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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74、我想,我知道你是誰了 文 / miss_蘇

    獸寵若驚·壞小子,別這樣,74、我想,我知道你是誰了(第四更)

    「什麼?!」沫蟬驚住,忙問,「是不是個穿紅褲子、頭上還染著一撮紫毛的?」

    莫邪既然說是小紅來帶走的白狼,那麼嬸子看見的人是不是小紅?

    小紅能自由出入她家門也正常,火車上他不是還神不知鬼不覺偷了一車人的照相機嗎,那撬門壓鎖對他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愛夾答列

    「不是啊。」嬸子聳聳肩,「要是那樣的,我可不覺著好看,花裡胡哨的。我看見的帥哥穿了一身的白,頭髮烏黑烏黑的。活脫脫,就像從畫裡走下來的人似的!」

    嬸子還強調了一句,「對了,我看見他耳朵上好像有什麼東西一閃,好像是個鑽石耳釘吧!崢」

    沫蟬腿一軟,一下子坐在門邊的椅子上。

    怪不得莫邪忽然打電話給她……看來,來接白狼的人不是小紅,而是他自己。可是他既然來了,都沒想跟她見一面。

    他只是來接走白狼的。只是如此客。

    沫蟬打起精神跟嬸子笑,「那是我普通朋友,嬸子您誤會了。」

    時間倒回30分鐘。

    莫邪一邊走出小區,一邊打了幾個電話。不多時一輛黑色大頭車已經等在巷口,車子看不出品牌,甚至連車牌都是排列極為混亂的字母和數字,讓人根本沒辦法一眼記住;黑頭打車頭頂轟隆隆也有直升機盤旋,卻只聽得見螺旋槳聲,而看不清飛機的輪廓——它塗了與天空極為相似的油漆,遠遠看去宛如隱形在碧空中。

    莫邪上車,跟替他開車門的黑西裝男子說,「讓你的人把我留下的氣味打掃乾淨。記住,不要讓他們找到任何蹤跡。」他闔了闔眼簾,「小心護著那棟樓,如果有任何異動,第一時間告訴我。」

    「狼主您放心。」

    黑衣男子關嚴車門,筆直立著,目送黑頭車無聲而去。繼而微微抬手,周邊許多販夫走卒模樣的人都默默點頭,大家默契地各自行動起來,潑水的潑水,撒胡椒揚黃酒的各自忙活,掩去莫邪化身為狼時在這裡停留過的氣味。

    等沫蟬回到家的時候,一切早已恢復了平靜。沒人發現這短短幾分鐘裡發生過什麼,可是沫蟬卻在走進樓道的那一瞬間,就覺得似乎有哪裡不對……

    江遠楓焦急地在醫院等待沫蟬,可是她在電話裡還是說,再稍等,家裡有點事,處理完了就來。

    江遠楓不放心,便開車到了沫蟬家樓下。

    雖然還沒到沫蟬家正式拜見過,可是沫蟬家地址他早已熟悉得不能再熟。江遠楓看沫蟬家的窗戶開著,沫蟬的身影從窗口一閃而過,他這才放了心,坐在車裡安心等著沫蟬。

    手機上的一篇論文還沒看完,樓門口出現兩個人,手裡都提著箱子,為首的一個年輕筆挺的男子跟沫蟬說著什麼,然後含笑告別。

    雖然那幾個人都是便服,但是那箱子江遠楓卻是認得。江寧醫院是業界翹楚,曾經協助警方和法醫做過許多工作,所以江遠楓對那些箱子很是熟悉。愛夾答列

    那幾個人走遠,沫蟬還站在樓門口,彷彿還沉浸在某種思緒裡。

    江遠楓不放心,便下車來走過去,「小嬋,發生什麼事?」

    沫蟬之前思考得太過專注,竟然沒發現江遠楓的車子,這時看江遠楓走過來,反倒嚇了一跳,「遠楓?你怎麼會來?」

    下意識轉頭瞄瞄,看媽回來沒,還有是不是有鄰居看見了。

    江遠楓卻是顧不上,「小嬋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長眉皺結,「剛剛走的那兩個人,是刑警來採集痕跡。」

