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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86、蝴 蝶 骨 4 文 / miss_蘇

    獸寵若驚·壞小子,別這樣,86、蝴蝶骨4

    (第二更)

    「好吧我敗給你了。1」

    沫蟬捂著耳朵都沒用,就是能聽見那白骨似乎在哭。她瞄著工人們都收工走遠了,這才鑽到地基坑裡去將那破袋子給拎出來。

    月亮白森森的,再想著手裡拎著的骨頭也是白森森的——沫蟬就知道自己的臉色肯定也是白森森的榧。

    說不害怕是騙鬼的,可是她沒得選,她不能當自己沒聽見白骨在哭。

    內晚上弄一白狼進臥室,今晚上又弄一袋子白骨進臥室……沫蟬鑽被窩裡,顧不得大熱天的,用被子纏緊自己,嚇得睡不著,只想撞牆痛哭壚。

    她為什麼這麼自虐?

    就當沒聽見不行麼?就當事不關己,便高高掛起不行麼?她當她自己是誰,大慈大悲觀世音啊,怎麼淨幹這些吃力不討好的事?夏沫蟬,你真是秀逗了你。

    迷迷糊糊地,終於還是睡了。

    夢裡又回到江寧醫院,長廊幽深,小兔立在那裡雙眼裡印著無言的驚恐,「姐姐我要小便,姐姐帶我去好不好?」

    沫蟬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被卡在這兒了。她之前是沒答應小兔,然後小兔就死了……沫蟬閉了閉眼,她決定這一回反其道而行之。她便抱起小兔,「好,姐姐帶小兔去小便。」

    小兔媽又來阻攔,「五分鐘前你剛去過洗手間……」

    沫蟬伸手攔住,「沒事的,既然小兔想去,我就陪小兔去看看。」

    抱著小兔走向衛生間,寂寂長廊裡隱約聽見衛生間裡傳來滴水聲:滴答,滴答。聲音格外空洞,固執地傳出很遠。

    沫蟬心中莫名一墜:小兔五分鐘前才去過衛生間,可是她又要去,會不會是她在衛生間裡看見了什麼?小孩子眼睛淨,而小兔認定只有她才能保護她,所以才特地叫她陪她去看……

    沫蟬閉上眼睛。

    如果不是後來真的看見了小兔的靈魂,她也不會想到這一層。

    衛生間裡的滴水聲越來越響,越來越空寂,沫蟬的心神也彷彿被一直吸引進去,情不自禁一直朝前走,停不下腳步。

    「站住。」耳旁一聲斷喝,亮如金玉。

    就像一直滴水的龍頭,被人猛地擰緊。1沫蟬一口氣哽住,扭頭撞進莫邪的眼睛。

    長廊寂寂,青光氤氳,兩端皆有白霧隱隱而動。他立在其中,週身皎光流動。所有的暗色到了他白衣畔,便都如籐花般枯萎凋謝下去。他的白衣,纖塵不染。

    沫蟬就笑了,盯著他耳上的月光石耳璫笑……

    「你再敢說我是戴耳釘的娘炮,我就讓你知道我有多爺們兒!」他卻搶先吼出來。

    噗嗤……沫蟬笑著指著他背後,「你想向外證明你不是娘炮,可是你為什麼是從女洗手間裡走出來的?」

    莫邪那張完美的錐子臉,終於浮起了紅暈。

    他咬了咬牙,「你提著一袋子白骨,又比我好到哪裡去麼?」

    「嗯?」沫蟬一愣,「我抱著的是小兔啊!」

    他不說話,目光卻十足在參觀傻帽。

    沫蟬趕緊垂首看自己手裡——果然只是白骨,哪裡有小兔!

