一口氣說出心底的話,說完了,心裡果然舒服了好多。

    莫邪猛地回頭,滿面動容,「你真的,能這樣想?」

    「呸!」沫蟬說不清自己是喜是憂地啐他一口,「難道只有你家舞雩能這樣想麼?我夏沫蟬,縱凡夫俗女,縱比不上千年前驅魔巫女的法力高強——可是我夏沫蟬,還分得清善惡對錯。」

    莫邪長眸急閃,「……你為何,此時提舞雩?」

    沫蟬隱隱歎了口氣,「我就要此時提,怎麼了?你做賊心虛麼?「她這回終究還是別開頭去,不敢去看他眼睛,「我明白,怎麼爭也爭不過死人,更何況是千年前的死人,而她又是因你而死——那我何必還要爭?」

    「難道還要讓自己再多一個本事,要穿越回千年前去,跟她在同樣的時代裡,再分一個高下?小邪,你覺得我有那麼想不開,那麼自己跟自己過不去?」

    莫邪緊張起來,忘了要繼續正襟危坐,而是向她伸過手來,握住她手肘,「你說,我聽。」

    沫蟬笑了,眼裡還是閃過淚花,「我不跟別人爭,我只看我自己的心。你又不是戰利品,難道非要是給勝利者的獎賞麼?我心裡如果還是喜歡你的,那我就沒什麼不能體諒你。」

    沫蟬微微抬高下頜,露出傲然的模樣,「我喜歡楊絳先生翻譯的一句話:我和誰都不爭,和誰爭我都不屑。」她雙瞳晶亮,「我只看我自己的心。若果愛,就能忍耐;如果真的不愛了,那你的事又再與我何關?」

    莫邪從來沒這樣緊張過,他不自知地併攏了長腿,雙肩微微聳起,「那你,現在,還愛我麼?」

    沫蟬輕輕咬了咬唇,「我如果不愛你,怎麼會容得你進了我房間,我竟然一沒尖叫,二沒踹斷了你的命根?」

    莫邪週身滾過熱泉,他卻忍不住渾身冷戰,急忙伸手一把將她擁入懷中,緊緊貼在心口,「夏沫蟬,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從沒如此這般地,愛過一個人。」

    從來沒有麼?——那麼,舞雩呢?

    疑問都到了舌尖兒上,沫蟬卻主動嚥下去,高高仰起頭盯他的眼睛,「不必對我說『從沒有』,你的過去,與我無關。我在乎的只有現在。你現在心裡愛著的是我,獨一無二,就夠了。我縱然霸道,可是也不會霸道到讓你去為了我而修改對於過去那麼久時光的記憶。那對你不公平。」

    莫邪展顏而笑,「好。你說什麼,我都說好。」

    輪到沫蟬不好意思,微微退開一步,衝他皺鼻子,「別總這麼說!看你哪兒還像個狼王,我真會將你當哈士奇的哦!」

    「好。」他聳起兩隻手,握拳到腮邊,眼神乖萌地伸出舌頭,哈哈嘶氣。

    沫蟬笑到險些岔氣,又得小心控制音量,唯恐聲音傳出去,再被媽聽見,或者被鄰居當成夜半鬧鬼。

    兩人笑鬧一陣,沫蟬推著他,「天都快亮了,你回去吧。」

    「我不。」他又執拗下來。今晚看樣子他是真的想要當個執拗少年到底啊。

    沫蟬叉腰歎氣瞪他,「那你要怎麼樣?這是我家,不是狼窩。門外有我媽,上下左右有鄰居,一點都不隔音。」

    他便壞笑了,「不隔音?你怕我做什麼?」

    沫蟬這才意識到失言,連忙伸手掩住嘴,跟被捉住短處的小女生一般,又羞又撒嬌地樂,「我沒說什麼。我就是送客呢,你到底走不走啊?」

    他滿心地情生意動,原以為今晚來是要遭遇一場雪暴寒霜,卻沒想到看見她如此嬌軟甜香。他故意呲牙,露出狼的神情,「我今晚既然來了,就沒打算走的。」

    「哎你想幹什麼啊!」沫蟬大囧,雙手不光捂著嘴,這回要連眼睛都一併捂上了——他的目光,讓她渾身滾燙。

    滿心小蟲一樣爬起酥麻,他攥著手指,四處望望,不知怎麼才能排解,便索性大步走過去,自己先躺在了床.上。

    那不過是一張單人床,被他這樣一躺,床登時變得又窄又短。沫蟬小小跳腳,「哎,你這是幹什麼啊?」她急了,過來扯他手臂,「真不行,我媽在家呢!」

    看那些傳統戲本,才子佳人夜半幽會之類的,但是人家都是深宅大院,姑娘的房間跟父母的房間距離可遠著呢,所以只需買通一個小丫鬟就夠了;可是現代人多可憐,非但上下左右隔牆有耳,媽更是就守在門外……所以這個時代在家裡幽會神馬的,無限等於找死。

    也就是說,她此時已經不怕真跟他在床之上弄出什麼動靜來,她怕的是她媽……莫邪敏銳捕捉到這一點,便伸手一把扯住她髮梢,扯著她到他近前來,「也就是說,如果哪天六嬸不在家,或者你跟我到我那裡去……你就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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