    沫蟬沒想到江遠楓竟然一眼就能看出來,驚訝得張大嘴巴。

    江遠楓說的沒錯,那兩人真的是刑警,不過不是來辦什麼刑事案件的,是她求人家來幫忙,所以他們才沒著裝,只穿著便裝。

    為首的那個年輕男子是關關的哥哥關闕,職業是刑警。

    「遠楓你誤會了。」沫蟬鎮定下來,「剛剛那是關闕關大哥。他們有事情到附近來,我回家正巧遇見,就讓他們上去喝杯茶。」

    「真的?」

    沫蟬說得合情合理,江遠楓只能接受。

    沫蟬笑著推著江遠楓走,「遠楓你是在醫院裡等急了吧?對不起嘛,都是我不好。我們快回去吧,別讓周醫生等太久。」

    車子在車河中流淌,陽光點點灑下來,斑斑駁駁照亮沫蟬的臉。

    關闕是她請來的。她聽了鄰居身子的話,再聯想到白狼的失蹤,她便打電話給了關闕,說要讓關闕幫她來提取幾個腳印。

    關闕乍一聽還嚇了一跳,以為她家裡遭賊了,直問失竊了什麼東西。她便笑說,是她丟了一隻珍珠耳環,卻有可能不是被人偷的,說不定是被螞蟻老鼠什麼的給拖走了。她想讓關闕幫著查查足跡,說不定能找見那耳環。

    這雖然有公器私用的嫌疑,不過關闕知道沫蟬跟妹妹是最好的朋友,正好他今天又不值班,便答應了。

    刑警痕跡學的發展讓沫蟬咂舌,原本看似什麼都沒有的瓷磚地面上,被關闕用特殊的手電筒照照、噴了些不知是什麼的粉末,那地面上竟然就清晰地顯示出一串腳印來。

    也多虧沫蟬謹慎,回家來便再沒亂動,家裡恰好又只是她一個人,於是關闕才毫不受阻礙地讓一連串腳印都完整地現形。

    那一串腳印,開始是動物的足印,五趾、梅花狀;在到了她房門外之後則直接從梅花腳印變成了人的腳印……兩者之間,毫無過渡。

    而且,那行人的腳印也只有從內向外去的單向,而根本就沒有從外入內的痕跡……

    關闕看著這腳印就笑,「好奇怪的一行腳印啊。這梅花狀的腳印,如果我沒認錯的話,應該是狼的。」關闕狐疑地盯著沫蟬,「沫蟬,你家該不會出現了一頭狼吧?」

    「哈哈,哈……」沫蟬誇張地笑,「怎麼可能!是狗,哈士奇啦。難道關關回家沒跟你說,我昨天帶了一條哈士奇回家麼?」

    關闕倒也點頭,「狗的腳趾一般只有4個,腳印呈菱形,與這個區別很大。不過呢,狗也偶然有見五個腳趾的,這是一種返祖現象,就叫『狼腳趾』。看來你的哈士奇就有『狼腳趾』哦。」

    沫蟬再哈哈地笑了幾聲,努力藏住心底已然紛亂的思緒。

    因為不是辦案,又是沫蟬家裡的私事,關闕幫了忙之後便沒有做進一步的分析,將這私隱留給沫蟬自己。而沫蟬反覆思量之下,只能得出如下結論:

    1、莫邪騙了她。沒人從外頭進來帶走白狼,而是白狼自己走出去的;

    2、白狼在走到一半的時候,變身成了人……

    狼腳印與人腳印之間毫無過渡的變化,人腳印只有出沒有進——沫蟬就算再不敢相信,卻也只能得出這樣的結論:她昨晚帶進臥室的,根本是一個狼人!

    更何況,葉樹森早就跟她說過青巖有狼人的事。

    這世上有無中生有,也有捕風捉影,但是並非所有的事情都只是無本之木、無源之水。

    她很後怕;可是眼下更讓她揪心的,是莫邪——從她家裡走出的人是莫邪,那白狼的主人卻也是莫邪!說謊騙了她的,還是莫邪!