    夢又碎成片片斑駁,稀里嘩啦地淌了一地。沫蟬驀地難過起來,想著小兔可不已成一捧白骨,再也沒有辦法將她抱進懷裡來,走回那個沒能保護住她的遺憾裡去。

    眼前一切都碎去,唯一還在眼前的,只有那白衣披滿月華的少年。

    他歎了口氣,伸臂攬住她的肩,「我都警告你了,這件事你不許再管,一切都交給我。你怎麼還這麼傻,竟然自己又走回洗手間門口去。」

    溫暖的觸感,有力的手臂……沫蟬一哆嗦,顧不得一臉狼狽的眼淚,「這到底是夢不?」

    莫邪又用怒其不爭的目光瞄著她。

    沫蟬抓過他的手,毫不留情就咬下去。感覺自己牙尖穿破他皮膚,微微都感受到了血腥味兒,她才住口。

    歉意地紅了臉,還是不服輸地瞪著他,「這回我確定不是在做夢了。」

    莫邪這才將手抽回來,誇張地喊,「哎呀,好疼啊……」

    沫蟬這才回過氣兒來,指著他低喊,「你夜闖民宅!」

    他收回誇張的表情,挑眉望她,「我這應該叫——夜闖香閨。」

    「呸呸呸!」沫蟬這才想起來要防護自己,趕緊抽取被子來將自己週身上下都裹上。

    他卻無賴地笑,閒適地在對面的椅子上坐下,疊起長腿,「晚了。我上次跟你一起睡,早都上下前後都看光了。」

    「你說什麼?」

    沫蟬的笑冷下去,轉開頭不肯再看向他。

    莫邪明白她在彆扭什麼,「好吧我說實話,我其實是去替你蓋被子。被子是被你自己踢開的,不是我故意……」

    沫蟬抬眼望他,「那你今晚為什麼會來?」

    他閉了閉眼,「……因為你在害怕。你的恐懼在呼喚著我,我沒辦法不來。」

    沫蟬一顫,「你這不是第一次來,是不是?」

    她從小就睡不好,總是奇怪地噩夢連連。媽總說她是睡相不好造成的,或者是壓著手腳,或者是壓迫了心臟。可是她自己卻覺得,那是奇怪的經歷、從骨子裡飛散出來的恐懼。

    如果她的呼喚會召喚他,他又豈會是第一次來?

    他皺眉,靜靜凝望沫蟬,「是。來過許多次了。從你小的時候就開始。」

    「神馬!」沫蟬週身騰地起火!難道他已經不知道多少次地偷看過她睡覺!

    拜託她從小睡相就不好,蹬被、磨牙、流口水、說夢話……不一而足,難道竟然都被他看見過!

    他彷彿懂了她在想什麼,便笑,「都很可愛。」

    沫蟬卻沒法笑出來,她抽出背後的靠墊就掄過去,「你走啊,走!我警告你,以後不許你再來了,聽沒聽見!」

    他先時還笑,伸手臂擋著,及至看見她眼中隱隱的淚,他的笑便也化作飛花散去。他歎口氣,「好,我走了。今晚沒事了,你好好睡。」

    說罷一指堆在牆角的編織袋,「白骨,我帶走吧。」

    「不用!」

    沫蟬揪著棉被跳下來,擋在編織袋子前,「小邪,我知道你是白狼,你更有能力來處理這些骨頭。可是它是我自願帶回來的,是我聽見它們在哭……我是害怕,可是既然是我自己咬承當的責任,我還是要自己來處理。」

    莫邪深深凝望她,眼中終於緩緩漾起華光。他笑,「好,都聽你的。」說罷轉身,無聲打開了房門,無聲走出去。

    沫蟬揪著棉被跑到窗口,隔著窗簾的遮擋,偷偷看他的背影融入窗外燈影。

    天地縱暗,卻都不會吞沒他週身清光。他大步流星地走,忽然回頭來,目光定定望了一眼她藏身的方向。

    忽地展顏,妖冶一笑。

    沫蟬蹲下去,抱緊膝蓋,心跳得像是得了心臟病。

    好不容易捱到天亮,沫蟬拎著編織袋子出門去找關闕。

    關闕看見沫蟬拿來的骨頭,就挑著眉毛看她,「小沫蟬,我覺得你近來很古怪。上回讓我去查腳印,這次又拿出人骨。」

    沫蟬心一顫,「真的是人骨?不是其他動物的?」

    「嗯。」關闕指著袋子裡一塊骨頭,「不但是人骨,還是個美女的骨頭。你看這一片,是肩胛骨,纖細薄巧,可以被稱為『蝴蝶骨』。可見死者生前腰身窈窕,從身材比例看來,是絕對的美女。」

    沫蟬趕緊抓過桌子上的水杯,也顧不得那杯茶正燙,端起來咚咚咚都灌進去。

    這幾片骨頭對於刑警關闕來說實在是不算什麼,他還伸手在編織袋裡扒拉了扒拉,「骨頭不全,不過也足夠說明問題了。是老骨頭,不是新發的刑事案,就當是尋古的小玩意兒吧,別怕。」

    沫蟬還是沒回過勁來。

    關闕逗她,「日本還有拿人骨頭做鑽石,做成人骨飾品的呢。再說夏叔叔是做地質的,也經常被借調去考古隊,你怎麼這麼膽小呀?」

    沫蟬拎著骨頭出來,心說:我能不害怕麼,你們那是沒聽見骨頭一直在哭!

    沫蟬拎著骨頭漫無目的地走,正琢磨該把骨頭往哪兒安置,冷不丁聽見旁邊兩個行人閒聊,「……靜安別墅鬧鬼,是真的!就連他們廣告畫上的那個模特兒都撞見鬼了,說是晚上聽見別墅裡頭有女人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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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藍的紅包,longlima的1888+188紅包、魅影胭脂扣的1888紅包,未來發現的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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