    她不會放過他。

    兩人泊好了車子一同向裡走,每家醫院都有一條長長的走廊,走過形形色色的人。有的人病著走進來,走出去的時候已經康復了;有的人來的時候是一個人,走的時候已經變作母子兩個;

    也有的人,是活著走進來,可是離開這裡的時候,已經沒有了性命。

    每次走這條長長的走廊,沫蟬心裡都會平添感慨。江遠楓知道她這習慣,便笑著捏了捏她的手,「在我們學醫的人眼裡,生老病死都是人之常情。就像這世界的新陳代謝一樣,有人故去,也有人降生。」

    「是哦。」沫蟬笑,知道自己是感情用事了。

    再往裡走,就是醫院大堂,裡頭的醫生護士都認得江遠楓,所以江遠楓微微向前邁了半步去。沫蟬落在江遠楓後面,邊走邊四處望望。

    「姐姐,姐姐!」忽然有人在叫。

    長廊兩邊都有長椅,上面坐滿了病人和家屬,一個小女孩兒從長凳上站起來,向著沫蟬跑過來。穿過陽光,一身的花裙子翩然飄來,一把抱住沫蟬大/腿,「姐姐!」

    沫蟬看清便笑了,「小兔,原來是你!」

    正是當初被狗追,沫蟬拚命護住的那個小女孩兒。小兔那麼小,可是卻記住了沫蟬,足見是她深深記住了沫蟬的救護之恩。

    江遠楓也停步轉頭。沫蟬怕遠楓問起前後情由,再牽扯到白狼,於是便笑著擺手,「遠楓你先上樓去,我馬上就來!」

    江遠楓看沫蟬擁著小兔,面上漾起溫柔的光芒,便也笑了,「好。我先上去,你慢慢來。」

    小兔的母親也走過來,向沫蟬微笑問好。上回她們見過的,沫蟬還記得。

    看母親走過來,小兔卻拉著沫蟬的手,低低地說,「姐姐我要小便,姐姐帶我去好不好?」

    「好啊。」沫蟬溫柔地笑。

    小兔的母親卻不好意思了,「小兔你剛剛才去過衛生間。還不到5分鐘,怎麼又要去?」

    小兔便說不出話了,窘紅了一張臉,一雙大眼睛望過母親,又望沫蟬。

    沫蟬便笑了,伸手抱抱小兔,「小兔是不是怕打針啊?」小兔她們母女就坐在注射室門口,小孩子都怕打針,小兔這才撒謊吧。

    「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小兔母親也是抱歉。

    「沒事。」沫蟬轉頭看見免費領取的宣傳單的架子,便走過去取了一張,回來給小兔折了個小紙船,擱在小兔掌心,「小兔乖,拿著姐姐的紙船,去打針就不怕疼了。因為所有的疼痛,都會被這艘小船給帶走喲。」

    小兔乖巧地點頭,「謝謝姐姐!」

    沫蟬擔心遠楓和周醫生等久了,便告別,「姐姐還有事情,先上樓去了。小兔要乖哦。」

    小兔媽媽也趕緊走過來抱起小兔,跟沫蟬告別。

    沫蟬上了樓去,繞著圍欄走向感染科,還忍不住從上面往下看一眼小兔——也許是她多心了吧,只覺小兔在她媽媽的懷裡,忽然木然得像個小小的木偶,不哭不笑,甚至連面上的光彩都失去了。

    小兔是太害怕了吧……沫蟬一笑,走進感染科去。

    診室裡,周醫生和江遠楓都是一臉凝重。沫蟬提了口氣笑,「怎麼了?我的病又惡化了?」

    周醫生看了江遠楓一眼,「恰恰相反,又出現了奇異的好轉現象。你傷口附近增殖的病毒,再次有過被殺死的情形——而且就是近在72小時之內!」

    沫蟬轉頭望江遠楓,「72小時?哦,那一定是遠楓帶回來的藥方起了作用。遠楓是七夕那天將藥配置出來給了我,我當天就服用了。」

    沫蟬向江遠楓一笑,「遠楓,謝謝你。」

    江遠楓卻一點都笑不出來,「沫蟬,可是我帶回來的藥,賽梅維什大學的教授說過,只能延緩病毒增殖的速度,卻並不能殺死病毒……」

    周醫生眼中閃過一絲熱切,「沫蟬你告訴我,72小時之內,你還見過什麼人?做過什麼事?吃過什麼東西?接觸過什麼東西?」

    沫蟬閉上眼睛,眼前反覆晃過的只有兩個影子:

    白狼、莫邪。

    莫邪、白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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